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泉系列II 小偷的女儿_第三十四章 伊利圣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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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结束了，暴乱被镇压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地上的雪乱七八糟，夹杂着猩红的血迹。欧文感到十分恶心。他不知道多少人死于暴乱之中，但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将在他的记忆中萦绕。
欧文从来没有看见过圣泉圣母殿这么空荡荡的。正厅里那些黑白相间的地板以前总是让欧文想起一个巨大的巫哲棋盘。现在数百名避难者拿着自己的物品仓皇而逃，东西掉了一地。欧文用皮靴踢了一下一本书的破书脊，感到更加担忧绝望。
“陛下，”圣母殿施洗长老凯尼尔沃思声音颤抖地对塞弗恩说道，“您为什么前来拜访圣母殿？这里已经被洗劫一空。那些家伙……在逃命之前，跳进了喷泉，捞尽了里面的硬币。”凯尼尔沃思的声音充满了悲伤。
欧文把破书踢到一边，站在塞弗恩旁边。凯尼尔沃思和司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着袈裟和长袍，看起来被压垮了，打败了。
“别在我面前装得愁眉苦脸，先生们，”塞弗恩讽刺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塞弗恩指了指宽阔空荡的圣母殿。“圣母殿一直就是一个幻想。一个梦。”
凯尼尔沃思痛苦的表情变得阴冷，说道：“您是在和一些您并不清楚的事物纠缠，陛下。”
“是吗？”塞弗恩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利用人们的恐惧来控制他们。我并没有把圣母殿夷为平地，凯尼尔沃思。你们庇护的恶棍自己逃跑了，因为他们不相信圣泉能够保护他们不受到我的惩罚。”
司事几乎大喊大叫道：“他们不相信，那是因为陛下命令‘艾思斌’的间谍绑架了伊利圣母殿前施洗长老！”
塞弗恩恶狠狠地瞪着司事，目光几乎刺穿了他。欧文走近一步。他觉得塞弗恩应该不想让人在圣母殿流血，但欧文又不是完全确信。司事很愚蠢，反驳得这么大声。
“已经有确凿证据表明，坦默尔是锡尔迪金的叛徒，”塞弗恩恶狠狠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和奥西塔尼亚人合谋，而你们一直在为他提供庇护。坦默尔把我的侄女拐走了，你们是多久以前知道了他的阴谋？你们犯了这样的叛国罪，还以为我会认为你们无罪？”
凯尼尔沃思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喘着粗气说道：“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塞弗恩咂了一下舌头，说道：“我很难相信你的话。据我所知，你们是这场阴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们在等着我失败，等着我垮台。哦，不要否认了，你们俩都是！”施洗长老和司事准备否认，塞弗恩训斥道。“我对叛国者手下留情太久了。我太仁慈了。”
司事看起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凯尼尔沃思沙哑着嗓子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我们？”
塞弗恩嘲笑道：“你们要等巡回法官来审判你们，不是吗？不幸的是，你们横插一杠子，让我卷入战争之中。阿塔巴伦人将会入侵。毫无疑问，沙特里约恩会利用这件事情作为借口，收回基斯卡登大人从他们那里夺过来的土地。我的敌人认为，我没有能力同时进行两场战争。他们完全低估我了。我让曼奇尼带走了坦默尔，但我并没有把坦默尔从塔上扔下去。你们以为我有这么蠢？那个满嘴胡言的懦夫自己跳楼死了。基斯卡登大人可以为我作证，因为他当时在场，亲眼目睹坦默尔从塔上跳下来。拜你们所赐，曼奇尼现在死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我不会忘记这一点，先生们。请相信我。”塞弗恩看着圣母殿内建筑物的拱形屋顶，银色的光穿过窗户的彩
色玻璃照射进来。“我会让士兵在圣母殿门口站岗。这是人们做礼拜的地方。你们却把它变成了小偷和杀人犯的巢穴。现在，我暂时允许人们在这里做礼拜。他们犯了罪，让他们往泉水中投硬币，来减轻良心的不安。但每天晚上，你都必须让做礼拜的人全部回去。每天晚上，圣母殿内都不能有人，否则，你们性命不保。我的部下会锁上圣母殿大门。”塞弗恩严厉愤怒地瞪了凯尼尔沃思和司事一眼。“清楚了没有，先生们？”
“明白了，陛下。”司事胆怯地鞠了一躬，低声答道。
“明白了。”凯尼尔沃思说道。
“退下。”塞弗恩喝道。凯尼尔沃思和司事拖着脚走了，鞋子踩得地板啪啪作响。
塞弗恩走到正中间的主喷泉旁边，看着泉水。欧文走到塞弗恩身旁。避难者在泉水里四处乱踩，偷窃财宝，弄得到处都是淤泥，一片狼藉。欧文的心痛了起来，目光开始寻找以前见过的那个箱子。他记得箱子的具体位置。淤泥中有两道痕迹，显示有人已经将箱子拖到了喷泉旁边。
箱子不见了。另外一个泉佑异能者已经把箱子带走了。
欧文咬住牙，感到沮丧不已。他把手放在栏杆上，眼睛顶着脏兮兮的泉水，觉得很无力，很恶心。
塞弗恩把手放在欧文肩膀上，问道：“我是不是太严苛了，欧文？我很生气，十分十分生气。我几乎要把他们从桥上扔下去。但我没有，因为你在这里。你能够起到一种镇静作用。他们当中太多人依仗圣母殿的保护，一直蔑视法律。”塞弗恩抬头望着喷泉最前面的智慧女神像。“我认为这不是圣母殿神圣化的初衷。”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凯尼尔沃思？”欧文问道。他现在都懒得问塞弗恩会如何处置司事了。
塞弗恩眼中有一种恍惚的表情，然后嘴唇开始气得发抖。“我想这就要看情况了，欧文。看我能不能在战争中幸存下来。雅各和埃里克刺激我和他们开战，但幕后操纵者是沙特里约恩。奥西塔尼亚人自远古以来就是我们的敌人。沙特里约恩拐走了我的侄女。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爱丽丝应该当王后。”欧文看得出，各种表情在塞弗恩脸上闪烁。很明显，塞弗恩想念爱丽丝。爱丽丝背叛了他，塞弗恩感到很痛苦。伤口正在流脓。
欧文低声说道：“爱丽丝没有背叛您，陛下。我确定。”
塞弗恩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看着欧文的眼睛。
欧文说道：“都是坦默尔的错。陛下知道坦默尔的天赋。坦默尔也拥有圣泉的魔力，巧舌如簧。爱丽丝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知道。我们都很赞赏爱丽丝。我刚到王宫时，爱丽丝是第一个向我伸出友谊之手的人。但陛下和爱丽丝之间没有可能。陛下担心不合礼仪，不能迎娶爱丽丝，而爱丽丝在人们的眼里，不应该只是艾瑞德王的女儿。她的处境越来越绝望，然后，王后又去世了，很可能是被人毒杀了。所有的一切聚集在一起。爱丽丝这时候最脆弱，很难抵御一个泉佑异能者——一个疯子——的扭曲和操控。”
塞弗恩眼睛的睫毛上挂着泪水，但塞弗恩意志坚定，不让泪水掉下来。“爱丽丝应该到我这里来，”塞弗恩声音沙哑地说道，“她应该来！我最相信她了。我相信她甚至超过相信你。”塞弗恩下巴微微颤抖，阴沉着脸继续道。“如果她都背叛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我哥哥艾瑞德知道，我永远不会畏缩。他知道，忠诚永远约束着我。”塞弗恩皱着眉头，看起来悲痛不已。欧
文不禁为他感到伤心。“我身边没有这样一个人了。不再有了。唔，我希望爱丽丝和她的丈夫一切都好。但这个丈夫不会陪伴她很久，因为我打算打垮奥西塔尼亚，把奥西塔尼亚变成锡尔迪金的一个附属国。我也会打垮阿塔巴伦。如果他们认为我现在是一个怪物，他们不会喜欢他们把我逼成的那个样子。”
欧文感觉心在颤抖。“陛下不是怪物！”欧文说道，但他看得出来，塞弗恩已经发生了变化。一直以来都有人在强迫他变成另外一个人，这种压力胜利了。安凯瑞特对塞弗恩性格的判断多么准确啊。现在，塞弗恩已经无法挽回地改变了，好比一块积木被上下倒置，想把这块积木恢复原状绝非易事。
“听我说，”塞弗恩转向欧文，眼神坚定无情，说道，“我会到蜂岩城堡去准备防御。我听从你的建议，视你为战略大师——你本来就是。我会让雅各先攻击我，让他先尝一下胜利的甜头，然后我会打垮他的入侵军队，让他依赖于我——我也有可能处决他。我命令你到西马奇郡去，守护你从奥西塔尼亚人那里夺来的土地。我命令你带上埃塔伊内。”
欧文大吃一惊，结巴道：“但那个想要毒杀陛下的毒药师怎么办？”
塞弗恩的眼神冷冰冰的。可能他私下里希望自己被毒死吧。“我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毒药师的威胁之下。我们在这里挫败了他的计划。所有的‘艾思斌’报告显示，那个毒药师已经趁混乱之际逃跑了。可能他现在正在逃回奥西塔尼亚的路上。我现在倒担心你了。如果沙特里约恩亲自来，你就命令埃塔伊内毒杀他。你要一个人守护西马奇郡，欧文。我不能派人来支援你。守护好西马奇郡，欧文，证明你值得我的信赖。如果你让我失望了，希望圣泉为你哭泣吧。”
塞弗恩的手指头几乎按进了欧文的肩膀，欧文感觉到塞弗恩想把自己的意志强行输入到他的大脑。他知道塞弗恩很诚挚，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生命受到了塞弗恩的威胁。
欧文咽了一口口水，手放在剑柄上，鼓起勇气，庄严地说道：“我不会让您失望，陛下。”
“那现在就去。一刻也不要耽搁。到西马奇郡去。”
欧文心里充满了矛盾。他想去看一下伊薇好了没有，但塞弗恩的眼神告诉他，他现在在考验他。霍瓦特公爵在鞍鞭山之战失去了女婿——伊薇的父亲。他没有到北方去安慰女儿和外孙女，而是去了塔顿庄园带来了欧文。霍瓦特知道，塞弗恩想要他这么做，虽然他并没有说出口。
欧文强行忍住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舒服感，坚定地说道：“通知埃塔伊内，叫她到我这里来，陛下。我现在就出发。”
塞弗恩骄傲地呵呵一笑，说道：“祝福你，欧文。愿圣泉祝福你。”
塞弗恩的手搭在欧文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走过那些黑白相间的地板，来到圣母殿大门。他们迈过门槛，欧文发现天上的云都消失了，深蓝色的天空和地平线首尾相接。雪和冰柱开始融化，形成涓涓细流。
塞弗恩略带讽刺地说道：“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就这样。一场暴风雪而已。”
但欧文清晰地感觉到，是别的事情导致大雪减退。这件事情和圣母殿泉水里奇迹般消失的箱子有关。欧文心里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再次找到箱子，以及那个偷走箱子的人？欧文现在就去西马奇郡，但他不去塔顿庄园，也不去刚刚从奥西塔尼亚人那里夺过来的阿弗朗奇。
不，他会直接去圣彭里恩圣母殿。
暴力结束了，暴乱被镇压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地上的雪乱七八糟，夹杂着猩红的血迹。欧文感到十分恶心。他不知道多少人死于暴乱之中，但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将在他的记忆中萦绕。
欧文从来没有看见过圣泉圣母殿这么空荡荡的。正厅里那些黑白相间的地板以前总是让欧文想起一个巨大的巫哲棋盘。现在数百名避难者拿着自己的物品仓皇而逃，东西掉了一地。欧文用皮靴踢了一下一本书的破书脊，感到更加担忧绝望。
“陛下，”圣母殿施洗长老凯尼尔沃思声音颤抖地对塞弗恩说道，“您为什么前来拜访圣母殿？这里已经被洗劫一空。那些家伙……在逃命之前，跳进了喷泉，捞尽了里面的硬币。”凯尼尔沃思的声音充满了悲伤。
欧文把破书踢到一边，站在塞弗恩旁边。凯尼尔沃思和司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着袈裟和长袍，看起来被压垮了，打败了。
“别在我面前装得愁眉苦脸，先生们，”塞弗恩讽刺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塞弗恩指了指宽阔空荡的圣母殿。“圣母殿一直就是一个幻想。一个梦。”
凯尼尔沃思痛苦的表情变得阴冷，说道：“您是在和一些您并不清楚的事物纠缠，陛下。”
“是吗？”塞弗恩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利用人们的恐惧来控制他们。我并没有把圣母殿夷为平地，凯尼尔沃思。你们庇护的恶棍自己逃跑了，因为他们不相信圣泉能够保护他们不受到我的惩罚。”
司事几乎大喊大叫道：“他们不相信，那是因为陛下命令‘艾思斌’的间谍绑架了伊利圣母殿前施洗长老！”
塞弗恩恶狠狠地瞪着司事，目光几乎刺穿了他。欧文走近一步。他觉得塞弗恩应该不想让人在圣母殿流血，但欧文又不是完全确信。司事很愚蠢，反驳得这么大声。
“已经有确凿证据表明，坦默尔是锡尔迪金的叛徒，”塞弗恩恶狠狠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和奥西塔尼亚人合谋，而你们一直在为他提供庇护。坦默尔把我的侄女拐走了，你们是多久以前知道了他的阴谋？你们犯了这样的叛国罪，还以为我会认为你们无罪？”
凯尼尔沃思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喘着粗气说道：“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塞弗恩咂了一下舌头，说道：“我很难相信你的话。据我所知，你们是这场阴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们在等着我失败，等着我垮台。哦，不要否认了，你们俩都是！”施洗长老和司事准备否认，塞弗恩训斥道。“我对叛国者手下留情太久了。我太仁慈了。”
司事看起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凯尼尔沃思沙哑着嗓子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我们？”
塞弗恩嘲笑道：“你们要等巡回法官来审判你们，不是吗？不幸的是，你们横插一杠子，让我卷入战争之中。阿塔巴伦人将会入侵。毫无疑问，沙特里约恩会利用这件事情作为借口，收回基斯卡登大人从他们那里夺过来的土地。我的敌人认为，我没有能力同时进行两场战争。他们完全低估我了。我让曼奇尼带走了坦默尔，但我并没有把坦默尔从塔上扔下去。你们以为我有这么蠢？那个满嘴胡言的懦夫自己跳楼死了。基斯卡登大人可以为我作证，因为他当时在场，亲眼目睹坦默尔从塔上跳下来。拜你们所赐，曼奇尼现在死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我不会忘记这一点，先生们。请相信我。”塞弗恩看着圣母殿内建筑物的拱形屋顶，银色的光穿过窗户的彩
色玻璃照射进来。“我会让士兵在圣母殿门口站岗。这是人们做礼拜的地方。你们却把它变成了小偷和杀人犯的巢穴。现在，我暂时允许人们在这里做礼拜。他们犯了罪，让他们往泉水中投硬币，来减轻良心的不安。但每天晚上，你都必须让做礼拜的人全部回去。每天晚上，圣母殿内都不能有人，否则，你们性命不保。我的部下会锁上圣母殿大门。”塞弗恩严厉愤怒地瞪了凯尼尔沃思和司事一眼。“清楚了没有，先生们？”
“明白了，陛下。”司事胆怯地鞠了一躬，低声答道。
“明白了。”凯尼尔沃思说道。
“退下。”塞弗恩喝道。凯尼尔沃思和司事拖着脚走了，鞋子踩得地板啪啪作响。
塞弗恩走到正中间的主喷泉旁边，看着泉水。欧文走到塞弗恩身旁。避难者在泉水里四处乱踩，偷窃财宝，弄得到处都是淤泥，一片狼藉。欧文的心痛了起来，目光开始寻找以前见过的那个箱子。他记得箱子的具体位置。淤泥中有两道痕迹，显示有人已经将箱子拖到了喷泉旁边。
箱子不见了。另外一个泉佑异能者已经把箱子带走了。
欧文咬住牙，感到沮丧不已。他把手放在栏杆上，眼睛顶着脏兮兮的泉水，觉得很无力，很恶心。
塞弗恩把手放在欧文肩膀上，问道：“我是不是太严苛了，欧文？我很生气，十分十分生气。我几乎要把他们从桥上扔下去。但我没有，因为你在这里。你能够起到一种镇静作用。他们当中太多人依仗圣母殿的保护，一直蔑视法律。”塞弗恩抬头望着喷泉最前面的智慧女神像。“我认为这不是圣母殿神圣化的初衷。”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凯尼尔沃思？”欧文问道。他现在都懒得问塞弗恩会如何处置司事了。
塞弗恩眼中有一种恍惚的表情，然后嘴唇开始气得发抖。“我想这就要看情况了，欧文。看我能不能在战争中幸存下来。雅各和埃里克刺激我和他们开战，但幕后操纵者是沙特里约恩。奥西塔尼亚人自远古以来就是我们的敌人。沙特里约恩拐走了我的侄女。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爱丽丝应该当王后。”欧文看得出，各种表情在塞弗恩脸上闪烁。很明显，塞弗恩想念爱丽丝。爱丽丝背叛了他，塞弗恩感到很痛苦。伤口正在流脓。
欧文低声说道：“爱丽丝没有背叛您，陛下。我确定。”
塞弗恩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看着欧文的眼睛。
欧文说道：“都是坦默尔的错。陛下知道坦默尔的天赋。坦默尔也拥有圣泉的魔力，巧舌如簧。爱丽丝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知道。我们都很赞赏爱丽丝。我刚到王宫时，爱丽丝是第一个向我伸出友谊之手的人。但陛下和爱丽丝之间没有可能。陛下担心不合礼仪，不能迎娶爱丽丝，而爱丽丝在人们的眼里，不应该只是艾瑞德王的女儿。她的处境越来越绝望，然后，王后又去世了，很可能是被人毒杀了。所有的一切聚集在一起。爱丽丝这时候最脆弱，很难抵御一个泉佑异能者——一个疯子——的扭曲和操控。”
塞弗恩眼睛的睫毛上挂着泪水，但塞弗恩意志坚定，不让泪水掉下来。“爱丽丝应该到我这里来，”塞弗恩声音沙哑地说道，“她应该来！我最相信她了。我相信她甚至超过相信你。”塞弗恩下巴微微颤抖，阴沉着脸继续道。“如果她都背叛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我哥哥艾瑞德知道，我永远不会畏缩。他知道，忠诚永远约束着我。”塞弗恩皱着眉头，看起来悲痛不已。欧
文不禁为他感到伤心。“我身边没有这样一个人了。不再有了。唔，我希望爱丽丝和她的丈夫一切都好。但这个丈夫不会陪伴她很久，因为我打算打垮奥西塔尼亚，把奥西塔尼亚变成锡尔迪金的一个附属国。我也会打垮阿塔巴伦。如果他们认为我现在是一个怪物，他们不会喜欢他们把我逼成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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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塞弗恩转向欧文，眼神坚定无情，说道，“我会到蜂岩城堡去准备防御。我听从你的建议，视你为战略大师——你本来就是。我会让雅各先攻击我，让他先尝一下胜利的甜头，然后我会打垮他的入侵军队，让他依赖于我——我也有可能处决他。我命令你到西马奇郡去，守护你从奥西塔尼亚人那里夺来的土地。我命令你带上埃塔伊内。”
欧文大吃一惊，结巴道：“但那个想要毒杀陛下的毒药师怎么办？”
塞弗恩的眼神冷冰冰的。可能他私下里希望自己被毒死吧。“我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毒药师的威胁之下。我们在这里挫败了他的计划。所有的‘艾思斌’报告显示，那个毒药师已经趁混乱之际逃跑了。可能他现在正在逃回奥西塔尼亚的路上。我现在倒担心你了。如果沙特里约恩亲自来，你就命令埃塔伊内毒杀他。你要一个人守护西马奇郡，欧文。我不能派人来支援你。守护好西马奇郡，欧文，证明你值得我的信赖。如果你让我失望了，希望圣泉为你哭泣吧。”
塞弗恩的手指头几乎按进了欧文的肩膀，欧文感觉到塞弗恩想把自己的意志强行输入到他的大脑。他知道塞弗恩很诚挚，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生命受到了塞弗恩的威胁。
欧文咽了一口口水，手放在剑柄上，鼓起勇气，庄严地说道：“我不会让您失望，陛下。”
“那现在就去。一刻也不要耽搁。到西马奇郡去。”
欧文心里充满了矛盾。他想去看一下伊薇好了没有，但塞弗恩的眼神告诉他，他现在在考验他。霍瓦特公爵在鞍鞭山之战失去了女婿——伊薇的父亲。他没有到北方去安慰女儿和外孙女，而是去了塔顿庄园带来了欧文。霍瓦特知道，塞弗恩想要他这么做，虽然他并没有说出口。
欧文强行忍住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舒服感，坚定地说道：“通知埃塔伊内，叫她到我这里来，陛下。我现在就出发。”
塞弗恩骄傲地呵呵一笑，说道：“祝福你，欧文。愿圣泉祝福你。”
塞弗恩的手搭在欧文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走过那些黑白相间的地板，来到圣母殿大门。他们迈过门槛，欧文发现天上的云都消失了，深蓝色的天空和地平线首尾相接。雪和冰柱开始融化，形成涓涓细流。
塞弗恩略带讽刺地说道：“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就这样。一场暴风雪而已。”
但欧文清晰地感觉到，是别的事情导致大雪减退。这件事情和圣母殿泉水里奇迹般消失的箱子有关。欧文心里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再次找到箱子，以及那个偷走箱子的人？欧文现在就去西马奇郡，但他不去塔顿庄园，也不去刚刚从奥西塔尼亚人那里夺过来的阿弗朗奇。
不，他会直接去圣彭里恩圣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