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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李信孤劝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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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正在大帐内苦思破敌良策,一名亲兵步入大帐道。个自称叫李信的在门外求见!”他在心中暗思李信在他如日中天时离开,又在他最无助时赶来的原因,过了一会道:“让他进来。”

    “大哥!”李信走入大帐内,对着强自苦笑的陈胜拱了拱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点也不跟陈胜客气。

    “在陈丘时,我本想封李兄弟个丞相或者大将干干,可是李兄弟不告而别,常使我后悔没有留住您。今日,我被秦军大将所破,辛苦建立起的大楚国眼看就要土崩瓦解,您又突然出现,莫非是来看我的笑话不成?”

    “大哥也太小看我了!我常听人说,为友者,最应该在朋友得意的时候离开,在朋友失意的时来赶来相助,此乃为友者的大义也。如今我这样做了,大哥却如此小看于我,真让小弟心寒。”

    “难得您有这份心,这次前来是”

    “小弟这次前来是救大哥的!”

    “您有破敌的良策!”陈胜语气开始激动起来,眼巴巴的瞧着李信。

    “我无破敌的良策,前来是劝哥哥放弃无谓的抵抗,或者退隐山林,或者向东撤离”

    “放肆!”陈胜站起身,立于李信面前怒喝道:“我尚有精兵强将数十万,不过区区二十万兵卒,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你竟在我面前说如此话语,散布谣言涣我军心,不想活命了吗?”

    “大哥!”李信也站起身,道:“来见大哥之前,我曾路过汝阴。汝阴县已如一座鬼城,所见到的兵卒除了喝酒度日就是行奸淫掳掠之事,唯独没有人去想如何对付大军压境的秦军。军纪已涣散到如此境况,士气已低落到这种地步,这仗还能打下去吗?还能打得赢吗?大哥贵为楚王。别的人战败都可投降,唯独大哥无法降,朝庭不会容许大哥之样的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者继续活在人间。现今,大哥打又打不赢,战败之后又是个死的下场,所以我劝大哥就此隐姓埋名,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的生活。兄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还望大哥在心中好好的想上一想。”

    陈胜也明白李信的话都是好意,可是好不容易才到手地东西就此抛弃。着实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站在那里发了一会的愣,突然笑了笑,拉着李信在席上坐下。道:“还记得我们在安崖底的日子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大哥的心气很高,不大看得起我这个因为荫功而为伍长的人。”

    “兄弟如此说,就是在编排当哥哥的不是了!当时我们五个人住在一个屋内,日子过得虽苦。但快乐无穷。现在我还能清晰的想起健壮如牛的黑夫,喝醉了酒就会大哭大闹不满于现状的张忠,一张嘴能把死人都说得活过来地王惊。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常常想起你们来,做梦都想和你们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顿酒,把该说地话一气说完。把该乐的事情都讲出来让大家一次乐个够。”

    “有机会的,直要哥哥能保下命来,我想我们五个人终究会有一天齐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共忆在安崖底时的快乐时光。”

    “只怕不可能了!”陈胜摇了摇头,脸色十分的阴沉,过了一会又快乐起来,道:“兄弟还记得我从安崖底临走那天,我们说地那些话吗?”

    “记得。我怎会忘记!”李信回想着那晚的事情,道:“我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就如一个银盘挂在天上,把夜照得如白昼一盘。那晚千长大人赏赐了酒肉,黑夫喝多了,躺在榻上扯起如雷的鼾声。王惊喝多了,表情异常的滑稽。张忠也喝多了,满嘴胡言乱语似乎还吐了王惊一身,第二天惹得王惊差一点与他翻脸。我想我那晚也喝多了,要不然怎会突然去跟大哥说起了话。要知道大哥平常都黑着脸,最是烦我这样的人。”

    “其实你这人挺不错地。只是当时我因为嫉妒你没给你好脸色看罢了!”陈胜笑道。

    “大哥那晚说要让天下的小麻雀都知道大哥的鸿鹄之志,这点我觉得大哥做到了。”

    “是啊,做到了!自从起义之后,我也算光宗耀祖,着着实实的风光了一把,把那些平常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羞辱了一番。我也记得当年兄弟问我如何才能在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兄弟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我怎敢忘了大哥的教诲,自是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不敢忘记。大哥说:‘要想有一番作为,必须得有十人敌之能。’又说:‘你的十指修长,是个射箭地好手,这就是你的十人敌之能。’”

    “你练成十人敌之能了吗?”

    “也算练成了吧!”

    “什么叫也算,让我来考较考较你!”

    陈胜从壁上取下一张弩,丢给李信。然后从果盘里取出一颗枣走到十步外顶在头上道:“来,射我头顶之枣,若中便是已成十人敌之能。”

    “大哥,这”“别婆婆妈妈的,我都不怕你怕个啥!这样吧,我们再加个赌注,你要是能一箭击中我头顶之枣,我就听你的劝说放下一切权力,隐姓埋名芶且偷活下去。”

    李信举起了弩,略一瞄准,扣下弩机正中陈胜脑袋上的枣。

    “难道这一切竟是天意!”陈胜望着击中头顶枣后又射在帐壁上的箭,喃喃了一句。走到李信的身边,拉着李信再次坐下,道:“兄弟,你有这手技艺,我也就放心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曾见过黑夫?”

    “大哥见到他了?在什么地方!”李信问道。

    “就在几天之前,我军被军大败。我一路仓皇东逃遇到一支骑兵,带头的那人像极了黑夫。当时,追随我左右的人马并不很多,如果他们愿意很可能将我擒下,可是他并不追击而是遥遥的退去。现在想起他一定是黑夫,必是见到我大旗上地那个‘陈’字故意放我一马。”

    “哦,听大哥如此一

    必是黑夫了!”

    “黑夫都能当上一个骑兵千人长,以兄弟的才能若还在军中混迹现在必也早是校尉级别地将领了。兄弟为何不在秦军中干?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你我现在已是处于敌我相对的局面了。本来,兄弟前来劝我,我亦觉得不能再胜秦军,如今见兄弟亮了一番技艺,又想出一计可败秦军。”

    “何计?”

    “正在围攻汝阴,我带军前去汝阴,伪以投降叫上前答话。你可隐于我身侧,趁邯走上前来之时用暗箭射杀他。就如你当年刺杀匈奴右贤王那样将杀死。彼时,秦军失了主将必然大乱,我军士气虽然低落。亦可大破秦军。”

    “大哥,此计不见得可以成功,况且”李信踌躇了一会,道:“上次我去陈丘见你,有些话骗了你。还望大哥千万不要见怪。”

    “什么话骗了我?”陈胜把脸一黑,道。

    “我在射杀匈奴右贤王之后,并未从军中退出,而是在军中一直干了下去。把匈奴人从河南地与北假赶出阴山之后,我就成了九原郡郡守。始皇帝一死,朝局纷乱。在一次出游散心的途中没想到碰到了大哥,见大哥不知我的身份,也为了不与大哥伤了和气,就欺瞒了大哥”

    听着李信地一番解释,有个疑惑慢慢的在陈胜心中清晰起来。一直以来,前方都有战报传来,说秦军前锋大将李信如何如何。虽然这个李信与他兄弟李信是同名同姓,但他从没疑心过两个人竟是如一个人。现在他可以确定两人是同一个人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秦军前锋大将军了!破周文大军,田藏大军的都是你了?”

    李信点了点头。

    “是啊,你与相熟,站在那里他一眼就认出了你,这计一定是骗不了他的。你只身前来我大帐,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陈胜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

    “我相信大哥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杀我,所以才来与大哥相见。再说,我也并非只身前来,大哥的阵外便有我伏下的一支精兵!”

    “精兵。什么样的精兵,有多少人马?”

    “人数不多。只是一千骑兵,但这一千骑兵是天下少有地精兵,一个个都有十人敌之能!更何况带领这支骑兵的人也非同小可,对为极为忠心。“

    “是谁?”

    “便是大哥所说的黑夫!我听从大哥地话,杀了右贤王为千长后,便把张忠、王惊、黑夫网罗于羽下。他们几个对我都是极为忠心,大哥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想他是不会念昔日之情,对大哥手下留情的。”

    “就凭黑夫,还有那一千骑!你可知我帐外有多少兵马?就算他们一个个都有十人敌之能,能闯得进来吗?”

    “能的,一定能的!”李信解开套在外边的大袍,露出里边地铠甲,道:“大哥用尽全身之力刺我一剑。”

    铠甲闪闪发光,胸甲更是浑圆的一块中间没有一丝的缝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铠甲。陈胜摇了摇头,他的剑也不是一般的剑,寻常地铠甲都可以轻易的刺透,他不愿就此伤了李信的性命。

    “你放心,我这甲是刺不透的。”李信怂勇着道。

    陈胜犹豫不决的拔出剑,轻轻的刺去。李信喊道:“慢!大哥用全力去刺。”

    陈胜用尽全力朝李信的腹部刺去,这里不是要害,万一伤了还能有的救。剑受阻折断,掉在地上。

    “再用戈来试!”李信道。

    戈照样是刺不透。

    “再用弩来试!”李信道。

    弩箭也射不穿他身上地甲,陈胜的目光越来越惊诧起来。

    “大哥,借你铠甲一用!”李信拔出腰间刀,道。

    陈胜拿出铠甲正要往身上穿,李信拦住把铠甲放于几案上,挥刀一斩。就如用快刀斩湿软的泥土一般,铠甲连带着几案齐刷刷从中间断折。李信把剑收回鞘中,又把折断的铠甲叠放起来,放于另一张几案上,走到帐门口拿起放于那里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解开一看是件怪异的兵器。他举起,斩向铠甲,铠甲再次的断裂。

    “大哥,那一千骑兵全是这样的装备,你说能否闯入你的阵中。”

    “有这一千骑兵,可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可是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陈胜在帐内踱起了步,道:“大秦地没落已是不争的事实,你为何还要一无反顾地追随它?就算,你与把我剿灭了,但天下的纷乱已经四起,你们能一处处的都把剿灭吗?兄弟,听我一声劝,不如把你帐下大军与我部合成一处,必能把军歼灭,到时天下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了?”

    “大哥!”李信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愿与你把兵马合成一团共灭,而是兄弟另有打算”

    李信把心中所想以及所虑一一说了,陈胜听罢也不再说些什么,知道李信是如何也不会助他的。他面色惨然的道:“如此看来,我要么战死杀场,要么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

    “事实确是如此,我不希望大哥有什么不测,倒是希望大哥能好好的活下去!”

    “容我想上一想。”

    “希望大哥可以考虑清楚,我就不在这里打挠了。”李信解下身上铠甲,连同腰刀、镗一起递给陈胜道:“这些东西都送给大哥留作纪念吧。”

    陈胜点了点头,把李信送到帐外,道:“还有一事我没想明白,记得我从安崖底走的那天早上,你对我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是这样的!”他伸出两指做了个‘v’形的手势,接着道:“这个手势有什么意义吗?”

    “这是胜利的意思!”李信没想到陈胜还记得这个手势,颇为伤感的道:“大哥,虽然你失败了,但我一定会胜利的。请您要好好活着,将来我们必可以在一起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