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婚期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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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刚要落下，忽听西花院外一声急急的通传，声称闫府来人。瞬间，朱氏和赵婉凝眼底的幸灾乐祸凝固在脸上。闫府离赵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下午的来一趟作甚？
朱氏没办法，只好扬手叫停了刑罚，使王嬷嬷出门询问。不多时，王嬷嬷捧回了一个镶金带银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封信，便呈给了朱氏。朱氏结果展开一看，先是一惊，接着皱紧了眉头看着堂下墨凝，只见墨凝不知何时，已是满眼笑意，似乎早知闫府会在此时递来信简。
朱氏没好气地一哼声，扬扬手道：“今日先作罢。墨凝且回扶风轩，闭门思过三日。”
墨凝挣开了被捆住的手臂，对着朱氏福身道：“那便谢了母亲不责罚。”
这下赵婉凝不干了，她揪紧了朱氏的衣襟急急唤着：“母亲！”眼看就要哭出来。
朱氏未理会赵婉凝，只是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墨凝，这几日也多读读孝经女德。他日嫁入闫府为人妇，可别下了咱赵府的面子，说我芸娘没有好好管教女儿。”
墨凝不以为意地一笑。
朱氏以为墨凝并不知闫府信内的消息，便又对着桃红道：“桃红，扶风轩内一向由你主事，大小姐的嫁妆，之前太太早已备下，我身为母亲，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墨凝。明日你赶早来西花院，与我一同去府库做个清点。行了，散了吧！”
桃红闻言眉头轻皱，赶紧答了话，而后疑惑地看了墨凝一眼。
婚期明明还有好久，婚事赵府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为何今日忽然加进了节奏？
墨凝扁了扁嘴，示意桃红不必在意。这样的提点墨凝自然已经知情。她心里一笑，闫林玄你可真行，让你来救我，你却把婚期提前了。这也是个好办法，我即将嫁入闫府的嫡小姐，总不能洞房花烛夜让新郎官发现一身是伤吧？哼，罢了，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不过朱氏，你别以为，我出了阁，你在赵府的日子就会清净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墨凝与众人向着朱氏行礼告别，而后欲向外走。转身的一瞬，留给朱氏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这下，反倒是朱氏生了些疑惑。嫁入闫府意味着将守活寡，人生自此定格再无翻身机会，怎地这墨凝就无一丝担忧？
朱氏心中念叨着，被忽然哭闹的赵婉凝吸引了注意力。她连忙安稳道：“婉儿乖，墨凝这是要嫁去闫府了，母亲才免了责罚。闫家的状况你也知晓，又何必再和大姐姐计较呢？”
赵婉凝止住了哭泣，抬头重复道：“大姐姐要嫁了？不是还有些日子吗？”
“适才闫府来信，说是闫家公子忽然抱恙，为了冲喜且添个人照拂，请求赵府答应提前婚期。”朱氏解释道。
咦？抱恙？赵婉凝不解道：“闫哥哥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呀！”
朱氏闻言责备道：“什么闫哥哥？你怎会和那废人来往？”
“废人？”赵婉凝莫名其妙，“他不就是身子弱些吗？且女儿看来，只怕这身子孱弱是个谣传，那闫哥哥不知有多生龙活虎，还背着我上山呢！”
朱氏立马变了颜色，低声斥道：“背着你？姑娘家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何况那——”朱氏说到这里，忽然想明白了。在赵婉凝、赵墨凝乃至整个赵府眼里，那个即将成为墨凝夫婿的，应该是闫林玄，俊秀、倜傥，一表人才，只是身子骨有些弱罢了。想到这里，朱氏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耐心对赵婉宁道：“何况那是赵墨凝的夫婿，你将来也要称一声姐夫，怎就不知道避讳一下！”
赵婉凝听朱氏这么一说，略显不快，低头嘟哝着：“还说给她找了个活寡病秧子，结果却是闫哥哥那样英俊又才情横溢的男子，母亲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母亲……”
朱氏将赵婉凝的话听了个正着，她四下看了看，见西花院已肃清了人，便抚着赵婉凝后背低声道：“若那闫府真是那般好的托付，母亲又怎会不先想着我的宝贝女儿婉儿。我婉儿，将来可是要嫁给皇亲国戚成为权贵之家的媳妇，一生享之不尽的荣华与富贵，那赵墨凝不过是嫁入商贾之家，比起婉儿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赵婉凝听了这话破涕为笑：“真的吗母亲？可是会给我寻那么好的亲事？”她说着，心里不由得暗爽：到时候，我可要站在你赵墨凝面前让你屈膝行礼，一辈子仰视我！
这头，桃红陪着墨凝回到了扶风轩，才一踏进门，桃红便使人关了院门，而后迫不及待地看向墨凝：“大小姐，这婚事提前可如何是好？为何你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墨凝倒毫不惊慌，仍保持原本的步伐向室内走：“我也是才知道闫林玄使了这招。”
正说着，流芳自外奔入，看见墨凝便转了方向奔到面前，扶着腰肢喘息不停：“大、大、大小姐……”
“喘口气儿再说！”墨凝笑着抚了抚流芳的背。
“大、大、大小姐……闫府的人快马过来，比、比我马车快……我按大小姐的话转述闫公子，事儿，可、可是办成了？……”流芳断断续续道。
“成啦！”墨凝朝着流芳肩上一拍，险些把流芳拍倒。她转身继续对桃红道，“我把那赵婉凝推下水，万一解释不过，朱氏定会趁老爷不在责罚我。我可怕死了挨打，只好使流芳去请闫公子救场，没想到闫府竟然递来了提前婚约的信件。”这个闫林玄啊，她心说着。
“原来是这样。”桃红低下头，虽然明白了此事，可还是散不去一脸担忧。她早已知道大小姐嫁入闫府后半生的命运，提起此事又如何叫她不心痛？
二人心下正各自思量，流芳从后面追上来：“大小姐、大小姐，不、不是啊！”
墨凝和桃红刹住脚步：“什么不是？”
流芳站定，仍旧喘着粗气道：“闫公子，是请人递来了帖子要你出府一叙啊！那提前婚事是怎么一回事？”
墨凝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同样惊讶的桃红，又对流芳道：“那帖子呢？”
流芳伸手向后指：“快马加鞭去了西花院呀！”
墨凝愣住了：婚事提前，若是闫林玄的主意，她倒不觉得什么，但若不是闫林玄的主意，却让她生出了一丝忐忑。闫府，这是要干什么？
正说着，西花院的冬雪到了，捎来了闫林玄递来的请帖，还奉朱氏命令带来了一句话：“太太说只怕大小姐会错了意，不知这份请帖才是与大小姐的，特让奴婢送过来，亲自交到大小姐手中。”冬雪看着墨凝，虽语气姿态极尽礼数，表情却是不卑不亢。
墨凝接过了请帖，并不言语，直接请桃红送客。
桃红与冬雪二人行至扶风轩院门口，将欲踏出院门时，冬雪转过头来对桃红规劝道：“大小姐过几日就将嫁入闫府，你是府中姑姑，自是不必陪嫁的。这些年照顾大小姐，也够劳累了，何不看准了时机，寻个更牢靠的靠山呢？”
桃红淡淡道：“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我知你所言何意，但一仆不侍二主，何况你怎知那靠山就牢靠呢？”桃红看着冬雪。
冬雪迎上桃红的眼神，见她主意坚定，虽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也没说什么，简单道别后转身向外走去。桃红转身，却见墨凝已站在身后，双眼充满感激之色。桃红那番话虽无严词，却是将冬雪拒绝的彻彻底底，这让墨凝满心的宽慰。可是，如果嫁过去，桃红是真的不会陪嫁吗？
罢了，先不想这些。墨凝简单跟桃红交代了两句，便持着帖子夺门而出。她要会会闫林玄，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家法刚要落下，忽听西花院外一声急急的通传，声称闫府来人。瞬间，朱氏和赵婉凝眼底的幸灾乐祸凝固在脸上。闫府离赵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下午的来一趟作甚？
朱氏没办法，只好扬手叫停了刑罚，使王嬷嬷出门询问。不多时，王嬷嬷捧回了一个镶金带银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封信，便呈给了朱氏。朱氏结果展开一看，先是一惊，接着皱紧了眉头看着堂下墨凝，只见墨凝不知何时，已是满眼笑意，似乎早知闫府会在此时递来信简。
朱氏没好气地一哼声，扬扬手道：“今日先作罢。墨凝且回扶风轩，闭门思过三日。”
墨凝挣开了被捆住的手臂，对着朱氏福身道：“那便谢了母亲不责罚。”
这下赵婉凝不干了，她揪紧了朱氏的衣襟急急唤着：“母亲！”眼看就要哭出来。
朱氏未理会赵婉凝，只是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墨凝，这几日也多读读孝经女德。他日嫁入闫府为人妇，可别下了咱赵府的面子，说我芸娘没有好好管教女儿。”
墨凝不以为意地一笑。
朱氏以为墨凝并不知闫府信内的消息，便又对着桃红道：“桃红，扶风轩内一向由你主事，大小姐的嫁妆，之前太太早已备下，我身为母亲，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墨凝。明日你赶早来西花院，与我一同去府库做个清点。行了，散了吧！”
桃红闻言眉头轻皱，赶紧答了话，而后疑惑地看了墨凝一眼。
婚期明明还有好久，婚事赵府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为何今日忽然加进了节奏？
墨凝扁了扁嘴，示意桃红不必在意。这样的提点墨凝自然已经知情。她心里一笑，闫林玄你可真行，让你来救我，你却把婚期提前了。这也是个好办法，我即将嫁入闫府的嫡小姐，总不能洞房花烛夜让新郎官发现一身是伤吧？哼，罢了，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不过朱氏，你别以为，我出了阁，你在赵府的日子就会清净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墨凝与众人向着朱氏行礼告别，而后欲向外走。转身的一瞬，留给朱氏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这下，反倒是朱氏生了些疑惑。嫁入闫府意味着将守活寡，人生自此定格再无翻身机会，怎地这墨凝就无一丝担忧？
朱氏心中念叨着，被忽然哭闹的赵婉凝吸引了注意力。她连忙安稳道：“婉儿乖，墨凝这是要嫁去闫府了，母亲才免了责罚。闫家的状况你也知晓，又何必再和大姐姐计较呢？”
赵婉凝止住了哭泣，抬头重复道：“大姐姐要嫁了？不是还有些日子吗？”
“适才闫府来信，说是闫家公子忽然抱恙，为了冲喜且添个人照拂，请求赵府答应提前婚期。”朱氏解释道。
咦？抱恙？赵婉凝不解道：“闫哥哥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呀！”
朱氏闻言责备道：“什么闫哥哥？你怎会和那废人来往？”
“废人？”赵婉凝莫名其妙，“他不就是身子弱些吗？且女儿看来，只怕这身子孱弱是个谣传，那闫哥哥不知有多生龙活虎，还背着我上山呢！”
朱氏立马变了颜色，低声斥道：“背着你？姑娘家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何况那——”朱氏说到这里，忽然想明白了。在赵婉凝、赵墨凝乃至整个赵府眼里，那个即将成为墨凝夫婿的，应该是闫林玄，俊秀、倜傥，一表人才，只是身子骨有些弱罢了。想到这里，朱氏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耐心对赵婉宁道：“何况那是赵墨凝的夫婿，你将来也要称一声姐夫，怎就不知道避讳一下！”
赵婉凝听朱氏这么一说，略显不快，低头嘟哝着：“还说给她找了个活寡病秧子，结果却是闫哥哥那样英俊又才情横溢的男子，母亲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母亲……”
朱氏将赵婉凝的话听了个正着，她四下看了看，见西花院已肃清了人，便抚着赵婉凝后背低声道：“若那闫府真是那般好的托付，母亲又怎会不先想着我的宝贝女儿婉儿。我婉儿，将来可是要嫁给皇亲国戚成为权贵之家的媳妇，一生享之不尽的荣华与富贵，那赵墨凝不过是嫁入商贾之家，比起婉儿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赵婉凝听了这话破涕为笑：“真的吗母亲？可是会给我寻那么好的亲事？”她说着，心里不由得暗爽：到时候，我可要站在你赵墨凝面前让你屈膝行礼，一辈子仰视我！
这头，桃红陪着墨凝回到了扶风轩，才一踏进门，桃红便使人关了院门，而后迫不及待地看向墨凝：“大小姐，这婚事提前可如何是好？为何你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墨凝倒毫不惊慌，仍保持原本的步伐向室内走：“我也是才知道闫林玄使了这招。”
正说着，流芳自外奔入，看见墨凝便转了方向奔到面前，扶着腰肢喘息不停：“大、大、大小姐……”
“喘口气儿再说！”墨凝笑着抚了抚流芳的背。
“大、大、大小姐……闫府的人快马过来，比、比我马车快……我按大小姐的话转述闫公子，事儿，可、可是办成了？……”流芳断断续续道。
“成啦！”墨凝朝着流芳肩上一拍，险些把流芳拍倒。她转身继续对桃红道，“我把那赵婉凝推下水，万一解释不过，朱氏定会趁老爷不在责罚我。我可怕死了挨打，只好使流芳去请闫公子救场，没想到闫府竟然递来了提前婚约的信件。”这个闫林玄啊，她心说着。
“原来是这样。”桃红低下头，虽然明白了此事，可还是散不去一脸担忧。她早已知道大小姐嫁入闫府后半生的命运，提起此事又如何叫她不心痛？
二人心下正各自思量，流芳从后面追上来：“大小姐、大小姐，不、不是啊！”
墨凝和桃红刹住脚步：“什么不是？”
流芳站定，仍旧喘着粗气道：“闫公子，是请人递来了帖子要你出府一叙啊！那提前婚事是怎么一回事？”
墨凝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同样惊讶的桃红，又对流芳道：“那帖子呢？”
流芳伸手向后指：“快马加鞭去了西花院呀！”
墨凝愣住了：婚事提前，若是闫林玄的主意，她倒不觉得什么，但若不是闫林玄的主意，却让她生出了一丝忐忑。闫府，这是要干什么？
正说着，西花院的冬雪到了，捎来了闫林玄递来的请帖，还奉朱氏命令带来了一句话：“太太说只怕大小姐会错了意，不知这份请帖才是与大小姐的，特让奴婢送过来，亲自交到大小姐手中。”冬雪看着墨凝，虽语气姿态极尽礼数，表情却是不卑不亢。
墨凝接过了请帖，并不言语，直接请桃红送客。
桃红与冬雪二人行至扶风轩院门口，将欲踏出院门时，冬雪转过头来对桃红规劝道：“大小姐过几日就将嫁入闫府，你是府中姑姑，自是不必陪嫁的。这些年照顾大小姐，也够劳累了，何不看准了时机，寻个更牢靠的靠山呢？”
桃红淡淡道：“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我知你所言何意，但一仆不侍二主，何况你怎知那靠山就牢靠呢？”桃红看着冬雪。
冬雪迎上桃红的眼神，见她主意坚定，虽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也没说什么，简单道别后转身向外走去。桃红转身，却见墨凝已站在身后，双眼充满感激之色。桃红那番话虽无严词，却是将冬雪拒绝的彻彻底底，这让墨凝满心的宽慰。可是，如果嫁过去，桃红是真的不会陪嫁吗？
罢了，先不想这些。墨凝简单跟桃红交代了两句，便持着帖子夺门而出。她要会会闫林玄，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