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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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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帐子中只有香儿一人撑着肿的跟桃一般的眼睛,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不知道在那嘀咕些什么。轻轻的唤了她一声,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没有丝毫力气。

    “小姐,您醒啦!”香儿一脸欣喜的跑到床边,眼泪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死!”心疼的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小姐,您,您胡说什么啊!您要是。。要是真的没了,那也要带上香儿一起!”香儿说着又抽泣上了。

    “你怎么,怎么又哭了?唉,我不是和你说着玩呢嘛!”忙安慰着她,无措的擦着她那断了线似的泪珠。

    “有您这样闹着玩的吗!一晕就是一天!四爷急的一宿没合眼,在您床边跪了一夜,早上天一亮又被皇上喧走了。十四爷更是可怜。。”香儿抬眼探究了一下我的神情,继续道“十四爷本来在林子里给您吸毒时,自己也染了些,回来后又不肯给太医瞧,一个劲的问您的情况,昨晚又差点和四爷动手,最后碍于叔嫂的关系,传出去不好听,只好退到帐子外面站了一宿,结果又染了风寒,凌晨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才被小路子带人给抬了回去。”香儿说着,将我扶了起来,回手端了一碗药递过来。

    “他。。现在还好吗?”听了香儿的话,心底如黄河决堤般泛滥,喉咙间突然苦涩的很,摇头避开了那碗药。

    “我也不知道。”香儿将药放到几凳上,伏在我耳边轻声道“眼下帐子周围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呢,等天一擦黑,我就去问小路子十四爷的情况。”

    “算了,不要去了。”我缓和了一下心境,如今已是定局,又何必给他希望,给人落下话柄呢!

    “小姐。”

    “还有昨天。。谢谢!只是以后不要这样了,这对胤禛不公平!”我看着她,笑了笑说。

    香儿从小就跟着我,我和胤禵的情意她最是清楚不过了,所以昨天才会去拿披风迟迟未归,又帮着我们和胤禛撒了慌,可是我和胤禵真的不能在有任何的情谊了,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知四嫂身子可好了些吗?”正说话间,帐帘子一掀,一个柔媚的声音飘了进来,抬头一看,却是十四的福晋完颜氏。

    “十四福晋吉祥,奴婢给福晋请安。”香儿看我愣在那里,忙上前请安。

    “你下去吧,我想和四嫂叙叙旧。”完颜氏说着,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个篮子,坐到床边“还不去?燕儿,带她下去吃点心去吧。”

    “可是,福晋,我们家福晋刚刚才醒过来,神志还有些不太清醒。四爷早上也嘱咐过奴婢,无论如何都不能里开福晋半步!”香儿福了福身子,恭敬道。

    “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我要和你们家福晋单独聊聊,都不行吗?!”完颜氏艳丽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

    “香儿,你下去吧,福晋想必也是找我有事,正好借这个空挡,你去问问四爷等下回不回来用膳!”看着香儿一脸担心的模样,我回了她个安然的笑,示意她去找胤禛。

    “呦,四爷和福晋还真是恩爱啊!”完颜氏打着哈哈。

    “有什么事,就请十四福晋直说吧!”看着香儿出去,我的脸上恢复了平静,知道她来找我不会是‘叙旧’这么简单,更何况,我和她并不熟念,哪来的旧可叙!

    “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来看看你身子好些了没,虽然按辈分你是我的嫂子,可是按年龄算,我还长了你几岁,所以叫你妹妹,福晋不会介意吧?”完颜氏依旧笑道。

    “当然不介意!我不过只是个侧福晋,姐姐没让我自称奴婢,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刚刚听那丫鬟说妹妹才醒,恐怕还没喝药呢吧?正好,我刚从太医那回来,就顺便给妹妹也熬了一碗过来,妹妹快趁热喝了吧。”说着,完颜氏从身旁的篮子里端出了一碗药,递到我跟前。

    在药碗递到我嘴边的那一刻,我分明闻到了那碗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鼠药味,心下不禁一惊,却没有将诧异的神情表露在脸上。小时候香儿总被欺负,经常躲在阿玛书房后面的仓房里面哭,我记得,因为怕老鼠磕坏了里面的东西,所以苏么么总会撒一些鼠粉在墙边。小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刺鼻的味道了!也不明白香儿为什么会喜欢躲到那里去。看着眼前这碗透浓浓的鼠粉味的药,看来放了不少,足以送我上西天了!

    看着完颜氏捧亲切的笑脸为我端着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要至我于死地!微微冲她一笑“姐姐辛苦了,眼下这药烫了些,我也怕苦,不如先放这儿,等四爷或丫鬟回来,给我拿些蜜饯来再送服吧。”完颜氏一愣,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千万别忘了喝药,就和我扯起了家常。

    “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想再看她虚伪的笑脸,我定了定心,抬起头对上她略带诧异的眸子。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啊?”完颜氏不自然的躲避了我的注视。

    “我和姐姐并不熟念,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曾相识!如今姐姐突然跑来和我‘叙旧’,不就是摆明了有话要和我说吗?现在眼下也没有别人,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转回了头,目光呆呆的注视着前方。

    “你很得意吗?”完颜氏突然冷下了声音。

    “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我依旧注视着前方,心下坦然而平静。

    “你不知道?你以为你和胤禵那点子事情就没有人知道吗!”她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想姐姐是误会了,我和十四爷是清白的。”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为这个来找我的,只是不曾想过,她会为了胤禵而想要杀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女人的爱啊,有时候真的很悲哀!

    “你不要一口一个十四爷的了,他可从不曾把你当过四爷的福晋!”她木然的牵了牵嘴角,声音平淡了了些,却透着一股悲伤。

    “姐姐,那是他的事,不能算到我头上!我是四爷的福晋,姐姐今天的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恐怕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转过头,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她。

    “哈哈,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你敢说你从不曾对胤禵动过情?!”完颜氏干笑了几声,目光恨恨的锁在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暗示什么,我也承认我之前确实对十四爷有过情谊,可那已是过往云烟,如今我和十四爷只是叔嫂,不曾有过别的。”我依旧没有表情,淡淡的说。

    “叔嫂?叔嫂会大晚上的躲进树林子里去吗?只是叔嫂胤禵会不顾性命安危为你吸出毒液吗?!”完颜氏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那天。”没等我说完,完颜氏抬手给了我重重的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炽热在脸狭蔓延开来,我抬起头,脸上擒着一抹倔强,对上她闪着泪意的眸子。

    “这记耳光,是当年大婚之夜他赏给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看着完颜氏泪流满面的样子,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可悲!

    “三年了,我和他成亲三年了!他却只和我‘好’过四次,而每次喊的却都是你的名字!这三年里他从未忘记过你,就连梦里都会叫着你的名字!为什么,你到底哪里不一样?不管是论身家、背景,还是样貌、仪态,我自问每样都强过你!可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你,却从不曾看到我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这般对你着魔?”完颜氏的泪水几尽崩溃,一声声的质问充斥着我内心的柔弱。

    我心下一震,抬头对上她哀怨的眸子,我从不曾想过因为我的存在,会让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的痛苦,我也从不知道,胤禵会为了我而冷落的自己的嫡妻!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

    “对不起?哼哼,胤禵也曾这样说过。”完颜氏瘫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看着前方,嘴里轻轻的呢喃着。

    “你想让我怎么做?”定了定心,没有一丝躲避的看着她。

    “我想让你死!你做的到吗?”完颜氏的眸子突然利了起来,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哼哼,没用的,你做什么都无动于衷,他是不会忘了你的,永远不会。。”

    “姐姐今天的话我记下了,我也真心希望姐姐以后能够得到幸福!”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姐姐,我该喝药了。”微微一笑,此刻的我,从没有过的坦然,真心的祝福着她,也祝福着他。

    完颜氏一愣,颤抖的手端起了身旁的药碗,缓缓递到了我手中。我牵了牵嘴角,轻轻接过了药碗,心下偷偷的对胤禛说了声对不起,闭上了眼睛,将药递到了嘴边。

    “等等!”

    “姐姐怎么了?”

    “这。。这药还有些烫。。”

    “没关系。”

    “等等!你。。不是怕苦嘛。。”

    “不碍的,”再次深吸了口气,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胤禛,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当啷’突然,手被人用力一拍,打掉了碗药。

    “姐姐?”

    “这。。这药凉了药效就不够了,等我叫太医重新熬一碗,再给你送过来。”完颜氏说着,故意避开我的目光,转身朝帐子外面走去。

    “为什么?”这不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什么为什么?”完颜氏停下来,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姐姐慢走。”我微微一笑,完颜氏一脸不解的转身要走,却突然收住脚步,身子猛的一颤,慢慢回过头来,对上我安然的笑容。许久,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泪意,轻轻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出了帐子。

    天慢慢黑下来,送走了完颜氏,我呆呆的坐在帐子里,她刚刚的一席,如锥子般一字一句的扎进我的心里,刺的我好痛。深吸了口气,既然已是过往的云烟,那就彻底的来个了断吧!整理了一下乱乱的思绪,唤了声香儿,刚刚让她收了地上的碎片,扔到林子后面,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你去把。”帐帘子开了,进来的却是胤禛,忙转了话题“你回来了,累了吧?过来歇息一下。”

    “刚刚说去什么?”胤禛走来我身边,心疼的握着我的手。

    “啊”总不能说,刚刚我以为是香儿,想让她却找胤禵吧!定了定心,微微一笑道“刚刚以为是香儿,想叫她去拿些糕点来。”

    “饿了吗?我现在去传膳。”胤禛说着,起身就要走。

    “不饿!只是嘴里没什么味道。”我拉回了他,依偎在他怀里。

    “那我让小德子给你拿些蜜饯来,可好?”胤禛底下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不好!你不要走,我。。我怕”说着,我环紧了他的腰,不想独自留在这黑漆漆的帐子里,去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事。

    “呵呵,我的福儿何时变的如此的胆小了?”胤禛轻笑着,收紧了臂膀,手爱溺的抚上了我的脸颊。他那有些微凉的手轻轻抚过刚刚被完颜氏掴掌过,有些微肿的地方,减轻了脸上丝丝的燥热。忽然,胤禛的手停在了那里,来回打着圈“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道。

    “她打你了?!”扶起我的身子,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没有,不碍事的。”我笑了笑说。

    “什么不碍事!她胆子也太大了!有没有喧太医?”

    胤禛愤愤的起身就要去喧太医,我慌忙将他拉了回来,迅速的捂上了他的嘴“你是不是想天下人都知道,我被十四福晋打了一耳光?”

    “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坐回我身边,愤愤道,心疼的抚着我的脸颊“疼吗?”

    “不疼。”我冲他安然一笑,却不知在这个黑暗的帐子中,他有没有看到。

    “怎么会不疼?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胤禛咬着牙,恨恨道,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胤禛,算了吧,传了出去不就等于撕破了脸嘛!更何况她是嫡福晋,而我不过是个侧福晋,说白了她就是主子,我不过是个奴才,就算闹到皇上那里,我也讨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落一身的不是!”我握住他的手,努力的撑着笑。

    “你这么说,是在袒护她,还是他?!”胤禛忽然抽出了手,这乌黑的帐子里,我只能看清他那有些微怒的眸子。

    “什么她不她的?”我一愣,不知他在说什么。

    “十四!”胤禛恨恨的从牙缝里逼出了这两个字,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胤禛!”我撑起虚弱的身子,蹭到他前面抱住他“我心里只有你!”说着,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解释,或许在他看来,我的解释不过是为了掩饰什么,不想他再伤心,也许这六个字可以抵的过千言万语。

    “真的?”他轻轻颤了一下,用力的将我收进怀里。

    “真的!”短短的两个字,我却说的极其坚定“但是,胤禛,我和十四弟之间,还缺少一个彻底的了断!”我抬起头,仔细的探究他此时的神情。

    “彻底的了断?”胤禛将我扶离了他的怀抱,那乌黑的眸子交杂着无数的不解。

    “对!彻底的了断!”我定了定心,决然的说道。看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愁绪,我双手环上了他的颈子“胤禛,相信我,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我和十四弟如今唯有的,就只是个了断!”特意强调了‘十四弟’几个字,不想他再胡乱猜测,我颠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但愿我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良久,胤禛离开了我的唇,微微喘息道。

    “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娶到了我!”看到他略显严肃的神情,我笑嗔到。

    “是吗?”胤禛也轻笑着,在我耳边轻声问到。

    “当然!”我点着头,却看胤禛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嘴角擒着一丝微笑。突然身子一腾空,被他横着抱到了床上。

    “你。。你干什么?”这还没用晚膳呢,香儿可随时会进来的呀!

    “你不是说要‘幸福’吗?”胤禛轻笑着在我耳边吐呐。

    “啊?恩”不顾我一脸的诧异和惊慌,胤禛炽热的吻已散变我全身,那晕忽忽的感觉再次侵袭了我的神智,将我带进那一片迷幻的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