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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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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风光,以灯船最为着名。河上之船一律彩灯悬挂,游秦淮河之人,以必乘灯船为快。游客云集之处。“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liu,甲于海内”。因其得天独厚的地域人文优势,古往今来,星移斗转,在这“江南锦绣之邦,金陵风雅之薮”,美称“十里珠帘”的秦淮风光带上,点缀着数不尽的名胜佳景,汇集着说不完的轶闻掌故;曾涌现了多少可歌可泣的人物,又留下了多少可纪可述的史迹!它既有历史上的繁华盛况,更有现代再创的灿烂美景,历代名人为它击节吟咏,当代志士为它慷慨放歌!

    “碧轩”是流云仙境二层靠右的两间装饰古朴的精舍,分为内外两个单间,内间是被誉为当世第一才女的苏绣云的临时闺房,外间则用来待客弹琴。一身鹅黄色长裙,流云长发披在肩侧,苏绣云坐在矮榻上,纤纤素手晶莹如玉,左手抚了抚垂下来的头发,右手伸出,捻了捻油灯,她那仿若来自九天之外的动听的声音响起:“小翠,去请船手将船划到桃叶渡的醉云居岸边,时候差不多了,客人该到了!”说完,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半年期限到了,但愿杨少侠能带回娘的遗物……小翠那特有的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是,小姐。”接着是小翠那欢快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桃叶渡有几十间酒家,最别致最有名气的当数“醉云居”。醉云居二楼靠窗的位子上坐着一名灰衣少年,一个人,一把剑,一壶酒,一碟菜。自斟自饮。显得那么的孤傲,那么的萧瑟。从他身上的点点灰尘可以看出,他像是赶路赶了好久没有停歇。而从他刀削石刻般的侧面轮廓,不难看出他是个坚毅且非常自信的人。他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不时的拿眼睛的余光扫一眼外边秦淮河上的动静,当看到“流云仙境”靠在岸边的时候,他的嘴角牵动了下,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右手推开窗户左手提剑,就那么跳上了“流云仙境”。

    苏绣云推开窗户的一瞬间,一道灰色身影从她与窗口的空隙中窜了进来,她正要出声喝斥,却蓦地发现进来的正是她等了半年的贵客——杨欢。苏绣云连忙关上窗子,并大声对着外边道:“小翠,让船手起航,到乌衣巷口靠岸。”外边隐隐传来小翠的一声:“是”。苏绣云回过身,看着坐在矮凳上喝茶的灰衣少年,柔声道:“杨兄,路途辛苦了,绣云无以为报,先行谢过了。”说着福了一福。灰衣少年杨欢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着苏绣云那美妙无双的娇颜。右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放在身前矮桌上。苏绣云急忙上前躬身拿起,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支短箫,晶莹的色泽显示出它的不凡。此时的苏打才女已是泪流满面,她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平复了下激动道难以附加的心情,芳唇轻启:“杨兄,你能了解绣云此刻的心境么?”杨欢忙收摄心神,轻声道:“苏姑娘对令堂的敬慕让在下汗颜,得能看到苏姑娘欢喜的模样,总算半年来的奔波没有白费。”苏绣云面颊忽然微微一红,以低不可闻得声音道:“杨兄,绣云现在寄身流云仙境,无以为报,但杨兄这份恩情绣云记下了,只望有朝一日能有帮到杨兄的地方。”这时,外边传来小翠的叩门声,和她略显急促的声音:“小姐,乌衣巷到了,但是,但是岸边围了好多人,好像都是吕公子的手下……”苏绣云听的眉头一皱,吩咐道:“小翠,去叫福伯把他们打发了,今晚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扰到我。”杨欢忽然站了起来,道:“且慢,苏姑娘,杨某也该告辞了,明晚定当来听姑娘一曲。”说罢,推开窗户,就那么一跃,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苏绣云的视线之中。苏绣云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请你去乌衣巷拜望干爹的……哎,呆子。”转对门外道:“小翠,你传话给他们,今晚我在醉云居为所有人弹琴。起航回返。”又看着开着的窗户低声道“希望能替你挡下他们吧,那帮疯子,天知道会不会拼命去杀害你。”

    杨欢在乌衣巷中奔跑着,他感觉到有几拨人在跟着他,嘴角牵动了下,忽然提速,几个起落之后,跃上屋顶,再次疾奔。蓦地,他看到前方屋顶上立着个人,那人头戴蓑笠,身披蓑衣,左手提剑,剑尖正对着他。杨欢心里苦笑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停下身形,缓步走向蓑衣人。蓑衣人仿佛金属交鸣般的声音响起:“杨欢,你擅闯圣宫,盗走圣物,圣尊非常生气。在下千里而来,拿不回圣物的话,就要带你的头回去面见圣尊了。”杨欢走到距离蓑衣人十丈左右停了下来,缓缓拔出“碎玉寒”,道:“能跟郭先生交手,是杨某的造化。”也未见蓑衣人如何动作,只见电光一闪,他的人和剑就穿过了这十丈,到了杨欢近前。与此同时,杨欢手中碎玉寒一剑劈在空处,恰好挡住了蓑衣人的攻势。蓑衣人攻势不变,左脚迅猛至极地踢向杨欢小腹,杨欢后退一步,再次一剑劈下,“叮”的一声金属交鸣声响起,杨欢再退一步,蓑衣人紧追不放,左手剑斜刺而来。蓦在此刻,天空中轰的一声,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而战斗中的两人,仿似全然不受影响般你来我往激烈交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势越来越大,雷鸣电闪,杨欢再一次逼退蓑衣人,仰头看了看天,蓦地,一道闪电疾劈而下,而蓑衣人的成名技“奔雷刺”也恰于此时一剑刺来。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道闪电中,竟然跳动着诡异的红色,而且,也不会有人听到那团红色物体的低鸣“我不要那个穿的像鬼的,要我投胎那个帅哥!”“轰”的一声巨响,蓑衣人在闪电及体的刹那迅速的躲开并连续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不枉了他“千里绝杀”的名号。而杨欢,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是头一阵晕眩,意识逐渐模糊……

    在这一瞬,不同时代不同空间的两个相同名字的人,通过两道不同的闪电交汇到了一起。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意识的刹那间的模糊,已经将两个人的记忆融合到了一起,而主宰思维的正是多了几千年经验的“二中队中队长杨欢”,主宰肉体的却是拥有着绝对实力的少侠杨欢。这样的结合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这样的一个怪胎会如何影响大汉盛世的天下以及江湖?没有人可以预料。

    乌衣巷长长的巷子两边墙上都长着少许的青苔,各家门庭散散地落在石板路旁,门上刻了一幅早已暗黄的对联和倒贴的福字,在青黑的小巷中显得很宁静。人家门口,几个老妪拿了一扎或一篮的菜豆,坐在早已磨破了角的小木凳上剥豆壳,可能是无聊吧,顺便还聊聊家常,孩子们从巷中飞快地跑过,老人们听着嬉笑声继续忙活着,巷子的屋檐上滴下的水滴,令巷子显得很平静。

    小巷子在岁月中穿梭,留下了宁静,和两边墙上的那些青苔痕迹。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杨欢坐在屋脊上,轻吟出这首千古名诗。到现在他才明白,一道闪电把自己送到了另一时空。而自己的灵魂所占据的这副躯壳也叫杨欢,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这个古代的杨欢会随时跳出来取代他控制这副躯壳。“算了不想了,想想就头疼。”

    忽然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你这恶魔,占我躯体还说这般风凉话!”

    杨欢低头看了看巷子,发现并没人在周围。终于明白又是这副躯壳的主人在和自己理论,笑了笑,回道:“老兄,我也不想的,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过反正现在咱俩共用这身体,那又什么事咱商量着来就是了。”

    那个声音沉思了下,忽然惊道:“难道我竟做了你的魔种?”

    杨欢一愣,“什么魔种?”

    那声音叹口气,“看来在下不得不相信你是来自异世了,你听说过‘道心种魔’么?”杨欢差点跳起来,难道他说的是黄大仙笔下的魔门第一秘技“道心种魔大法”?

    那声音仿佛能听到他思考般道:“正是此功法,在下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如果你真为在下着想,就想办法去学成此功法,那时,我们才算真正的成为一个人。”

    不等杨欢回答,那声音又道:“难得的是你竟与在下姓名相同,好了,在下去休息了,你已经睡了六个时辰,去把肚子喂饱先,然后午后去流云仙境赴约。”

    杨欢刚想追问,那声音却没了踪迹,他只感到脑中一暖,便再没了刚才那种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