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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鄣邯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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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你瞧我这是怎么搞的,竟忘了请大王就座。李座!”笑道。没等李信在席上坐下,他从虎榻上站起身,下了台阶走到李信身边又道:“瞧我这没长眼的狗东西,唐王驾到理应坐最尊贵的上座,怎能于下位相陪。大王,快请上坐,我居下位相陪才是。”

    李信笑了笑,抬腿朝阶上走去,才上两个阶台,喝道:“大胆,你还真拿自己当大王了?来人,给我拿下!”

    李信摇了摇头,并不回头去看,又上了一个台阶,走到虎榻前转过身,神色自若的道:“我知道当初率军回到‘九原’自立为王,大哥恨我入骨,巴不得食肉寝皮方能解心头之恨。可我也知道,大哥是不会杀我的,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才杀?”他在虎榻上坐下身,就如同在‘九原’坐在王榻上与手下将领谈话那样,语气十分平和的道:“我是忘不了与大哥相交数载的这份情谊,方冒奇险来此救大哥,大哥若一剑把我杀了,只怕至死都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救我?”冷笑一声,握剑的手微微一颤,拦住向阶上冲去的两个兵卒,道:“就凭你?李信,你是不是以为用十多万的兵马困住‘棘原’,我就必败无疑?‘棘原’尚有精兵强将三十万,两军对阵未必就会败了。真要是不幸输了此仗,我尚可率军途经‘柏人’朝西撤去,你们能奈我何!救我?笑话!”

    “好,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大哥依然能如以往一样豪气冲天,小弟着实佩服。”李信鼓掌道:“不过,我倒听说一个消息,说是‘咸阳’那边!”

    李信突然把话停了下来,给使了个眼色,接着道:“‘咸阳’那边,啊啊”明白这是李信让他驱退左右。他没想到自己才刚从司马欣的嘴中得知‘咸阳’内乱的消息,李信竟然也知道了。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一旦传出去军心将大乱,他把殿内的兵卒驱退,道:“‘咸阳’那边怎么了?”

    “听说赵高杀了胡亥,颁布诏书立嬴婴为王。我还听说。义军的另一路大军由刘邦率领,已破‘武关’,不日就会拿下‘咸阳’,大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边是什么滋味?”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听大哥的口气,原来大哥早就知道了,我这不是咸吃罗卜淡操心吗?不过,我是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国一灭,大哥将何去何从?”

    “我大不了跟你们拼了,鹿死谁手还未得知。”

    “大哥的勇气确实可嘉。可扪心自问大哥自以为能拼得过吗?要是能拼得过,大哥也不用固守‘棘原’,一拖就是月余。”见一脸惨白,李信心念一转,语气加重道:“只怕哥哥突围地想法也是一厢情愿吧,哥哥当真有把握率兵马突围出去吗?”

    “我有三十万大军,打不过你们难道连突围也突围不出去吗?你也太小看人了!”

    “不是我小看大哥,而是目前的形势唉!”李信摇了摇头道:“半月前,大哥率军突围出去还有可能。可如今”

    “如今怎么了?”

    “兄弟此番被带进大哥行辕之时,见集市上已开始抛售人肉,价格只及马肉的三分之一。可见大哥已无粮草,陷入了死地。没有粮草的军队是什么军队?我不说大哥自然明白!兵马一旦没有了粮草,势将十分难控制,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逃跑与哗变的危险,大哥想带着这样的一支人马突围?”

    “那只是城内百姓无粮可食,以致出现人食人地惨状。我军中粮草颇多。用不着你来为**心。”

    “好,咱们不谈这个,就算大哥率军出了‘棘原’,又将去何处?‘咸阳’被破,天下处处都是义军,大哥以一支孤军能坚持多少时日?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哥此时投降尚可保住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一旦被我军攻破‘棘原’,那下场可就。”李信顿了顿,道:“项羽本已下达攻击‘棘原’的命令。我是不忍大哥战死,也为了不让两军再有死伤,方冒奇险来劝哥哥投降,还望哥哥好好想想,莫要做出后悔一生的决断。”

    茫然的坐于地上,探手去抓几案上的酒樽,一不小心把酒樽碰翻,酒洒了一地。李信见其已心神大乱,喝道:“,你为何一定要把命卖给姓赢的,难道秦国一桩桩一件件让人心寒的不义之举还不能警醒你吗?”

    受喝一惊,抬头看向李信。李信接着道:“你还记得秦国大将白起吗?”

    “怎会不记得?”

    “白起率军攻破‘郢都’,长平一战更是坑杀赵军四十万。一生攻城略地不计其数,所立

    天下无人能及,他是怎么死地?”

    “被被一道御旨逼杀而死。”道。

    “那你还记得我们的大将军蒙恬吗,他又是怎么死的?”

    “蒙大将军三代为将,在北驱逐匈奴,开辟疆土千余里,却在阳周被一道圣旨处死!”愣了愣,面色惨然地道:“为什么于大秦有功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只因他们的功劳太大,朝廷无法酬报,只能诛杀。我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不得不反秦称王的!大哥”李信站起身,下了台阶来到身侧坐下,道:“赵高杀胡亥,这就是老天要灭秦国的征兆,天下无论是聪明人还是傻瓜,都已看得明白,你为何在这事上犯了糊涂?秦国一亡,你身为亡国之将,孤立无援如何长存?不如听兄弟一声劝,倒戈向秦,参于各国义军,向暴政发起最后的冲击。到时灭秦之后,瓜分秦国的领士,也能被封为王有南面称孤的机会。相比于战死在此或被生擒后处死。两个结局要走哪个,你得速速拿个主意。”

    “我”拿起酒壶,狂灌一气,把酒壶摔于地上道:“我愿降,可你得给我几日时间准备。”

    “准备?还有什么好准备地?此事最怕夜长梦多,不如这时便下令兵卒放下武器归降!”李信急道。

    “好好”站起身。步履蹒跚的朝虎榻走去,道:“我这就下令归降!不过我有几个件条,归降之后”

    “大事告成,有时候我还真***有点佩服我自己!”李信心中暗道,答应了所说的一切条件,俯身捡起地上摔的酒壶,晃了晃里边还有点酒。他从几案上拿起一个酒樽,正往酒樽里倒酒。要庆祝这次地游说成功,门处突然跌跌撞撞的跑来一员将领,嘴中高呼:“将军。大事不好!”“董翳,你也算是品阶颇高的一员大将,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大事不好地,说!”强忍心中的惊惧,斥道。军中承受着无粮之苦,‘咸阳’赵高弑主,刘邦攻入关中平原,项羽大军围困‘棘原’。已经有太多的不幸,他实在不想知道还有什么不好地事情发生。

    “项羽派出两万人马。杀入城外营垒,我军死伤惨重,伤亡已有万余。”薰翳道。

    “带军的是何人,如今杀到何处?”问道。

    “为首的将领乃是项羽手下一员悍将,姓蒲名仁。他们已攻破第一道营垒,现在正往第二道营垒攻击,距城墙不足五里。”董翳道。

    “第一道营垒的兵马与项羽攻击的人马相若,又有垒可依靠。怎会如此轻易的破了?”道。

    “兵卒士气低落,根本无心抵抗,因此才会被敌军轻易破了。照蒲仁如此猛攻的气势,攻下第二道营垒将不用一刻钟,半个时辰之内便可全破城外营垒。将军,是守是撤,得赶快拿个主意啊!”董翳道。

    “咣当!”李信手中地酒壶与酒樽落在地上,听响转头看去,怒道:“李信,你一边过来招降。一边又派兵马攻打,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欺我无能,不敢杀你?”

    “招降?李信?”方寸大乱地董翳听到这两个词,脸上顿时一喜,不信的看过去,见果真是早就反秦的李信。道:“将军,如今战是战不过凶悍地项羽,守着‘棘原’城也不过多拖个三五日罢了,李将军既亲自赶来招降,足见不忘当初的情谊,不如就降了他们吧!”

    “乖乖,范增这是铁了心要害死我啊!”李信心中暗道,凝神止住内心的慌乱,仰头大笑三声,将脚前酒壶跑飞,喝道:“酒呢?我要喝酒!”

    这三声大笑把与董翳笑的不知所措,见李信突然要酒喝更把两人给说糊涂了。薰翳上前拉着李信的袖口,笑道:“兄弟,真的是你啊,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呢?哎哟,真疼,看来不是在做梦,那兄弟说的招降也是真的了?咱们酒先不急着喝,等退了外边的蒲仁再喝不迟。”

    李信大袖一挥,差点把董翳给带了个踉跄。他还还没想好怎样给邯解释,继续狂态毕露地喝道:“酒呢,赶快给老子上酒,老子要喝酒。”

    “来人,上酒!”董翳叫人送来酒,一边给李信倒着酒,一边道:“兄弟,你是不是来招降的啊!”“当然是来招降的!要是你晚来一刻钟,将军早就下令归降义军,我们已是一家人了!”李信饮了一樽酒道。

    “将军,我们降吧!”董翳热切的抬头看向,道。

    黑着脸,问道:“既是前来招降,为何又派军攻打我们?”

    “对,这事透着古怪!兄弟前来招降,又在阵城外急

    原’?莫非是老弟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故意前来送死能,这里边一定还有别的道道,天下哪有如此傻子。”董翳道。

    “谁说我是来送死的?”李信斜眼瞧着董翳笑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所以派军攻打你们,这里边确是另有隐情!”李信道。

    “有什么隐情?”董翳问道。

    “你们可知,楚怀王登基之时,曾向天下许诺,谁率先入主‘咸阳’,就封谁为王?”李信已经想好了解说之词,道。

    “这个倒没听过,兄弟说有说算有吧。可这跟攻打‘棘原’有何关系?”董翳道。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大大的有关系。哥哥们试想,有谁不想为王地?项羽想为王,刘邦也想为王,他见刘邦已攻破‘武关’,马上就要入主‘咸阳’。他能不急吗?这事放在哥哥身上,你能不急吗?”李信道。

    “急!这封王的好事,怎能不急?”董翳道。

    “所以,项羽要想封王就要马上离开这里赶往‘函谷关’,由‘函谷关’入关朝‘咸阳’赶去,要赶在刘邦之前入主咸阳宫。但,大哥这里的三十万大军是个祸患,项羽不能说走便走。怕大军一走大哥率领人马从背后击之,于是就派兄弟前来游说大哥归降,好无后顾之忧。”李信道。

    “那。上将军不是归降了吗?为什么还要打!”董翳不解的问道。

    “我是否能说动大哥归降,这事谁也不能保证。所以在来‘棘原’之前,我就与项羽商量一个计策。以我入‘棘原’两个时辰为限,如果两个时辰之后,‘棘原’城头没有挂上白旗,即令令蒲仁率军攻打。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告诉大哥义军有破‘棘原’的能力,二来也是给大哥下个速速归降的决心。这不,我入‘棘原’已过两个时辰。城头上又没挂上白旗,蒲仁以为大哥不愿降,就率领大军攻打‘棘原’促大哥投降了。这都怪我,怪我考虑不周,以至于使两军再战。要是在大哥同意归降地那一刻起,我便告诉大哥需在城头挂起白旗,也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李信看得出已相信他这一番胡编乱造。道:“大哥,你速在城头挂上白旗,我这就出城面见项羽,明告大哥已愿归降以及大哥投降之后的条件,促使两军罢战,以免自相残杀。”

    项羽为争王而急于从此处撤军,似乎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犹豫起是立马便降,还是拖上一两天等项羽走了再寻其他出来。

    “上将军,此时投降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董翳喊道。

    “只怕我不降,项羽不会把大军拉走地。就如李信所说,他亦怕我抄了他的后路。罢了,罢了!”邯在心中暗想,抬头双目盯视李信,道:“董翳,你即刻送唐王出城,另让城头都挂上白旗!”

    “是!”要不是董翳年纪太大,人也胖了一点,他真要高兴地蹦到天上去,拉着李信的手就朝外边跑去。

    李信出了城,先是长舒一口气,感觉浑身不舒服,伸手一摸,身上出的汗早已把衣服给浸湿。远处,浦仁军攻打军攻的正急,可这似乎是场并不对称的战争,浦仁军就如一支误入羊群的恶狼,左右撕咬,上下厮杀,那些羊哪是对手。

    混战之中,李信并未去找浦仁令其停止攻击。那里太过凶险,贸然赶去不是被军杀死,就是被浦仁军误杀,再说浦仁竟敢擅自攻打‘棘原’,那他受没受在乱军之中杀了李信的命令,谁又知道?

    他绕过混战中的两军兵马,在心中暗骂范增地为人阴险。心想这一次一定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见到范增之后一定要痛骂其为何总是想除掉自己。我在你范增面前虚以委蛇、装疯卖傻、小心伺候,容易吗?为何你范增总是不信任我,要除去我呢!还有,到时连项羽一并也骂了,这事项羽也一定掺和着,没有项羽的命令,蒲仁哪敢擅自攻打‘棘原’。

    “去他***,老子受够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分道扬鏣就是,有什么了不起地?”李信嘴里嘟囓,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朝营地走去。迎面跑过来两匹马,一个是范增,一个正是项羽。

    “范老贼,**你十八辈祖宗!老子为了灭贼,不顾自身安危入敌营劝降,你们却让浦仁急攻‘棘原’,打的是什么主意!”李信在心里又把骂词排演了一遍,拦在两人的马前,还未张口骂道,项羽却先开了口:“李兄弟,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