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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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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果真是心虚,躲什么呀,该不会真犯了事吧,好好的一个探花郎,怎就这样呢!”

    “跑的倒是快了,定是没脸见人了……”

    ……

    今日回到自己院中,洛锦意忽然想到了一事,心中惴惴不安。

    便是坐都不坐了,站在门外,望了一眼日头。

    那日头已然西斜,变成了惊艳的褐红色,不再刺眼,任由人去观摩。

    洛锦意时不时看一眼越发远的日头,时不时望一眼紧闭着的门,用帕子抚在唇角咳了咳,完了后,她怔怔地盯着帕子看去,轻笑了一声。

    她早就是没病症了,如今竟是也习惯拿着帕子装病。

    众人但凡是见了她拿帕子咳,看她都是一脸可惜。

    她也是觉得好用,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夫人 ,你站着作甚?”

    端着新鲜瓜果的月枝一脸惊奇地望着自家主子。

    歪着头顺着洛锦意的目光看去。

    不过是看到了紧闭着的木门,什么新鲜东西,奇怪的很,主子何时这样过?

    跟丢了魂似的。

    于是月枝迟疑问道:“主子你该不会在等爷吧。”

    洛锦意并未反驳,仍旧盯着门看,喃喃地问了一声:“他为何还不回来,是该回来了吧。”

    只听到月枝发出一轻笑声。

    “夫人你忘记了,今日爷住在军营中,当是不回来了。”

    洛锦意心中一个咯噔,便是越发不安了。

    前世,正是这段时日发生了一大事。

    容成玦不知和谁决斗受了伤,他惯是不喜说的性子,独自忍受的,除了近侍,无人知晓他受伤。

    可接下来,便是还有一场和北狄王子重要的比试。

    因着容成玦是众位皇孙中最为强壮的,被强推着上了场,和那蛮横的北狄王子斗武……可因着受伤,他失了先机,败了那场比试。

    丢了大盛国的脸面,更是丢了衡王府的脸面。

    从那之后,他便是越发的沉默寡言,

    性子更是清冷。

    洛锦意深呼了一口气……她不想他那样。

    他们是夫妻,荣辱与共。

    他好,她才能好,这是总角小儿都知晓的道理。

    倘若他当真丢了大盛的脸面,丢了圣上的脸面,便是也丢了衡王府的脸面。

    众人满身的怨气便是都会发泄在他的身上。

    容成玦若是情绪不佳,定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她可不想每日里看着一样黑脸。

    惯是恼人的。

    正是思量着该如何做。

    忽然,院中的门被打开。

    洛锦意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眸中掠过惊喜。

    上下扫了一眼他全身上下,放下了心来。

    如今他还没事……

    洛锦意就是这般下意识跑了过去。

    来到了他的身旁,微微踮起脚尖,仰着头问他。

    “今日不是不回来了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因着心中欢喜,洛锦意丝毫没发现容成玦暗处的眸子愣神地盯着她。

    连着嗓子都有些沙哑。

    “是,我回来了。”

    洛锦意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只管使用她的计谋探听消息。

    “你整日在军中,那里可都是威武雄壮的?怕是都是好战的,喜爱搏斗比拼的吧。”

    她走着,拉着他,没几步就来到了室内,洛锦意让容成玦坐下,亲自给他斟茶倒水,嘴里说道着:“你可是同人比拼过,或是有人不服你,和你打斗?”

    黑色的眸子沉了沉,喝了一口微微发甜的水。

    顺着回答:“军中打斗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那些不服我的,也都被我打趴下了。”

    洛锦意愣了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她只知道他和人打架,受了伤,却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名讳是何,这样摸瞎,倒是也不是个办法。

    洛锦意也是坐了下来,盯着容成玦看,捏了捏手帕子:“你……这些时日可是能否休假在家?”

    容成玦喝水的动作顿住,同样对着对面眉眼精致,眸子极亮的女子看去:“为何?”

    说假话也是要靠天赋的,她虽然是有天赋,对说胡话却是不在行的。

    不过,洛锦意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说。

    “是,我是发觉你这段时日过于劳累了,沧桑了许多,当是在家长好生调理一番,再去任职,方才能好些。”

    容成玦疑惑的神态已然浮现在脸上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不过他妻子今日倒是极不正常的。

    “不用,我很好,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洛锦意低头使劲捏了捏帕子,又伸开来,搁在唇边咳了咳,眉眼微微上扬,妩媚中有带点羞涩:“我,我们也是该有个孩儿了,你若总是不归家,我是不好怀上的。”

    “我是看了许多医书,女子受孕,不仅要好生将养身子,还要男子养好身子。无论男女,断然是不能冲动过激,贸然和人去干仗,损了身子的。”

    “若是当真受了重伤,恐怕……生育的子嗣也不是个好的,有的怕是生出来都带着疾病。”

    越说,洛锦意便是又上瘾了,她似乎找到了法子。

    眼睛亮堂堂地盯着自个的夫婿,说着叫人脸红羞人的话。

    “我的身子,便是如此,我母亲身子一向好,向来没受过什么恶疾……可我父亲却是常年在军中,日日带伤回家,身子极不好,刚是打仗回家,和我……母亲,总之我身上恶疾就是他带来的。”

    “我生下来便是患有恶疾,先天不足,自小就是被灌药。”洛锦意说着,便是也想起了自个喝苦药的难熬经历,被闷在屋子里的孤寂,也觉得难受,顺手拿着帕子,搁在眉眼间,瞧着是哀伤极了的。

    “我也是怕我的孩儿同我一般受这样的苦难。”

    “你可是能……”

    话还未曾被说完,洛锦意就是被一热腾腾的怀抱勒住了,几乎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正要推开他,耳边就传来了他沙哑的声音。

    “我们的孩儿,必然是健康长寿……我会小心应付,不会再让自己随意受伤的。”

    洛锦意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胸膛,只觉得一股暖流流淌在心中,却很快就烟消云散,让人抓不住。

    如此……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