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安能辨我是雌雄，狗熊 第十一章：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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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幻境，幻境云生，果真神妙！”四明派的几位年轻修士不禁鼓掌暗叹。
作为首度观礼的外宾，他们原以为天目宗大比，应该是由金丹真人加上防护术法，逐个再行对战。可没想到，那静云真君仅虚空凝指，随意画出一座云台，便能以幻生真，引摄复数筑基修士神魂，让他们纯以意识在幻境云海里交锋。
惊哉，叹哉，这便是元婴真君的大神通吗？
如玄观妙，真可谓“虚实幻象生，雾隐生死散”，在此真实幻境中，何者为真，何者为假，肉眼凡胎又岂能分辨得出。同样是幻术，想那障眼法只骗得愚夫蠢妇，可太极图便迷散仙人元神，岂又能轻视等同。
“听闻静云真君幻云通玄，果然名不虚传……”侧角幽深，传来几许垂首轻叹。
心中计较数番后，那蓝髯真人终于下定决心，携女一同飘出云席，引来几眼好奇目光，可也仅只是眼光罢了。
远离喧嚣，父女俩行及百丈，便触到一层若有若无的壁障，泛出点点水波漾纹路。
“蓝胡子，是你吗？”水波渐缓，后面突然传出熟人言语，貌似早有准备。
蓝髯客搂起三尺长须，不禁虚吹道：“除了我，还会有谁来找你这赤眼儿！”
“那也未必哦！”镜门中开，赤目真人抚掌而出，淡淡笑道。“今日作邀来此的散修真人可不仅你蓝胡子，我怎知道来的便一定是你，说不定是别家争先呢？”
“哼，他们脸皮不够厚，学不得我……”被唤作蓝胡子的金丹真人也不矫情，径直走过镜门，坐向后方云亭。
待看数眼桌上果品，他又佯装不乐意模样，拍桌叫道：“好你个周扒皮，今个发帖请客居然也不上些好东西，尽是些下等果品，你又不是穷酸散修，怎不摆出写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出来！”
“尤虱子，你啊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周坤一甩袖袍，闭上镜门后大笑而至。
作为知交数百载的老友，他当然明晓对方是在说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啊，活了这么久的草木不成精才怪！兽过百岁则为妖，木活千年便为怪，哪有灵草灵药活过上千年万年半分灵智不开，傻乎乎呆着被人采的说法？
便似千年巨木，总要遭受雷劈火烧，草木之属，若命延千年则必遭劫数，活得过它方成精怪，活不过那自然成死尸。事实上，七八百来岁的灵芝人参便是极品了，哪有动不动上千年的说法，那分明就是一堆干硬木疙瘩，吃下去能顶屁用场。
“这是吾女佳柔。”尤峰抚摸女儿辫发，指着周坤道。“他便是爹常跟你提及的周真人，你唤他周伯伯便是了……”
女孩眨巴数下杏眼，甜甜喊道：“佳柔见过周伯伯～”
跟着，小姑娘便伸出一双嫩白小手，两眼巴巴望着面前长者，颇有“长者赐，不敢辞”模样。
“咳咳！”周坤左手虚握，抵嘴清咳数声，传音给一脸笑意的尤峰，愤愤叱道。“好你个尤虱子，
居然见面就教唆女儿出刀割肉，真乃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扒皮’名号我真承受不起，当初就应该让你才是！”
尤峰也不争辩，只随手掠起数枚柑橘大小青枣，微笑中双掌虚挫，将其化作一团朦胧青气。既身为真人，他们品饮果蔬自是别具一格，仅鼻息微颤，便似长鲸吸水一般，将整团青枣精华纳入腹中，不留半点余香。
再看周坤，他恰探手入袖，从中取出一把小巧折弓，以及配套的古玉扳指，面色无奈地递送出去。此折弓不大，才仅尺把来长，弓背漆红雕黑，弓弦由不知名兽筋绞制，看去犹如孩童玩具。
“哎呀，周扒皮，好些年没见，你不会改名叫周大善人了吧？”尤峰突然一脸惊诧模样，抚着三尺蓝髯，心中急转。
旁人识不得真宝，他尤虱子还看不出虚实吗？别瞧那两件器物不大，可俱都灵光耀眼，非等闲法器可比，就算不是灵器，也必定是九品法器中的佼佼者。
“这弓名曰‘雕灼’，是为我天目宗先辈所炼，其弓背为蛟龙脊骨所制，弓弦以蛟龙筋脉所成……”周坤示意小姑娘套上玉扳指，慢慢解说道。“这扳指名曰‘嵌玉’，是蛟龙勾齿混玄玉嵌成，二者合称‘雕玉嵌灼’，乃属一套灵器。”
听说掌中小玩意居然还是灵器，佳柔立刻睁大杏眼，小心握紧手中小弓，嘟起粉嫩可爱的小嘴唇，乖巧致谢道：“佳柔谢谢周伯伯，伯伯你人真好～”
浑不知被发好人卡的赤目真人周坤，遂发语指导女孩聚灵于指，尝试用戴古玉扳指的拇指搭上弓弦。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但见原本色泽沉淀的古玉扳指，在拉弓开弦的那一刻，猛然亮堂起来。同时，雕灼弓亦传出丝缕蛟龙轻吟，淡淡不绝于耳。
想通念头，尤峰重新回过神来，侧身立定，仔细端详数眼，心中不由默赞曰：“好灵器！”
蛟龙弦颤颤惊抖，如精钢丝锻打绞缠，即便佳柔抿紧粉唇，整张小脸涨得通红，也拉不开半分，反渗出汗丝点点。
“我，我拉不开！”女孩声带泣音，两眸泪光盈现。
“引灵入指，莫要用力，而以意引……”周坤负手指点道。
听着指点，佳柔总算抹去眼角泪光，重新将心思放到拉弦上。
但见灵力滚涌入扳指，吱呀着将小弓缓缓拉开，竟不费半点气力。于此同时，弓背上的蛟龙雕纹陡然放出微光，摇头晃尾，就像活了一般，开始游移不定。
“灵蓄力，意为引，心作眼，当三者合一，便松手射箭！”拍着女儿背腑，尤峰鼓励道。
听到爹爹指点，感受股股热流涌动，小姑娘终于不再抱残守缺，将全身心投入到“开弓射箭”中去。在佳柔眼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忽然黯淡下来，寂静下来，唯有自己的心声，弓弦的震响，以及滔滔不绝的蛟龙低吟，在耳畔不停作响，缓缓调律。
五息……
十息……
二十息……
龙吟，心动，弦惊，此三者从噪杂慢慢
走向合拍，仿佛三个坐标轴，终于在延长线上交接统一，形成一个有机整体，不再分离。下一瞬间，雕龙虚影陡然游入弓弦，昂首亢音，化作一根赤炎长箭，横贯中线。
蛟龙化箭，箭作蛟龙，小女孩顿觉胸中豪气升腾，忍不住抬眼叫道。
——“中！”
娇喝声起，佳柔望着数百丈外飞掠鹰雕，松手放弦。
正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但见那一缕红芒贯穿长空，若雷霆闪电疾驰而过，划向远方。
“好快！”女孩心中暗道，
也算那鹰雕倒霉，偏偏撞到佳柔试弓之时，非但掠食不成，反送却卿卿性命。它才预备翻身躲闪，便被那气势汹汹的蛟龙赤矢穿胸而过，火毒入体摧心脾，一身骨肉鸟羽顿化焦炭，丝丝洒落云际。
“不错，真是好东西。”尤峰长抚蓝髯，面露赞许之色。
周坤拂袖轻笑，一语双关地插话道：“如何？身为老朋友，我这算有诚意了吧！”
“只不知这诚意是你的，还是你们的？”尤峰一甩长须，根根长须犹若靛蓝浸染，散出烤蓝光泽。
见大人们要谈正事，佳柔乖巧收起小弓，开始扒拉起桌上果品。这些仙家果蔬，当非等闲凡物可比，吃起来自然清爽咧嘴，甘甜心脾，滋味好到极致，百嚼不腻。
“是我的又如何，是我们的又奈何？”周坤同样端坐，指尖抹过上唇须髯，淡淡笑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不我待，你又何必在意诚意出于何，而又归于斯呢？”
“这可不一样哟，吾友……”尤峰双指叩桌，摇头轻语道。“若诚意在汝，入天目宗后我自然随你左右，以你意见马首是瞻，可要是诚意在彼，则我将来必以天目宗利益为重，立言立行，皆以宗门为重，恐怕不少地方会对不起，顾不得了、”
周坤双手按膝，无奈笑道：“好你个尤虱子，到这会还跟我绕圈子，装傻充愣了不是？”
人是他赤目真人周坤引荐的，将来尤峰若成为清静峰后，宗门内谁不会视他二人为朋党，若有差池必定要追究他周坤责任。或者换句话说，不管诚意是宗门的，还是他周坤的，进宗门后两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半点挣脱不得。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是你，还是你们？”蓝髯前倾，一双深邃眼睛平视对方，不带半分犹豫，不带半分遮掩。
“一定要吗？”笑容停滞，被问询者的面色转向严肃，转向认真。
“是的！”尤峰点点头。
“那好吧……”周坤躬身站起，抬头叹息道。“东西是宗门的，诚意是我的，这个答案满意吗？”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蓝髯轻晃，尤峰同样立起身来，抚掌大笑。“君子一言足矣，我尤虱子今个便应下了，入你们天目宗，好好为你周扒皮当上百十年苦力，届时你可别赖账哟？”
四手相握，谈笑间，天目宗多一金丹真人，世间少一逍遥散修。
“云生幻境，幻境云生，果真神妙！”四明派的几位年轻修士不禁鼓掌暗叹。
作为首度观礼的外宾，他们原以为天目宗大比，应该是由金丹真人加上防护术法，逐个再行对战。可没想到，那静云真君仅虚空凝指，随意画出一座云台，便能以幻生真，引摄复数筑基修士神魂，让他们纯以意识在幻境云海里交锋。
惊哉，叹哉，这便是元婴真君的大神通吗？
如玄观妙，真可谓“虚实幻象生，雾隐生死散”，在此真实幻境中，何者为真，何者为假，肉眼凡胎又岂能分辨得出。同样是幻术，想那障眼法只骗得愚夫蠢妇，可太极图便迷散仙人元神，岂又能轻视等同。
“听闻静云真君幻云通玄，果然名不虚传……”侧角幽深，传来几许垂首轻叹。
心中计较数番后，那蓝髯真人终于下定决心，携女一同飘出云席，引来几眼好奇目光，可也仅只是眼光罢了。
远离喧嚣，父女俩行及百丈，便触到一层若有若无的壁障，泛出点点水波漾纹路。
“蓝胡子，是你吗？”水波渐缓，后面突然传出熟人言语，貌似早有准备。
蓝髯客搂起三尺长须，不禁虚吹道：“除了我，还会有谁来找你这赤眼儿！”
“那也未必哦！”镜门中开，赤目真人抚掌而出，淡淡笑道。“今日作邀来此的散修真人可不仅你蓝胡子，我怎知道来的便一定是你，说不定是别家争先呢？”
“哼，他们脸皮不够厚，学不得我……”被唤作蓝胡子的金丹真人也不矫情，径直走过镜门，坐向后方云亭。
待看数眼桌上果品，他又佯装不乐意模样，拍桌叫道：“好你个周扒皮，今个发帖请客居然也不上些好东西，尽是些下等果品，你又不是穷酸散修，怎不摆出写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出来！”
“尤虱子，你啊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周坤一甩袖袍，闭上镜门后大笑而至。
作为知交数百载的老友，他当然明晓对方是在说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啊，活了这么久的草木不成精才怪！兽过百岁则为妖，木活千年便为怪，哪有灵草灵药活过上千年万年半分灵智不开，傻乎乎呆着被人采的说法？
便似千年巨木，总要遭受雷劈火烧，草木之属，若命延千年则必遭劫数，活得过它方成精怪，活不过那自然成死尸。事实上，七八百来岁的灵芝人参便是极品了，哪有动不动上千年的说法，那分明就是一堆干硬木疙瘩，吃下去能顶屁用场。
“这是吾女佳柔。”尤峰抚摸女儿辫发，指着周坤道。“他便是爹常跟你提及的周真人，你唤他周伯伯便是了……”
女孩眨巴数下杏眼，甜甜喊道：“佳柔见过周伯伯～”
跟着，小姑娘便伸出一双嫩白小手，两眼巴巴望着面前长者，颇有“长者赐，不敢辞”模样。
“咳咳！”周坤左手虚握，抵嘴清咳数声，传音给一脸笑意的尤峰，愤愤叱道。“好你个尤虱子，
居然见面就教唆女儿出刀割肉，真乃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扒皮’名号我真承受不起，当初就应该让你才是！”
尤峰也不争辩，只随手掠起数枚柑橘大小青枣，微笑中双掌虚挫，将其化作一团朦胧青气。既身为真人，他们品饮果蔬自是别具一格，仅鼻息微颤，便似长鲸吸水一般，将整团青枣精华纳入腹中，不留半点余香。
再看周坤，他恰探手入袖，从中取出一把小巧折弓，以及配套的古玉扳指，面色无奈地递送出去。此折弓不大，才仅尺把来长，弓背漆红雕黑，弓弦由不知名兽筋绞制，看去犹如孩童玩具。
“哎呀，周扒皮，好些年没见，你不会改名叫周大善人了吧？”尤峰突然一脸惊诧模样，抚着三尺蓝髯，心中急转。
旁人识不得真宝，他尤虱子还看不出虚实吗？别瞧那两件器物不大，可俱都灵光耀眼，非等闲法器可比，就算不是灵器，也必定是九品法器中的佼佼者。
“这弓名曰‘雕灼’，是为我天目宗先辈所炼，其弓背为蛟龙脊骨所制，弓弦以蛟龙筋脉所成……”周坤示意小姑娘套上玉扳指，慢慢解说道。“这扳指名曰‘嵌玉’，是蛟龙勾齿混玄玉嵌成，二者合称‘雕玉嵌灼’，乃属一套灵器。”
听说掌中小玩意居然还是灵器，佳柔立刻睁大杏眼，小心握紧手中小弓，嘟起粉嫩可爱的小嘴唇，乖巧致谢道：“佳柔谢谢周伯伯，伯伯你人真好～”
浑不知被发好人卡的赤目真人周坤，遂发语指导女孩聚灵于指，尝试用戴古玉扳指的拇指搭上弓弦。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但见原本色泽沉淀的古玉扳指，在拉弓开弦的那一刻，猛然亮堂起来。同时，雕灼弓亦传出丝缕蛟龙轻吟，淡淡不绝于耳。
想通念头，尤峰重新回过神来，侧身立定，仔细端详数眼，心中不由默赞曰：“好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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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拉不开！”女孩声带泣音，两眸泪光盈现。
“引灵入指，莫要用力，而以意引……”周坤负手指点道。
听着指点，佳柔总算抹去眼角泪光，重新将心思放到拉弦上。
但见灵力滚涌入扳指，吱呀着将小弓缓缓拉开，竟不费半点气力。于此同时，弓背上的蛟龙雕纹陡然放出微光，摇头晃尾，就像活了一般，开始游移不定。
“灵蓄力，意为引，心作眼，当三者合一，便松手射箭！”拍着女儿背腑，尤峰鼓励道。
听到爹爹指点，感受股股热流涌动，小姑娘终于不再抱残守缺，将全身心投入到“开弓射箭”中去。在佳柔眼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忽然黯淡下来，寂静下来，唯有自己的心声，弓弦的震响，以及滔滔不绝的蛟龙低吟，在耳畔不停作响，缓缓调律。
五息……
十息……
二十息……
龙吟，心动，弦惊，此三者从噪杂慢慢
走向合拍，仿佛三个坐标轴，终于在延长线上交接统一，形成一个有机整体，不再分离。下一瞬间，雕龙虚影陡然游入弓弦，昂首亢音，化作一根赤炎长箭，横贯中线。
蛟龙化箭，箭作蛟龙，小女孩顿觉胸中豪气升腾，忍不住抬眼叫道。
——“中！”
娇喝声起，佳柔望着数百丈外飞掠鹰雕，松手放弦。
正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但见那一缕红芒贯穿长空，若雷霆闪电疾驰而过，划向远方。
“好快！”女孩心中暗道，
也算那鹰雕倒霉，偏偏撞到佳柔试弓之时，非但掠食不成，反送却卿卿性命。它才预备翻身躲闪，便被那气势汹汹的蛟龙赤矢穿胸而过，火毒入体摧心脾，一身骨肉鸟羽顿化焦炭，丝丝洒落云际。
“不错，真是好东西。”尤峰长抚蓝髯，面露赞许之色。
周坤拂袖轻笑，一语双关地插话道：“如何？身为老朋友，我这算有诚意了吧！”
“只不知这诚意是你的，还是你们的？”尤峰一甩长须，根根长须犹若靛蓝浸染，散出烤蓝光泽。
见大人们要谈正事，佳柔乖巧收起小弓，开始扒拉起桌上果品。这些仙家果蔬，当非等闲凡物可比，吃起来自然清爽咧嘴，甘甜心脾，滋味好到极致，百嚼不腻。
“是我的又如何，是我们的又奈何？”周坤同样端坐，指尖抹过上唇须髯，淡淡笑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不我待，你又何必在意诚意出于何，而又归于斯呢？”
“这可不一样哟，吾友……”尤峰双指叩桌，摇头轻语道。“若诚意在汝，入天目宗后我自然随你左右，以你意见马首是瞻，可要是诚意在彼，则我将来必以天目宗利益为重，立言立行，皆以宗门为重，恐怕不少地方会对不起，顾不得了、”
周坤双手按膝，无奈笑道：“好你个尤虱子，到这会还跟我绕圈子，装傻充愣了不是？”
人是他赤目真人周坤引荐的，将来尤峰若成为清静峰后，宗门内谁不会视他二人为朋党，若有差池必定要追究他周坤责任。或者换句话说，不管诚意是宗门的，还是他周坤的，进宗门后两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半点挣脱不得。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是你，还是你们？”蓝髯前倾，一双深邃眼睛平视对方，不带半分犹豫，不带半分遮掩。
“一定要吗？”笑容停滞，被问询者的面色转向严肃，转向认真。
“是的！”尤峰点点头。
“那好吧……”周坤躬身站起，抬头叹息道。“东西是宗门的，诚意是我的，这个答案满意吗？”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蓝髯轻晃，尤峰同样立起身来，抚掌大笑。“君子一言足矣，我尤虱子今个便应下了，入你们天目宗，好好为你周扒皮当上百十年苦力，届时你可别赖账哟？”
四手相握，谈笑间，天目宗多一金丹真人，世间少一逍遥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