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女怀情总是诗，死尸 第十八章：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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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望着四周不知方向的黑暗，秦梦琉脚步斟酌不定。
回程时，为了避免惊动某只骄傲的小鸟，她始终以轻身术穿林而行。茂密的竹林，不仅将星月光辉遮蔽，甚至连禁制法阵，也被黑暗悄悄掩埋。
现在，少女发现自己已掉入不知觉的“陷阱”，被困在永夜竹林中，始终找不出正确方向。
“是幻术！”秦梦琉掏出六壬式，当然，这不是早年她手工制作的伪劣品，而是郑乔留给弟子的精制青晶铜式盘。可还没等紫眸少女动用数术测定，竹林幻境就突然碎裂，不，应该说是乍然间就消失了。
“是妈妈吗？”某个童稚女声从不远处传来。“芙儿饿了，要喝香喷喷的红茶～”
“谁？”秦梦琉感觉胸中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朝向声音传出的位置。
那是一座人工开凿的洞穴，无遮蔽的月光缓缓降下，给璧嵌的玉石料涂上点点惨白，犹如死人那失血过多僵直面容。在纯白之门的背后，斜斜月光掀起黑暗衣裙，显出半截女童的月儿白衣衫。
“那是……”紫眸透过黑暗，迅速锁定那娇小身影，似乎……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你是谁，妈妈呢？芙儿要见妈妈，芙儿饿了！”娇小的阴影缓缓前行，将真容暴露在这星月光辉下。
那的确是个七八岁女孩，她穿着红线白底的短衣，似乎刚睡醒模样，不停用握着小拳的手搓揉眼睛，小声打着哈欠，一副柔柔软软模样。女孩头发在月色中呈现不健康的枯黄色彩，但上边却系着鲜艳的红蝴蝶结，在这大大的蝴蝶结下面，是半撇俏皮的侧马尾。
“呼～”放松般嘘出胸中白气，秦梦琉随即收起式盘，微笑着上前问道。“那个，小妹妹，你是谁啊？你妈妈呢，她有事出去了吗？”
“啊，你不是妈妈！”小手从脸上放下，露出一张惨白而无血色的精致小脸，但真正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双眼睛。
眼睛，那是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纯粹却艳丽的红色——天真、疑惑、不解、再到恐惧，心灵之窗似乎从未装上窗帘，无遮掩般划过各种情绪的关联色，给红眸润泽上些许点缀。
“真可爱，天真浪漫，就像小兔子那样……”不知怎的，秦梦琉心中忽然如此觉着。
于是，她踩过斑斑竹叶，走到那女孩面前，缓缓躬下身子，柔声提问道：“抱歉啊，小妹妹，我是外面误闯进来的，打扰……”
可还没等秦梦琉说完，那女孩就侧过头，眨动眼帘，纯粹红瞳中闪出点点好奇色彩，就像看见新奇玩具一般。
“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哦！紫色的，比天上星星还漂亮！”她声音糯糯的，柔柔软软，像云彩般变幻无穷。
紧接着，白嫩的小手，缓缓向前伸出，伴随柔软清脆的童音。
“芙儿好想要……”
惊！不知怎的，秦梦琉心脏猛地一收缩，冥冥中的直觉似乎在告诉她——这很危险！快退！！
“蔷薇之紫！”少女通过意念，瞬间唤醒灵装，展开防御。
“DEFENCE”女声机械音响起。
夜空下洒出无尽紫色萤火虫，瞬间聚集为圆形，变幻为发光的盾挡。
“这是什么？好有趣，好漂亮哦～”
按照猩红之目的诡异指引，白嫩小手稍稍偏过角度，轻点触及到那面紫光之盾——咔嚓！
破冰般碎裂声响起，上品法器全力一击都无损的坚盾，此刻犹如脆硬的玻璃工艺品，瞬间裂成几百千片，于月光下无声裂解融化。
趁此短短间隙，秦梦琉身形暴退，眨眼间闪至数丈外，急促喘息着。她的紫色双眸，正紧张地注视着，心神全关注在看似童稚的女孩身上。
“唔，碎了，坏掉了，都怪芙儿不好，呜呜呜～～～”
出乎秦梦琉意料之外，自称“芙儿”的女孩并没继续追来，反而低下头去，僵直凝视着自己双手，片刻后，她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般，蜷缩起身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这幕，原本想离开的少女，咬起下唇，脚步稍显迟缓。
“芙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就是这一刹那的等待，意外声音传来，伴随闪烁华光中的成年女子。
尊贵的气度，收敛的威压，熟悉的外貌，惟独面色稍显苍白，那是，那是……
“嗯！你怎么会在这儿？”转过身来，诧异的嗔怒声响起，说话者正是千幻真人安云夜。“弄哭芙儿的，是你吗？”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比上次更强烈的威势，更凄厉的质问，如排山倒海的巨浪，层峦叠嶂般冲来，挤压得秦梦琉血涌额头，胸中泛起点点腥甜。
“呜，妈妈，都是芙儿不好，芙儿又把东西给弄坏掉了，呜呜呜～～～”
幸好，女孩解释的声音响起，千幻真人即时停手，令少女从困境中解脱。
“好了，好了，芙儿不哭噢，妈妈都你带香喷喷的红茶甜品来了～～”安云夜蹲下身子，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笑颜。
“真的吗？”唤作芙儿的女孩停下抽泣声，眨着充满泪痕的眼睑，重新换回幸福笑容。
此刻的千幻真人，不再高高再上，她就像所有母亲一样，溺爱地抱起女儿，摇晃着胳膊，柔声哄慰道：“乖，芙儿不哭，芙儿是好孩子，妈妈给你带最喜欢吃的云母糕来了～～”
“这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吗？”咽下喉头腥甜气息，秦梦琉怀疑自己是否看到了幻象。
但很快，该想法被实证推翻，因为少女耳边响起了密语。
“站这儿好好呆着，等会我再来问你！”
就这样，一母一女，嬉笑中踏入无
光的黑暗洞穴，在秦梦琉眼界中缓缓淡去。
“那个叫芙儿的女孩，难道真是千幻真人的女儿？”吞服下几粒滋润肺部的药丸，秦梦琉的疑惑非但未减少，反而变得更多。“她们要真是母女，父亲又是谁呢？”
尽管少女首度想到的就是自家师父，但最早枪毙的也是这个选项。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郑乔只有筑基期的修为，而且据说几十年没回天目宗了，这世界又没精/子银行，安云夜哪可能怀上他的女儿。
或许几年前，秦梦琉还以为这世界的正经修士不成元婴不能破关。但经过郑瞎子多年言传身教，她总算明白自己当初想岔了，其实修士结成金丹后，精/关固不固已经无所谓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位于泥宫丸的金丹，有了它，修士童身不童身已经无所谓了。正所谓流通关节越少，损耗越小，连地球人都知道要建立扁平化组织结构，修士自然不会蠢到把金丹塞肚子里，丹田里长颗圆圆的球算啥玩意，肿瘤还是胎盘？
正儿八经的道家典章故事，哪个不是“手拍泥宫丸”，然后张嘴吐出一道白光，一道剑光之类的，这金丹不结在灵根入口处，好百分百引灵吸纳，难道非要塞肚子里面才觉得安全吗？
要真把金丹结肚子里，那岂不变——“只见修士手一拍肚皮，下身突然爆起法宝‘冲天的钻头’，那钻头势不可挡，男女通杀，钻破那天与地！跟着那修士又道‘红莲之眼，发射！’，一道白光窜出，成群女修纷纷坠下，进入水晶宫内产子……”
咳咳，总而言之，到金丹修士这一层，像前面所说，他们已经彻底脱离“人”的概念，无需水和食物依旧能生存。只要有天地灵气，他们的肉体就永不会腐坏，哪怕缺胳膊断手，也能花上个把月工夫，通过灵气修补完善。
可是，为何金丹修士通常没有子嗣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肌体的防御机制。
要知道，数以千万计的小蝌蚪找妈妈，基本都半路死在妈妈的肌体防御机制下，如无证摊贩遭城管综合执法大队当场扑杀，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变作青蛙，这中奖概率比六合彩还低。
由此推演而知，金丹修士的防御机制又是何等可怕，修真界过去有不少金丹道侣双修数百年，结果愣是没半个孩子，搞得夫妻夜夜耕耘不止，打磨爱情结晶累到腰疼。
也正源于此，秦梦琉开始还真不敢相信那女孩是千幻真人的女儿，金丹产子实在太过于稀罕，传闻的例子实在稀少。不过，据说这些幸运儿从生下来起，就拥有远超凡人的寿数和神通异能，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天道有偿”。
“那女孩真的是七八岁吗？”想到这，秦梦琉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捕捉到某根线索的残余。
女孩抬起头，紫眸倒映出夜空，北斗七星依旧闪耀，死兆星却渐渐黯淡，似乎预兆危机的离去。
“麻烦了……”望着四周不知方向的黑暗，秦梦琉脚步斟酌不定。
回程时，为了避免惊动某只骄傲的小鸟，她始终以轻身术穿林而行。茂密的竹林，不仅将星月光辉遮蔽，甚至连禁制法阵，也被黑暗悄悄掩埋。
现在，少女发现自己已掉入不知觉的“陷阱”，被困在永夜竹林中，始终找不出正确方向。
“是幻术！”秦梦琉掏出六壬式，当然，这不是早年她手工制作的伪劣品，而是郑乔留给弟子的精制青晶铜式盘。可还没等紫眸少女动用数术测定，竹林幻境就突然碎裂，不，应该说是乍然间就消失了。
“是妈妈吗？”某个童稚女声从不远处传来。“芙儿饿了，要喝香喷喷的红茶～”
“谁？”秦梦琉感觉胸中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朝向声音传出的位置。
那是一座人工开凿的洞穴，无遮蔽的月光缓缓降下，给璧嵌的玉石料涂上点点惨白，犹如死人那失血过多僵直面容。在纯白之门的背后，斜斜月光掀起黑暗衣裙，显出半截女童的月儿白衣衫。
“那是……”紫眸透过黑暗，迅速锁定那娇小身影，似乎……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你是谁，妈妈呢？芙儿要见妈妈，芙儿饿了！”娇小的阴影缓缓前行，将真容暴露在这星月光辉下。
那的确是个七八岁女孩，她穿着红线白底的短衣，似乎刚睡醒模样，不停用握着小拳的手搓揉眼睛，小声打着哈欠，一副柔柔软软模样。女孩头发在月色中呈现不健康的枯黄色彩，但上边却系着鲜艳的红蝴蝶结，在这大大的蝴蝶结下面，是半撇俏皮的侧马尾。
“呼～”放松般嘘出胸中白气，秦梦琉随即收起式盘，微笑着上前问道。“那个，小妹妹，你是谁啊？你妈妈呢，她有事出去了吗？”
“啊，你不是妈妈！”小手从脸上放下，露出一张惨白而无血色的精致小脸，但真正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双眼睛。
眼睛，那是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纯粹却艳丽的红色——天真、疑惑、不解、再到恐惧，心灵之窗似乎从未装上窗帘，无遮掩般划过各种情绪的关联色，给红眸润泽上些许点缀。
“真可爱，天真浪漫，就像小兔子那样……”不知怎的，秦梦琉心中忽然如此觉着。
于是，她踩过斑斑竹叶，走到那女孩面前，缓缓躬下身子，柔声提问道：“抱歉啊，小妹妹，我是外面误闯进来的，打扰……”
可还没等秦梦琉说完，那女孩就侧过头，眨动眼帘，纯粹红瞳中闪出点点好奇色彩，就像看见新奇玩具一般。
“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哦！紫色的，比天上星星还漂亮！”她声音糯糯的，柔柔软软，像云彩般变幻无穷。
紧接着，白嫩的小手，缓缓向前伸出，伴随柔软清脆的童音。
“芙儿好想要……”
惊！不知怎的，秦梦琉心脏猛地一收缩，冥冥中的直觉似乎在告诉她——这很危险！快退！！
“蔷薇之紫！”少女通过意念，瞬间唤醒灵装，展开防御。
“DEFENCE”女声机械音响起。
夜空下洒出无尽紫色萤火虫，瞬间聚集为圆形，变幻为发光的盾挡。
“这是什么？好有趣，好漂亮哦～”
按照猩红之目的诡异指引，白嫩小手稍稍偏过角度，轻点触及到那面紫光之盾——咔嚓！
破冰般碎裂声响起，上品法器全力一击都无损的坚盾，此刻犹如脆硬的玻璃工艺品，瞬间裂成几百千片，于月光下无声裂解融化。
趁此短短间隙，秦梦琉身形暴退，眨眼间闪至数丈外，急促喘息着。她的紫色双眸，正紧张地注视着，心神全关注在看似童稚的女孩身上。
“唔，碎了，坏掉了，都怪芙儿不好，呜呜呜～～～”
出乎秦梦琉意料之外，自称“芙儿”的女孩并没继续追来，反而低下头去，僵直凝视着自己双手，片刻后，她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般，蜷缩起身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这幕，原本想离开的少女，咬起下唇，脚步稍显迟缓。
“芙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就是这一刹那的等待，意外声音传来，伴随闪烁华光中的成年女子。
尊贵的气度，收敛的威压，熟悉的外貌，惟独面色稍显苍白，那是，那是……
“嗯！你怎么会在这儿？”转过身来，诧异的嗔怒声响起，说话者正是千幻真人安云夜。“弄哭芙儿的，是你吗？”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比上次更强烈的威势，更凄厉的质问，如排山倒海的巨浪，层峦叠嶂般冲来，挤压得秦梦琉血涌额头，胸中泛起点点腥甜。
“呜，妈妈，都是芙儿不好，芙儿又把东西给弄坏掉了，呜呜呜～～～”
幸好，女孩解释的声音响起，千幻真人即时停手，令少女从困境中解脱。
“好了，好了，芙儿不哭噢，妈妈都你带香喷喷的红茶甜品来了～～”安云夜蹲下身子，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笑颜。
“真的吗？”唤作芙儿的女孩停下抽泣声，眨着充满泪痕的眼睑，重新换回幸福笑容。
此刻的千幻真人，不再高高再上，她就像所有母亲一样，溺爱地抱起女儿，摇晃着胳膊，柔声哄慰道：“乖，芙儿不哭，芙儿是好孩子，妈妈给你带最喜欢吃的云母糕来了～～”
“这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吗？”咽下喉头腥甜气息，秦梦琉怀疑自己是否看到了幻象。
但很快，该想法被实证推翻，因为少女耳边响起了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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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母一女，嬉笑中踏入无
光的黑暗洞穴，在秦梦琉眼界中缓缓淡去。
“那个叫芙儿的女孩，难道真是千幻真人的女儿？”吞服下几粒滋润肺部的药丸，秦梦琉的疑惑非但未减少，反而变得更多。“她们要真是母女，父亲又是谁呢？”
尽管少女首度想到的就是自家师父，但最早枪毙的也是这个选项。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郑乔只有筑基期的修为，而且据说几十年没回天目宗了，这世界又没精/子银行，安云夜哪可能怀上他的女儿。
或许几年前，秦梦琉还以为这世界的正经修士不成元婴不能破关。但经过郑瞎子多年言传身教，她总算明白自己当初想岔了，其实修士结成金丹后，精/关固不固已经无所谓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位于泥宫丸的金丹，有了它，修士童身不童身已经无所谓了。正所谓流通关节越少，损耗越小，连地球人都知道要建立扁平化组织结构，修士自然不会蠢到把金丹塞肚子里，丹田里长颗圆圆的球算啥玩意，肿瘤还是胎盘？
正儿八经的道家典章故事，哪个不是“手拍泥宫丸”，然后张嘴吐出一道白光，一道剑光之类的，这金丹不结在灵根入口处，好百分百引灵吸纳，难道非要塞肚子里面才觉得安全吗？
要真把金丹结肚子里，那岂不变——“只见修士手一拍肚皮，下身突然爆起法宝‘冲天的钻头’，那钻头势不可挡，男女通杀，钻破那天与地！跟着那修士又道‘红莲之眼，发射！’，一道白光窜出，成群女修纷纷坠下，进入水晶宫内产子……”
咳咳，总而言之，到金丹修士这一层，像前面所说，他们已经彻底脱离“人”的概念，无需水和食物依旧能生存。只要有天地灵气，他们的肉体就永不会腐坏，哪怕缺胳膊断手，也能花上个把月工夫，通过灵气修补完善。
可是，为何金丹修士通常没有子嗣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肌体的防御机制。
要知道，数以千万计的小蝌蚪找妈妈，基本都半路死在妈妈的肌体防御机制下，如无证摊贩遭城管综合执法大队当场扑杀，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变作青蛙，这中奖概率比六合彩还低。
由此推演而知，金丹修士的防御机制又是何等可怕，修真界过去有不少金丹道侣双修数百年，结果愣是没半个孩子，搞得夫妻夜夜耕耘不止，打磨爱情结晶累到腰疼。
也正源于此，秦梦琉开始还真不敢相信那女孩是千幻真人的女儿，金丹产子实在太过于稀罕，传闻的例子实在稀少。不过，据说这些幸运儿从生下来起，就拥有远超凡人的寿数和神通异能，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天道有偿”。
“那女孩真的是七八岁吗？”想到这，秦梦琉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捕捉到某根线索的残余。
女孩抬起头，紫眸倒映出夜空，北斗七星依旧闪耀，死兆星却渐渐黯淡，似乎预兆危机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