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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 慕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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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州江湖卧虎藏龙,穿着气派的公子哥腰间系把剑的公子哥也许大家都会掂量起身后家族背景,至于功夫如何,大多数浪迹江湖的都心中清楚,不过是花花拳架子,招数好看,可也仅仅只是好看。但那些穿着寻常,看起来邋里邋遢,又或者是在青城道上的读书人,个个都不是简单家伙。

    吴忧与那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一看就是那种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高瘦男子眼神柔和,泛起一丝笑意。

    男子朝吴忧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身旁青衣姑娘压低声音道:“少爷,可是退了境的小宗师?”

    吴忧笑着点头道:“没错,曲姐姐慧眼。”

    许久不见的白裙姑娘一路无话,此行欧雁家连看家护院的银枪都没带出,只是赤手空拳,足以可见欧雁家在洛瑾心中的分量并不多。

    她喝了口凉茶,轻声道:“这家男掌柜年轻时候也是个镖师,能在镖师这等奔走行业里到小宗师境界的少之又少,原本前途一片光明,不过好像是听过当年的慕容家公子看上了这娇滴滴的老板娘,而老板娘家早就与掌柜的说了媒,老板娘家里也是明眼人,知道自家姑娘加入慕容家日后定是不容易,所以就将此事给推了去,不过这也让掌柜的与慕容家结了仇,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三个小宗师高手,在其护镖中途暗算,就算掌柜的再厉害也只是个小宗师,此战重伤濒死,不过好在福大命大,这条命是救回来了,但境界啊,却是终身不入小宗师。”

    曲小莲不解问道:“上此走江湖来过青城?”

    吴忧也是饶有兴趣的看向洛瑾,只知道洛瑾曾经走过半段江湖路,江湖万里,洛瑾三年去的地方自己还真没多少了解。

    洛瑾也不卖关子,看向吴忧,点头道:“就是跟上次在青城山那伙人来的,当时青城押镖差人,不过也不是真正的护送,只是给他们装载或者卸货。”

    白裙姑娘想到三年前在青城忙碌的场景,不禁一笑道:“给的钱不多,但买来吃的面条,却是香甜。”

    青衣姑娘会心一笑,也是想起自己幼时跟着自己爹爹走江湖路的时光,风餐露宿,看似贫苦,只是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酒馆外的大门轰隆一声被人踹开,随着两扇木门开合声音响起又落下,一伙手中兵器还尚带鲜血的大汉们暴露在众人眼中,酒馆外头似乎并没有消停,为首的年轻人穿着光鲜亮丽,不像是江湖走镖人士。他也不管外头是何风景,大步踏进酒馆,趾高气昂看众人如土狗,先是环顾四周,又瞧见最角落的吴忧等人,有些意外,转眼再瞧见洛瑾和曲小莲的容貌和身段,双眼的贪婪便是压制不下去。

    老板娘见酒馆外已经尘埃落定,该死的都死了,能在此地鱼龙混杂的地方开上酒馆还是如此之久,除了有镖局兄弟的照应,还得亏老板娘有个玲珑剔透心。知道自家男人为她得罪的是慕容家,而这些年一点红酒馆里头的祸事,大多也是慕容家的镖师们引起的,不过好在瘦死骆驼比鸟大,自家男人境界虽然跌了下来,但还尚且有武夫三境的修为,这等修为,寻常镖师自然敬而远之,而今日来的却不是什么善茬。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是慕容家的二公子,名叫慕容震元,外头的慕容家大汉与欧雁家的镖局打的是不落下风,但欧雁家中竟然隐藏了一名高手,杀人如拾草芥,几个来回冲杀,就将慕容家除了武夫三境以外的镖局武夫给残害殆尽,无一例外皆是死无全尸,大多被活生生撕裂了手臂,而刚刚在酒馆里吃肉的大汉也是赶忙出去救助队友,可惜又被慕容家的高手牵制住,救援不得,欧雁家的老人双目赤红,被几个大汉相隔几丈围住,弯弓却不射箭,耍猴一般,任由老人做困兽斗,慕容震元从酒馆里搬来一张椅子,故意在外露出一个破绽,老人正想要擒贼擒王,骤然间七窍流血,竟是被那名军中高手从后边给双手抱住,两者摆出一个盘根交错的古怪姿势,传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咔擦声,毛骨悚然,内力不俗的隋嵩整个胸腔都被勒得破开稀烂,临时前还被背后军旅高手用脑袋撞在后脑勺上,一敲之下,本就气如游丝的欧雁老人眼珠子都给撞出眼眶,场景骇人。

    这名杀神一般的慕容武夫转头望向老板娘所站窗口,正要拔地而起,掠入二楼屋内要下楼去大杀一通。

    慕容震元立马起身,大喊一声畜生胆敢,里头的两个姑娘显然不是什么胭脂俗粉,今日奉命截杀欧雁家已然是够抛头露面,而能混在青城里的人心中都清楚,能在此混乱之地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伴身,那个为首的年轻白衣人出身定是不简单,或许这个不起眼的酒馆里头,就做这个江湖高手。

    这显然不是那个会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家伙。

    慕容震元丝毫不介意二面前这帮寻常不能再寻常的武夫,笑眯眯道:“今日叨扰一点红客栈,慕容震元惶恐不安,客栈损失,我自当十赔一。敢问谢掌柜在何方,我与大哥慕容混元慕名已久。”

    老板娘转头望着自家男人,问道:“当家的,慕容家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平日里砸了酒家就砸了,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客套话?难不成慕容家终于是老天开了眼,准备放过我们了?”

    那前不久还调戏老板娘的汉子奄奄一息拖着沉重身子进入酒家,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痴痴望着那根瘦高病秧子,“掌柜的,老板娘,你们可与慕容家有什么渊源?这事爷们揽下,你们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慕容家此行一看就知是有备而来,不像是一般的找茬。”

    老板娘不理睬失心疯的粗糙汉子,望向自家男人,一脸为难,问道:“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管着慕容震元,你说咋办?”

    不善言辞的男人平静道:“你说,我做。”

    老板娘唉声叹气,望向始终袖手旁观的吴忧。

    心知不妙的吴忧苦笑道:“老板娘,你看我做什么,我还能出去跟慕容震元叫板不成?就算我有心也无力啊,我就是住店来着,银钱一分没少给了,总不能逼着我去做行侠仗义的好人吧?”

    老板娘点头道:“倒也是。”

    来往青城一点红的过客只知道掌柜的是爱醉酒的孙尚立,是家有雌老虎的病痨,却不知道是那个还是当年突破小宗师,与三大小宗师鏖战半个时辰不落于下风的孙尚立,这个男人盯着吴忧,语气古井不波,缓缓说道:“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公子修为惊人,形衰守玉关,身后的两位姑娘气息也是不弱,孙某也不知三位是何处来,来青城做些什么,只是若非是出生于名门的武学世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年纪轻轻,便有这等神通。可一点红客栈素来不破坏规矩,今日的冲突是孙某惹上的,打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抱歉。今日慕容家在一点红面前诛杀欧雁家的镖师,孙某看不下去。”

    老板娘一脸诚意的愧疚,笑道:“公子莫怪,我家掌柜的就是这般一根筋的脑子,不会说什么话,只是今日确实是本店招呼不周,等下可能还会顺带一些红,要不公子还请先上二楼歇息?”

    吴忧看到黝黑少年神出鬼没,一巴掌拍在失魂落魄,嘴角还渗出鲜血的汉子脑袋上,当场轰杀,骂道:“早看这姓慕容的不顺眼了,吃东西从不给钱,赊账赊账,去阎王爷那边赊去!”

    老板娘笑道:“少扯犊子,就你那点本事,哪里敢与人厮杀?”

    吴忧看了一眼这慷慨赴死的掌柜三人,不由叹息道:“老板娘,掌柜的,你们红脸白脸唱双簧还不够,还要拉上小哥儿唱黑脸来震慑我吗?这般开门做生意,实在是太讲究了。”

    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老娘再年轻个二十岁,一定倒追公子。”

    店小二瞪目道:“小白脸的,甭废话,否则我一板凳砸死你,将你旁边两个姑娘都掠了去!”

    青衣姑娘瞬间眯起杏眼,杀气腾腾。

    洛瑾只是轻描淡写一笑,似乎不在意。

    吴忧问道:“让我掂量掂量其中利害?”

    “公子本事高,做事却不爽利呀。”

    老板娘笑道:“好啦好啦,到底是咱们客栈理亏在先,当家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反正我爹娘死得早,你爹娘好巧不巧也是赶了今年,好在我们底下只有一个女娃娃,在青城里欧雁家知道肯定也会多加照顾。不说这些了,等下动静弄得下一点,要是活着,这酒馆里修缮还要钱呢。”

    吴忧三人跟着老板娘来到隔壁房间,刚一进门,就听见外头娘俩抱在一起蹲在门外,老板年哭的是梨花带雨,心死如灰,稚童女孩不明就里,只是跟着娘亲一起哽咽哭泣。

    洛瑾啧啧道:“吴大少爷,既然要去欧雁家何不送一个顺水人情,慕容家的人杀了便是杀了,估计都不用你我出面解释,他们自己打探清楚都会将这股怨气憋回肚子,这样此行欧雁家岂不是还没到就占了上头?”

    吴忧默不作声。

    青衣姑娘望着吓惨了的小妇人,伸手指了指洛瑾,示意她不要说话,一本正经道:“眼下不是救不救的关系,此行欧雁家本就是我们占了上风,就算是欧雁家知道我们没插手这事情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反手得罪吴家还是洛家?现在救了是一时风头,但是慕容家同样也是青城的地头蛇,如今刚明目张胆的截杀欧雁家的镖师,那明日会不会截杀吴家的?”

    老板娘瞠目结舌。

    稚童再懵懂,也知道境遇凶险,只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声声娘亲,悲恸异常。

    洛瑾何等阅历,只要曲小莲点到这边就明白过来,沉声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在蜀州这等混乱之地立足,那就是比谁心更狠!”

    青衣姑娘笑着反问道:“这个道理,少爷能不懂吗?”

    白裙姑娘微微一愣,摆手笑道:“得,我不多嘴了。”

    老板娘显然也是意识到眼前的这三人的身份或许比她之前掂量的还更加沉重些,不由庆幸原先没有动手,这三个年轻人随口的话语便能决定一个家族的存亡,甚至还漏嘴提到吴家,凉州还有哪个家族姓吴的,无非是阳城吴家,那等庞然大物存在确实可以在青城地上指手画脚。

    老板娘此刻心有余悸,想起先前调戏的如果真是吴家少爷,那眼下他是否还会施以援手。

    吴忧平静问道:“你家男人身受重创,就算曾经到过小宗师,如今没了宗师体魄支撑,也就是花架子了,怎的,真当自己无敌了。楼下那伙人都不简单,一个武夫三境可不够看。”

    老板娘愣了一愣,彷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阴沉道:“公子啊公子,虽然不是您是哪一家的贵人,但就算如你所说,我家男人跌到武夫三境,可瘦死骆驼比马大,不无敌确是真的,但我家男人欠了欧雁家天大的恩情,今日就算是死了报恩也是值得,只是可怜我这个闺女,年龄尚小就没了爹娘,我也就斗胆与公子说道说道,若是今日我夫妇二人都死在自家酒楼,请公子一定将小女带到欧雁家,想来欧雁家看在我男人为其护镖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善待小女的。”

    吴忧闻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酒楼下,不愿意卷入这场风波的镖师们都很识趣的放下酒钱离开酒楼,原本热闹喧哗的酒楼,现在只是剩下两伙人呼吸声音。

    骨瘦如柴的掌柜的叹了一声,缓缓上前一步。

    就此一步,气势升起,一扫原先阴霾。

    慕容家的年轻人见此,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笑道:“拼死也要上小宗师?好,那本公子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来人,谁能给这孙子擒来,赏银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