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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萝莉未满蹭得累,鸡泪 第三十章: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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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天命?天命是什么?

    秦梦琉前世也曾对所谓的天命嗤之以鼻,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套用港漫术语就是——口桀,我今日就要逆天!

    但是,今世的她,却相信——天命,真的存在!

    因为她穿越了!这或许是六十亿分之一的概率,或者是六百亿分之一,甚至更少。

    是天命,是天命将他带到这个无法想象世界,她的降生就是天命的意志!

    从意志清醒的那一刻起,从重获新生的那一刻起,他,或者是她,就确凿无疑地相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自己,是天命所选中的获选者!自己,正是天命之子!

    很可笑是吗?一个五灵根的废材,居然一直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是吗,真的…真的,很可笑……

    或许,她应该抱着一种小市民的心态,旁观这一切,吃得饱,穿得暖,有钱花,身处人上人的阶层,将来找个同阶级看得过去的男性嫁了,再生上一大堆儿女,慢慢晒着夕阳老去……死去……

    是这样吗?……不!绝对不要!!

    尽管曾经是个宅,但并不代表他永远是个宅!前世的他,最厌恶那种穿越后抱着小市民心态的杂碎,套用某句话来说——喵的,你穿都穿了,难道还不相信天命,不相信鬼神,不相信大宇宙的意志?不相信因果律?告诉别人——“其实我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在历史轮/子前什么也做不了……”

    我呸!难道耶和华默罕默德释迦摩尼女娲鸿钧把你这么个变数丢到过去,丢到平行宇宙,丢到异次元,就是为了让你守着那一亩三分地锄禾日当午吃喝玩乐聊天打屁装13泡软妹子的吗?

    不!绝不!从你穿越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单纯的你,你就是天命的变数,你就是命运之子!你就是带来变革的种子,你的存在就是对过去的颠覆,你的价值正是对存在的否定!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既然天命将奇迹抵到你手上,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会延续这奇迹,去牢牢抓住它,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呢?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真甘心于这种卑微的幸福,如果真甘心于这种渺小的快乐……或许,真的,真的会过得很愉快,很幸福……

    但这,绝对,绝对不是秦梦琉所想要的,她顶着他人的耻笑,顶着鄙视的目光,每日在街头巷尾寻找“机缘”是为了什么?做个幸福的小丑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不满足,为什么要有追求?

    因为……女孩坚信,自己是不同的,所有的苦痛都是磨练,所有的抵砺都是天命赋予她的考验……因为,她是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她是继承了大宇宙意志的穿越者!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连这点苦痛都不能忍耐,你还称得上主角吗,秦梦琉?

    上古时代的龙空山既然曾留下了无尽的传说,让后人仰望,那你为什么不能?命运既然选择了你,你就一定能创造属于你定的传说!

    曾经苦苦寻觅的机缘,不是已经触及了吗?

    曾经被称作“废材”的你,不是将鄙视返还给那些肤浅者了吗?

    曾经被轻视的你,不是用事实证明“谁才是真的愚蠢”了吗?

    这些足迹,这些脚印,不正告诉你,你可以的,少年!

    “是的,我可以!”女孩咬紧下唇,沉默地在心中低语。“我可以战胜心中的恐惧,我可以!”

    心似琉璃,剔透无暇,指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灵,往日复杂的手印掐诀,此时却显得恍若天成。

    “卷流术!”才仅只三息时间,岩穴中的湿气就化作汹涌水流,沉淀般围绕少女旋转。

    “左边!”

    白光乍现,下意识地抽紧肌腱,稚嫩身影在意识灵光一现下变向,热砂中唯余下十余根寒意弥漫的冰柱,默默导言恐惧。

    “你可以的,秦梦琉,你可以的!”抓紧每一个攻击空隙,犹如矫捷的雨燕,女孩在术法编织的密网中挣扎。“战胜你心中的恐惧,让它变成你不屈的动力!你可以的!”

    即便炽热火舌烤焦她的青丝,即便冰冷寒气刮去她柔嫩血肉,即便体内真元正一分分衰减,即便对手依旧好整以暇,她眼神中的希望之光仍未泯灭。

    胜负——只需要一击!你可以的,天命之子!

    “郑瞎子,是不是太急躁了,幼苗恐怕禁不起这样摧残。”高台上,黑日巫妖用手指来回卷着一缕银色,探寻般提出疑惑。

    “是啊,才练气四层,就算那修士监禁下状态不佳……”自称粉嫩君的少年探出丁香小舌,轻舔过兄长耳垂,充满媚意地哀叹。“这孩子,恐怕撑不过二十息,郑瞎子,你也真够狠的。”

    瞎子依旧屹立着,仿佛一具石像,静静矗立,无论下方的战斗有多激烈,有多危险。

    他不会解答,也不愿解答,正所谓“上士闻道,堇能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没有品尝过苹果,又怎

    能理解苹果是什么味道?

    对曾触及金丹大道的郑瞎子来说,失败的苦楚和缘由,就像毒蛇般,不停舔舐他内心,每日每夜,永不停息。只要放下神念,他失明的双眼总不间断重复起当时的景象——还丹失败,凝聚的真元瞬间迸射,为求生存,不得不以眼窍为疏导,以远离光明为代价……

    前额处又在隐隐作痛,似乎提醒郑乔,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是拔苗助长,他郑瞎子也必须硬下心肠去做!他暝目道人的继承者,不应该跟他栽在同一个坑里。喜、怒、忧、思、悲、恐、惊,不克服这七情影响,以女娃五灵根的资质,又怎能成就金丹?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郑乔俯视下方,心中默默低语。“去战胜它,去战胜恐惧,孩子……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才能继承我暝目的道统,最终立于千万修士之上!”

    “切,油滑的小鬼,还真会躲!”男修面泛青气,眼神充满怨怒。

    在他看来,女童小小年纪就有练气四层以上修为,明显是丹药灵石灌出来的大家族子弟。每当遇见这些“天之骄子”,男修心窍就像针扎般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幸运,小小年纪就能修炼上乘功法,上不缺指点传承,下不缺衣食用度,同样是修士,为何我就要像只野狗般四处刨食生存?

    “如果,如果我也有如此好命……”

    嫉妒变成毒焰,不停炙烤,将真善美吞噬,惟留下永无满足的空虚感。而这空虚感,又不停驱使着人,去杀戮,去劫掠,去欺骗,去找寻能填补这种空虚的力量。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这不公平的世界!”整张脸都转成青色,男修怨毒地喊道。“我要争,我要争那一线生机,杀了你!杀杀杀!”

    乙木灵气似被玷污般,从翠绿渐变向墨绿,运转也自流畅缓缓深涩。

    “巨岚桩!”愤怒吼声响起,一连串巨木自热砂下轰然撞出,每一根都有合腰粗细。

    一根根巨木,不停追逐那娇小身影,似暴风雨中卷起的巨浪,不停拍打向一艘名为“秦梦琉”的小舟。

    “哈哈哈哈,死吧死吧死吧!”男修疯狂笑着,墨绿已泛上体表,在黯淡的荧绿光照射下,仿佛如妖魔。“杀了你,我就能活!大道就在杀杀杀!”

    “快结束了……”黑日巫妖紧盯场中,冷冷描述。

    “唉,就看那女娃有没有反败为胜的杀手锏了。”粉嫩君掏出一把小矬,慢慢修缮凤仙花汁渲染的指甲。

    郑乔依旧没搭话,他伫立着,唯有神念化作的心眼,不停凝视。

    “杀你老母!”稚嫩童音响起,带着不屑与鄙视。“你当自己是杀道行者啊!”

    女孩转眼冲出巨木围堵,加持轻身术后,她仿佛如插上翅膀的灵猫,绕出巧妙弧线,直直杀向对手。

    “见鬼,这小贱货怎么可能躲得开?”男修恶喘粗气,掐印聚元,迅速停下巨岚桩术法。

    三息,才仅仅三息,秦梦琉就已冲到对手面前——胜负,即将揭晓!

    “给我败吧!”女孩高喊。

    近在咫尺,对手近在咫尺!奇迹就在眼前!

    缩背收臂,丹田内真元在沸腾,涌出所有灵气,一丝都不保留,凝聚到右拳上,全力全开!

    “什么?”女孩右手涌出的黯淡紫光,让黑日巫妖惊讶地上前一步。“这不可能!”

    “这是,元磁神光?”粉嫩君此刻不再粉嫩,他无意识地啃缺自己指甲,一脸讶然。

    郑乔还是如石像般屹立,冷漠容颜上甚至没动过半根眉毛。

    黯淡的紫光,绚丽的紫光,神秘诱惑的紫光,此刻正包裹女孩右拳,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冲向对手。

    “这……真是元磁神光!”黑日巫妖低沉嗓子,双拳紧攥。

    看似坚固的墨绿术法屏障,被那一团淡淡的紫光扭曲然后撕裂,一层,一层,又一层……只是,每撕裂开一层防御,紫光都会缩小丝毫。

    男修的面孔开始扭曲,恐惧在他眼中泛起,往昔引以为豪的木属防御术法,皆都在元磁神光的威能前不堪一击,就似吸饱水的草纸,起不了半点作用。

    “给我败吧!”童音清亮,自信无比。“你这废材!”

    终于,最后一层防御也被粉碎,紫光之拳狠狠砸向男修胸口,无法阻挡,无法逃避,残存的元磁力量,瞬息将生命抹杀为散落四周的焦炭。

    “可惜。”粉嫩君摇了摇头,檀口轻吹刚才咬烂的指甲。

    “赢了!”

    尽管真元耗尽,浑身乏力,但秦梦琉心中却充满着喜悦——她赢了,她击败了练气八层的对手,她证明了自己,成功贯彻了自己的道路,她是真真正正的天命之子!

    突然!——炽热火蛇袭来,瞬息吞噬去残存旋流,将少女炸出丈许。

    “……怎么……回事?”秦梦琉咬破唇角,痛苦地转过身来。

    刚才的火蛇,已将女孩后背炙烤成一片焦黑,动作稍大些,就会剥落碳化的表层,露出血淋淋的脊背。

    “啊啊哈哈哈,愚蠢的臭娘们!”仿佛如九渊

    魔狱爬出的恶鬼,男修嘶哑大笑道。“到底谁是他娘地废材,啊哈哈哈!”

    他的左臂已经消失,空荡荡肩头,正被墨绿的灵气封住血脉,避免失血过多。

    “要不是老子拼着丢掉左手,用移花接木之术,还真差点栽在你这小婊子手上!”抹去额头处津津汗液,男修发泄般嘶叫着。

    或许是看出女孩真元全无,他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左脚重踢向秦梦琉胸口。

    “噗!”空中洒下一口滚烫鲜血。

    女孩被重踹出数尺,砸到吮吸了无数修士鲜血的热砂之上,留下新的暗红颜色。

    “哈哈哈哈,看看谁才是废材!我会让你好好享受这痛苦,来吧,恐惧吧!”

    热之沙上,疯狂者在咆哮。

    “停止吧,胜负已分了……”黑日巫妖将目光投向老友,仿佛提示般说着。

    “不,还不够……”石像终于开口,仿佛冷酷无情的帝王,眼睁睁看着徒弟步入死亡。“我要看到她战胜心中的恐惧,我相信她可以的……”

    感觉胸骨仿佛要碎裂一般,女孩每一下呼吸,都仿佛用锉刀挫动胸肺,鲜血腥咸的味道在喉头在鼻膜间滚动。

    “没有真元,没有体力……什么都没有!”秦梦琉终于压抑不住恐惧,那是对死亡归宿的恐惧。“为什么还不停止?师父!”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过是个宅,我不是英雄,不是!放我离开,离开这里!

    恐惧似乎压榨去脑中残存的理智,让女童思维陷入一片混乱,只有躯体依旧无意识地苟延残喘,呼吸着生命最后的留念。

    【贯彻自己的道路,偏离的话,则会遭苍天耻笑】

    不知是谁的声音,在秦梦琉脑中响起,带着浑厚而不可抗拒的意志,男人的意志!

    【贯彻自己的道路,偏离的话,则会遭苍天耻笑】

    终于,从一片混沌中,走出一个高大男子,他就如一块铁,就似一块钢,不可战胜,不会弯折,永远直立着,哪怕是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我不是你!拉奥,我不是!我不是拳王,不是世纪末的霸主,不是!

    【贯彻自己的道路,偏离的话,则会遭苍天耻笑】

    说得轻巧,我不会北斗神拳,也不会你的刚拳,更不会那招“舔你妹去”,你叫我拿什么来贯彻?这具八岁萝莉的身体吗?

    【我的一生,无悔无憾】

    悔你妈啊!你是纯爷们,真汉子,我可不是,我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呢!

    【我的一生,无悔无憾】

    那是你的一生,不是我的,不要逼我走同样的路!你是拉奥,是拳王拉奥,是世界末的霸主,我不是!我不是啊!!!

    【我的一生,无悔无憾】

    终于,钢铁浇注的强者蹲下身来,用永不动摇的目光与女孩对视,那是一双充满野心、欲望与坚毅信念的眼睛,似乎在述说些什么,又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我的一生,无悔无憾!无悔无憾!!无悔无憾!!!

    “停下吧,瞎子,这根本不是八岁女娃能做到的,你太心急了……”黑日巫妖撇过头,朝下属示意地点点头。

    “不!谁都不许去阻止,除非你们不认我这个朋友!”郑乔转过身来,声音冷得可怕,那双绑着黑带的瞎眼,似乎正恶狠狠凝视。

    终于,秦梦琉眼中重新恢复出神采,与众不同的神采!她重新掌控起躯体,挣扎着,慢慢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慢慢向对手走进,绝不退缩,不回头,不献媚,就算死兆星升起。

    “我的一生,无悔无憾!”

    血沫从口鼻处涌出,但女孩却仿佛将其遗忘,痛苦与恐惧,反化作她不停前行的动力。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男修从心底感到怪异的恐惧在蔓延。“为什么她不逃跑?为什么她不哀求?为什么她不恐惧?”

    女童那纯粹,无惧,坚定不移的眼神,让他不再镇定,让他厌恶,就如同乌鸦讨厌天鹅一般,越是纯洁,越是映衬出污浊。

    “给我去死!”终于,他忍受不住这种对比的歧视,手头闪现出耀眼红光,向秦梦琉甩出炽热咆哮的烈焰,誓将其化作灰烬,永远忘记!

    “我的一生,无悔无憾!”

    女孩低语着,直直站立,不闭眼,不逃避,向漫天火焰,挥出自己最后的一拳。

    纵使不会刚掌波,不会天将奔烈,不会灭天把又如何?

    这一拳,正是向恐惧告别,是贯彻自己道路的不屈意志。

    火焰轰鸣,秦梦琉的意识亦陷入无止尽的黑暗……

    生命……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漫天炽焰被一堵暗黄屏障堵塞,始终无法完成其毁灭的宿命。

    “好了,你自由了,走吧……”郑乔拂袖挥去,轻托起徒弟的稚嫩身躯,面庞泛出激动的潮红颜色。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果然,她就是卦象上所指,是我郑瞎子的道统传人,是天命所选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