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言,成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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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一头花白头发打理得整齐别致，一捋银白长须自然地垂于胸前，虽说时光在他脸上印下许多沟壑纹理，但那老人气色依旧不受影响一般红润健康。一身整洁白褂甚至连褶皱都难以看见，同时脚上那双皮鞋也在灯光照映下熠熠生光，似乎一尘不染。
这是一个极爱干净，又极为一丝不苟的老者，林殷对老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而和这老人截然不同的是，林殷似乎与该老者形成反义词，林殷的不修边幅，不甚打理自己外表衣着，在老人面前显得实在不堪入目。
但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有很多要事等着他们接受或是处理。
“你们终于来了，振辉，我这里有很多机密要告知于你。”石立升放下手中的茶杯，紧捏着那几张印满密密麻麻资料的A4纸，加之他说话自是浑然厚重，语气中的凝郁久久浮在空中不化。
他抬头望向李振辉，自然林殷和李振辉也将石立升映入眼中。只见石立升眉头深锁，锁住了忧愁悲难。即使是浓茶饮下强打精神，脸上还挂着几分憔悴萧瑟却是怎么也不会随着茶香流出飘散。
林殷只见过这位勤恳认真的石立升数面，所以他是第一次看到在世人面前总是严肃英明的警察局局长如此衰败的样貌。
而李振辉虽说跟随石立升也有些时日，但如此不堪的石队长，他今日也是首次发现，正待他张口慰问石立升时，石立升只是挥了挥手。
“我没什么大碍。林殷同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顾承顺博士，今天就是顾博士有事情要和你商讨，我今天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而已。”石立升却是话锋一转，开始向林殷恭恭敬敬介绍起这位老者，却是不要误会，这浓重的恭敬，其实全是传达给那老人的。
李振辉有些惊诧，其实这位顾博士，他在基地里也不过是遇见几回，而且两人间根本没什么交集，或者说李振辉都没有资格与顾承顺这一层面的长者交谈，怎么今日石立升就忽然将这样级别的人物介绍与林殷，他印象中林殷最出众的地方也不过是几小时前勉强觉醒成英雄。
而林殷的讶异并不逊过李振辉，只是寥寥数句话，他推断出正是这老者顾承顺博士，猜测或者是有根据的知道自己和李振辉两人就在此时此时到来御国局的训练基地，这又是怎样的通天能力。林殷缓缓想来，又觉得看来自己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不然的话，以石立升对老者的恭敬态度，自己又何德何能面见这尊大神。
不过林殷也是非常擅长掩饰之人，只是稍稍有些敬畏地看着顾博士，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心境上的激荡和不安。
“您好，顾博士，我就是林殷。”林殷尊敬地向顾承顺这位老者说道。
那老人闭合的双眼缓缓张开，浑浊的双瞳中却投射炯炯有神的光彩，端正平视着林殷，有些沙哑地言道：“我知道你很久了，林殷，但你肯定是不知道我顾承顺的。”
老者忽如其来的神神叨叨，除了石立升，林殷和李振辉却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话不言则不尽，理不顺则不清。石队长，麻烦你们两人另寻一个地方谈话，人老了就不想走动，我还有很多话想对林殷小友说，但不想和你们说。”顾承顺直接地对石立升说道，也不遮掩自己的本意。
石立升自然是应承道：“顾博士，那这里的空间就留给您了，我们就此告辞。”
他转身向李振辉走去，李振辉回应一声，便是和石立升离去。
本就空荡安静的会议室此时更显几分冷清，唯剩一老一少而已。但却不会太过死寂，那老的一个似乎很喜欢说话。
“你认识林殷吗？”顾承顺博士荒诞地问道。
这问题本身就很有问题，又有哪一个人不比外人更加了解自己呢？大多数人该会马上回应肯定的语句。
“……可能，认识吧。”林殷却是长顿数秒，一是大概没有想到老人会有这么一问，二是的确陷入了沉思当中，这六个字非要深究起来，恐怕对所有人都是一个难题。
人人皆知生辰何时，芳龄几何，但要是说几分几秒你诞临于世，父母长辈都不甚清楚，更何况当时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又怎能有记忆印象？人人皆知自己身高多少，体重如何，但定然不知自己体内有几种细胞，更别提细胞的数量，根本没人会关心这些。
所以说没有任何人能真的完全认识自己。
林殷也不例外，他其实意识里是认为自己并不认识自己，而且对自身的了解，竟然差不多到了一无所知的境界。
但林殷不想说出他的结论，他用相反的答案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
老人也没有对他的回答做出任何评价或者反应，另一道问题又是从口中说出：“那你想认识你自己吗？”
“想。”这回林殷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他知道这老者定然也拥有着非同寻常的英雄能力，虽然他说的话，实在是有些神棍罢了。
顾承顺博士也没有在意林殷肯定与否，只是用那浑浊的双眼望着林殷那对清澈的瞳孔，咳嗽几声，算是清了清嗓子。
“我这里有一段古老的神话，说的是五千年前，一个尊称为玛努恩的战神，守护着我们的地球，当然其中还有无数星球，但随着越来越多星球上的人类寻求马努恩战神的庇护，自己领地下的眷属一个个减少，其他守护神就决定联合起来，击败马努恩战神，但正是因为马努恩的强大和统治力，才使得其他星球臣服于他，所以这场诸神之战，没有胜利者。几乎所有的神都在战役中死去，而马努恩也被联手封印。”
老人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萦绕在室内，但思路却是清晰明了。
“玛雅文明记载着，2012年世界将会产生巨大动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世界要毁灭了，但人们的生活在这年依然继续着。而同样流传下来的是，世界在毁灭之后将遭遇重重磨难，之后迎来世界的新生。”
“今年是2016年，在十二年前，我们研究室就发现大气中开始出现一些从未见过的物质，肉眼虽然不可见，但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于是我开始着手研究，我们以为是未知外星陨石划过散落的碎片，就命名为‘星尘’。十一年前，经过研究我得知星尘能强化一切生物体内的活力，但实验动物发狂躁动，所以没有应用。十年前，探讨出星尘是有规律地变化发展着，并朝着最终固定的方向衍化。九年前，我决定进行人体实验，也就是最初的‘英雄’诞生了。而同期我们研发了能调查并激发人体有无英雄潜质的程序，用来测试常人的资质。七年前，利傲企业的《英雄联盟》开发完成并出现在世界上。”
第一说是传说，第二说史实记载，第三说实验过程，这本来是毫无关联的三段话。
但若是天马行空地糅合一起，就会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链。
林殷噤声不动，陷在椅子里，平静地对待着这把故事说完的老者，但其实心间将斑驳的线索条条理清，旋即连贯地头尾逐渐相映，只是一个惊雷的瞬间，他就构思出一个惊人而且更是惊天的想法。
顾承顺博士只是看到林殷那张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的普通面容，虽是口头上不言语，但其实眉宇间的抖动却在倾诉他有些失望。
“无论如何，地球就如预言那样，始终要遭遇一次毁灭，而地球上的生物，就正在受到这些星尘的影响，变得狂暴强大，开始破坏我们人类的生活环境。而我们人类中的英雄，继承着马努恩战神的力量，挺身而出对抗这些因星尘变异的怪物，所以怪物们也被命名为‘星兽’。我们猜想是马努恩战神即将突破封印，重新回到人间，而星兽应该是受到其他众神残留下来的意志影响，破坏地球，从而阻止战神的复苏，而我们人类，自应该团结起来守护我们的家园。”
他有些唏嘘嘶哑地道出渊博学者们的结论。想当初他作为一个科学研究人员，本是无神论者，但随着越加深入的研究和考古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许多灵异古怪的事情痕迹，正如他的研究成果一样，那些令人心存敬畏的神灵，真实存在过并对后世产生巨大影响。
这与林殷所想几乎如出一辙，但同时他心中又生出众多疑惑：守护神，这听起来应该是善良光明的存在，既然他所庇护的星球有了更好的追求，应该是感到欣慰然后自我提升才是，为何就心胸狭隘般联合起来，要击败民心所向的马努恩战神，这不合守护神们的形象。而且玛雅预言世界毁灭一事，如今世界又未曾毁灭过，又怎么言之新生？最后，星尘若是随着战神复苏出现的，既然是信念不同的众神遗留下来的产物，理应继续互相争斗才是。
但林殷始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做一个故事的聆听者。
而老人却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作态，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林殷，你觉醒了英雄能力之后，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一个峰回路转，他所说之话又是前言不搭后语。
“我感觉，思维变得更加迅速。”正如林殷所言，能力觉醒之后对他的影响，就是大脑的强化。除此之外，好像身体还是往常那般薄弱。
他对于保持沉默，或是话不说完却又显得完整的把握操控力，也是愈加熟练和精练。
顾承顺博士也果然不能听出他故意隐瞒掉的话语。
但却是说出比林殷所能感觉，更为可怕又显得荒谬的话语：
“作为最神秘的预言者，这能力只是冰山一角。”
“世界将因为你的觉醒，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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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一头花白头发打理得整齐别致，一捋银白长须自然地垂于胸前，虽说时光在他脸上印下许多沟壑纹理，但那老人气色依旧不受影响一般红润健康。一身整洁白褂甚至连褶皱都难以看见，同时脚上那双皮鞋也在灯光照映下熠熠生光，似乎一尘不染。
这是一个极爱干净，又极为一丝不苟的老者，林殷对老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而和这老人截然不同的是，林殷似乎与该老者形成反义词，林殷的不修边幅，不甚打理自己外表衣着，在老人面前显得实在不堪入目。
但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有很多要事等着他们接受或是处理。
“你们终于来了，振辉，我这里有很多机密要告知于你。”石立升放下手中的茶杯，紧捏着那几张印满密密麻麻资料的A4纸，加之他说话自是浑然厚重，语气中的凝郁久久浮在空中不化。
他抬头望向李振辉，自然林殷和李振辉也将石立升映入眼中。只见石立升眉头深锁，锁住了忧愁悲难。即使是浓茶饮下强打精神，脸上还挂着几分憔悴萧瑟却是怎么也不会随着茶香流出飘散。
林殷只见过这位勤恳认真的石立升数面，所以他是第一次看到在世人面前总是严肃英明的警察局局长如此衰败的样貌。
而李振辉虽说跟随石立升也有些时日，但如此不堪的石队长，他今日也是首次发现，正待他张口慰问石立升时，石立升只是挥了挥手。
“我没什么大碍。林殷同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顾承顺博士，今天就是顾博士有事情要和你商讨，我今天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而已。”石立升却是话锋一转，开始向林殷恭恭敬敬介绍起这位老者，却是不要误会，这浓重的恭敬，其实全是传达给那老人的。
李振辉有些惊诧，其实这位顾博士，他在基地里也不过是遇见几回，而且两人间根本没什么交集，或者说李振辉都没有资格与顾承顺这一层面的长者交谈，怎么今日石立升就忽然将这样级别的人物介绍与林殷，他印象中林殷最出众的地方也不过是几小时前勉强觉醒成英雄。
而林殷的讶异并不逊过李振辉，只是寥寥数句话，他推断出正是这老者顾承顺博士，猜测或者是有根据的知道自己和李振辉两人就在此时此时到来御国局的训练基地，这又是怎样的通天能力。林殷缓缓想来，又觉得看来自己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不然的话，以石立升对老者的恭敬态度，自己又何德何能面见这尊大神。
不过林殷也是非常擅长掩饰之人，只是稍稍有些敬畏地看着顾博士，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心境上的激荡和不安。
“您好，顾博士，我就是林殷。”林殷尊敬地向顾承顺这位老者说道。
那老人闭合的双眼缓缓张开，浑浊的双瞳中却投射炯炯有神的光彩，端正平视着林殷，有些沙哑地言道：“我知道你很久了，林殷，但你肯定是不知道我顾承顺的。”
老者忽如其来的神神叨叨，除了石立升，林殷和李振辉却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话不言则不尽，理不顺则不清。石队长，麻烦你们两人另寻一个地方谈话，人老了就不想走动，我还有很多话想对林殷小友说，但不想和你们说。”顾承顺直接地对石立升说道，也不遮掩自己的本意。
石立升自然是应承道：“顾博士，那这里的空间就留给您了，我们就此告辞。”
他转身向李振辉走去，李振辉回应一声，便是和石立升离去。
本就空荡安静的会议室此时更显几分冷清，唯剩一老一少而已。但却不会太过死寂，那老的一个似乎很喜欢说话。
“你认识林殷吗？”顾承顺博士荒诞地问道。
这问题本身就很有问题，又有哪一个人不比外人更加了解自己呢？大多数人该会马上回应肯定的语句。
“……可能，认识吧。”林殷却是长顿数秒，一是大概没有想到老人会有这么一问，二是的确陷入了沉思当中，这六个字非要深究起来，恐怕对所有人都是一个难题。
人人皆知生辰何时，芳龄几何，但要是说几分几秒你诞临于世，父母长辈都不甚清楚，更何况当时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又怎能有记忆印象？人人皆知自己身高多少，体重如何，但定然不知自己体内有几种细胞，更别提细胞的数量，根本没人会关心这些。
所以说没有任何人能真的完全认识自己。
林殷也不例外，他其实意识里是认为自己并不认识自己，而且对自身的了解，竟然差不多到了一无所知的境界。
但林殷不想说出他的结论，他用相反的答案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
老人也没有对他的回答做出任何评价或者反应，另一道问题又是从口中说出：“那你想认识你自己吗？”
“想。”这回林殷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他知道这老者定然也拥有着非同寻常的英雄能力，虽然他说的话，实在是有些神棍罢了。
顾承顺博士也没有在意林殷肯定与否，只是用那浑浊的双眼望着林殷那对清澈的瞳孔，咳嗽几声，算是清了清嗓子。
“我这里有一段古老的神话，说的是五千年前，一个尊称为玛努恩的战神，守护着我们的地球，当然其中还有无数星球，但随着越来越多星球上的人类寻求马努恩战神的庇护，自己领地下的眷属一个个减少，其他守护神就决定联合起来，击败马努恩战神，但正是因为马努恩的强大和统治力，才使得其他星球臣服于他，所以这场诸神之战，没有胜利者。几乎所有的神都在战役中死去，而马努恩也被联手封印。”
老人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萦绕在室内，但思路却是清晰明了。
“玛雅文明记载着，2012年世界将会产生巨大动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世界要毁灭了，但人们的生活在这年依然继续着。而同样流传下来的是，世界在毁灭之后将遭遇重重磨难，之后迎来世界的新生。”
“今年是2016年，在十二年前，我们研究室就发现大气中开始出现一些从未见过的物质，肉眼虽然不可见，但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于是我开始着手研究，我们以为是未知外星陨石划过散落的碎片，就命名为‘星尘’。十一年前，经过研究我得知星尘能强化一切生物体内的活力，但实验动物发狂躁动，所以没有应用。十年前，探讨出星尘是有规律地变化发展着，并朝着最终固定的方向衍化。九年前，我决定进行人体实验，也就是最初的‘英雄’诞生了。而同期我们研发了能调查并激发人体有无英雄潜质的程序，用来测试常人的资质。七年前，利傲企业的《英雄联盟》开发完成并出现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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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顺博士只是看到林殷那张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的普通面容，虽是口头上不言语，但其实眉宇间的抖动却在倾诉他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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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唏嘘嘶哑地道出渊博学者们的结论。想当初他作为一个科学研究人员，本是无神论者，但随着越加深入的研究和考古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许多灵异古怪的事情痕迹，正如他的研究成果一样，那些令人心存敬畏的神灵，真实存在过并对后世产生巨大影响。
这与林殷所想几乎如出一辙，但同时他心中又生出众多疑惑：守护神，这听起来应该是善良光明的存在，既然他所庇护的星球有了更好的追求，应该是感到欣慰然后自我提升才是，为何就心胸狭隘般联合起来，要击败民心所向的马努恩战神，这不合守护神们的形象。而且玛雅预言世界毁灭一事，如今世界又未曾毁灭过，又怎么言之新生？最后，星尘若是随着战神复苏出现的，既然是信念不同的众神遗留下来的产物，理应继续互相争斗才是。
但林殷始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做一个故事的聆听者。
而老人却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作态，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林殷，你觉醒了英雄能力之后，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一个峰回路转，他所说之话又是前言不搭后语。
“我感觉，思维变得更加迅速。”正如林殷所言，能力觉醒之后对他的影响，就是大脑的强化。除此之外，好像身体还是往常那般薄弱。
他对于保持沉默，或是话不说完却又显得完整的把握操控力，也是愈加熟练和精练。
顾承顺博士也果然不能听出他故意隐瞒掉的话语。
但却是说出比林殷所能感觉，更为可怕又显得荒谬的话语：
“作为最神秘的预言者，这能力只是冰山一角。”
“世界将因为你的觉醒，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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