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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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曾经或许有过，但现在没有了。”言楚风看着司徒梦就座，坐到驾驶座上，开动车子，表情没有起任何波澜“因为我不用太介意那些事。”
“为什么？你不想要妈妈么？”
“梦，你是孤儿，但你也是，你会想要个妈妈么？”言楚风转过脸，朝司徒梦淡淡一笑“有时候，我们做事的原则，总是不能和普通人一样。”
她不会想要妈妈，因为怕她受到威胁。可是，在黑暗里的时候，总会想要找个家人依靠一下啊。然对于司徒梦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可是言楚风不是杀手，他不用介意这些问题，她能理解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却又不能理解他确切指的是什么。
“你在寂寞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想要找个人靠一下吗？”司徒梦看着车窗前方的景色，想当然地问道。
“梦，”言楚风低低地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我怎么了？”
“你一个人的时候，寂寞的时候，会想要找个人来靠一下，休息一会吗？”
言楚风笑着摇头。
不会。司徒梦的眉一凝。
因为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软弱的情绪，就连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展示。她永远对着然笑，即使是满身鲜血，伤口无数，也只想，只能对着他笑。
因为言楚风失望过太多回了，又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所以才有这种想法的吧？
“风，除了你喝醉的那一次，我从未见过你软弱的样子。”司徒梦抱着手臂，道“连我，也不例外么？”
上面一段是一样的，到这里开始转折
“你当然是例外。”言楚风轻笑“梦，你不觉得，我们的过程，太一波三折了么？”
“是啊。”司徒梦侧头凝思，微微一笑“可是如果没有那些曲折，我们今天或许就不会在一起了。”
“如果当初魅影没有找上你，没有把你训练成杀手，我们两个应该就不会碰上。”言楚风开着车，继续道“所以，即使他们是错的，我也感到庆幸。”
司徒梦微微地挑起了唇，没说话，可眼底全是笑意。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说了“我爱你”言楚风会不会因为惊吓过度而出车祸？
“笑什么？”言楚风看着司徒梦抿起的唇，明显是在憋笑。
司徒梦张了张嘴，又忍着笑意道“没什么。”
女人果然是莫名其妙的生物。饶是言楚风再怎么了解女人这种生物，对于司徒梦，却永远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判断。言楚风摇了摇头，脸上也悄然浮现一抹笑意。
“然。”司徒梦笑眯眯地走进了一栋奢华到让人眼红的庄园这正是第四世家的主宅。
“梦？”然才刚刚抽了个空把事情撇到一边，好喘口气休息一下，谁知道就碰到了司徒梦“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嘛。”司徒梦走到树边，敲了敲树干，仰头对坐在树枝上的然道“快点下来，不然我不介意用特殊手段。”
手臂轻轻一撑，然轻松地从树上跳下来，看了司徒梦一眼气色很好。“你自己知道，突然间出现一个家族，魅影一下子从黑到白，从明到暗，哪里是那么好办的事情？不说别的，光是处理以前那些地下交易就够累死人的”
“好了好了，然，”司徒梦哭笑不得“看来你还是一样罗嗦。”
“你才罗嗦！”然难得地一瞪眼，佯怒“这叫发牢骚！”
“什么？什么发骚？”不远处，伸着懒腰走过来，原本慵懒的目光在看到司徒梦的瞬间亮了起来，一下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老大！”
司徒梦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据说，不是最近有所改善么？她怎么觉得反而是变本加厉了？
不过，这回难得地，自己停了下来，原本要拥抱司徒梦的动作就这么僵在了那。
然扫了一眼司徒梦的脸色，暗道一声好险。是他跟司徒梦报告说现在对她没有那么疯狂了的，要是现在就把他说的话给翻过来，保证死无完尸！
之所以停下来，倒不是因为看见司徒梦威胁的眼神事实上，司徒梦还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表情，而是因为，她看见司徒梦的背后站着一个人。
背后有杀气！司徒梦心下微微一动，身子稍侧，退开一步，却没有发现预想中的攻击。头再偏一分，就可以看见刚才站在她身后，脸色臭到不能再臭的溪。
再反观，居然是一副讨饶的样子“习惯，习惯性而已啦！”
什么情况？司徒梦很茫然地看向然。
然暗叹了一口气，以口型道“这两人有一腿。”
司徒梦很快便明白过来，点头，微笑“我懂了。”
“r！”跺了跺脚，这一脚差点没把司徒梦的眼珠给瞪下来“天啊，，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刚才的那种自杀式恐怖袭击行为叫作撒娇？！”
虽然是女人额，风情万种的女人。但是，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弱不禁风的女人，这一点与司徒梦不谋而合，两人如果同时在电视上看到女人撒起娇来，都会相视苦笑然后再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到后来，两人熟到某种地步了，会对她装哀怨，但是哀怨和撒娇完全是两种概念。
“老大！”的脸都涨成通红了“你就仗着我打不过你！”
“没错。”司徒梦笑眯眯点头“你就是打不过我，别说你，你们三个人绑在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终于，不用缠着她了，这感觉真是不错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代替自己受苦的人，怎么能不好好挖苦一下庆祝一番呢？司徒梦表面上悠然，其实心里面已经笑得快抽了。
狠狠剜了司徒梦一眼，但是也知道司徒梦说的并非假话，然的身手虽好，比起场中另外三人来，还是差了一截，而溪，专攻的枪法，绝对的百步穿杨可是，然已经和溪约法三章，进入司徒家的门之后，就不准携带武器，所以他的枪一定不在身上。
本来她抢攻，溪暗袭，然掩护，要伤到司徒梦，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苦苦思索着。
“，”司徒梦的指尖顶着太阳穴，有些苦恼地道“我看你是最近安生日子过多了，连在跟人说话时不能随便走神都忘了。”刚才三秒钟之内，任何一个时间点，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一流杀手，也能够成功重伤，如果是她或者，则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一惊，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是我疏忽，下次会注意的。”
“也不用了。”司徒梦懒洋洋地摆手“反正现在你已经不在道上混了，只要能保身就好了，反正也不是杀手不过，刚才你那么认真，不会是在思考你们三个人要怎么样才能伤到我吧？”
撇了撇嘴，道“职业本能嘛。”
司徒梦一击掌，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她笑眯眯地指着“你现在还在联合国刑侦队？”
虽然不知道司徒梦是什么意思，还是点头答道“是啊。”
司徒梦扣起了十指，近似无意地道“溪，我记得你的通缉令，好像是终身有效的？啧啧啧，这下我可有好戏看了。”
微微一愣，正要说什么，被司徒梦挥手打断“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既然是私事，就不要扯到各自背后的势力。懂？”
和还黑着脸的溪同时点头表示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司徒梦歪了歪头，走向角落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然，过来，让他们两人‘好好’聊聊。”
然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司徒梦明明在暗自得意的背影一眼，乖乖地跟了过去，临走再用余光瞥一眼溪的表情，对摇头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事？”一进那间暗室，然就好像突然间变了另外一个人，沉着地一边随着司徒梦继续往里走一边问道。
“我想查一个人，如果她真的活着，把她找出来。”司徒梦也换了一副表情，低声道“当年，言黎言楚风的父亲死的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蹊跷，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是魅影做的没错。”然的大脑可以媲美计算机“但是事情时间隔得太远，当初翻资料的时候就直接跳过了这一段。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负责刺杀言黎的那个杀手去哪里了？据说，当年言黎也算是个高手对吧？”司徒梦弹了弹指甲，走到了地下室“但是，他还是按时死了。所以，我很好奇那个杀手的身份。”
然盯了司徒梦半晌，他一直相信，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没有办法驾驭自己的眼神，所以，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的时候，就能看出对方的真实情绪。
可惜，司徒梦偏偏就是个特例。她笑起来的时候，从嘴角至指尖都在笑，没有任何破绽。所以，他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虽然他明明知道司徒梦在说谎。
“真是这样就好了。”然叹气“梦，那种程度，如果换成你，一样也可以的。”
“你说什么？”司徒梦突然转过脸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真是这样就好了。”然一脸茫然地重复自己刚才的话。
“后面那句。”司徒梦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脸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那种程度，换成你一样也可以的。”依然没有弄懂司徒梦在想什么，然按司徒梦的要求把话给重复了一遍。
“对了。”司徒梦左拳击右掌，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换成是我？”
“梦？”完全不知所云的然看着司徒梦，不知道是不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怎么了？”
“如果换成是我，如果言黎换成言楚风。”司徒梦抬头，灼灼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简洁地道。“那样的话，做到那个程度就更加容易。”
“你的意思是？”然隐隐地从司徒梦的话里找出了一点线索，但是一闪即逝，又渺无头绪了。
“言楚风的母亲。”司徒梦目光转动之间目光闪烁“据说是言黎一生唯一的女人，可是她行踪不明，连言楚风对她都已经没有印象了。”
聪明人是一点就通的。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怀疑刺杀言黎的人就是那个女人？”的确，如果是深爱之人下手，肯定是连惊喜都还没惊喜完，就已经断气了。
“只是怀疑。”司徒梦点头，双手按揉着太阳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查出她来，我只是突然想查，于是就来了。”
“那很好。”然欣慰地点头“说明你还没有变，依然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的那个司徒梦。”
“不管怎么样，然，三天，帮我查出这个人的下落。”司徒梦十指交叉，一脸思索“我总觉得里面有内情。”
四天后即两人结婚典礼的前一天。
司徒梦正在发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司徒梦看也没看地摸索过来，按下接听“哪位？”
“”对方沉默着，话筒的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谁？”司徒梦抽回思绪，她的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现在还活在这世上的，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而且都是较亲近的人，没有理由接通了却不说话的。
“”对方依然沉默，于是情景愈加地诡异起来。
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但司徒梦就是确定对方在听，眉稍稍一蹙，旋即展开，司徒梦伸了个懒腰，道“既然如此，就再见了。”
“呵呵。”这次对方出声了，是一声清脆的笑声，女性。
“我想，好不容易拿到我的号码，不会就是为了笑一声动听婉转的笑声给我听的吧？”司徒梦的手臂支着脑袋，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梦，果然你还是老样子。”
一句完整的话，很容易便让司徒梦从对方的声音波动里辨认出身份。“金茗芡啊呀呀，多么古老的人啊在文的一开始，和莫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如果不记得的话可以大致了解一下，反正这个跟后文没什么关系。”
“是我。”金茗芡又笑了“好久不见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这话应该找你男人说去。”司徒梦冷笑，道“我好象没有什么理由非记得你不可吧？”
“梦，可别小看了我，这么一句话，不可能激怒我的。”金茗芡微微一笑，慢慢地道“听说，你和言楚风要结婚了？”
“不是听说吧？”司徒梦干脆熄了火，往后一半眯起眼睛，舒坦地道。
“的确，现在差不多全世界都该知道了。”金茗芡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感慨，有些揶揄“可是，双方好象都没有家长？”
“这就是家事，不用您操这份心了。”司徒梦心下急转，嘴上却答得毫不在意。
金茗芡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才刚刚和然谈完这件事，没理由金茗芡就得到消息的。
“你是我的‘好朋友’嘛，怎么能不操心呢？”金茗芡娇笑几声“这样吧，梦，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怎么样？”
司徒梦的手指微微一紧，又缓缓松开“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我自然知道。”
“好，在哪里？”既来之则安之，她就不信自己运气真这么差会死在那里。
“有气势，不愧是。”金茗芡似乎意有所指“我们上一次见面的那家比萨店，你还记得吧？”
“知道了。”司徒梦挂了电话，凝眉思索片刻，长出一口气，车子猛然一个回头，掉转方向朝那家比萨店驶去。
不用多久，以司徒梦的速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店里很安静，连迎宾小姐和泊车小弟也不在，里面也没有服务员。
司徒梦伸手推门，全身细胞顿时在这凝重的气压之下开始叫嚣
“好快。”角落里响起一个女声，在第一时间吸引了司徒梦的注意力，但司徒梦又岂是常人，身子稍稍一歪，便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次攻击。
冷冷一笑，司徒梦甩上门，掰了掰拳头，复道“是很快，只可惜，就算是偷袭加暗袭，也还是没我快。”
此话一出，房里的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似乎连空气也凝结了起来。
“梦，看来，我还是一直小看你了。”金茗芡叹了一口气，从角落里站起来“虽然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任何武器，却还是感觉到杀气。”
“我不想听废话。”司徒梦脸上浮起一个笑容，身子站定，模样看似休闲，实则暗藏杀机，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厅里，没有人敢到。
“这可不是废话。”金茗芡动了，朝司徒梦走过来。如果司徒梦动了，就落了下风，如果司徒梦不动，等她靠近到一定距离，就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你想要查的那个人，在我手里。”
“我想要查的人？”司徒梦微笑，目光锁住靠近的金茗芡“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还挺有速度的。”
“我当然是说真话。”金茗芡脚下的步子迈得愈来愈困难，好似有一团无形的气把她压制住了，让她连前进一步，都成了挑战。空气当然不会凝结，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司徒梦的杀气。“你想见她么？”
“那看样子我没有猜错，她确实和魅影有关系。”司徒梦偏了一偏头，顿时暗中起了一阵骚动，可是司徒梦偏偏又没做什么“果然是风月的杀手，只是我都还没有安排好，你怎么会知道？”
问这话时，她的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虽然，你们两个的结婚，不过是这件事里我选定的爆发点而已。”金茗芡在司徒梦五步外站定脚步，额头渗出冷汗太难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压缩成一个小小的一点，而那些无形的压力，就是由司徒梦释放的。
五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如果配合得好，她有六成的把握杀了司徒梦。可是师傅最常说的就是，不能用常理判断司徒梦。所以，她不敢轻易出手，却也没有办法再靠近。
“这里很热么？”司徒梦看见了金茗芡额头上的汗水，心下一动“连汗都出来了？”
“司徒梦，你很强。”金茗芡不得不承认，但心下又不是那么服气“可是，你终究会败在我手里。”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司徒梦摇头“有很多人都想杀我，可是最后他们都死了，你要走他们的后路么？”
“不急。”金茗芡思索再三，还是步步为营，决定放弃当场杀了司徒梦的计划“我们可以先去见一见那个人。”
“那是再好不过了。”司徒梦动了动手腕，笑道“俗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不对？”
“别得意。”金茗芡剜了司徒梦一眼“我只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很好，我也从来不做没把握赢的事情。”司徒梦冷笑，把话还了回去，只是多加了一个“赢”字。意有所指。
“真希望如此。”金茗芡的脸沉了下来，转身率先朝后门走去。
司徒梦活动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冷笑一声，随了过去。
后门打开之后，居然是一条漆黑的地下通道，只是在远处幽幽透出一点灯光。
沿着崎岖的小路走了许久，金茗芡才停了下来，哼了一声道“就是这里。”
司徒梦转眼一看，是一间类似于牢房的屋室，一扇高硬度合金的门被嵌在石头的山壁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门上一人高度的地方，有一个瞳仁大的小孔，用来确认身份所用。
司徒梦动了动手指，想了一想还是不要露了自己底细的好，退开一步，佯作恭敬“那就麻烦您开门了。”
金茗芡看了司徒梦一眼，偏过头去走到那小孔前。顿时，小孔射出一道光芒，将金茗芡的瞳仁扫了一遍，确认了身份，轻轻的喀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司徒梦走到门边，手指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一下，道“不错的材料。”
“当然。”金茗芡点头，语气里满是自得“这样才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么？”司徒梦收回手指，凉凉一笑“我看不见得。”
没等金茗芡说话，司徒梦就走了进去，即使是再黑暗的地方，也很容易就发现了墙上被绑着一个人。那人似乎本在睡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醒了过来，叹了一声“茗芡，你就死心吧，我不会帮你的。”
“死什么心？”清泠泠地响起的是另外一个声音，来人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问道。
“你是”架上的女人抬起头，讶异的眼神顿时变为狂喜，又变成了惊慌“司徒梦？”
“你怎么会认识我？”认识她，并不奇怪，但是这个女人已经脱离魅影多年，认出她的渠道，实在有待研究。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女人摇头叹气“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司徒梦点着下巴“我绝对没有听过你的声音，除非你以前不是用这个声音对我说话的。”
“猜得很对。”女人点头，颇有赞许之意“看样子，当初我选你做，是正确的。”
“是你？”司徒梦的眉跳了一跳这个人是前任？
“是我。”
“那金茗芡和你是什么关系？”司徒梦感觉得到金茗芡就站在身后不远处，还是问了。
“是我的徒弟，但不是魅影的人。”女人似乎感触良多，幽幽地看了一眼金茗芡，苦笑“真是作孽。”
“所以，你是风的母亲？”司徒梦眼珠一转，决定先谈正事。
“是。当年，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退出魅影的。”女人的手一动，链条就发出撞击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荡漾。
“所以，言黎是你杀的？”司徒梦问的毫不忌讳，察觉到女人的身子一颤。
嘴角愈发苦涩，女人垂下头，道“是啊，是我杀的他。”
司徒梦见状暗自摇头“你爱他。”
“对，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我们始终逃不过命运。”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命运。”司徒梦冷笑“命运这种东西，不过是无能为力者为自己的失败所找的最好的借口而已！”
“可是当年的我，并没有这么想，到现在为止，即使后悔，也还是没有这么想过。”女人抬头看司徒梦，感叹“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司徒梦看了她半晌，转移话题。这个师傅被自己的徒弟绑在密室里，还说什么死心吧，我不会帮你的？
“我来说吧。”金茗芡出声，走上前，盯着转过身来的司徒梦道“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你和她没有关系，却可以成为，而我，身为她的徒弟，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她退出魅影之后，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你，却兀自消失让我自生自灭！”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司徒梦望着金茗芡通红的眸子，慢慢问道。
人的情感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明明不值一提的事情，有可能会招至刻骨的仇恨。
“你的全部。”说到这里，金茗芡的眸子突地亮了起来。司徒梦敢发誓，在那么一瞬间，她看到金茗芡的眼睛里射出了野兽一样的光芒“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财产，你的势力，甚至你的未婚夫！”
“醒醒吧。”司徒梦叹气，找了块石头坐下“你以为，你做得到？”
“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这性格，倒是像极了涂紫凝呢。司徒梦扫了扫眉尖，冷笑“那你就做给我看啊，了不起的金茗芡小姐。”
“我会，当然会！”金茗芡笑得尖利而得意，一步一步往门边走“我会让你的婚礼变成葬礼！”
“我等着看。”司徒梦嘴角的冷笑愈盛“如果你以为那扇门能关得住我，可能就太低估我了。”
“你大可以试试。”说话间，金茗芡已经退到了门边，身子一闪便出了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喀地一声，室内重新恢复黑暗。
“你刚才为什么不出去？”女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有些焦急“你明明可以比她快的！”
“有什么关系？”司徒梦身子向后一倒靠在了墙上“你一天几顿饭？”
“一顿。”突然间转换了话题，任是谁都会先愣一下。
“什么时候？”
“中午。”
司徒梦伸了个懒腰，道“那就不用急了，明天早上再说。”反正现在已经下午了，不会有人再来的。
女人干瞪着司徒梦闭上的眼睛，叹了口气，最危险的人都不急，她又有什么好急的呢？
“恩”司徒梦坐起身来，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脸上不见丝毫倦容“喂，老太婆，起床了。”
“我早就醒了。”女人转过脸来，看了司徒梦一眼“我记得，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吧？”
“急什么？”司徒梦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信号，但是时间还是显示在上面的。八点半。“外面有多少人留守？”
“流动的一百人左右，门口有两个。”
“一早上起来，锻炼锻炼对身体有好处。”司徒梦嘟囔了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老太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么？”
“因为我。”
“不对，是因为风。因为你是我的婆婆，我才会留下来的。”司徒梦笑眯眯地朝她摇了摇手指，迈出步子，身影几晃便到了门边，伸手毫不费力地拉开了门，不顾身后女人惊讶的表情，身子一闪，出了门，两秒钟后，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司徒梦又回来了，朝她笑眯眯地打出一个的手势。
三两下就弄断了女人身上铐着的金属链，司徒梦扶起她往外走去。
“你怎么会那么轻松就把门打开的？”女人走出门外，回头看了一眼，难掩惊讶。
“我昨天进来的时候就做了手脚。”司徒梦得意洋洋地朝女人扬了扬左手，手指上原本的订婚戒指已经被她改装过，可以用激光切割高硬度金属，所以她进来的时候特意敲了敲门，其实已经将其破坏。
“果真是你的风格。”女人摇头，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毕竟底子好，走路的速度也能赶得上司徒梦。
一路上不是特别顺利，但也不怎么麻烦，毕竟两人的身手都非常人可比，处理掉周围流动的监视人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来的。”司徒梦在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观察了这里的结构，完全的中轴对称式，所以她猜测把来时的路线反过来，就是通往另一个出口的路线。“老太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不杀言黎么？”
“不会。”女人看到司徒梦投过来的惊讶目光，慢慢解释道“因为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组织在一切之上。”
“你太没自我意识了。”司徒梦明显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思想差距，摇头不再说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司徒梦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司徒梦接了电话“喂？”
“梦！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那头是言楚风的声音“你在哪里？”
司徒梦不禁轻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女人亮起来的眼睛，道“风，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马上就回来。”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她手里。”言楚风听到司徒梦安然无恙的声音，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司徒梦笑眯眯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光源“大家都在吧？”
“都在。”言楚风抬头望了一圈，众人都聚集在一起了因为司徒梦又突然失踪的事情。他差点以为，司徒梦又不告而别了。
“我要带一个人来见你。”司徒梦察觉旁边的人身体温度骤降，连身子也僵硬了起来“让查出我的位置，过来接我。”
“好。”言楚风吩咐完了事情，发现司徒梦还没挂电话，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道“梦，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以为”
“你以为我又故伎重施了？”司徒梦接过话茬“笨，我保证过的，这次是真的。”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言楚风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好。”司徒梦本想挂电话，又想起什么，继续对着电话道“我爱你。”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没等那边的人有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
“年轻人啊”女人苦笑，随着司徒梦一起走向那边的出口。
“你也曾经年轻过。”走到门前，司徒梦的手在门上稍稍比画几下，就把门打开了，轻轻一撇嘴，示意女人先出去。
女人出去之后走了几步，没发现司徒梦跟上来，却发现司徒梦虽然已经走了出来，却不关门，见她回头，又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再远一点。
如此继续，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快要到百米了，司徒梦才笑眯眯地一扬手，扔了个什么东西下去，然后把门一锁，以极快的速度移向远处。
三秒钟过后，是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连地面都抖了几抖。
司徒梦拍了拍手，朝女人无辜地一笑“六次爆炸而已，我拿来做个试验。”
“你呀”女人无奈地摇头，对她的行为不好说些什么，望见远处开过来一辆车子，微微一笑“你等的人来了。”
“也是你等的人。”司徒梦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车子一路以极快的速度飙过来，司徒梦已经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出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一定是言楚风了。
“梦！”车子还未停稳，言楚风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奔了过来。
“我在这里。”司徒梦任言楚风紧紧抱着自己，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轻声答道。
“我差点被你吓死”言楚风低声说着，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开。“对了，你刚刚挂电话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你没听到啊？”司徒梦眨眼“那就算了。”
“司徒梦！”言楚风咬牙切齿地抬起她的下巴“对我重复一遍那句话有那么难么？”
“这样吧，”司徒梦眼珠一转，指了指身旁的女人“你猜猜她是谁，猜对了，我就重复给你听。”
言楚风的视线随着司徒梦的手指转了过去，在看到女人的瞬间，身体一僵。
好熟悉的感觉。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未曾淡却过的感觉。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热泪盈眶。
“人家说血浓于水，看来是真的啊。”司徒梦推了推言楚风“猜出来了没有？”
“你已经成熟了。”女人微微地笑着，眼中有光芒闪动“我当时离开的时候，你还没满周岁。”
“怎么样？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不错吧？”司徒梦笑得灿烂。
“妈？”言楚风艰难地开口，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
顿时，女人眼中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已经不配当你的母亲了。”
眼看气氛就要在言楚风的踌躇中僵硬下去，司徒梦轻叹一声，踮起脚尖轻声道“既然你猜对了，那我就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好了我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喃喃地答。
上天在这一天送给他两个礼物，在他一生之中，可被称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第94章
“曾经或许有过，但现在没有了。”言楚风看着司徒梦就座，坐到驾驶座上，开动车子，表情没有起任何波澜“因为我不用太介意那些事。”
“为什么？你不想要妈妈么？”
“梦，你是孤儿，但你也是，你会想要个妈妈么？”言楚风转过脸，朝司徒梦淡淡一笑“有时候，我们做事的原则，总是不能和普通人一样。”
她不会想要妈妈，因为怕她受到威胁。可是，在黑暗里的时候，总会想要找个家人依靠一下啊。然对于司徒梦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可是言楚风不是杀手，他不用介意这些问题，她能理解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却又不能理解他确切指的是什么。
“你在寂寞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想要找个人靠一下吗？”司徒梦看着车窗前方的景色，想当然地问道。
“梦，”言楚风低低地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我怎么了？”
“你一个人的时候，寂寞的时候，会想要找个人来靠一下，休息一会吗？”
言楚风笑着摇头。
不会。司徒梦的眉一凝。
因为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软弱的情绪，就连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展示。她永远对着然笑，即使是满身鲜血，伤口无数，也只想，只能对着他笑。
因为言楚风失望过太多回了，又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所以才有这种想法的吧？
“风，除了你喝醉的那一次，我从未见过你软弱的样子。”司徒梦抱着手臂，道“连我，也不例外么？”
上面一段是一样的，到这里开始转折
“你当然是例外。”言楚风轻笑“梦，你不觉得，我们的过程，太一波三折了么？”
“是啊。”司徒梦侧头凝思，微微一笑“可是如果没有那些曲折，我们今天或许就不会在一起了。”
“如果当初魅影没有找上你，没有把你训练成杀手，我们两个应该就不会碰上。”言楚风开着车，继续道“所以，即使他们是错的，我也感到庆幸。”
司徒梦微微地挑起了唇，没说话，可眼底全是笑意。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说了“我爱你”言楚风会不会因为惊吓过度而出车祸？
“笑什么？”言楚风看着司徒梦抿起的唇，明显是在憋笑。
司徒梦张了张嘴，又忍着笑意道“没什么。”
女人果然是莫名其妙的生物。饶是言楚风再怎么了解女人这种生物，对于司徒梦，却永远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判断。言楚风摇了摇头，脸上也悄然浮现一抹笑意。
“然。”司徒梦笑眯眯地走进了一栋奢华到让人眼红的庄园这正是第四世家的主宅。
“梦？”然才刚刚抽了个空把事情撇到一边，好喘口气休息一下，谁知道就碰到了司徒梦“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嘛。”司徒梦走到树边，敲了敲树干，仰头对坐在树枝上的然道“快点下来，不然我不介意用特殊手段。”
手臂轻轻一撑，然轻松地从树上跳下来，看了司徒梦一眼气色很好。“你自己知道，突然间出现一个家族，魅影一下子从黑到白，从明到暗，哪里是那么好办的事情？不说别的，光是处理以前那些地下交易就够累死人的”
“好了好了，然，”司徒梦哭笑不得“看来你还是一样罗嗦。”
“你才罗嗦！”然难得地一瞪眼，佯怒“这叫发牢骚！”
“什么？什么发骚？”不远处，伸着懒腰走过来，原本慵懒的目光在看到司徒梦的瞬间亮了起来，一下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老大！”
司徒梦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据说，不是最近有所改善么？她怎么觉得反而是变本加厉了？
不过，这回难得地，自己停了下来，原本要拥抱司徒梦的动作就这么僵在了那。
然扫了一眼司徒梦的脸色，暗道一声好险。是他跟司徒梦报告说现在对她没有那么疯狂了的，要是现在就把他说的话给翻过来，保证死无完尸！
之所以停下来，倒不是因为看见司徒梦威胁的眼神事实上，司徒梦还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表情，而是因为，她看见司徒梦的背后站着一个人。
背后有杀气！司徒梦心下微微一动，身子稍侧，退开一步，却没有发现预想中的攻击。头再偏一分，就可以看见刚才站在她身后，脸色臭到不能再臭的溪。
再反观，居然是一副讨饶的样子“习惯，习惯性而已啦！”
什么情况？司徒梦很茫然地看向然。
然暗叹了一口气，以口型道“这两人有一腿。”
司徒梦很快便明白过来，点头，微笑“我懂了。”
“r！”跺了跺脚，这一脚差点没把司徒梦的眼珠给瞪下来“天啊，，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刚才的那种自杀式恐怖袭击行为叫作撒娇？！”
虽然是女人额，风情万种的女人。但是，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弱不禁风的女人，这一点与司徒梦不谋而合，两人如果同时在电视上看到女人撒起娇来，都会相视苦笑然后再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到后来，两人熟到某种地步了，会对她装哀怨，但是哀怨和撒娇完全是两种概念。
“老大！”的脸都涨成通红了“你就仗着我打不过你！”
“没错。”司徒梦笑眯眯点头“你就是打不过我，别说你，你们三个人绑在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终于，不用缠着她了，这感觉真是不错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代替自己受苦的人，怎么能不好好挖苦一下庆祝一番呢？司徒梦表面上悠然，其实心里面已经笑得快抽了。
狠狠剜了司徒梦一眼，但是也知道司徒梦说的并非假话，然的身手虽好，比起场中另外三人来，还是差了一截，而溪，专攻的枪法，绝对的百步穿杨可是，然已经和溪约法三章，进入司徒家的门之后，就不准携带武器，所以他的枪一定不在身上。
本来她抢攻，溪暗袭，然掩护，要伤到司徒梦，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苦苦思索着。
“，”司徒梦的指尖顶着太阳穴，有些苦恼地道“我看你是最近安生日子过多了，连在跟人说话时不能随便走神都忘了。”刚才三秒钟之内，任何一个时间点，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一流杀手，也能够成功重伤，如果是她或者，则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一惊，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是我疏忽，下次会注意的。”
“也不用了。”司徒梦懒洋洋地摆手“反正现在你已经不在道上混了，只要能保身就好了，反正也不是杀手不过，刚才你那么认真，不会是在思考你们三个人要怎么样才能伤到我吧？”
撇了撇嘴，道“职业本能嘛。”
司徒梦一击掌，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她笑眯眯地指着“你现在还在联合国刑侦队？”
虽然不知道司徒梦是什么意思，还是点头答道“是啊。”
司徒梦扣起了十指，近似无意地道“溪，我记得你的通缉令，好像是终身有效的？啧啧啧，这下我可有好戏看了。”
微微一愣，正要说什么，被司徒梦挥手打断“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既然是私事，就不要扯到各自背后的势力。懂？”
和还黑着脸的溪同时点头表示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司徒梦歪了歪头，走向角落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然，过来，让他们两人‘好好’聊聊。”
然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司徒梦明明在暗自得意的背影一眼，乖乖地跟了过去，临走再用余光瞥一眼溪的表情，对摇头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事？”一进那间暗室，然就好像突然间变了另外一个人，沉着地一边随着司徒梦继续往里走一边问道。
“我想查一个人，如果她真的活着，把她找出来。”司徒梦也换了一副表情，低声道“当年，言黎言楚风的父亲死的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蹊跷，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是魅影做的没错。”然的大脑可以媲美计算机“但是事情时间隔得太远，当初翻资料的时候就直接跳过了这一段。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负责刺杀言黎的那个杀手去哪里了？据说，当年言黎也算是个高手对吧？”司徒梦弹了弹指甲，走到了地下室“但是，他还是按时死了。所以，我很好奇那个杀手的身份。”
然盯了司徒梦半晌，他一直相信，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没有办法驾驭自己的眼神，所以，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的时候，就能看出对方的真实情绪。
可惜，司徒梦偏偏就是个特例。她笑起来的时候，从嘴角至指尖都在笑，没有任何破绽。所以，他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虽然他明明知道司徒梦在说谎。
“真是这样就好了。”然叹气“梦，那种程度，如果换成你，一样也可以的。”
“你说什么？”司徒梦突然转过脸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真是这样就好了。”然一脸茫然地重复自己刚才的话。
“后面那句。”司徒梦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脸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那种程度，换成你一样也可以的。”依然没有弄懂司徒梦在想什么，然按司徒梦的要求把话给重复了一遍。
“对了。”司徒梦左拳击右掌，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换成是我？”
“梦？”完全不知所云的然看着司徒梦，不知道是不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怎么了？”
“如果换成是我，如果言黎换成言楚风。”司徒梦抬头，灼灼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简洁地道。“那样的话，做到那个程度就更加容易。”
“你的意思是？”然隐隐地从司徒梦的话里找出了一点线索，但是一闪即逝，又渺无头绪了。
“言楚风的母亲。”司徒梦目光转动之间目光闪烁“据说是言黎一生唯一的女人，可是她行踪不明，连言楚风对她都已经没有印象了。”
聪明人是一点就通的。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怀疑刺杀言黎的人就是那个女人？”的确，如果是深爱之人下手，肯定是连惊喜都还没惊喜完，就已经断气了。
“只是怀疑。”司徒梦点头，双手按揉着太阳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查出她来，我只是突然想查，于是就来了。”
“那很好。”然欣慰地点头“说明你还没有变，依然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的那个司徒梦。”
“不管怎么样，然，三天，帮我查出这个人的下落。”司徒梦十指交叉，一脸思索“我总觉得里面有内情。”
四天后即两人结婚典礼的前一天。
司徒梦正在发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司徒梦看也没看地摸索过来，按下接听“哪位？”
“”对方沉默着，话筒的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谁？”司徒梦抽回思绪，她的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现在还活在这世上的，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而且都是较亲近的人，没有理由接通了却不说话的。
“”对方依然沉默，于是情景愈加地诡异起来。
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但司徒梦就是确定对方在听，眉稍稍一蹙，旋即展开，司徒梦伸了个懒腰，道“既然如此，就再见了。”
“呵呵。”这次对方出声了，是一声清脆的笑声，女性。
“我想，好不容易拿到我的号码，不会就是为了笑一声动听婉转的笑声给我听的吧？”司徒梦的手臂支着脑袋，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梦，果然你还是老样子。”
一句完整的话，很容易便让司徒梦从对方的声音波动里辨认出身份。“金茗芡啊呀呀，多么古老的人啊在文的一开始，和莫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如果不记得的话可以大致了解一下，反正这个跟后文没什么关系。”
“是我。”金茗芡又笑了“好久不见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这话应该找你男人说去。”司徒梦冷笑，道“我好象没有什么理由非记得你不可吧？”
“梦，可别小看了我，这么一句话，不可能激怒我的。”金茗芡微微一笑，慢慢地道“听说，你和言楚风要结婚了？”
“不是听说吧？”司徒梦干脆熄了火，往后一半眯起眼睛，舒坦地道。
“的确，现在差不多全世界都该知道了。”金茗芡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感慨，有些揶揄“可是，双方好象都没有家长？”
“这就是家事，不用您操这份心了。”司徒梦心下急转，嘴上却答得毫不在意。
金茗芡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才刚刚和然谈完这件事，没理由金茗芡就得到消息的。
“你是我的‘好朋友’嘛，怎么能不操心呢？”金茗芡娇笑几声“这样吧，梦，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怎么样？”
司徒梦的手指微微一紧，又缓缓松开“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我自然知道。”
“好，在哪里？”既来之则安之，她就不信自己运气真这么差会死在那里。
“有气势，不愧是。”金茗芡似乎意有所指“我们上一次见面的那家比萨店，你还记得吧？”
“知道了。”司徒梦挂了电话，凝眉思索片刻，长出一口气，车子猛然一个回头，掉转方向朝那家比萨店驶去。
不用多久，以司徒梦的速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店里很安静，连迎宾小姐和泊车小弟也不在，里面也没有服务员。
司徒梦伸手推门，全身细胞顿时在这凝重的气压之下开始叫嚣
“好快。”角落里响起一个女声，在第一时间吸引了司徒梦的注意力，但司徒梦又岂是常人，身子稍稍一歪，便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次攻击。
冷冷一笑，司徒梦甩上门，掰了掰拳头，复道“是很快，只可惜，就算是偷袭加暗袭，也还是没我快。”
此话一出，房里的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似乎连空气也凝结了起来。
“梦，看来，我还是一直小看你了。”金茗芡叹了一口气，从角落里站起来“虽然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任何武器，却还是感觉到杀气。”
“我不想听废话。”司徒梦脸上浮起一个笑容，身子站定，模样看似休闲，实则暗藏杀机，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厅里，没有人敢到。
“这可不是废话。”金茗芡动了，朝司徒梦走过来。如果司徒梦动了，就落了下风，如果司徒梦不动，等她靠近到一定距离，就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你想要查的那个人，在我手里。”
“我想要查的人？”司徒梦微笑，目光锁住靠近的金茗芡“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还挺有速度的。”
“我当然是说真话。”金茗芡脚下的步子迈得愈来愈困难，好似有一团无形的气把她压制住了，让她连前进一步，都成了挑战。空气当然不会凝结，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司徒梦的杀气。“你想见她么？”
“那看样子我没有猜错，她确实和魅影有关系。”司徒梦偏了一偏头，顿时暗中起了一阵骚动，可是司徒梦偏偏又没做什么“果然是风月的杀手，只是我都还没有安排好，你怎么会知道？”
问这话时，她的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虽然，你们两个的结婚，不过是这件事里我选定的爆发点而已。”金茗芡在司徒梦五步外站定脚步，额头渗出冷汗太难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压缩成一个小小的一点，而那些无形的压力，就是由司徒梦释放的。
五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如果配合得好，她有六成的把握杀了司徒梦。可是师傅最常说的就是，不能用常理判断司徒梦。所以，她不敢轻易出手，却也没有办法再靠近。
“这里很热么？”司徒梦看见了金茗芡额头上的汗水，心下一动“连汗都出来了？”
“司徒梦，你很强。”金茗芡不得不承认，但心下又不是那么服气“可是，你终究会败在我手里。”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司徒梦摇头“有很多人都想杀我，可是最后他们都死了，你要走他们的后路么？”
“不急。”金茗芡思索再三，还是步步为营，决定放弃当场杀了司徒梦的计划“我们可以先去见一见那个人。”
“那是再好不过了。”司徒梦动了动手腕，笑道“俗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不对？”
“别得意。”金茗芡剜了司徒梦一眼“我只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很好，我也从来不做没把握赢的事情。”司徒梦冷笑，把话还了回去，只是多加了一个“赢”字。意有所指。
“真希望如此。”金茗芡的脸沉了下来，转身率先朝后门走去。
司徒梦活动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冷笑一声，随了过去。
后门打开之后，居然是一条漆黑的地下通道，只是在远处幽幽透出一点灯光。
沿着崎岖的小路走了许久，金茗芡才停了下来，哼了一声道“就是这里。”
司徒梦转眼一看，是一间类似于牢房的屋室，一扇高硬度合金的门被嵌在石头的山壁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门上一人高度的地方，有一个瞳仁大的小孔，用来确认身份所用。
司徒梦动了动手指，想了一想还是不要露了自己底细的好，退开一步，佯作恭敬“那就麻烦您开门了。”
金茗芡看了司徒梦一眼，偏过头去走到那小孔前。顿时，小孔射出一道光芒，将金茗芡的瞳仁扫了一遍，确认了身份，轻轻的喀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司徒梦走到门边，手指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一下，道“不错的材料。”
“当然。”金茗芡点头，语气里满是自得“这样才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么？”司徒梦收回手指，凉凉一笑“我看不见得。”
没等金茗芡说话，司徒梦就走了进去，即使是再黑暗的地方，也很容易就发现了墙上被绑着一个人。那人似乎本在睡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醒了过来，叹了一声“茗芡，你就死心吧，我不会帮你的。”
“死什么心？”清泠泠地响起的是另外一个声音，来人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问道。
“你是”架上的女人抬起头，讶异的眼神顿时变为狂喜，又变成了惊慌“司徒梦？”
“你怎么会认识我？”认识她，并不奇怪，但是这个女人已经脱离魅影多年，认出她的渠道，实在有待研究。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女人摇头叹气“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司徒梦点着下巴“我绝对没有听过你的声音，除非你以前不是用这个声音对我说话的。”
“猜得很对。”女人点头，颇有赞许之意“看样子，当初我选你做，是正确的。”
“是你？”司徒梦的眉跳了一跳这个人是前任？
“是我。”
“那金茗芡和你是什么关系？”司徒梦感觉得到金茗芡就站在身后不远处，还是问了。
“是我的徒弟，但不是魅影的人。”女人似乎感触良多，幽幽地看了一眼金茗芡，苦笑“真是作孽。”
“所以，你是风的母亲？”司徒梦眼珠一转，决定先谈正事。
“是。当年，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退出魅影的。”女人的手一动，链条就发出撞击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荡漾。
“所以，言黎是你杀的？”司徒梦问的毫不忌讳，察觉到女人的身子一颤。
嘴角愈发苦涩，女人垂下头，道“是啊，是我杀的他。”
司徒梦见状暗自摇头“你爱他。”
“对，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我们始终逃不过命运。”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命运。”司徒梦冷笑“命运这种东西，不过是无能为力者为自己的失败所找的最好的借口而已！”
“可是当年的我，并没有这么想，到现在为止，即使后悔，也还是没有这么想过。”女人抬头看司徒梦，感叹“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司徒梦看了她半晌，转移话题。这个师傅被自己的徒弟绑在密室里，还说什么死心吧，我不会帮你的？
“我来说吧。”金茗芡出声，走上前，盯着转过身来的司徒梦道“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你和她没有关系，却可以成为，而我，身为她的徒弟，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她退出魅影之后，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你，却兀自消失让我自生自灭！”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司徒梦望着金茗芡通红的眸子，慢慢问道。
人的情感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明明不值一提的事情，有可能会招至刻骨的仇恨。
“你的全部。”说到这里，金茗芡的眸子突地亮了起来。司徒梦敢发誓，在那么一瞬间，她看到金茗芡的眼睛里射出了野兽一样的光芒“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财产，你的势力，甚至你的未婚夫！”
“醒醒吧。”司徒梦叹气，找了块石头坐下“你以为，你做得到？”
“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这性格，倒是像极了涂紫凝呢。司徒梦扫了扫眉尖，冷笑“那你就做给我看啊，了不起的金茗芡小姐。”
“我会，当然会！”金茗芡笑得尖利而得意，一步一步往门边走“我会让你的婚礼变成葬礼！”
“我等着看。”司徒梦嘴角的冷笑愈盛“如果你以为那扇门能关得住我，可能就太低估我了。”
“你大可以试试。”说话间，金茗芡已经退到了门边，身子一闪便出了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喀地一声，室内重新恢复黑暗。
“你刚才为什么不出去？”女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有些焦急“你明明可以比她快的！”
“有什么关系？”司徒梦身子向后一倒靠在了墙上“你一天几顿饭？”
“一顿。”突然间转换了话题，任是谁都会先愣一下。
“什么时候？”
“中午。”
司徒梦伸了个懒腰，道“那就不用急了，明天早上再说。”反正现在已经下午了，不会有人再来的。
女人干瞪着司徒梦闭上的眼睛，叹了口气，最危险的人都不急，她又有什么好急的呢？
“恩”司徒梦坐起身来，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脸上不见丝毫倦容“喂，老太婆，起床了。”
“我早就醒了。”女人转过脸来，看了司徒梦一眼“我记得，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吧？”
“急什么？”司徒梦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信号，但是时间还是显示在上面的。八点半。“外面有多少人留守？”
“流动的一百人左右，门口有两个。”
“一早上起来，锻炼锻炼对身体有好处。”司徒梦嘟囔了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老太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么？”
“因为我。”
“不对，是因为风。因为你是我的婆婆，我才会留下来的。”司徒梦笑眯眯地朝她摇了摇手指，迈出步子，身影几晃便到了门边，伸手毫不费力地拉开了门，不顾身后女人惊讶的表情，身子一闪，出了门，两秒钟后，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司徒梦又回来了，朝她笑眯眯地打出一个的手势。
三两下就弄断了女人身上铐着的金属链，司徒梦扶起她往外走去。
“你怎么会那么轻松就把门打开的？”女人走出门外，回头看了一眼，难掩惊讶。
“我昨天进来的时候就做了手脚。”司徒梦得意洋洋地朝女人扬了扬左手，手指上原本的订婚戒指已经被她改装过，可以用激光切割高硬度金属，所以她进来的时候特意敲了敲门，其实已经将其破坏。
“果真是你的风格。”女人摇头，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毕竟底子好，走路的速度也能赶得上司徒梦。
一路上不是特别顺利，但也不怎么麻烦，毕竟两人的身手都非常人可比，处理掉周围流动的监视人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来的。”司徒梦在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观察了这里的结构，完全的中轴对称式，所以她猜测把来时的路线反过来，就是通往另一个出口的路线。“老太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不杀言黎么？”
“不会。”女人看到司徒梦投过来的惊讶目光，慢慢解释道“因为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组织在一切之上。”
“你太没自我意识了。”司徒梦明显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思想差距，摇头不再说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司徒梦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司徒梦接了电话“喂？”
“梦！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那头是言楚风的声音“你在哪里？”
司徒梦不禁轻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女人亮起来的眼睛，道“风，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马上就回来。”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她手里。”言楚风听到司徒梦安然无恙的声音，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司徒梦笑眯眯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光源“大家都在吧？”
“都在。”言楚风抬头望了一圈，众人都聚集在一起了因为司徒梦又突然失踪的事情。他差点以为，司徒梦又不告而别了。
“我要带一个人来见你。”司徒梦察觉旁边的人身体温度骤降，连身子也僵硬了起来“让查出我的位置，过来接我。”
“好。”言楚风吩咐完了事情，发现司徒梦还没挂电话，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道“梦，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以为”
“你以为我又故伎重施了？”司徒梦接过话茬“笨，我保证过的，这次是真的。”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言楚风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好。”司徒梦本想挂电话，又想起什么，继续对着电话道“我爱你。”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没等那边的人有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
“年轻人啊”女人苦笑，随着司徒梦一起走向那边的出口。
“你也曾经年轻过。”走到门前，司徒梦的手在门上稍稍比画几下，就把门打开了，轻轻一撇嘴，示意女人先出去。
女人出去之后走了几步，没发现司徒梦跟上来，却发现司徒梦虽然已经走了出来，却不关门，见她回头，又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再远一点。
如此继续，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快要到百米了，司徒梦才笑眯眯地一扬手，扔了个什么东西下去，然后把门一锁，以极快的速度移向远处。
三秒钟过后，是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连地面都抖了几抖。
司徒梦拍了拍手，朝女人无辜地一笑“六次爆炸而已，我拿来做个试验。”
“你呀”女人无奈地摇头，对她的行为不好说些什么，望见远处开过来一辆车子，微微一笑“你等的人来了。”
“也是你等的人。”司徒梦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车子一路以极快的速度飙过来，司徒梦已经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出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一定是言楚风了。
“梦！”车子还未停稳，言楚风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奔了过来。
“我在这里。”司徒梦任言楚风紧紧抱着自己，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轻声答道。
“我差点被你吓死”言楚风低声说着，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开。“对了，你刚刚挂电话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你没听到啊？”司徒梦眨眼“那就算了。”
“司徒梦！”言楚风咬牙切齿地抬起她的下巴“对我重复一遍那句话有那么难么？”
“这样吧，”司徒梦眼珠一转，指了指身旁的女人“你猜猜她是谁，猜对了，我就重复给你听。”
言楚风的视线随着司徒梦的手指转了过去，在看到女人的瞬间，身体一僵。
好熟悉的感觉。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未曾淡却过的感觉。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热泪盈眶。
“人家说血浓于水，看来是真的啊。”司徒梦推了推言楚风“猜出来了没有？”
“你已经成熟了。”女人微微地笑着，眼中有光芒闪动“我当时离开的时候，你还没满周岁。”
“怎么样？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不错吧？”司徒梦笑得灿烂。
“妈？”言楚风艰难地开口，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
顿时，女人眼中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已经不配当你的母亲了。”
眼看气氛就要在言楚风的踌躇中僵硬下去，司徒梦轻叹一声，踮起脚尖轻声道“既然你猜对了，那我就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好了我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喃喃地答。
上天在这一天送给他两个礼物，在他一生之中，可被称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