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录 第六章：宏愿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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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仍在，已无诸神？
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愁看着眼前仿佛无穷无尽的黄泉路，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他陡然感觉墨剑中传来一道欢呼雀跃的意念，莫愁不禁一怔。
他非常确定，这不是幻觉！
但是，墨剑不是死物吗？怎么会出现类似人的反应？
莫愁几乎瞬间就想到自己凝视墨剑背面时，那虚无飘渺的窥视感。
难道，这把墨剑是活的？
就在莫愁惊异之时，前方陡然刺出万道金光。
当看清楚金光之源时，莫愁惊呆了。
无数破败的重楼殿宇构成一方巨大莲台，莲台上方盘座一尊高达万丈的金身佛像虚影。
它双眸微闭，一手结无畏印，一手结施愿印，通体佛光湃然，缓缓流动，莲台六方分立六扇古朴石门，无数阴魂鱼贯而入。
黑雾停在空中没有再靠近，沉默良久，低沉地道：“知道这是谁吗？”
莫愁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
在当今这个不信神佛的年代，亲眼见到如此壮观的佛像，不啻于有人告知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世界不过是梦幻泡影。
莫愁喃喃低语。
“难道……就是那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萨？”
黑雾叹了一口气：“是也不是！这只是菩萨宏愿所化的法相。”
莫愁木然地点头，倏然回神。
他听出了这句话间令人震惊的隐意。
宏愿既化出了法相，那岂不是意味着……
“地藏菩萨成佛了？”
不！不对！昔年菩萨宏愿是地狱不空不成佛，刚才过奈何桥时，行在桥底那层代表生前为恶者的阴魂绝不在少数！
地狱并没有空！
果然，黑雾摇了摇头：“菩萨终未成佛，这方天地已容不下菩萨和地府诸神，他们俱已回归本源，这尊法相是菩萨用数千年来凝聚的渡恶愿力，加上十殿阎罗，诸殿府君的人间愿力化出来的宏愿镇印！”
莫愁听出了这句话中的重点。
宏愿镇印？什么东西竟然需要地藏菩萨联合十殿阎罗，诸殿府君一起镇压？
想到此，莫愁只感觉寒意阵阵，毛骨悚然，眼前世界仿佛化为一口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仿佛看出莫愁心中所想，黑雾摇头：“吾亦不知菩萨及地府诸神所镇何物，吾之职责，便是确保宏愿镇印生生不息。”
莫愁霍然回头，鼻尖渗出一滴冷汗。
“你的意思是……这镇印……可能会毁掉？”
黑雾沉重地道：“这件事本打算等你补完墨后后再告诉你的，只不过，本座没想到六方轮回台已有不稳迹像，也是时候让你明白一些事了。”
“昔年共工触不周，天塌地陷，娲皇尽取天地灵气炼石补天，补天虽成，却也致使这方世界尽失灵气，九州踏入诸法末法时代，诸天仙妖神佛已无法留于九州，破碎虚空而去，临行时，天庭之主建华夏祖庭以定阳间正道，建地府六道十殿十八狱，地藏菩萨宏愿入地府，定阴间正道，自此，人间阴阳两分，秩序井然。”
“由于这方天地灵气尽失，人间邪祟从生，难免动荡，晋末五胡乱华，宋末蒙元入侵，诸方种种不停侵蚀华夏祖庭，终在明末清军入关时，华夏祖庭塌落黄河，阳间失了正道，阴间亦难得幸免，六道十殿十八狱尽皆崩毁，失去祖庭与地府，菩萨与地府诸神已无法留存此界，破空而去，临行时，地藏菩萨凝宏愿之力，移六方轮回台，化出宏愿镇印。”
莫愁感觉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尽管心中满满的不信，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做不得假，乃自己亲眼所见。
不得不信！
莫愁转头看向那六扇古朴石门。
巍然石门高达十丈，通体古朴纹路，呈圆形分布于莲台六方，上方古朴文字却全都是人间道。
“六道轮回不是天人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牲道、恶鬼道、地狱道么？怎么这全是人间道？”
黑雾苦笑一声，缓缓地道：“天地灵力尽失，想要维持愿力镇印就需要大量愿力，所以，十殿阎罗与菩萨合力，将六道轮回尽化人间道，此举本意是保证有足够愿力补充镇印，生生不息，永镇地府，可惜……”
莫愁微怔，半晌，咂了咂嘴。
感情……这地球上的人口越来越多是因为六道轮回已经全改成了人间道？
不过，这个可惜两字让他感觉到，接下来的话肯定和黑雾要自己做的事有关。
黑雾低沉地道：“本来，这愿力镇印随着人间愿力大增，当可永不相绝，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愿力业力本就相伴而成，昔日人心纯朴至诚，愿力纯厚，虽有大奸大恶之辈，终为少数，业力根本无法留存，如今，世风日下，人心诡谲，儿不贤，老不尊，小奸小恶者多如牛毛，大奸大恶者数不胜数，就连弑母弑父这等天地不容的极恶之徒亦大有人在，业力已然压过愿力，就连菩萨法相都受其影响，短短数百年便现不稳之相。”
莫愁张了张嘴，竟然不知从何反驳。
这两年的流浪生活，他见过太多不公，太多黑暗。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张被病魔得不成人形的脸，莫愁忍不住开口道：“人间并没有如你说的这么不堪吧？”
黑雾冷笑一声，冷冷地道：“抬起你的头看看菩萨法相，眉心白毫法相已掺杂淡淡灰光，连见众生修三学，称赞其美而不毁誉，有谤者则遮制守护的妙相都化成如今模样，你还觉得人间不够污浊？”
就在此时，异变乍起。
整
个天地一阵剧烈颤抖，莲台底座倏然卷出无数黑烟，翻翻滚滚直冲千丈，隐隐间竟然将菩萨法相都遮住了一半，来自九幽的刺骨阴风席卷四面八方，原本表情木然的无数阴魂俱皆抬首，发出凄厉鬼啸。
看着那尊处于黑烟中的金光佛像，莫愁倏然毛骨悚然。
明明刚才还散着清圣祥和佛光的菩萨，此刻位于黑烟中，竟然让他有种感觉。
菩萨法相正在缓缓黑化！
黑雾仿佛见了鬼一般，携着莫愁飞速后撤，眨眼间，飞越漫漫黄泉路，重新回到奈河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愁宁愿相信刚才那只是错觉。
菩萨黑相，这种事，光想就感觉恐怖！
黑雾苦笑：“小子，刚才那黑烟便是宏愿镇印所镇之物泄漏出来的一分气息，自菩萨法相不稳之后，那黑烟便时常涌出，往日最多不过百丈，今日，已冲出千丈，这意味着宏愿镇印已现裂隙，人间将有大麻烦了。”
“这宏愿镇封……和人间有关系？”
莫愁心头也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宏愿镇封护的那里？便是阳间！”黑雾绕着莫愁飘了好几圈，沉声道：“裂隙一现，宏愿镇印就随时有崩毁之虞，这就是本座今日寻你的原因所在，六方轮回台自蕴的天地正意于轮回台核心凝聚出一柄化劫之剑，便是你手中墨剑，当其成形之际，重归轮回台，可以净化六道轮回中的无尽戾气，这是补救镇印的唯一法门，本来按镇印崩毁速度，墨剑根本无法补完，不过……”
黑雾顿了顿，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镇印裂隙沟通阴阳两界，那些困于阴界幽冥中的阴鬼妖邪应该会通过裂隙跑到阳间兴风作浪，以墨剑斩阴邪，封裂隙，所得愿力要比阴魂还愿快得多，你必须要赶在镇印彻底崩毁之前补完墨剑送归六方轮回台，否则……”
黑雾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寒无比，缓缓地道：“以这镇封之物无视菩萨法相的威势，一旦让它出来，这方天地怕是要完蛋！”
莫愁张大了嘴，整个人都懵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事能拯救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普通人，两个眼睛一张嘴，可担不起这么大责任！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做？”
黑雾淡淡地道：“我乃六道轮回台所蕴之灵，要维持六道轮回台正常运转，若是出了问题，只怕阳间数日便阴鬼遍地！墨剑自蕴天地正意而生，它选择了你便代表天地之意，善用渡灵诀，我相信你能做到。我预计距离镇印崩毁还有三年时间，去吧，你就是这方世界的最后的希望！”
随着话音，莫愁只感觉眼前空间寸寸崩解。
黑雾默默地飘浮半空，半晌……黑雾中陡然响起阴冷笑意。
“是的，你就是我们的希望！”
地府仍在，已无诸神？
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愁看着眼前仿佛无穷无尽的黄泉路，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他陡然感觉墨剑中传来一道欢呼雀跃的意念，莫愁不禁一怔。
他非常确定，这不是幻觉！
但是，墨剑不是死物吗？怎么会出现类似人的反应？
莫愁几乎瞬间就想到自己凝视墨剑背面时，那虚无飘渺的窥视感。
难道，这把墨剑是活的？
就在莫愁惊异之时，前方陡然刺出万道金光。
当看清楚金光之源时，莫愁惊呆了。
无数破败的重楼殿宇构成一方巨大莲台，莲台上方盘座一尊高达万丈的金身佛像虚影。
它双眸微闭，一手结无畏印，一手结施愿印，通体佛光湃然，缓缓流动，莲台六方分立六扇古朴石门，无数阴魂鱼贯而入。
黑雾停在空中没有再靠近，沉默良久，低沉地道：“知道这是谁吗？”
莫愁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
在当今这个不信神佛的年代，亲眼见到如此壮观的佛像，不啻于有人告知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世界不过是梦幻泡影。
莫愁喃喃低语。
“难道……就是那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萨？”
黑雾叹了一口气：“是也不是！这只是菩萨宏愿所化的法相。”
莫愁木然地点头，倏然回神。
他听出了这句话间令人震惊的隐意。
宏愿既化出了法相，那岂不是意味着……
“地藏菩萨成佛了？”
不！不对！昔年菩萨宏愿是地狱不空不成佛，刚才过奈何桥时，行在桥底那层代表生前为恶者的阴魂绝不在少数！
地狱并没有空！
果然，黑雾摇了摇头：“菩萨终未成佛，这方天地已容不下菩萨和地府诸神，他们俱已回归本源，这尊法相是菩萨用数千年来凝聚的渡恶愿力，加上十殿阎罗，诸殿府君的人间愿力化出来的宏愿镇印！”
莫愁听出了这句话中的重点。
宏愿镇印？什么东西竟然需要地藏菩萨联合十殿阎罗，诸殿府君一起镇压？
想到此，莫愁只感觉寒意阵阵，毛骨悚然，眼前世界仿佛化为一口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仿佛看出莫愁心中所想，黑雾摇头：“吾亦不知菩萨及地府诸神所镇何物，吾之职责，便是确保宏愿镇印生生不息。”
莫愁霍然回头，鼻尖渗出一滴冷汗。
“你的意思是……这镇印……可能会毁掉？”
黑雾沉重地道：“这件事本打算等你补完墨后后再告诉你的，只不过，本座没想到六方轮回台已有不稳迹像，也是时候让你明白一些事了。”
“昔年共工触不周，天塌地陷，娲皇尽取天地灵气炼石补天，补天虽成，却也致使这方世界尽失灵气，九州踏入诸法末法时代，诸天仙妖神佛已无法留于九州，破碎虚空而去，临行时，天庭之主建华夏祖庭以定阳间正道，建地府六道十殿十八狱，地藏菩萨宏愿入地府，定阴间正道，自此，人间阴阳两分，秩序井然。”
“由于这方天地灵气尽失，人间邪祟从生，难免动荡，晋末五胡乱华，宋末蒙元入侵，诸方种种不停侵蚀华夏祖庭，终在明末清军入关时，华夏祖庭塌落黄河，阳间失了正道，阴间亦难得幸免，六道十殿十八狱尽皆崩毁，失去祖庭与地府，菩萨与地府诸神已无法留存此界，破空而去，临行时，地藏菩萨凝宏愿之力，移六方轮回台，化出宏愿镇印。”
莫愁感觉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尽管心中满满的不信，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做不得假，乃自己亲眼所见。
不得不信！
莫愁转头看向那六扇古朴石门。
巍然石门高达十丈，通体古朴纹路，呈圆形分布于莲台六方，上方古朴文字却全都是人间道。
“六道轮回不是天人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牲道、恶鬼道、地狱道么？怎么这全是人间道？”
黑雾苦笑一声，缓缓地道：“天地灵力尽失，想要维持愿力镇印就需要大量愿力，所以，十殿阎罗与菩萨合力，将六道轮回尽化人间道，此举本意是保证有足够愿力补充镇印，生生不息，永镇地府，可惜……”
莫愁微怔，半晌，咂了咂嘴。
感情……这地球上的人口越来越多是因为六道轮回已经全改成了人间道？
不过，这个可惜两字让他感觉到，接下来的话肯定和黑雾要自己做的事有关。
黑雾低沉地道：“本来，这愿力镇印随着人间愿力大增，当可永不相绝，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愿力业力本就相伴而成，昔日人心纯朴至诚，愿力纯厚，虽有大奸大恶之辈，终为少数，业力根本无法留存，如今，世风日下，人心诡谲，儿不贤，老不尊，小奸小恶者多如牛毛，大奸大恶者数不胜数，就连弑母弑父这等天地不容的极恶之徒亦大有人在，业力已然压过愿力，就连菩萨法相都受其影响，短短数百年便现不稳之相。”
莫愁张了张嘴，竟然不知从何反驳。
这两年的流浪生活，他见过太多不公，太多黑暗。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张被病魔得不成人形的脸，莫愁忍不住开口道：“人间并没有如你说的这么不堪吧？”
黑雾冷笑一声，冷冷地道：“抬起你的头看看菩萨法相，眉心白毫法相已掺杂淡淡灰光，连见众生修三学，称赞其美而不毁誉，有谤者则遮制守护的妙相都化成如今模样，你还觉得人间不够污浊？”
就在此时，异变乍起。
整
个天地一阵剧烈颤抖，莲台底座倏然卷出无数黑烟，翻翻滚滚直冲千丈，隐隐间竟然将菩萨法相都遮住了一半，来自九幽的刺骨阴风席卷四面八方，原本表情木然的无数阴魂俱皆抬首，发出凄厉鬼啸。
看着那尊处于黑烟中的金光佛像，莫愁倏然毛骨悚然。
明明刚才还散着清圣祥和佛光的菩萨，此刻位于黑烟中，竟然让他有种感觉。
菩萨法相正在缓缓黑化！
黑雾仿佛见了鬼一般，携着莫愁飞速后撤，眨眼间，飞越漫漫黄泉路，重新回到奈河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愁宁愿相信刚才那只是错觉。
菩萨黑相，这种事，光想就感觉恐怖！
黑雾苦笑：“小子，刚才那黑烟便是宏愿镇印所镇之物泄漏出来的一分气息，自菩萨法相不稳之后，那黑烟便时常涌出，往日最多不过百丈，今日，已冲出千丈，这意味着宏愿镇印已现裂隙，人间将有大麻烦了。”
“这宏愿镇封……和人间有关系？”
莫愁心头也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宏愿镇封护的那里？便是阳间！”黑雾绕着莫愁飘了好几圈，沉声道：“裂隙一现，宏愿镇印就随时有崩毁之虞，这就是本座今日寻你的原因所在，六方轮回台自蕴的天地正意于轮回台核心凝聚出一柄化劫之剑，便是你手中墨剑，当其成形之际，重归轮回台，可以净化六道轮回中的无尽戾气，这是补救镇印的唯一法门，本来按镇印崩毁速度，墨剑根本无法补完，不过……”
黑雾顿了顿，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镇印裂隙沟通阴阳两界，那些困于阴界幽冥中的阴鬼妖邪应该会通过裂隙跑到阳间兴风作浪，以墨剑斩阴邪，封裂隙，所得愿力要比阴魂还愿快得多，你必须要赶在镇印彻底崩毁之前补完墨剑送归六方轮回台，否则……”
黑雾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寒无比，缓缓地道：“以这镇封之物无视菩萨法相的威势，一旦让它出来，这方天地怕是要完蛋！”
莫愁张大了嘴，整个人都懵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事能拯救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普通人，两个眼睛一张嘴，可担不起这么大责任！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做？”
黑雾淡淡地道：“我乃六道轮回台所蕴之灵，要维持六道轮回台正常运转，若是出了问题，只怕阳间数日便阴鬼遍地！墨剑自蕴天地正意而生，它选择了你便代表天地之意，善用渡灵诀，我相信你能做到。我预计距离镇印崩毁还有三年时间，去吧，你就是这方世界的最后的希望！”
随着话音，莫愁只感觉眼前空间寸寸崩解。
黑雾默默地飘浮半空，半晌……黑雾中陡然响起阴冷笑意。
“是的，你就是我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