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血刀英雄传 > 第二十七章 风云聚变 上

第二十七章 风云聚变 上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佩之皱眉道:“那么李公子你们打算想怎样救出我大哥和你师父?”李幕颜道:“我们在总坛也有人,本想探出云公子他们的所在后,伺机潜入总坛,里应外合救出云公子等人。但现在他们竟然先声夺人,看来白卓是想尽快泷固自己的势力。我怕现在去救人并非最佳时刻。”

    陈佩之道:“我怕待到他巩固势力后,大哥他们恐怕就不保了,他们现在不杀大哥他们,想来也是想要拿大哥他们的性命来要挟我们。”众人都默然不语,陈佩之所言有理,谢过道:“我们硬碰硬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想一个完美的计策,才是最佳选择。”

    寒夜漫漫,宵露沉沉,在一个小湖旁的山坡那边,坐着一个黑衣女子,虽然面容娇美无比,但却锁着深深的忧愁,她身后几米多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挂着微笑,一眼不眨的望着黑衣女子的背影。

    许久,那黑衣女子终于开口:“道不相不为谋,你来干什么?”白衣男子轻轻一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么?”黑衣女子冷冷道:“谁生你的气,你我不相干,我为何要生一个陌生人的气!”口中虽说不生气,但气味却是十足。

    白衣男子自是云尘,黑衣女子便是雁云。他追着雁云一路来到这里,云尘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雁云身边,雁云却远远挪了开去,嘟着小嘴,一脸不满。双眼始终不瞧云尘。云尘支吾着头,侧着脸瞧着她。

    雁云道:“你别这么瞧我好不好?”云尘轻轻念道:“水目流波池底玉,微言轻叹抹古筝,笑如桃花红粉娇,病比西子胜三分。”雁云听得脸上不禁一红,有些嗔道:“你,你是在说我么?”云尘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你不高兴?”

    雁云道:“那得看我的心情,你说,我,我是不是最美的?”云尘道:“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诗姑娘。”雁云嗔道:“那你干嘛不去追她?要跟我来干什么?”云尘道:“可你在我心里却才是最美的。”雁云低声道:“胡说八道。”隔了半响,才道:“喂,你认识一个叫云剑的人么?”

    云尘道:“自然认得,怎么了?你见过他?”雁云微微摇头,道:“不过我听爹爹说过,他说云剑的父亲是他的大仇人。他这次赶来就是要杀了云剑,你还没跟我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云尘道:“我是他堂哥。”

    雁云啊的一叫,道:“那你我岂非仇家?”云尘道:“倒也不是,父辈之仇,可不能怪罪在子女身上。”雁云皱眉道:“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辈之仇,做子女岂可不报?”云尘道:“凡事在一个理字,我的父亲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被人杀了,我也不会替他报仇的。”

    雁云哼道:“你是在说我爹爹?你的意思可是在说,我爹爹十恶不赦,若是被你杀了,叫我不能来报仇是么?”云尘苦笑道:“我不会杀你父亲,所以你也不必来找我报仇。”雁云道:“但若是我父亲杀了你堂弟呢?”

    云尘皱眉道:“我不会让他得手的。”雁云道:“你要找我父亲?”云尘道:“我早就想找他了。”雁云道;“为什么?”云尘道:“我要找他说说理,问他为何要亲手杀害自己的师弟。”雁云道:“我爹爹的师弟?可是云剑的父亲?”云尘点了点头,将云剑的身世说了起来,雁云一直默默听着,忽地冷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尘一愣,道:“我。”雁云倏然起身,厉声道:“你若是妄想让我背叛我爹爹,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管他在别人面前是不是大魔头,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好爹爹!”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云儿,你不必和他说了,跟爹爹回去罢。”一个赤衣男子来到两人面前,这人身材魁梧,面容凶悍。正是雁北天。雁云忽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雁北天的怀里,哭道:“爹爹!”雁北天沉声道:“他欺负你了?”雁云哭着摇了摇头。

    雁北天对云尘道:“你上次救过云儿的性命,这次放过你,你走吧。”云尘道:“你带我去一个地方。”雁北天道:“哪里?”云尘道:“明教总坛。”雁北天道:“你要去救云剑?”云尘点了点头,雁北天道:“你放心,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和我公平对决的。”

    云尘摇头道:“他不是你的对手,和你打只有死路一条。”雁北天冷冷道:“那你呢?”云尘道:“你杀不了我。”雁云忽地止住哭声,转头冷冷道:“那加上我呢?”云尘一愣,怔怔的不知如何开口。

    雁云道:“你走,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走!”云尘摇了摇头,道:“你若真的想杀我我也不会还手的,但是我今日决计不走。”他转头看向雁北天,道:“我外公本想亲自出来杀了你,但是最后他并没有来,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雁北天冷笑道:“你莫不是想说要给雁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你大可去告诉你外公,叫他只管我找雁某人,雁某人一生做事从来不会后悔,即便时光倒退十几年,我也会照样杀了云涯。”

    云尘摇头道;“不是,外公说因为徐萧该死。”雁北天一愣,道:“你说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认为徐萧该死。云尘道:“我外公说徐萧收徒不慎,不会教人,你天生资质超凡,虽然武功厉害,但却不会做人,行事唯己所好,任意妄为,纵然你可恶,但其中徐萧也有过错。他虽在武学一道给你指点迷津,但在做人的道理上却没有给你好的指示,他说你是从小给他收养,一人本性再恶,也可改变,他没能改变你,便是该死。”

    雁北天沉默不语,静静听完,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最后自嘲冷笑道:“万众同途,各自为人,这就是他当年教我的。”云尘叹了口气,雁北天道:“今夜听了你这番话,我也想去和云涯的儿子说说,你若想见他,便和我来罢。”云尘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请!”

    雁北天冷冷一哼,拉着雁云的手便走了,雁云回头一看,只见云尘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有时令人讨厌的微笑。雁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似乎才刚发怒的人不是她。于是云尘走得更快。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这三人轻功都是一流的,何况雁北天存心要为难云尘,走得更快,六合派本便是擅长轻功,雁北天从小便有很好的底子,更何况在鬼谷修炼了鬼谷的轻功,虽然速度稍不及叶超风,但时间一长,叶超风必败。他一手拉着雁云,速度几乎与云尘不相上下。

    云尘暗暗心惊:“他若是没有拉着雁云,恐怕我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雁北天回头一笑,道:“你的轻功不错,居然还能跟上我,我雁某行走江湖,见过不少的少年英雄,还没人能比得上你。”

    云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雁云,见她脸上颇为欢喜。这日来到光明山。云尘四下望了望,道:“这便是明教的总坛?”雁北天道:“就在山上面。”雁云低声道:“爹,你真的要帮他们?”雁北天道:“不错,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雁云嘟着嘴道:“那你还要帮他们多久?我要你带我游遍大江南北。”

    雁北天沉吟道:“她说待我帮木公子完成这件事后,我就算完成了诺言,到时候我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不必再理会这些尘世纷扰。”雁云看了云尘一样,丹唇轻轻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

    三人走了一阵子忽然前面闯出来数人,显然是在这里站哨的明教弟子,带头的是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眼光扫过雁北天和云尘,最终落在雁云脸上,口中说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雁云眉头微微一皱,雁北天开口道:“你看什么?”

    那人道:“关你什么事?”他伸手摸了摸下巴,更是肆无忌惮的看着雁云。雁北天忽地身子一动,来到那人面前。那人正一眼不眨的瞧着雁云,忽地眼前一黑,一个魁梧的身影遮在自己面前。那人正要开口,却听得砰的一声,接着身子横飞而去。重重跌在地上,连动也不动便死去。

    其余人大惊,一个匆匆跑上山去。其他人围住雁北天等人,齐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明教干什么?”雁北天冷冷道:“滚!”那些人知觉眼前一花,雁北天他们已走去,这些人惊得一身冷汗,才知捡回一条命来。如此过了几关,已快来到山顶。

    只听一人声喝道:“是谁胆敢来明教撒野!”一个身影随声而到,这人手持一条链子鞭,正是游明鸿,游明鸿并未见过雁北天,上下打量雁北天三人,问道:“几位是谁?来明教所谓何事?”雁北天冷冷道:“你叫白卓来问我,你没有资格。”游明鸿大怒,却最终忍住,这人开口便要叫教主亲自前来,显然是大有来头。

    当下拱手道:“请问阁下姓名?在下好去禀报。”语音刚落,就听得一人道:“不必了问了,这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血刀手雁北天,嘿嘿!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呀!”语气颇有嘲讽,敢如此说的人自然是冰火双雄,开口的是熊炎。

    两人下得山来,见着云尘,一脸得意霎时化作乌有,云尘拱手笑了笑,道:“两位安好,那日清风观一别,小生好生想念。”熊炎冷冷道:“惦记着熊某兄弟两人性命的人可多着呢,话又说回来,你又为何和血刀手雁北天混在一起,莫不是被他宝贝女儿看中了,招做夫婿不成?那熊某可得恭喜你了。”

    雁云怒道:“熊炎!你别胡说八道!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纵然心悦云尘,却也教不得人当面数说,何况还不怀好意。云尘道:“我是来看我弟弟的。”熊炎转头看向雁北天,一副兴师问罪,道:“你带敌人来看敌人,可是什么意思?”

    雁北天淡淡道:“雁某行事还伦不到你来数说,你乖乖让开,没你的事。”熊炎沉声道:“别人虽然害怕你血刀手的名堂,但我冰火双雄可不怕。”雁云忽道:“我爹爹纵然打不过你们,但你们也决计胜不了我爹爹,若是再加上我,今日就叫你们冰火双雄变成死人双雄。”

    熊炎看了雁云一眼,终究没说什么,雁北天冷冷一哼,拉着雁云走了上去,云尘随即跟上,却被冰火双雄拦住,冷冷道:“他们走得了,你可走不了!”云尘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明教,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大摇大摆的拦人?”

    熊炎道:“你我有过节,今日要算清楚。”云尘道:“要算清楚也得给主人面子,你这样的客人可不受欢迎。”他转眼见了雁北天一眼,见他本要带着雁云离去,却被雁云拉住。熊炎淡淡道:“我要来便要,何必给主人面子?”他此话一出,明教的人脸色都是一变,齐齐怒瞪于他,但碍于白卓有命,却是不敢找他们麻烦。

    云尘叹道:“想来要见我剑弟一面果然不容易。”衣袖一摆,道:“来吧,上次你我没有交手,今日可得好好讨教讨教。”雁云见云尘真要动手,心中担忧,雁北天却想瞧瞧云尘的武功,不让雁云过去帮忙。熊炎桀桀笑道:“最好不过!”说着伸掌一拍,直接使出杀招,全然没有长辈气度。

    云尘轻轻一避,闪了过去,却不还手。熊寒站在一旁,却没有上来,显然是他们纵然脸皮再厚,也不好一上来便联手围攻一个后生。熊炎双掌闪过,瞬息之间又拍出数掌,都是打向云尘要害。云尘始终不还手,也不出招,只是仗着轻功躲避而过。

    雁云瞧得有些焦急,她和云尘交手手,知道云尘武功高强,单打独斗决计不在熊炎之下。看云尘始终不还手,还以为他的怕了,当下叫道:“云尘,你只管打就是,他们两人联手也不必怕,大不了我便和你联手。”云尘笑道:“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熊炎冷笑道:“啧啧,瞧不出你们还如此郎情妾意呀。”雁云骂道:“老不死的!你不要脸!”熊寒冷冷道:“雁北天,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一点教养也没有。”雁北天淡淡道:“雁某的女儿不必外人来说道,倒是你那大哥,气度倒是挺大的,对付一个后生晚辈,不但一上手就使杀招,而且还一直打不中,那可真是难得。”

    熊寒冷哼道:“你的意思便是你上手就一定能打中那小子?”

    雁北天道:“二十招内必定能打中他。”他看了看熊炎,继而说道:“现在已经拆了三四十招了,别说打中那小子,便连人家的衣角的衣角也没碰着。”熊寒道:“口说无凭,你说能便能?为何不去试试,你若真能二十招内打中那小子,我熊寒自然佩服。”

    雁北天淡淡道:“我只看我女儿的感受,又何必要你佩服?你们兄弟两人自不量力,休想激我动手。”熊寒冷笑道:“想不到堂堂血刀手也有害怕的时候?”雁北天却不理他,只是漠然瞧着两人比试。他说二十招内打中云尘倒是不假,他和云尘算来还是同门,武功同出一路。

    熊炎听得雁北天嘲讽,心中早是怒极,全满腔怒火全发在云尘身上,偏生云尘轻功极高,步法奇妙,左躲右闪似乎儿戏一般,而熊炎就是打不中。熊炎爆喝一声,使出烈火掌,一股热气往云尘扑去。

    云尘脚下一闪,来到熊炎后面,伸掌拍了过去。熊炎背后风声,想也不想便回首一掌,运足全力,便连雁云也感到一阵热浪一闪而过,心中越发为云尘担忧。云尘喝道:“着!”屈掌弹出一指,一道剑芒疾闪而出。

    熊炎哇的一叫,急忙变招,他手臂一沉,云尘接着变指为肘,撞开熊炎手臂,左掌合起大拇指,印在熊炎胸口。熊炎被打得气血翻滚,内息滚滚,他急忙运气功力,想要压住气息,却不料那气血反激,一口血喷涌而出。

    熊寒惊道:“大哥!”说着一掌暗打云尘后背。雁云叫道:“小心后面!”云尘早已低头一让,只见他身子趴下,忽然如箭一般往后滑去,一下之蹿到熊寒后背。熊寒大惊,一掌硬生生的停住,刚刚回头,胸前也被云尘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了一掌,不过云尘仓促而发,倒是没给熊寒带来多大伤害。

    熊寒退到熊炎身旁,看了熊炎一眼,拉着他往山上而去。云尘拍了拍手,走向雁云。雁北天忽道:“你刚才打的那一掌可是四象掌?”云尘点了点头,雁北天微微一叹,道:“你年纪轻轻,竟然练就了这般多的高深武功。”

    云尘道:“据我所知,不说你的天钟神功,你单从鬼谷学来的武功,每一种都也足以横行江湖,又何必学那么多的武功呢?”雁北天道:“那些武功对我来说并不难练,我从小到大,所遇武功要练即成,只有这天钟神功一直难以练成,只因如此,我才一直想要寻找高深上乘的武功来学。”

    云尘道:“你知道四象掌,想必也是知道四象无相功?”雁北天喃喃念道:“四象无相功?”随即摇了摇头,道:“四象掌还是我从鬼谷那里听来,当年师父从来不和我说起天山派的事。”

    云尘点了点头,道:“四象无相功和大弥神剑一直是天山派的镇派神功,即便是当年我外公和你师父学的也只不过是天山派上乘的武功,最上乘的武功他们也只听过,比没有学过。据说练成了大弥神剑,可一招杀敌,练成了四象无相功,可起死回生。”

    雁北天眼中一闪光芒,道:“你可知天山派在哪里?”云尘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你平心而论,与我相较武功如何?”雁北天沉吟片刻,道:“我能胜你,但却也非受重伤不可。”云尘道:“我先前遇到个天山派的二代子弟,他说只要随便一个一代的弟子就可以杀掉我。”

    雁北天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云尘道:“恐怕是真的。”雁北天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我带你上去。”云尘微微一颔首,随着雁北天来到山顶。只见一座巍峨宽阔的建筑耸立在山巅之上,四周林木丛生,背后山崖相靠,地势确实非凡。大门上面写着我心光明四个字。闪闪发亮。

    云尘道:“我弟他们被关在哪里?”雁北天道:“我不知道,你想找他自己去问。”云尘奇道:“你不是要找他么?”雁北天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你若是着急自己可以去找。”雁云急忙道:“云尘,你和我爹爹在一起,就不怕他们对你不好。”

    云尘微笑道:“这个明教中堂高手再多,也拦不住我云尘,冰火双雄今日吃了我的亏,我怕他们对我弟弟出气,那可是大事不妙。”雁云急道:“爹爹,你快说说。”雁北天道:“他自己不是说了么,这个明教总坛他来出自如,何况冰火双雄都奈何不了他,这里确实没有人能拦住他,好了云儿,你和我先去见见白卓。”说着拉着雁云,看也没看云尘便走了。

    他们一走,立即有三十来人围了上来,带头的正是游明鸿,游明鸿低声喝道:“拿下!”这三十人是木旗弟子,闻言急忙施展阵法,围了过来,云尘微微一笑,脚踏玄步,运指如风,登时点倒数人,游明鸿见云尘一下便来到自己面前,心中大惊,刚举起链子鞭便被云尘点倒。他若是好好和云尘打一番,云尘想要制住他也容易。但他见云尘一下子便杀了过来,心中本能的一惊,猝不及防便被云尘点倒。

    云尘心道:“若是大摇大摆的进去,恐怕步步受阻,倒是别说救人,自己要逃命都难,不如先进去打听清楚。”他想了一想,又暗道;“要是这次能够见着那个木公子最好不过了。”当下打定注意,见这便幽静,没什么人,当即潜到林子里边,窝在一棵大树上面,俯瞰明教总坛。

    里边建筑颇多,但却大抵分为东南西北和中间五个部分,想必四边住的是坛主,而中间住的则是护法和教主。远远见着雁北天两人走进了最中央的大殿中,又看了看其他的房间,只见每条街道落院均是有人巡逻和镇守。想要潜进去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云尘瞧了瞧,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面纸,敷在脸上,接着用手搓了搓,登时变化了另一张脸。

    这连面纸乃是由天山雪莲磨制而成,当年林圣梵从天山上带下了三张,本来是三师兄妹一人一张,后来却因为徐萧和王琴在一起,所以林圣梵并没有将另外两张千变化纸给他们。云尘出来之时身上带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这时因为找不到潜入总坛的方法,便想利用千变化纸,扮作明教弟子潜入其内。打听云剑所在。

    云尘下得树来,已是另外一人了,他早已瞧得清楚,巡逻四个方位的均是四大坛主坐下五行旗,只是因为水旗不在,因此青龙坛是由金旗代替巡逻。而教主所在的光明殿,则是由他的一下手下亲信巡逻保护,那里住着冰火双雄,江湖十恶霸等武林高手,自然无需多人保护。

    云尘打定好方位,从青龙坛那里溜了进去,暗中打昏了一个金旗弟子,换了那的衣服,装模作样的跟着巡逻,却借机溜到光明殿,伏在殿顶之上,俯瞰下面。这殿至少有两丈多高,云尘趴在屋顶,身上的金色服装与大殿的金瓦琉璃颇为相配,不细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只见雁北天和雁云均坐在大殿之中,一个白衣男子端坐在教主之位上面,只见他眉目清秀,面容倒是颇为和善。约莫三十多岁,云尘细细一瞧,只见他身上的白衣分为两边,一边画着太阳,一边画着月亮,意为光明。金丝包边,颇为华丽,想来这人便是白卓。

    在他下首还坐着五个男子,分别是江湖十恶霸中的孙三,吴六,郑七,王八,卫九,几天前,周五和燕十助顾震围攻朱宇天等人,被陈佩之和龙行客杀死。而钱二也是死在陈佩之手下,这些人平素横行霸道,这些日子来死了好几个兄弟,心情均是极坏、

    孙三道:“白教主,你可查出那个龙行客是什么来头?我五弟和十弟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白卓道:“已经查出来了,龙行客是齐乐天任教主之时的护法龙啸天的儿子,他龙家一直有种秘法,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却高强得很。据说令弟在他手里也是走不过几招。”

    孙三脸色阴沉,他自然知道,过了片刻,才谓然叹道:“可惜大哥不在,要是大哥来了,就不容得他们如此嚣张!”白卓微微一笑,道:“孙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探察到他们所在的地点,等本教部署兵力后,再将他们一并围剿。”孙三点了点头,道:“那多谢白教主了,介时教主务必通知在下兄弟几人,我们要亲手手刃仇人!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白卓点头道:“本教明白,几位放心吧,手刃仇人也不过几天的事。”孙三忽道:“对了,白教主,那个姓云的小子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白卓微笑道:“孙先生,你这就有所不知,百毒神教蓝教主的侄女对云公子一见倾心,我答应过蓝教主,将云公子交给他们处置。”

    孙三冷冷道:“难道我们出的力就比百毒神教少么?那个姓云的可是我们的仇人!”白卓道:“日后木公子还有多借助百毒神教的力量,因此木公子叫我尽量满足他们。”孙三瞧了瞧雁北天,忽地哈哈一笑,道:“据我所知,那个姓云的可是雁兄的仇人之子,白教主这么安排,可否问过雁兄呀?”

    雁北天淡淡道:“杀他不在一时,劳烦孙兄费心了。”孙三见挑拨雁北天不成,悻悻的住口。雁云心念一转,问道:“白教主,那个姓云的关在哪里?”白卓微微一笑,道:“雁姑娘,那位云公子现在正关在地牢之中,那里在本坛后山,有重重机关,外人休想进得去。”

    雁云道:“我听人说这人如何了得,也想见识见识他,教主可否带路?”白卓哈哈一笑,道:“这人没什么本事的,都是道听途说,雁姑娘不必见了,免得失望而归。”雁云眨了眨眼睛,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人是我爹的仇人,我至少也得认个清楚才是。”

    白卓道:“既然雁姑娘执意如此,那本教带路就是。”说着起身而立,伸手一起,各个带路,雁云和雁北天两人走在后面,跟了上去。孙三几人对望一眼,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各自回房。云尘心知乃是雁云暗中帮助自己,待他们全走后,才悄然跟上,其实日正落西,大多人换班吃饭,这倒是给云尘不少便利。

    云尘跟着他们来到后院,只见后门外边是后山了,遥望而去,却没瞧见半个人影,心知奇怪,却见白卓停在一座莲池旁,脚下轻轻一跃,踩在荷叶上面走到了池中假山。雁云急忙跟上,云尘心道:“原来地牢在这假山之内,果然隐蔽!”只见白卓转开机括,那假山咯咯移开,路出个门洞,三人走了进去。

    云尘弹了一粒石头,卡在门缝之间。过了片刻,才下了去,双手插入门缝,用力一掰,那门缓缓移开,云尘见缝隙够大,便滑了进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乃是一条楼梯。他刚转过个弯,便瞧见两个看守的人,这两人还未惊出声音,便被云尘点倒,他小心行事,凡是遇到看守之人,便出指点倒。

    下得楼梯,便是一条甬道,云尘凝神静听了一会儿,才匆匆赶去,云尘心道:“往这方向走去便是后山,那地牢果然建在后山之中。”他转了个弯,便见一处石门,门口开着,有两人把守。云尘用剑芒划落几颗石头,悄然点了两人穴道。当下进了石门,只见是个十丈宽的地牢,共有无间牢房,每一间都安装了厚实的铁门,从外边瞧不见里边情况。

    云尘刚一走进,白卓和雁北天便立即回头,白卓低声喝道:“你是几号的?怎么进来?”他见云尘穿着金旗服装,以为是金旗弟子。云尘装作慌忙之色,急道:“教主,大事不好!有人来劫牢了!是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自称是那位云公子的大哥,要来救回弟弟。”雁云惊道:“定是云尘!”心中担忧,想必是云尘被人发现,暗中盼望他能够脱离险境。白卓道:“他在哪里?外边的人怎么没有回报?”

    云尘道:“兄弟们都在外边对敌。”白卓点了点头,忽地伸手一探,抓向云尘,口中冷笑道:“我瞧你就是那个云尘吧!”云尘一惊,没想到怎么快便被识破,当下使出天鹰神爪,见他反手一抓,迅疾擒住白卓手腕。

    白卓一惊,云尘手上加力,一边伸手一抹,露出本来面目,道:“开门!”白卓喃喃道:“千变化纸?”云尘微微笑道:“你倒是蛮识货的,快些开门,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白卓叹道:“没想到你是天山派的,我认栽了。”云尘也不和他辩解,拉着他来到地牢前,道:“是哪个?”

    白卓指了指中央的那个地牢,云尘探过头去,从铁窗望进去,依稀见到里边有人,但里面灯光昏暗,有距离较远,瞧不清楚,看着这地牢的环境,云尘没来由的一阵恼火,一脚重重踹在铁门上,那铁门嗡的一声作响,稍微踏了下去,但决计踢不掉这门。云尘暗暗惊讶,白卓取出钥匙,将那陈沉重的锁头打开,那铁门缓缓移开。

    白卓道:“好了,门也开了,你可放了我么?”云尘微笑道:“你跟我进去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是剑弟。”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白卓便进了去。雁云不自禁的想跟上,却被雁北天拉住。雁云问道:“爹爹,怎么了?”雁北天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云尘刚走进地牢,忽觉手臂一振,白卓整个人已倒飞了出去。云尘大惊,他明明已扣住白卓命脉,白卓按理来说是发不了功力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云尘功力何等深厚,能够将其震开,自然非出全力不可。

    云尘已知不妙,追了上去,却觉胸口和肚子一阵剧痛,似乎已挨了两拳。这无影神拳云尘不是没挨过,只是顾雄的无影神拳和白卓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云尘被打得气血翻滚,身形不由得一顿,而白卓早已出了地牢,铁门砰的一声重响已然关上!

    云尘苦笑一下,他低估了白卓,这人不但心思缜密,绝顶聪明,武功恐怕也是不在自己之下。白卓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你在屋顶偷听,雁姑娘要来地牢,我那正好是顺水推舟。”雁云忽然抽出腰刀,光光一闪,架在白卓脖子上。喝道:“放他出来!”

    白卓微微一笑,伸指移开刀锋,道:“雁姑娘,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歇息了。”说来也怪,他手持刀锋,雁云却怎么也按不下去,脸色不禁变了变。转眼望向雁北天,雁北天道:“云儿,我们走吧。”雁云急道:“但云尘他怎么办?”雁北天看了白卓一眼,淡淡道:“他死不了就是。”

    白卓立即道:“不错,本教保证绝不伤他性命!”雁云顿了顿脚,看了地牢一眼,只得和雁北天离开。云尘扫了地牢一眼,只见里面闭目坐着一位白发老头,转头对白卓道:“我那剑弟呢?”

    白卓道:“他好得很,那位云公子是蓝教主侄女的心上人,自从被我抓住,就未坐过地牢一天,现在恐怕在蓝姑娘的温怀里面,对了,顺便告诉你,明天便是他们两人的大喜之日。时辰一到,我自会稍人送来喜酒。”

    云尘微笑道:“那好,今日就唠叨教主一宿,明日云某自会去参加婚礼,不必教主劳烦。”白卓哈哈一笑,道:“那本教恭候大驾!”云尘又道:“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刚才本已抓中你的命脉,为何你还能震开我?”白卓微笑道:“这个问题,你去问里边的老人吧,他会告诉你的。好了,本教教中事务繁多,恕不久陪,告辞告辞。”说着走了出去,步态优雅,直如文人大士。

    云尘苦笑一下,走向老者,开口道:“前辈……”那老人忽地睁开眼,道:“坐下。”云尘不再多话,坐了下来,那老头拿开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道:“喝酒!”云尘拿起酒,一口喝了下去,道:“想不到在这里还可以喝到扬州地道的女儿红,看来白卓并没怎么亏待你。”

    那老头冷笑道;“量他也不敢!我是明教的前任教主,他关我在地牢已是罪大恶极,还敢对我不敬?”云尘惊讶道:“你就是向天啸?”那老头道:“我是齐乐天,是向天啸的现任教主,白卓自立为王,我们可不承认他。”云尘点了点头,道:“你可跟我说说,你们为何会被抓来?”

    齐乐天叹了口气,道:“都是我害了云公子,不然他也不会跟着一起受累!”说着拿起了杯酒,一饮而尽!又长长一叹,云尘微笑道:“齐教主,又何必如此叹气呢?”齐乐天忽地哈哈一笑,道:“你说得不错,叹气也不管用,我们还是喝酒,喝了酒兴许我酒劲一来就和你说了!”

    云尘拿起酒杯,道:“我们干了!”两人喝了几杯酒,云尘才道:“我和白卓的话想必您也听到了,我心中奇怪得紧,我本已抓中他的命脉,但他居然还可以震开我的手臂。”齐乐天放下酒杯,道:“白卓他练的是我们明教的镇教神功,扭转乾坤神功。他这门武功练得颇深,已经能够逆转经脉,想必他是故意让你抓住,好使你上当。”

    云尘点头道:“这门神功厉害,在下稍有耳闻,不过他不是明教教主,为何还会这门武功?”齐乐天道:“虽说这门武功只有教主练得,但我们明教之人,会这门武功的人却不少,白卓的祖先白万乾曾是明教的教主,白万乾为人正义,想必是他的儿子偷抄了神功经文。我当教主的时候,因为当年来了个很厉害的仇家,我却还没有找到传人,为了避免这门神功绝传,我便将这门武功传给了当时的护法龙啸天,这门神功原本便是护法所练,只是后来教中巨变,才变成了只有教主才可以练习。因此我自觉此事不违教规。”

    云尘道:“这么说那位龙护法也会这门武功?”齐乐天点头道:“不错,当时他答应老夫,这门武功绝不传人,以免这套武功泄露出去。”云尘举起酒杯,道:“我们再喝他几杯!”齐乐天抚须大笑,道:“你可比云剑那小子有趣得多,来来来,我们再喝!喝个够!”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不久身旁便已堆积了几个酒坛。

    齐乐天微微一叹,那日他和云剑找到了圣火令,齐乐天自认在教中颇有威信,便想拿着圣火令去和白卓一拼高低。云剑担心他的安危,便想和他一起去,齐乐天心想自己残废之躯,明的不怕,最怕他们来阴的,便答应了让云剑同行。

    虽然起初有孙三来劫持圣火令,但被云剑击退后便再也无人来找麻烦,是以一路倒也平静。两人赶了几天路程,便来到光明镇,云剑问道:“前辈,我们直接上山找白卓?”

    齐乐天沉吟道:“眼下多半有他的耳目,我们就此贸然前去,恐怕见不到他,这里有家天福客栈,掌柜乃是我明教的重要人物,他是我任教主之时提拔起来的,因此平素对我极为恭敬,我想有他的帮助,上山将容易得多。”

    云剑点了点头,两人乔装了一下,便来到这家客栈,齐乐天走到柜台前,伸指在算盘上面拨了三个数字,移到掌柜面前。那掌柜看了看数字,笑道:“这位大爷,您这是干什么?”齐乐天沉声道:“熊熊圣火,为我除魔,大道悲民,为我光明。”

    那掌柜低声问道:“请问阁下在教中所为何职?”齐乐天道:“没有一职!”说着轻轻了拉着围巾,拿高帽檐,那掌柜脸色大变,便要跪下,口刚张开,齐乐天已扶住他,低声道:“换个地方说话!”那掌柜连忙道:“我知道,去我房间,那里没人会去。”

    齐乐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云剑,又道:“是自己人。”那掌柜点了点头,见云剑脸包着围巾,瞧不清面目。当下三人来到客栈后的房间,这是一间独立的院落,在这里说话确实不怕人偷听。齐乐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随着掌柜走了进去。

    那掌柜伺候齐乐天坐下,便走进屋内取出一坛酒来,齐乐天顿时哈哈大笑,道:“好好!王动,你可是越来越长进了啊!啊哈哈哈!”王动微笑道:“我知道您老喜欢这好,自从和您一别,已有二十年了!”说着拍了拍酒坛,叹道:“这堂三十年的竹叶青本是我想来孝敬您的,但您匆匆一别,我无暇为您送行,现在又存了二十年,终于有机会给您品尝了。”

    齐乐天早已听得口水横流,喃喃道:“快拿来!快拿来!”王动放下酒坛,正要去拿碗,齐乐天却一把抢过,拍开封盖,口中说道:“拿碗来盛,岂非暴殄天物!”他捧着酒坛凑到嘴里一闻,未喝半点,似已先醉了大半,叹道:“真是好酒!”急忙送到口中,满满的喝了一口,仿佛喝到了玉皇大帝的仙酿一般。

    这坛酒不多,但他却喝到了大夜才尽兴,而且酒坛中还剩下一小半。王动这才有机会问:“教主,您…”齐乐天挥手道:“我已不是教主。”王动眼眶一红,道:“您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教主!”齐乐天叹道:“往事休再提起,我们还是说说现状,你知道向天啸关在哪儿吗?”

    王动一愣,道:“教主,向教主在后山闭关,却被他们巨石堵住石门,现在不知死活。”齐乐天猛一拍桌子,怒道:“这般贼子!”王动道:“教主,白卓他手里只有一枚圣火令,明教中的兄弟大都不太听他的话,现在您出面,一定能召回一定兄弟,介时我们何白卓分个高低!”

    齐乐天点了点头,冷笑道:“我手里也有一枚圣火令!到时候我要叫白卓孤立无援!”王动大喜,道:“好,我去通知牟兄弟,叫他去集结其他兄弟,我们明天杀上光明山!”齐乐天道:“明天我们去就是,你暂时还是不要露面,以免全无退路。”王动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您老先歇息。”齐乐天指了指云剑,道:“这位小兄弟叫做云剑,从顾震手中救了我这条老命。”

    王动朝云剑跪了下来,磕头道:“多谢云公子,您也是我王动的大恩人!”云剑急忙扶起王动,道:“王掌柜,你言重了,在下也不过是路见不平,话说回来,齐前辈也是我的长辈,我理当相助。”王动道:“以后云公子的事也是就我王动的事,有什么事只管说!”当下退了回去,为明日起事准备。

    齐乐天和云剑两人睡了一个房间,虽然这里比较安全,但在明教总坛脚下,他也不敢大意,一夜即过,明日一早,王动送来早餐,便匆匆离去,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急忙回来。

    王动擦了擦额头的汗,道:“齐教主,我已经通知了各部兄弟,我叫他们按兵不动。到时候再一起反了白卓。”齐乐天点头道:“你做得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王动点头道:“我知道了,您什么时候去?”齐乐天道:“我要先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救出向天啸,有了向天啸,我们胜算比较大。”

    王动点了点头,说道:“好,您先歇息半刻钟,我去通知后山的兄弟,要他们放您二位通行。”齐乐天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快去吧!”王动匆匆赶去,齐乐天转向云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救人?”

    云剑道:“被大石堵住,那可好办,找来炸药,炸开石头便行。”齐乐天道:“你说得对,待会我们再找来炸药。”时间匆匆一过,王动已经办妥办,又照着齐乐天的吩咐找来了一袋炸药。当下教了云剑点燃之法,便为他们送行。

    两人由店小二的带领,来到后山山脚。齐乐天叹道:“好多年没来了,我们走吧!”两人上了后山,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中午时分便来到了后山。齐乐天道:“那个山洞我知道,你跟我来。”云剑随着他走了半响功夫,来到了一个密林覆盖的山洞面前,那山洞被跌落的几块巨石堵得紧紧的。

    云剑心中有些担忧,道:“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向叔叔是否还安好!”齐乐天也是忧心重重,道:“虽然洞中常放置粮水,但这么些日子,难保不被吃完。”云剑拿出炸药,道:“前辈,你退开些,我要埋炸药。”齐乐天点了点头,退到十丈开外。

    云剑在洞口边埋了几处炸药,这种巨石无法一次炸开,要分做几次,云剑拉了引火线,退了有几丈远,这才取去火绒火石点燃了,火苗嗤嗤的顺着导火线烧去,待要到炸药之时,却忽然扑灭。云剑一愣,心中忽感不对,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日月开边的白衣男子立在石头上,脸上带着些微笑。

    云剑正要问,齐乐天却已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便是白卓?”白卓微微笑道:“不错,想必您就是齐教主?”齐乐天冷冷道:“你没资格穿这身衣服!”白卓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叹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光明袍本来就是我白家的。”

    齐乐天道:“白教主当年就是因为怕重蹈覆辙,才下令修改教规,将圣火令分开来,把教主的权利瓜分,只是子孙不肖,出了你这等逆子,白教主若是在天有灵,恐怕饶不得你。”

    白卓微笑道:“圣火令在你们身上吧?”齐乐天脸色一变,这才看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只有白卓一个。白卓道:“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用圣火令来集结旧部,与我抗衡,你这想法打得好,不过可惜无法实现了,这山头只有你我三人,要去命令谁?”

    齐乐天微微叹道:“是我小看你了。”语气一顿,道:“不过你便如此有自信,能够拿得下我们?”白卓道:“你若没中百毒神教的毒之前,我自然不敢独自前来,但现在你已形如废人,只有一个毛头小子,我又有何惧?”

    云剑道:“你便是白卓?”白卓微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云剑道:“我姓云,单名一字剑,想必你也早就听过,你独自前来,也是再好不过,只要杀了你明教的叛乱就可以平息了。”白卓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你现在杀了我,决计没有来捣乱。”

    云剑冷冷一笑,虽然这人面善亲切,但实则内心阴险,想到还困在洞中的向天啸,心中便生起一阵怒火,他在世亲人多已辞世,是以对至亲之人极为珍惜,容不得他人伤害。当下清啸一声,拔出白玉剑,一招九龙归宗横空而出。

    剑气如虹,似高山流水,一泻千里。白卓却不以为动,待要长剑及至,忽地腾身而后,手中射出一条白丝,如离弦之箭,疾刺云剑面门。云剑不守还攻,剑招一变,砍向白丝,但这白丝却奇异得紧,绕着白玉剑,盘上云剑的手腕。云剑振臂一喝,但那白丝之上是也有不小的内力,这一震只是微微一松,随即绑紧了手腕。

    云剑只觉手臂一酸,白玉剑跌落了下来,急忙左手一抄,右臂一挥,剑带身子射了过去。白卓身子不动,却暗发了一记无影神拳,云剑凌空一顿,身子跌落下来,他脚尖一点,又复弹起,左手长剑一落,看在白丝之上,但他剑砍之际,白卓却又松了白丝,这剑砍下去软绵绵的,丝毫不起作用。

    云剑心中又惊又怒,他遇到过不少高手,除了那日在万法寺对战雁北天之外,从未如此束手无策。当下拉紧了白丝,又一剑砍下,白卓猛然出拳,叮的一声,那白玉剑凌空飞去,云剑吃了一惊,白卓闪身而来,一拳打了过来。云剑使开白鹤神掌,一招“鹤云天降”劈了过来。

    白卓脚步一错,饶了开去,那白丝一紧,缠在云剑腰间。云剑这才知道他近身而来,乃是要用这丝带缠住自己。云剑心中一阵惊恐悠然升起,道:“前辈,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快逃!”白卓冷然道:“他若敢走,我便一拳送了他。”

    云剑咬牙道:“卑鄙小人!”白卓道:“自古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卑鄙小人?”云剑喝骂道:“狗屁不通!”左手金刚指一戳,那白丝带却依然未动。云剑忽地想起金梭蛇手,当下腰支一扭,滑了出去。白卓这才一惊,当下丝带一卷,想要套住云剑,但云剑却早已逃开。

    云剑长剑刚拾起,却又被白卓一拳打落,他的拳打来无踪无迹,实在防不胜防。而且偏生拳劲刚猛,霸道无比。比似二重拳那般内家全劲,这拳似乎是内外家掺和一般,发拳的是内家功夫,打出的拳劲却又像外家拳法,威力极大。以至于一拳便打掉了云剑的剑。

    云剑无心再战,便想逃跑,但白卓却先一步拦住他,微笑道:“云公子,有个人想见你。你若这么走了她定然伤心不已。”云剑一愣,问道:“是谁?”白卓道:“她是一位美丽的姑娘,这位姑娘姓蓝,闺名灵儿,云公子可还记得。”

    云剑道:“你是说蓝姑娘?她在这儿?”白卓点头道:“不错,云公子可要与我回去,见见蓝姑娘。她可对公子你一直念念不忘。”云剑道:“我心里只有玉儿一个人,你去告诉蓝姑娘,和她说云剑配不上她。”白卓道:“云公子为何不亲自去说?”

    云剑正要回答,却听得齐乐天一声惊呼:“云少侠!小心脚下!”云剑急忙望下一看,却见白卓的白丝带已然来到自己脚步,他与自己说话便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云剑正要跳开,白卓却一记无影神拳打来,云剑胸口中了一拳,气息一塞,只见白卓挥动左手,那白丝带缠了上来,一下子绑住了云剑的身子。

    白卓手上加劲,将云剑绑得严实。他冲了过来,连点云剑的几处穴道。白卓一手提起,来到齐乐天面前,一手抓住他,带着两人疾步如飞,不过多时,便来到明教总坛,众人见白卓带着两个人回来,心中都是一愣,白卓带着齐乐天来到明教的地牢,对手下吩咐道:“关着他,不过不能怠慢了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那手下急忙应承,白卓带着云剑离开了地牢。齐乐天说到这里,微微叹道:“就此我就不知道云公子怎么样了。不过最近听闻消息,说云公子答应蓝百和,和她的侄女蓝灵儿成亲。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趟亲事就在明天举办。”

    云尘点头道:“那好,今晚好好歇息,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齐乐天瞪着眼睛道:“你可是当真的?”云尘哈哈一笑,道:“不错,他关我在这儿,那是小看云尘了!我要是出不了这个地牢,我云某人就跟他姓!”

    齐乐天也哈哈一笑,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也不真是的放心,还是他已然喝醉,只见他倒下之后,便呼呼睡去。云尘打了个哈欠,也是卧榻睡着。次日一早,两人被送饭的明教弟子吵醒,云尘揉了揉睡眼,洗漱一番,接过饭菜,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道云公子哪个时辰成亲?”

    那人得白卓吩咐,因此倒也恭敬,道:“回公子,是午时一刻,据说这是蓝教主他们苗家的传统。”云尘点了点头,道:“他们练毒的总得等到午时一过,这么说云公子是被他们招入的?”

    那人道:“应该是的。”云尘笑了笑,道:“多谢小哥,你可以走了。”那人笑了笑,随即走开。云尘拿来饭菜,道:“前辈,我们先吃了他。”齐乐天点了点头,也不问云尘如此出去,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云尘微笑道:“别吃得太饱,待会我们还要喝喜酒。”

    齐乐天点头笑道:“那酒我便不喝了,这饭,可还是这牢里吃得香。”云尘一愣,随即点头笑道:“不错。”两人用过饭菜,齐乐天便躺在一边休息,而云尘则是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午时一到,云尘便睁开双眼,道:“我们该走了。”齐乐天也真的便起了身,随着他走到门口。云尘并出双指,心道:“这双指剑芒我还是第一次使用,希望能够成功才好。”当下暗运神功,微微一喝,吐了口白气,只见食指和中指末端隐隐射出一条闪吐不定的青芒。云尘心想:“这青芒未能稳定,便不能砍断这锁。”

    齐乐天心中暗暗吃惊,心想:“看来他昨日乃是有备而来,难怪被抓住了也一点儿不放在心上。”云尘练习了几次,这次剑芒终于稳定下来,云尘抓准时机,一剑砍去,透过石缝,将那锁轻松砍做两半。云尘一掌拍在石门上面,那石门震响而开。

    那些明教弟子闻得巨响,急忙都跑了过来,云尘运指如风,霎时将来人通通点倒。云尘回头笑道:“前辈,我们走吧!”齐乐天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明教地牢。一路之上虽然遇到不少明教弟子,但云尘此时气若下山猛虎,无人可挡,到了午时一刻,两人来到大殿门口。

    守门的弟子拔出武器,喝道:“来人是谁?”云尘张望了四周,见满堂红喜,果然成亲之状,喃喃道:“难当剑弟他真的要娶蓝姑娘,还是司徒姑娘他们被抓了去,要挟剑弟就范。”那两人见云尘不答话,反而喃喃自语,有些不耐烦,又要喝问,云尘却随手一挥,使出袖中拂穴手,点倒二人,他这一身天山派正宗武功本来极少使用,但这些日子以来,遇到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敌人,何况还遇到了一位天山弟子,便打着摔破碗盖的心情,毫无保留的使了出来,他却不知后来那人自杀死去了。

    云尘走进大殿,朗声一笑,道:“白教主,云某按时赴约来参加弟弟的婚礼了!”众人见云尘和齐乐天两人进来,脸色都古怪之极,白卓也是一闪惊讶,显然料不到云尘竟然真的能逃出来,但他随即就笑道:“你们兄弟之亲,理当请云公子来,怠慢之罪,还望海谅。”吩咐道:“来人呀!快赐上座!”

    云尘倒也不客气,和着齐乐天两人便坐了下来,四下一瞧,只见同桌的有雁北天父女,雁云见了云尘毫发无损的来了,心中也好生欢喜,一双妙目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雁北天冷冷瞧了云尘一眼,心中也颇为惊讶,那石门和锁的厚重他是知道的,自忖凭自己的功力,尚且不能从里面将石门震开。不由得高看了云尘一眼。

    除了雁云两人,还有江湖十恶霸的几位,除此之外,还有冰火双雄,蓝百和他们却另外安排在另一卓,那一桌全是女子,显而易见。云尘笑问道:“婚礼什么时候开始?”其他人还未说话,便听得蓝百和娇声一笑,走了过来,举着酒杯,笑道:“云公子也来参加灵儿的亲事,那可真是不胜荣幸,来,本教敬你一杯。”

    云尘笑道:“不胜荣幸便不要胜了。”说着也是举起酒杯。雁云本来颇为厌恶蓝百和来和云尘答话,但听了云尘这句话,却不禁扑哧一笑。蓝百和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和云尘的酒杯碰了一下,笑道:“我们可都要干了哦。”说着一饮而尽。

    云尘笑道:“自然!”仰头一喝,把那酒全喝了下去,倒过酒杯,当真一滴不剩,蓝百和笑得更甜,道:“那我不打扰各位尽兴了!”当下回了去,过了片刻,便不住望这边张望。雁云对云尘低声道:“你可靓得紧,这蓝教主恐怕看上你了。”

    云尘点头笑道:“恐怕是了。”他似乎完全没听到雁云话中的醋味。雁云冷冷道:“那可要恭喜你了。”云尘微微叹道:“被人当做死人来看,没什么好恭喜的。”雁云一愣,雁北天忽道:“他喝下去的酒有毒。”雁云惊道:“当真?”雁北天道:“不信问他。”冰火双雄几人也是有些疑惑,既然云尘知道,但为何还要喝下去。

    云尘笑道:“不错,她的毒下在酒杯之中,和我的酒杯一碰,我的酒杯便也有了毒,只要我嘴沾到酒杯,喝下去的酒就变成毒酒了。”雁云急道:“那你还喝!”云尘笑道:“区区一杯毒酒又耐何得了我?”雁云瞧他真的没事,不禁奇道:“那你怎么没有中毒?”云尘笑道:“我来之时已经服下一枚特制的解毒丹,他这种传染之毒,不会厉害到哪里去,还是毒不死我的。”

    那边是蓝百和笑容已经没了,脸色铁青的看着云尘,她便是怕云尘来捣乱婚礼,才设计想毒死他,却不料早被云尘看破。雁云似乎松了口气,门口媒婆叫道:“良辰已到,新郎新娘请进!”只见花簇拥扰中,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在媵郎和御郎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那新郎官正是云剑,见他面色欣喜,那新娘扮得华丽无比,头盖凤冠,顶着几颗夜明珠,即便是在白天,也耀眼无比,虽然瞧不起她的面目,但从身材来看,绝非司徒玉。云尘一眼不眨的盯着云剑。云剑走过云尘这一桌时也瞧见了他,不由得大喜,顾不得旁人,便道:“大哥,你来啦!”

    身旁的蓝灵儿娇躯似乎微微一震,也朝云尘望了过来。云尘微笑道:“剑弟你成亲大礼,做大哥的我岂能不来。”云剑笑道:“那大哥你的呢?”他说这句话,雁云却脸色一红,偷望了云尘一眼,见他脸上虽有笑意,却不大自然。

    云尘心道:“看剑弟似乎完全没有问题,也不像被人要挟,难到他真的喜欢蓝姑娘,而不是司徒姑娘?这却又说不通,看他对司徒姑娘的感情,可是真的。”他左想右想也想不通云剑为何会负心。

    云剑看了看雁北天,眼中闪过一丝仇恨,雁北天也冷冷瞧着他,忽道:“你和你父亲很像,那日在万法寺就该确认你的云涯的儿子。”云剑道:“亏了这些年你还记得父亲,很好,今日是我的良辰吉日,你我恩怨暂且放下,但这段血海深仇却不能不报。”

    雁北天道:“我随时恭候着你,我念你是后生晚辈,饶你三次不死,万法寺是一次,现在你还有两次。过了三次,即便你不来找我报仇,我也要去杀了你。”云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会饶你一次不死的。”白卓微笑道:“从今而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说什么杀不杀的话?”

    云剑冷笑道:“在坐的几位,大都是我的仇人,以后我和灵儿才是一家,不是和你。”白卓微笑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人,云公子何必耿耿在意?”云剑咬牙道:“他们杀害了我至亲的人,害得我一生孤苦零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妻之仇一样不能不报。”

    白卓奇道:“云公子的妻子不就在你身旁么?怎么云公子难道还有娇妻?”云剑看着冰火双雄,道:“他们杀害了我未婚妻一家,不取这二人性命,我云剑一生将愧疚于心。”冰火双雄两人脸色铁青,要不是碍于白卓明教和百毒神教,他们早就动手了。

    媒婆见势成僵,一副剑拔弩张的形势,早吓得不知所措。蓝百和急忙道:“快点拜堂吧,别误了时辰。”媒婆这才领着二人拜堂。蓝百和冷冷瞪了白卓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挑拨的,心中恨得牙痒痒,只是这是明教的总坛,却是不好翻脸。心道:“等灵儿亲事结束,看我不收拾你!”

    云尘忙得起身,叫道:“等等!”蓝百和脸色一沉,道:“云公子还有什么事?”云尘却不理他,对云剑道:“你和我出去一下。”蓝百和忙道:“良辰耽误不得,要出去也得这堂拜完。”

    云剑点头道:“好。”对蓝灵儿柔声道:“灵儿,你等我一下。”蓝灵儿轻轻嗯了声,点了点头,捏紧了衣角,似乎有些担心。云剑和云尘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中走了出去,云尘脸色一肃,道:“剑弟,你说你是不是受了蓝百和的要挟?”

    云剑一愣,道:“哪有?说来我还要感谢蓝教主,答许我和灵儿成亲。”云尘心道:“剑弟这究竟是怎么了?”当下问道:“你和蓝百和不是敌人么?”云剑微笑道:“以前确实和她有些过节,不过既然都成了亲家,自然不再计较,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云尘道:“你真的喜欢蓝姑娘?”云剑点了点头,云尘急问道:“那司徒姑娘呢?”云剑微微一叹,道:“司徒姑娘虽然对我甚好,但我心中只有灵儿。只能对不起她了。”云尘长长一叹,道:“既然你心中喜欢,做哥哥的自然不反对你。好吧,良辰快过了,你快进去拜堂吧。”

    云剑点了点头,两人走了进去,蓝百和和蓝灵儿见云剑走了进来,心中都松了口气。蓝百和娇声笑道:“云公子,问得怎么样?”云尘苦笑道:“剑弟他心中只有蓝姑娘,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蓝百和哈哈一笑,道:“我就说嘛,他俩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是天造的一对。”

    她话语刚落,便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真的么?”蓝百和闻得这声音,脸色骤然一变,转头望向门口,只见门口站着六个人,当先是正是司徒玉,站在她身后的还有陈佩之,诗若雪,龙行客,李幕颜和谢过。这几人来到总坛打探云剑消息,一闻之下,竟然听得云剑和蓝灵儿成亲的事,心想此事必有蹊跷,便伏在大殿之上,而云剑和云尘两人的话也一点不漏的停在耳里。

    云尘对诗若雪几人点了点头,站在云剑身旁,以防不备。

    司徒玉眼眶红红的瞪着云剑,云剑只觉脑袋微微一乱,蓝灵儿见云剑神情微乱,心中大惊,也顾不得成亲,扯下凤冠,一手拉着云剑,对司徒玉顿脚道:“你,你还来干嘛!”司徒玉冷冷的瞧着云剑,只觉心如刀绞,手指冰凉,几欲昏倒。

    陈佩之喝道:“闭嘴!”转头对蓝百和怒道:“你到底对我大哥做了什么?”己方高手众多,又在本营之内,蓝百和倒也不怕陈佩之,笑道:“云公子和我家灵儿相亲相爱,今日结为夫妇,我除了成全这对玉人,还能做什么?”陈佩之怒道:“我大哥的心上人明明是司徒姑娘,哪里是什么蓝姑娘?”

    蓝百和笑道:“你不信,倒是问问云公子。”陈佩之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么?”云剑一愣,道:“自然记得,你是我贤弟,我哪里会不记得你?”陈佩之松了口气,道:“我们来救你了!”云剑却是沉吟不语。陈佩之大急道:“大哥!你是不是中了那妖女的什么毒?”

    云剑稳稳摇头,道:“没有,我被白卓抓来后,一直受灵儿和蓝教主的照顾,没什么不好的。”陈佩之皱眉道:“这可奇了,你的心上人明明是司徒姑娘,这是人众皆知的事,怎么会是这位蓝姑娘?”司徒玉冷冷道:“这没什么奇怪的,男人变心本就不奇。”陈佩之张了张口,本想说自己永远不会对诗若雪变心,但觉此等情景,这话还是出不了口。

    云剑道:“虽然司徒姑娘对我甚好,但我心中除了死去的婷妹,就只有灵儿。”司徒玉哈哈一笑,道:“好!那你和你的灵儿成亲去吧,云剑,算我看错你了!我祝你们白头到老!”说着拿起旁卓的酒杯,一饮而尽。昔日两人的欢情恰意,温柔甜蜜,一一涌上心头。

    江陵道上的初遇,江陵城里的交心,百毒神教坛中吐露彼此的心思,在万法寺的温柔甜蜜,浓浓月色下相依偎,这些过往的甜蜜时光,随着这一杯酒而一饮而尽,虽然心中想要忘记,但却只有更加深刻。

    司徒玉咬紧嘴唇,强忍着不哭出来,换做他日的她,恐怕早已哭成泪人,但今日她却决计不愿在这二人面前滴下一点儿泪。诗若雪轻轻搂住她,柔声道:“玉儿,若是伤心便哭了出来,别憋坏了身子。”司徒玉哽咽道:“若雪姐,我不会为这种人憋坏了身子的。”

    云剑似乎有些不忍,微微叹了口气,道:“缘分自有天意,司徒姑娘,你才貌无双,天底下喜欢你的男子多的是。云某自认配不上你。”司徒玉痴狂一笑,嘶声叫道:“在场的各位英雄好汉!你们谁愿意娶我,只消说出来,我司徒玉立即嫁给他,绝不反悔!”诗若雪捂住她的嘴,道:“玉儿,你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