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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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浩眼明手快,伸手拉住了冉冰冰,冉冰冰被吕浩扯进了自己的怀里,而莫正南似乎没觉察到这一幕,和顾雁凌一边下着台阶,一边指点着长胜街两边的房子讨论着。操武文、周大山和田守钢便跟在莫正南左右,似乎随时充当莫正南的随从和保护神一样。

    冉冰冰上演的这一幕,竟然除了吕浩和冉冰冰,没人发现,他们都已经走出老远。冉冰冰脑怒地瞪le吕浩一眼,吕浩却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一边把冉冰冰重重地搂抱le一下,一脸痞气地:“美人投怀送抱的感觉真美。”

    冉冰冰恨得伸手准备往吕浩脸上动作着,却被吕浩反手抓住了手腕,痛得她的眼泪差点留下了下来,吕浩却没有松手的打算,恶狠狠地对冉冰冰一字一顿地:“冉冰冰,我警告你,再打老板和念桃的歪主意,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我到做到,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动任何坏心思的话,我一定会不择一切手段,让你身败名裂的同时,滚出琉州去。”++hok。。net

    冉冰冰不敢再话,她怕激怒了吕浩,吕浩真的动手打人,吕浩发怒的样子太恐怖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真的很害怕。她确实是恨吕浩破坏了她的好事,她借高跟鞋的小动作想趁机歪到莫正南怀里试探一下,他对她的感觉还在不在。可硬是被吕浩搅和掉了,冉冰冰此时对吕浩是又恨又怕,可她除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外,眼泪痛得还是滚了出来。

    吕浩便松开了冉冰冰的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紧跑了几步,跟在了莫正南身边,顾雁凌已经被几位手绣的老太婆吸引住了,正在和她们交谈,周大山和田守钢跟在顾雁凌身边,操武文守在莫正南另一边,冉冰冰没跟上来,似乎没有人注意一般。吕浩以为莫正南没发现什么,也不准备告诉老板什么。没想到莫正南对着身边的操武文:“老操,你后面去看看冉记者,她怎么没跟上来呢?”

    操武文这才发现冉冰冰不在人群中,于是转过身去找冉冰冰。操武文一走,莫正南问吕浩:“你们在后面搞什么鬼?”

    吕浩一惊,原来老板什么都知道,他还认为老板没看到冉冰冰的小动作呢。

    “这女人什么时候心都不安分守己,我教训了她一顿。”吕浩气呼呼地。

    “你啊,已经奔三的人了,学会沉稳一点,学着遇事冷静一点。你们两个在后面搂搂抱抱,旁边有一堆的眼睛看着呢。”莫正南压低了声音,面部表情在吕浩眼里却是淡如白开水的。

    吕浩这一下子更是惊奇了,老板明明没有回头,怎么就知道他和冉冰冰在后面的动作呢?他有透视眼了不成?

    “在想我怎么知道对吧?”莫正南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吕浩这才轻松了一下,赶紧接过了莫正南的话,一脸疑惑地望着莫正南问“是的。您明明已经走到了面前,怎么就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呢?”

    “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时候都要养成这种本领。”莫正南教训了吕浩一句,吕浩还想解释的时候,操武文和冉冰冰一路笑地走了过来,冉冰冰果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居然走到莫正南身边:“谢谢大市长还记得我掉队了。”

    莫正南笑了笑:“大记者要是掉队了,就是我这个市长的失职啊。”

    这两人的对话,吕浩怎么都感觉话里有话,话里套话一样。等他再看莫正南的时候,莫正南已经走到了顾雁凌身边,和蔼可亲地问手绣的老婆婆们:“老人家,你们视力很了不起啊,这么细的针,你们还看得见?”

    老人们见镇上的书记和镇长都陪着的人,估计也应该是个大官,她们便抢着:“绣了一辈子,不绣手痒痒啊。再了,绣一双鞋垫赶上有喜欢的游客,可以卖几十块呢。”老人们很自豪地。

    莫正南心里还是酸了一下,赚几十块能让一位老人如此满足,他要是告诉她们,在大都市,这样的鞋垫可以卖到几百块的话,这些老人们会怎么样呢?

    顾雁凌也没想到,这么美丽的鞋垫居然才几十块钱,她有次在手工品的精品店看着这样的鞋垫就标到了八百块一双,可她们就为了几十块钱,居然如此满足而又幸福。顾雁凌还真没想到,这里的劳作是如此低成本,这更加坚定了她来这里投资办厂的决心。

    顾雁凌对着老人们:“老奶奶,以后要在这里成立手绣厂,你们会高兴吗?一双鞋垫可以让你们赚到两百块,你们高兴吗?”

    老人们一听炸开了锅,都站了起来围着顾雁凌:“姑娘,你没骗我们吧?这些绣品真的可以赚到这么多钱吗?是你来办厂吗?”

    周大山和田守钢赶紧指着顾雁凌:“这位是顾老板,她今天就专程为办绣品厂而来。”

    老人们便兴奋起来了,围住了顾雁凌,又是搬凳子,又是给她倒水的,倒把站在一旁莫正南凉住了。周大山和田守钢想去搬凳子让莫正南坐,被莫正南阻止住了,用眼睛鼓励地看着顾雁凌,示意她和这些老人们好好聊聊。

    顾雁凌很少经历这个场面,有些不知所措了,赶紧喊:“冰冰,冰冰。”站在人群之外的冉冰冰应了一声,却变演法似的拍下了老人们围着顾雁凌照片,也拍下了莫正南亲切和老人们谈话的照片。

    莫正南便低声对吕浩:“看看,人家抓点的时候,是真在抓。而且抓得很到位,你要好好学学。林县目前有好几个点,要学着把这些点串起来,串在一些就会成为一串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散落的珍珠有时候一钱不值,明白吗?”

    吕浩听着莫正南的这段话,一边点头,一边品着,老板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要把点串起来,冉冰冰能发现闪光点,他为什么就没发现呢?

    直到参观结束,吕浩都在想莫正南的这段话,当然值到参观结束,冉冰冰再也没有看一眼吕浩,可能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吕浩吧。

    参观一结束,顾雁凌还处于兴奋之中,她当着莫正南的面表态:“莫市长,这个厂,我决定投资办。不过打理这个厂的人,会是念桃,她懂绣品,有她在这里,我相信未来这条街不仅仅是红色旅游一条街,也是乡绣一条街。再了乡绣会增加这条街的整体艺术价值,您呢,莫市长。”

    顾雁凌在这个时候提到了念桃,让莫正南惊了一下,不过,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地迎着顾雁凌的目光:“具体的事件,由吕浩和你沟通,再了,周书记和田镇长都在,今天二位就表个态,顾老板要是来了,该给的政策一定要优惠给她,可不能拖后腿。”

    “这可是为全镇人民谋幸福的事情,我们当然会大力支持的。”周大山赶紧表态。

    顾雁凌便笑了笑,了一声:“谢谢你们。我和冰冰该回琉州去了,后会有期。”

    冉冰冰这个时候站出来笑着:“有莫市长的大力支持,放心吧,没有搞不定的事。我这次回报社后,会向总编专程汇报这里的状况,会把马庙镇的乡绣大力宣传的。”着,冉冰冰的眼光扫到了莫正南的脸上,莫正南没接她的目光,而是淡淡地了一句:“该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也不要太过夸张。”

    冉冰冰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很有些不自然,好在顾雁凌也没把宣传不宣传的当回事,拉过冉冰冰:“我们该走了。”

    吕浩便:“雁凌,跟着我的车,我把你们送到高速路口去。”

    莫正南和操武文仍然坐在后面,吕浩开着车走在前面,顾雁凌的车跟在他的车后,吕浩在车上:“莫市长,我先把雁凌们送到高速路口,再一起回家里吃饭好吗?估计念桃也准备得差不多。对了,操县长,我送完客,顺道去接阿姨吧。”

    吕浩完,莫正南便:“你看着安排吧。”

    莫正南话一落,操武文在后座:“谢谢吕县哈。”便和莫正南扯起了林县的风俗人情,讲到有趣的时候,莫正南在后面会“哈哈”大笑,吕浩一边开车,一边想,这个操武文一有机会,就会把老板哄得如此开心。这个本领,吕浩发现他很是欠缺。明明是帮老板挡了冉冰冰一招,结果还被老板训了一顿,没给他半句表扬。证明他还是没有经验,还是不知道把这样的事情,用一种不动声色表现出来。老板的意思都就在批评他,急躁的同时不沉稳。是啊,他不该在老板面前那么直接地表现对冉冰冰的愤怒,再了,老板既然看清楚了冉冰冰的小动作,自然会有对招。他能把自己对冉冰冰态度藏着,收着,就希望,吕浩也要学会这一招。在官场,更多的时候,面对的是人,是各色各品的人,如果一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就跳着,叫着,搞得满城风雨,怕是整天除了去解决这样那样的人际关系外,还能干工作吗?

    吕浩终于明白了老板教训他的真正用意了,看来,他离老板的距离不是一点两点的远,而是无限遥远。

    高速公路路口很快到了,吕浩把车停了下来,下车去送顾雁凌,莫正南和操武文却也走了下来,这让顾雁凌一时间很有些感动,她赶紧:“莫市长和操县长留步吧,你们这个样子让我承受不起。”

    冉冰冰却是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她拍着顾雁凌的肩:“雁凌,这可是莫市长对你的莫大信任哟,要是我,他可就不会亲自送这么远的。是不是,大市长?不过再过几天,就该喊您,大书记了。”

    莫正南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吕浩还是看到了,他赶紧走到顾雁凌身边。伸出了手,顾雁凌便也笑着伸出了手,吕浩握了握她的手:“路上开车慢点,到家后给念桃报个平安。一路保重。”

    冉冰冰便转身独自回到了车里,吕浩也懒得去理她,同顾雁凌挥了挥手,直到她们的车子上路后,莫正南和操武文才回到了车上,操武文就有些好奇,这两个女人与莫正南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怎么会亲自送一个小老板到这么远呢?虽然是吕浩的安排,可吕浩肯定知道莫正南不会反对,才这么决定。莫正南和她们是什么关系呢?操武文竟然在车子里想着这个心思。

    吕浩在前面开车,莫正南突然问操武文:“林县交给你,有把握吗?”

    操武文一下愣住了,吕浩开车的手也颤抖了一下,老板还是决定把书记的位置给了操武文。吕浩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或者是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他不接受操武文吧,又不是这样的,他完全接受操武文吧,他感觉自己和他好象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老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与这样的领导共事,他能表现自己吗?能如开现场观摩会那般先宰后做吗?再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操武文必定防他,被自己的上级防着,罩着,那将不是一般的苦不堪言。

    操武文在后座是什么表情,吕浩看不见,不过他能感觉操武文一定激动和兴奋极了。操武文在愣过之后,吕浩听见他话了,他大约正感激地盯住了莫正南,那个有些谢顶的头皮,肯定显得更加亮晶晶了,吕浩在前面开车时,如此想着。

    操武文的声音响了起来:“莫市长,还是那句话,您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武文这一生交给您了,我一定会紧跟您的步子,按您的设计一步一步把林县带进模范县的行列之中。再了,还有吕县帮我,这小伙子不错,也该往他身上加加担子了,您呢?莫市长。”

    操武文在后面表态的话,让吕浩不得不服。是啊,姜是老的辣。江超群能把操武文玩得团团转转,可他操武文照样会把吕浩玩弄于手掌之中。在这种场合,他的话一语双雕。莫正南给他了书记的位置,他会在表态的同时,去还莫正南的人情,把吕浩搬了出来。可操武文是真心的吗?他真心愿意去提拔吕浩吗?

    吕浩此时的心情,在两位领导的谈话中,七上八下。但是莫正南却很淡然地了一句:“至如吕浩的事,就要看他的努力状况了。目前把你的事情落实到位,林县这么浮着也不对。县长人选我再考虑,考虑,能不能派个**志来协助你,**志心细,再了**志野心相对于男人来要小得多,目前林县的领导班子,不能再让有野心的人搅和,林县和琉州一样,伤不起的。”

    莫正南的话一落,操武文马上接话:“还是市长站得高,看得完。我一切听市长的。”

    吕浩在前面一字未落地全听到了,这个时候,他肯定只能一心一意开车,装作没听到后面两位领导的谈话内容一样。当然,他还是感激莫正南,这样的事情,没有收着、藏着。只是操武文表态要加担子给他时,莫正南却没有正面回应,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吕浩也猜不透莫正南到底如何看待自己,只是有一条,老板绝对是希望他好,希望他能够一步一步稳步上升。在这一点上面,吕浩觉得是不容置疑的。

    操武文住的院子到了,吕浩赶紧下车去接操武文的夫人宋春花,莫正南想下车,**武文一把拉住了,操武文:“使不得,市长。让吕浩接一下就行了。”操武文此时的心情越有多爽就有多爽,悬着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而且他还被莫正南如此看重着,竟然要亲自下车接他的爱人,这让操武文有一种不出来的感激。他接近莫正南,是多么高明的一步啊。看来,这官场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当初,他靠近莫正南的时候,江超群是多么不可一世啊。现在呢?解甲归田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莫正南也就没再客气,吕浩这时拉开了前车门,宋春花一上车,就对着后座的莫正南:“是莫市长吧?真人比电视上还帅。”

    宋春花的话一落,莫正南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问:“你们女人也看新闻吗?”

    “是啊,我天天看。看了琉州新闻,就看林县新闻,琉州新闻主要看莫市长,您可是真帅,我的姐妹们都这样呢。”女人话就是有趣,而且有女人这些话,对于沉闷的政治话题是一种调剂,宋春花的话显然逗乐了莫正南,这也正是操武文要的结果。他早给宋春花发过信息,让她收拾收拾,晚上要陪莫市长吃饭。宋春花可是准备了整整一个下午,又是上了一趟美容院,又是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比来比去,才选中了这一身民族特色的衣服。不过,她发现莫正南似乎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装扮,只是被她的话逗乐了,便又有些失落。尽管她比莫正南还要大几岁,当然还是希望被男人,特别是比自己男人官大的人赞赏着,这样,操武文就不会不拿她当回事,就会更珍惜她。可她的小九九,还是被莫正南忽略了。还好莫正南被她的话逗笑了,倒也让她有一种安慰。

    “我就真有那么帅?你们女人色起来,比男人还厉害。是不是?老操。”莫正南也逗了宋春花几句。

    “那当然啦。莫市长,你和我家老操站一起,谁都会认为老操长你几辈,可事实上,老操也才比你大几岁,是不是这样的?”宋春花这人倒是一个人来熟,这样也好,省去了吕浩的很多口舌。再了,念桃晚上肯定是不敢话的,有宋春花这种一惊一诈的女人,晚宴肯定是热闹的。

    这一车人着笑着,吕浩家住的小区就到了,莫正南竟然有一种紧张,他尽量让自己与操武文拉开距离,怕他的感情**武文发现,操武文对他而言,已经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对他自然会加位地讨好和拍马屁。他比自己年长,可他却能放下身段为自己端杯倒茶,提包,擦凳子的,那就不是一般的会来事了。对于这种太会来事的人,莫正南还是要警惕的,虽然吕浩让操武文来作陪,没有安排错,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面对念桃,以及念桃面对自己时的感情,能控制得好吗?

    吕浩把车停好后,见莫正南的样子有些磨蹭,一下子便明白了,莫正南可能会在担心什么,于是,他赶走了几步,装成有事和莫正南谈,尽量拉开操武文和宋春花的距离。操武文也不是那种太不敏感的人,自然知道吕浩和莫正南有事商量,就和宋春花慢走了几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吕浩发现距离拉开后,便压低声音:“莫市长,念桃的嫂子在,没事的。”

    “她现在变成啥样子了?”莫正南还是忍不住问了吕浩一句,他不想问啊,马上就要见到了她了,可他还是急,还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六、七个月的身孕,可笨重了。”吕浩尽量轻松地描述着。

    “哦,——”莫正南一声“哦”拖得老长,吕浩便知道莫正南不想再让吕浩话,他便赶紧慢了几步,转后身子去看操武文和宋春花,两个人也在低声着话,吕浩便笑着问:“县长和阿姨什么悄悄话呢?”

    “吕浩这孩子,又歪想什么呢。我和老操老夫老妻的,早没悄悄话啦。”宋春花也笑了起来。

    莫正南这时转过头:“那可就是老操的不对,悄悄话都送给谁了?”

    莫正南话一落,几个都笑了起来。这么一笑,空气一下子就松驰着,大约是莫正南的声音被念桃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刚落在门口,门就被打开了,念桃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口,一身孕妇衣服的念桃,看上去,确实是笨重得不像以前的那个小丫头了,可念桃脸上的笑容,还是莫正南最想看的笑容,也得他最爱看的笑容。

    莫正南的心还是紧了一下,好在,他走在最前面,无论他有什么情感流露,只能是落进念桃的眼里,而不是别人。不过他担心念桃控住不住自己的情感,也不大敢把情感流露出太多。

    念桃先喊了一声:“莫市长好。”

    莫正南一时愣住了,莫市长几个字从这丫头嘴里出来,总感觉生生硬硬的,好在吕浩走了过来,拉了一下念桃:“这是操县长和宋阿姨。”

    “操县长好,阿姨好。”念桃很柔声地叫了一句。宋春花这个人来疯,一见念桃,便亲热地揽住了念桃的肩:“过来,过来,让阿姨看看,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莫正南便和操武文一起笑了起来,操武文:“莫市长,让你见笑了,这婆娘就是个人来疯。以前怀孩子时,怕自己生的是个丫头,到处找人看相,算命。不过,也不完全怪我,我家是独子,父母那个时候,就特别希望生个男孩,现在这一家一个孩子,还真是为难了她们这帮女人。”

    “是啊,女人比我们辛苦些,要善待她们。”莫正南感叹地着,不过,他这话是有意给念桃听的,他给不了念桃什么,一直很内疚。他希望念桃理解他,可是他除了在言语中对她关心一下外,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念桃似乎是听懂了莫正南的话,也似乎是被宋春花的举措弄得不好意思,脸上徘红着,不过,看上去,念桃还算很得体,对着宋春花:“阿姨,我也想生个男孩呢,我希望孩子象他爸。”念桃一语双关,操武文便打趣吕浩:“吕浩,看看,你媳妇多疼你啊。”

    操武文的话一落,念桃的脸红得更严重了,她其实是给莫正南听的,莫正南当然也知道念桃是给自己听的,只是这样的场合,他除了装聋作哑外,他能如何呢?

    好在宋春花这个时候把念桃往房间里推,一边推一边:“来来来,我来看看你怀的到底是什么。”

    念桃也担心自己露了马脚,就顺着宋春花的势,进了房间,宋春花把门关上了,真的掀开了念桃的衣服,又是在肚子上摸着,又是比划着,还认真地看了看念桃的整个孕相,看完这些后,宋春花:“丫头,你一定怀的是儿子。”

    “我,我不知道。”念桃的脸一直还红着,怪不好意思的。等宋春花看完后,赶紧把衣服放了下来,宋春花便哈哈大笑地拉开了房门,对着吕浩:“吕浩,你这小子,有福,有福。你媳妇怀的一定是个胖小子,今晚这个酒我一定要多喝几杯。”宋春花大大咧咧地一边话一边往厨房走。

    念桃的嫂子还在烧菜,一见有人进来,一紧张,油炸得到处都是,宋春花便笑着:“别急,别急,一晚上长着呢。我就是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菜?”

    “我,我,不知道会不会合你们的口味。”念桃嫂子紧张极了,她可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啊。

    宋春花在厨房转了一个圈:“太好了,全是我喜欢吃的菜。”着,也不等念桃嫂子话,又跑到客厅,望着莫正南:“莫市长,托你的福,今晚的菜一定好吃,全是我爱吃的。下次,接你去我家,我也做这些菜你吃,全是林县的特色菜,不会比琉州大馆子里的菜差的。”

    莫正南似乎这才发现宋春花穿了一身的民族衣服一样,夸张地:“嫂子这一身衣服太有特色了,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今晚吃饭是小事,嫂子这一身特色衣服是大事。”

    莫正南用玩笑的话语去转移自己对念桃的关注,他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爱朝念桃看,特别是宋春花念桃怀的一定是个小胖子时,他真有冲动啊,真想扒在念桃肚皮上听听,这个小胖子在念桃肚子里怎么折腾的。

    念桃此时进了厨房,她可不敢把自己置身于莫正南的眼皮底下,那样的话,太不自在了。她盼他,想他,把她的全部思念化作了一针一线,她绣这些针线活的时候,满脑子全是他。现在,他就在她的家里,当然这也不是她的家,是吕浩的家里,而她却只能躲在厨房装作帮嫂子做菜,不敢正视他的存在,甚至不敢好好地瞧他一眼。他也是这样的,他也不能,不敢盯着她看。她竟然有一种很酸然的感觉,在这个被别人称为是她的家里,在这个她想象中应该很美丽的夜里,这种酸然的感觉如春天的杂草一般,野性十足地长着,长着——

    吕浩走进了厨房,见念桃盯着一个方向发呆,他便轻轻地叫了一句:“念桃,”念桃“嗯”了一声,转过头看吕浩,吕浩一脸的关怀,让念桃又有一种不清楚的感动,吕浩总是在一点一点地感动着她,而她却又总是在一点一点地想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生活怎么就这么纠结啊,念桃好想问吕浩啊,但是她知道这句话,她不会问,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去问。

    “可以上菜了吗?”吕浩还是很轻地问了一句。念桃的嫂子赶紧:“可以上菜。”

    吕浩便开始端菜,念桃也想去做点什么,吕浩:“念桃,你不想出去,就不要出去吧。让嫂子端上去,你就在一旁看着点就行了。”

    念桃知道吕浩在关心她,怕她不自在。便放弃了上菜的打算,干脆安静地呆在厨房里。

    宋春花见念桃没有出来,便冲吕浩嚷着:“把你媳妇儿喊出来一起吃啊,看看,这全是林县的特色菜,花了不少功夫呢。”

    吕浩赶忙解释:“宋姨,念桃怕生,也不懂礼节,你就放过她吧。厨房还有很多菜,就让她后面吃,她会吃得自在一些,你要让她来这里吃,她怕是不敢动筷子的。”

    吕浩话一落,操武文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吕浩,你小子真是福气好啊,找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媳妇,哪里像你宋姨,拼起酒来,比男人还男人。”

    操武文这么的时候,吕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不由得拿眼睛去偷看莫正南,莫正南却装作听操武文的玩笑话,也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么一来,吕浩紧张的心才松了一下,生怕操武文再出更出格的话,让莫正南难受呢。

    “我是不温柔,我是母老虎,可我还不是伺候完老的,又来伺候小的,我空过吗我,我容易吗我?老操,你可别做陈世美,当个破鸟大的一个官,就开始嫌我这,嫌我那的,你要是敢做陈世美,我找莫市长告你黑状去。”宋春花瞪着操武文,一脸的怒气。不过在吕浩看来,这种怒也算是一种幸福的怒吧。

    吕浩的想象还没有完,宋春花已经站了起来,拿过莫正南面前的碗,一边盛汤,一边:“来,莫市长,尝一尝,这是锤肉汤。正综的林县特色菜,琉州肯定没有,北京更不会有的,全手工制作品。”宋春花在盛汤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操武文一眼,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操武文便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吕浩就想,不是一家人还真不会进一家门。这一对人,确实是绝配。

    “这要趁热吃,才好吃。莫市长,尝尝,看看吕浩媳妇的手艺如何。”宋春花又补充了一句,自己替自己盛了一小碗,操武文把碗往她边上推时,她损了操武文一句:“你不是我比男人还男人嘛,不是嫌我不温柔吗,那你自己动手啊,自己动手才丰衣足食呢。”

    吕浩一下子乐了,这一对活宝斗嘴起来,家里倒也热闹着。如果没有他们,他和莫正南、念桃三个人吃饭,他该有多尴尬啊。于是,吕浩赶紧站了起来,替操武文盛了一小碗汤,:“宋姨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她就一张嘴狠。”操武文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讨好地去看宋春花。

    而莫正南此埋头吃得很香,是不是真是念桃做的呢?怎么这么好吃呢?不由得赞叹了一句:“确实好吃。这是怎么弄的呢?”

    宋春花这个时候抬起头:“不错。吕浩,是你媳妇做的吗?”

    “应该是她指导嫂子做的,念桃本来就很会做饭的。”吕浩由衷地着,余光忍不住又看莫正南,莫正南又埋头吃了几块,越吃越有味道一样。

    “莫市长,我不骗你吧,这可是林县才有的特色。这需要用锤子,把肉一点点地锤成这个圆形,而且每锤一下,就得用淀粉沾一下,很麻烦的。一般的时候,只有办酒席,才能够吃得上呢。不过,尽些年,就算是办酒席也没多少人愿意这个,主要是程序太麻烦。”宋春花这才解释锤肉汤是怎么来的。

    “原来这么麻烦啊。不过,确实很好吃。”莫正南真心实意地着。

    “来,再来尝尝这个,这是肉圆子汤。”宋春花又帮莫正南盛了一小碗。

    莫正南尝的时候,同样感觉味鲜可口,比单纯的肉好吃得多。因为肉圆子汤里有葱花,莫正南大约确实觉得好吃,也大约因为这是念桃准备了一个下午的菜,吃的时候很投入也很忘我,就把葱花弄到了脸上,操武文喝完一小碗汤,抬头看莫正南,想问是不是该上酒了。一见葱花沾在莫正南脸上,赶紧下位,从电视柜上扯了几张纸巾,走到莫正南身边,一边:“市长,脸上有葱花。”一边动手替莫正南擦着脸上的葱花。操武文做得那么自然,好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擦得那么小心,生怕弄痛了莫正南一样。

    操武文的这个动作直接让吕浩目瞪口呆,他确实没想到操武文会把这样的动作做得这么圆润娴熟,而且如此地大方得体。吕浩尽管也知道,中国人的奴性极重,这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但到底什么是奴性,奴性的本质是什么呢?人们如果遇到一个奴性很强的人,都会识别出这个人很奴性,但让人们出到底什么是奴性的本质,吕浩估计能用简炼的语言出来的人不会很多。而且吕浩也无法准确定义什么是奴性,他只是在这一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操武文把奴性用到了极致,而且让吕浩很无语的是,操武文并不认为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是一种很高的荣耀。

    吕浩便知道,这奴性其是一种思想状态,它不随地位的变化而变化,一个奴性的人,当其变成了主子后,他仍然是一个奴性的人。奴性在社会范畴流行就形成了一种奴性文化!而操武文就是这种人,他可以在吕浩面前张狂,但是在莫正南面前就是百分之百地奴性着。

    吕浩以前老是听着奴性这个词,还没有真正去想,什么样的一种行为才是奴性呢?直到这个晚上,他真切地目睹到操武文的这个动作时,才发现奴性文化如权力一样,无孔不入。吕浩在这个晚上,把这种文化称之为暴力宗教。宗教无非是教人对错概念。不管是什么宗教,它都告诉人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利益冲突中对得到利益,错失去利益。整个社会不能容忍错的事情,当人们看到错的事情,整个社会群起而攻之!而暴力宗教却不是这样的,暴力宗教则是强大就是对,弱小就是错,在利益冲突中,强大得到利益,弱小失去利益。整个社会不能容忍弱小,当人们看到弱小者,整个社会群起而攻之!这种暴力宗教下的社会现象被鲁迅的阿q描写的栩栩如生!也基本是当今的社会形态。暴力宗教是奴性文化的基础。一如猴子这种动物,它们是典型的没有对错概念的暴力信仰者;力量的强大就是对,没有力量就是错!力量强大者拥有全部母猴子,力量薄弱者,边上玩儿去,干点给猴王抓虱子,抚摸一下猴王的后背等溜须拍马行为。每当猴王争夺大战时,自己觉得自己有希望的猴子凶相毕露,拼命地大战一场,试图杀死猴王。其他自认为没有能力争猴王的猴子,远远地蹲在石头上看热闹。猴群一旦政变成功,新猴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屠杀所有老猴王的小猴子!这如中国的改朝换代一个性质。

    在一个没有对错的文化下,在一个信仰暴力的文化中,赢者通吃全部利益,常常包括输者的生命!在这种文化下,你如果已经看到自己的力量远不如对方,你还争什么呢?你再争下去,自己的生命都将搭进去!只有当你看到自己差不多时,你才会产生争的念头。且一旦你想到争,你立即就想到了杀!迅速致对方与死地是最正确的争。

    在这种争的概念下,你不去争,你的利益等于零。你去争,也许你不会赢,但你也不丢失什么。绝不可能出现你把命搭进去的情况。所以西方人人去争!中国人害怕去争,因为中国没有对错概念,力量大的一方通吃所有。弱势方如果胆敢挑战强势方,他将冒着丧失生命的危险。所以中国的弱势方不敢去争,这就形成了中国人的奴性!

    关于奴性的这种认识,吕浩算是在操武文身上应验得淋漓尽致。他不想看操武文的这个表演,对,他认为操武文在表演一种奴性文化,一种让吕浩极来恶心的文化,但是却又是官场中的很多人都在做,而且做得比操武文还圆润的一种文化。

    吕浩在这个时候,涌出一股很压抑、很难过的感觉,他想在官场上去迈那个金字塔尖,可他真的也要去学这种奴性文化吗?也要去应用这种奴性吗?

    吕浩想压住自己的情绪,努力装作在埋头喝汤,可他却感觉莫正南的目光扫到了他的脸上。他一惊,为了掩饰自己的神色,赶紧抬起来,果然发现莫正南在看他,他的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无话找话地望着莫正南问:“莫市长,汤喝完了,喝点酒好吗?”

    “酒肯定要喝的,哪里有问客杀鸡的道理。吕浩,快去拿。”宋春花却抢先吩咐着吕浩。

    吕浩便站了起来,起身去厨房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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