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王恭怨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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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道：“周瑜打黄盖——苦肉计。”
“可以这么说。”
“那可不可以事先透露下怎么个苦法？是要卸掉我一条胳膊？还是腿？”
“没那么严重，顶多也就皮肉之苦。”
“你能确保是皮肉之伤？”
“你放心，我们派去的人，下手极有分寸。说伤你一发，绝不会掉落二根。”
“那就伤一发吧。”
李长河无奈摇摇头，“你小子，脑子是够用，就是吃不了苦，前些日子，掌掴崔银龙就险些闹出大事，害死你自己不说，也将害的我们整个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事儿你也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里。——若是真不知道，你焉有命在？”
“啊，那我上茅厕呢？”
李长河撇嘴，起身道：“要不是李大人打通刘大人的关系，说你是刑大人的外甥，否则，你就算有十条命也早饿死在柴房中了，崔家兄弟杀人的手段多着呢。我回去了，记得，黄昏时分，会有人来接你表弟，你这段时间务必将你表弟调教明白，可别耽误咱们的大事。”
马大胆急忙起身表态，“李大哥，你放心，这送信传话的活儿俺经常干，俺表哥说啥俺就做啥，绝不含糊。”
李长河拍拍马大胆肩膀，道：“嗯，给我们干亏待不了你，人机灵着点。”说罢，戴上一顶斗笠离开房间。二人目送其背影转过街角，才回身走进房间。布丁用力拍马大胆肩膀，道：“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马大胆道：“我是你的军师，离开我你啥也干不成。”
布丁啐道：“是怕我一人在外风光，追来揩点油吧。”
马大胆一改嬉皮笑脸道：“我此次正是传信来的，是元大叔叫我来的，你走后不久，他来找我，嘱咐我进京告诉你务必小心一件事——你有大麻烦了。”
“哼，我的麻烦还少吗，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嫌咬。你说吧，还有啥糟烂事找上我。”
“好吧，你听好了，于秀英你还记得不？”
“废话！哦，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她还放不下丧子之痛，又想找我报仇？”
“不是，她的仇已经报了。”
“她杀了何老蟹？”
“岂止是何老蟹，整个天堂寨都叫她给端了，杀了个血流成河。”
“啊，怨不得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没动静，原来是养精蓄锐，招兵买马。”
“买个屁，她自己一人冲山，一人端了天堂寨。”
啊！布丁闻言，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走后不久，她左手拎着何老蟹的脑袋，右手拎着八爷的脑袋，返回孙府，惊动了整个县城。”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下一个要对付的是我？”
“你听我说完，就在她回府的第三天，于秀英也死了。”
啊！布丁惊得原地蹦老高，“她怎么死的？”
“这就跟你有关系了，我们才开始也是一头雾水，我也好久不在衙门混了，不了解真实情况，但元大叔通过以前老熟人的面子混进去看了一眼。回头，他就来找我了。”
“哦，他怎么说？”
马大胆放低声音道：“元大叔说，于秀英是中毒死的。他隔着人墙远远地看了一眼于秀英的尸身，于秀英全身被盖的严严实实，胸腹部高高凸起，元大叔只看一眼，便断定，她是毒死的。一般人鼓尸，快的也要在十二个时辰后才会，而于秀英才死不到一个时辰，胸腹便高高鼓起，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布丁点头道：“元大叔在捕房干了一辈子，不愧是经验老道。可她被毒死跟我有何关系？难不成怀疑我从京城偷偷回去下毒？”
马大胆道：“你有所不知，元大叔感觉到蹊跷后，便日日守在衙门外，明面上是在树底下和人下棋逗乐，其实，是观察衙门的动态，于秀英死后的第十日，元大叔就看到城里来了许多背刀跨剑的江湖人士出入县衙。”
“哦，”布丁道：“马县令通知于秀英的娘家了。”
马大胆点头道：“元大叔也是这么认为的，试想，于秀英这边家破人亡，通知娘家也是情理当中。想那于门主是什么身份，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外孙相继殒命，
焉能不怒，必会来县衙调查清楚。而那个二姓的县太爷将会怎么说呢？思念爱子，忧心过渡，服毒自尽？”
听到这里，布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歪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坏了！坏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怎么这会儿才去寻短见呢？——我爹，我爹呢？”
马大胆道：“我来之前，已经通知叶寻将伯父悄悄接到郓城。同时，知会木鱼头也住进叶府保护。想那于门主德高望重，他岂能将仇恨转嫁他人。不过，你可得万分当心了。”
布丁呆坐不动，如同石像，这是他陷入思考的一种惯象。
过了半晌，布丁缓缓起身，推开窗子，望着远处繁华熙攘。布丁面色严肃，眉头轻微抽动，马大胆对他太了解了，知道布丁心里已经怒极。走过去，轻轻拍布丁的肩头道：“布丁啊，你想怎样？我全力支持你。”
布丁狠狠一拳砸在窗棂上，道：“好个二姓家奴，你好狠的心，竟然连妇道人家也不放过。”
马大胆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于秀英是马彪文杀的？”
布丁道：“你想想，孙梓寿的死都跟谁有关系？”
马大胆道：“何老蟹，八爷，大牙，你，还有……就是……他。”
布丁道：“大牙只是一小卒，在乱军之中奉命行事，任谁也怪不得他。何老蟹八爷等人一死，于秀英若要继续寻仇，那么，不是马彪文就是我。想起她能以一人之力拿下天堂寨，马彪文焉能不怕？那么，毒死于秀英再将其嫁祸给我，他岂不是得以独善其身，且一石二鸟。”
马大胆道：“分析得妙，元大叔叫我来通知你，想必也看出此节。叫我嘱咐你一定要小心！限期破不了案要死，而被太极门发现你，你也要死，布丁啊，你要万分小心啊。”
布丁端起桌上一杯酒，一口吞下，道：“只要我爹安好，其他我一概不惧。”
马大胆道：“布丁啊，原本我爹叫我迅速回返，可你这么难时，我不帮你还叫兄弟吗？我决定留下来帮你。”
布丁拍马大胆肩头道：“好，我正需要人手。正因有你们这帮好兄弟在，前面便是千难万险，我亦勇往直前，何惧之有！”
布丁道：“周瑜打黄盖——苦肉计。”
“可以这么说。”
“那可不可以事先透露下怎么个苦法？是要卸掉我一条胳膊？还是腿？”
“没那么严重，顶多也就皮肉之苦。”
“你能确保是皮肉之伤？”
“你放心，我们派去的人，下手极有分寸。说伤你一发，绝不会掉落二根。”
“那就伤一发吧。”
李长河无奈摇摇头，“你小子，脑子是够用，就是吃不了苦，前些日子，掌掴崔银龙就险些闹出大事，害死你自己不说，也将害的我们整个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事儿你也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里。——若是真不知道，你焉有命在？”
“啊，那我上茅厕呢？”
李长河撇嘴，起身道：“要不是李大人打通刘大人的关系，说你是刑大人的外甥，否则，你就算有十条命也早饿死在柴房中了，崔家兄弟杀人的手段多着呢。我回去了，记得，黄昏时分，会有人来接你表弟，你这段时间务必将你表弟调教明白，可别耽误咱们的大事。”
马大胆急忙起身表态，“李大哥，你放心，这送信传话的活儿俺经常干，俺表哥说啥俺就做啥，绝不含糊。”
李长河拍拍马大胆肩膀，道：“嗯，给我们干亏待不了你，人机灵着点。”说罢，戴上一顶斗笠离开房间。二人目送其背影转过街角，才回身走进房间。布丁用力拍马大胆肩膀，道：“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马大胆道：“我是你的军师，离开我你啥也干不成。”
布丁啐道：“是怕我一人在外风光，追来揩点油吧。”
马大胆一改嬉皮笑脸道：“我此次正是传信来的，是元大叔叫我来的，你走后不久，他来找我，嘱咐我进京告诉你务必小心一件事——你有大麻烦了。”
“哼，我的麻烦还少吗，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嫌咬。你说吧，还有啥糟烂事找上我。”
“好吧，你听好了，于秀英你还记得不？”
“废话！哦，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她还放不下丧子之痛，又想找我报仇？”
“不是，她的仇已经报了。”
“她杀了何老蟹？”
“岂止是何老蟹，整个天堂寨都叫她给端了，杀了个血流成河。”
“啊，怨不得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没动静，原来是养精蓄锐，招兵买马。”
“买个屁，她自己一人冲山，一人端了天堂寨。”
啊！布丁闻言，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走后不久，她左手拎着何老蟹的脑袋，右手拎着八爷的脑袋，返回孙府，惊动了整个县城。”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下一个要对付的是我？”
“你听我说完，就在她回府的第三天，于秀英也死了。”
啊！布丁惊得原地蹦老高，“她怎么死的？”
“这就跟你有关系了，我们才开始也是一头雾水，我也好久不在衙门混了，不了解真实情况，但元大叔通过以前老熟人的面子混进去看了一眼。回头，他就来找我了。”
“哦，他怎么说？”
马大胆放低声音道：“元大叔说，于秀英是中毒死的。他隔着人墙远远地看了一眼于秀英的尸身，于秀英全身被盖的严严实实，胸腹部高高凸起，元大叔只看一眼，便断定，她是毒死的。一般人鼓尸，快的也要在十二个时辰后才会，而于秀英才死不到一个时辰，胸腹便高高鼓起，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布丁点头道：“元大叔在捕房干了一辈子，不愧是经验老道。可她被毒死跟我有何关系？难不成怀疑我从京城偷偷回去下毒？”
马大胆道：“你有所不知，元大叔感觉到蹊跷后，便日日守在衙门外，明面上是在树底下和人下棋逗乐，其实，是观察衙门的动态，于秀英死后的第十日，元大叔就看到城里来了许多背刀跨剑的江湖人士出入县衙。”
“哦，”布丁道：“马县令通知于秀英的娘家了。”
马大胆点头道：“元大叔也是这么认为的，试想，于秀英这边家破人亡，通知娘家也是情理当中。想那于门主是什么身份，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外孙相继殒命，
焉能不怒，必会来县衙调查清楚。而那个二姓的县太爷将会怎么说呢？思念爱子，忧心过渡，服毒自尽？”
听到这里，布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歪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坏了！坏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怎么这会儿才去寻短见呢？——我爹，我爹呢？”
马大胆道：“我来之前，已经通知叶寻将伯父悄悄接到郓城。同时，知会木鱼头也住进叶府保护。想那于门主德高望重，他岂能将仇恨转嫁他人。不过，你可得万分当心了。”
布丁呆坐不动，如同石像，这是他陷入思考的一种惯象。
过了半晌，布丁缓缓起身，推开窗子，望着远处繁华熙攘。布丁面色严肃，眉头轻微抽动，马大胆对他太了解了，知道布丁心里已经怒极。走过去，轻轻拍布丁的肩头道：“布丁啊，你想怎样？我全力支持你。”
布丁狠狠一拳砸在窗棂上，道：“好个二姓家奴，你好狠的心，竟然连妇道人家也不放过。”
马大胆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于秀英是马彪文杀的？”
布丁道：“你想想，孙梓寿的死都跟谁有关系？”
马大胆道：“何老蟹，八爷，大牙，你，还有……就是……他。”
布丁道：“大牙只是一小卒，在乱军之中奉命行事，任谁也怪不得他。何老蟹八爷等人一死，于秀英若要继续寻仇，那么，不是马彪文就是我。想起她能以一人之力拿下天堂寨，马彪文焉能不怕？那么，毒死于秀英再将其嫁祸给我，他岂不是得以独善其身，且一石二鸟。”
马大胆道：“分析得妙，元大叔叫我来通知你，想必也看出此节。叫我嘱咐你一定要小心！限期破不了案要死，而被太极门发现你，你也要死，布丁啊，你要万分小心啊。”
布丁端起桌上一杯酒，一口吞下，道：“只要我爹安好，其他我一概不惧。”
马大胆道：“布丁啊，原本我爹叫我迅速回返，可你这么难时，我不帮你还叫兄弟吗？我决定留下来帮你。”
布丁拍马大胆肩头道：“好，我正需要人手。正因有你们这帮好兄弟在，前面便是千难万险，我亦勇往直前，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