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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只要不生下子嗣,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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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珏收回视线,欲言又止地看向傅砚辞:“殿下,这怎么——”

    原本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生上气了。

    “大小姐脾气。”傅砚辞轻嗤了一声。

    傅砚辞垂眸一看,手上是一瓶药罐子,都被握得温热了。

    昨夜差人送了活血化瘀的药来,今日又给了一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了不得的伤。

    其实手上的淤青已经快散了。

    司珏感觉他家殿下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情不算差。

    原本早晨起来给文妃娘娘上香的时候,殿下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差。

    每年这个时候,殿下的心情都会沉郁几分。

    文妃娘娘当年死的惨烈,还是生生死在殿下面前。

    那之后殿下又中了毒,才发现无论皇后还是太子,亦或者是皇帝,都恨不得要殿下的命。

    殿下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布局,有了上位争权的心思。

    这么多年来如履薄冰,在西楚又是人人欺压,几乎没有快活过。

    而今,郡主总算跟殿下走了一条路。

    只希望程京妤待殿下能有几分真心,不至于只有利用。

    傅砚辞将药膏抓在手心,环视了金银轩一眼,吩咐:“找人将周围都监管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宅子的用处。”

    “是!”

    地道挖的如此隐蔽,想来不会泄露出去。

    而质子府的佛堂,应当也要派人重整一番,掩藏入口。

    “还有萧蘅,”傅砚辞目光沉静:“他那个蠢脑子,失了势不会善罢甘休,看紧了。”

    原本他们分在萧蘅身上的注意力并不多,本就不需忌惮太多。

    傅砚辞也没有打算在自己上位前动萧蘅。

    但现在.....现在程京妤身涉其中。

    听她的意思,不会轻易放过萧蘅。

    可是萧蘅有郁家做靠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免不会对程京妤下手。

    “殿下,郡主她聪颖过人,应当有她自己的主意,我们要插手吗?”

    如果他们出手多了,难免会露出马脚。

    然而现在还不是殿下出头的最好时机,必须回到大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扫清障碍。

    傅砚辞转身往暗道走去,边走边说:“没有生命危险不需出手,看着就行。”

    他回了质子府,从暗道出来那一刻,竟然与聂文勋撞了个正着。

    “......”

    聂文勋的视线在地上的一排狼藉中梭巡了一圈,最终落在傅砚辞身上。

    他玩味一笑:“狡兔三窟?”

    佛堂的门很快被关上,司珏退了出去。

    聂文勋对这个暗道很感兴趣,非常想走进去看看。

    “你来干什么,这只是条普通暗道,没什么好看的。”

    京都权贵里,哪个人府里没有挖一些暗道暗室,用来藏些私物。

    不足为奇。

    “不不,”聂文勋将他推开,偏要自己去瞧个仔细,“这条暗道明显是从另一边挖过来的,不是你主动挖的,那边肯定藏着好东西的!”

    他的好奇心旺盛,巴不得钻进去探个底。

    傅砚辞冷声:“你到底来干嘛的?”

    见他冷了声,确实一副不能招惹模样,聂文勋才悻悻作罢。

    他返回佛案边,取了三支香点燃,对着长孙昭璃的灵位拜了三拜。

    “来祭拜我姨母。”

    鲜少有人知道,聂文勋的母亲与傅砚辞的母亲曾经是生死之交。

    只是后来各自为妃,闺阁里的事就少有人提了。

    而他们自小相识,也是缘于母亲们。

    傅砚辞七岁丧母,那时聂文勋曾被母亲带着去了一趟大靖。

    也就是那时第一次相识。

    傅砚辞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唇红齿白,跪在灵前孤身一人。

    乍一见,聂文勋真以为那是个小姑娘。

    他后来无数次调笑,说他断袖是被傅砚辞害的,还问傅砚辞能不能一起断袖。

    但是傅砚辞都只是回以的冷冷的一眼。

    “姨母,阿辞将你的灵位迁至西楚,这地方是不是挺好的,山清水秀,就是人不怎么样。”

    聂文勋干脆聊上了:“啊也不是不怎么样,有个小郡主挺有趣的,人长得漂亮,性子又有趣,我很喜欢呢。”

    说着偷看了傅砚辞一眼,依旧笑嘻嘻地:“若是下了聘,我的婚事约莫就能定下来了。”

    傅砚辞此时终于有了反应:“别祸害姑娘。”

    “这怎么能是祸害,”聂文勋喊冤:“各取所需啧,她也利用我躲过萧蘅的纠缠,还是说阿辞你对我们的婚事有什么意见?”

    聂文勋这个人不正经起来,你都分不清他哪句是玩笑话。

    傅砚辞道:“娶程京妤对你没好处,大周的局势,多一个女人多一个阻碍。”

    听他说正事,聂文勋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思。

    提到大周,他神色淡淡:“只要不生下子嗣,玩玩而已,学我那个薄情的父皇。”

    大周皇帝滥情,所到之处全是妃子,他母妃后来受不了自尽,也是不堪自己只是皇帝一时兴起玩物。

    所以聂文勋不会生下子嗣,对他而言,传承父亲的血脉是耻辱。

    但是大周皇帝迫切想让他生一个,往他床上送姬妾已经是常事。

    这次程京妤的事也一样的,要是真能成婚,估计大周皇帝能高兴死。

    “玩玩?你那个父皇能允许你只是玩玩?”傅砚辞轻嗤:“他怕是恨不得给程京妤用上药。”

    再者,大周皇室也并不简单。

    聂文勋得皇帝宠爱,可他兄弟并不少,虎视眈眈盯着台子之位的也不少,若是他娶妻,相当于多了软肋。

    那么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手段定然都会往程京妤身上招呼。

    做事往往讲究时机,聂文勋仓促答应成婚,显然过于轻率。

    听完傅砚辞的分析,聂文勋非但没有紧张,反而轻笑。

    “阿辞,到底是这成婚对象是程京妤让你着急了,还是你真觉得我如今不该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