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玉翎雕 > 第三章白衣客

第三章白衣客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姑娘道:“自然是该回头,可是玉珠”

    美姑娘望着黑衣汉子道:“你可曾看见我哥哥?”

    黑衣汉子忙道:“回二姑娘,少主已经折回去了!”

    美姑娘道:“怎么?我哥哥已经折回去了?”

    黑衣汉子道:“属下碰见了少主,把‘玉翎雕’往东去的消息禀报了少主,少主一听之下立即就折回去了!”

    美姑娘道:“怪不得咱们一路行来没见哥哥的踪影,原来他已经听说了消息,折回去追向了东,霜姐”

    大姑娘道:“咱们也快折回去吧!”

    美姑娘微一点头,向着黑衣汉子一声:“忙你的吧!”偕同大姑娘转身折了回去!

    回头路上,美姑娘皱着眉一直在想,半晌之后,她突然摇了头,自言自语地道:“我不懂,我真不懂!”

    大姑娘诧异地道:“二妹,什么事让你不懂?”

    美姑娘道:“这只雕儿为什么这么大胆,他为什么不跑,反而向郭家的势力中心走,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大姑娘不知怎地,暗暗地好生不安,道:“前者大概是仗着艺高,至于后者,我就不知道了”

    美姑娘道:“莫非他敢在郭家的势力中心附近再闹乱子?”

    大姑娘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有可能,二妹,他像是故意惹祸作案,来找郭家麻烦的!”

    美姑娘道:“好大的胆,咱们郭家跟他有什么过不去呀?”

    大姑娘道:“那谁知道,看他的年纪,似乎跟郭家结不上什么仇怨!”

    美姑娘眉梢儿一扬,道:“霜姐,管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郭家人没管他在江湖上的作为,他反过来咬咱们一口,这种气令人难以忍受,见着他我非要他说个明白不可!”

    大姑娘道:“是的,二妹,这件事有弄清楚的必要!”

    她两个这么一路说话,没多久,便又回到了“辽河”岸边,自己的船已经走了,所以打从回头开始,她俩便直奔了“辽河”渡头,眼前这处“辽河”渡头不大,也不像别处渡头那么拥挤,那么热闹,整个一个渡头上,只有两个客人在等船渡河!

    怎么叫等船?因为这条渡头上只有一条渡船由对岸折回来时再上船渡河!

    船岸上仅有的两个客人,一个站在柳荫下,一个坐在岸边石头上,坐在石头上的是个矮胖中年人,一身商贾打扮,面前地上还放着大包袱,一脸的庸俗样!

    站在柳荫下的那位比较耐看,也惹眼,那是个身材颀长,隐透高华气度,看背影是个洒脱飘逸的白衣客。

    看样子,他很悠闲,背着一双手,面对着“辽河”在欣赏那滚滚而过的河水!

    一眼看见位白衣客,大姑娘神情震动,心头便是猛然一跳,立即停了步,直愣愣地望着他那背影!

    美姑娘忙问道:“怎么了,霜姐?”

    大姑娘失神地道:“他他不是‘玉翎雕’么?”

    美姑娘一怔,忙转目望去,脸色微微一变,低低说道:“霜姐,他就是‘玉翎雕’?”

    大姑娘道:“是他,没错,二妹,你看他的身材,他的衣着

    就是他,没有错”

    美姑娘道:“这真巧了,我看他倒像个文弱的读书人,不知道的谁会看出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玉翎雕’?走,霜姐,咱们过去!”

    她是说走就走。

    大姑娘一颗心跳得好厉害,忙伸手拦住了她:“别,二妹!”

    美姑娘微愕说道:“怎么了,霜姐?”

    大姑娘娇靥上飞快掠过一丝红晕,道:“没什么,我是说我是说这样妥当么?”

    美姑娘道:“霜姐,你是最有主意的了,怎么这时候反没了主意?有什么不妥的?他在咱们这地盘儿上作案,像是有意找郭家的麻烦,咱们不该问问他么?”

    大姑娘道:“该是该,只是二妹,万一弄僵了动起手来,咱们怕不是他的对手!”

    “笑话!”美姑娘双眉一扬,道:“怕什么,咱们两个还怕他一个,再说这是在咱们的地盘儿上呀,他还能吃人,走,霜姐!”

    硬拉着大姑娘走了过去,数丈距离,那还不是转眼就到?大姑娘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走得越近,她的一颗心就跳得越厉害,她明白,那不是怕,可是什么,她自己却又说不上来!

    隔一丈停步,那白衣客像根本不知道身后来了人,仍背着手面对着滚滚河水出神!

    美姑娘任性惯了,三不管地便叫了声:“喂!”

    白衣客闻声转过了头,大姑娘跟美姑娘同时一怔,要命了,不对,眼前这位长眉斜飞,凤目重瞳,那双眸子既黑又亮,光芒能让每一个姑娘家神摇心颤!

    那挺直的鼻梁,鼻子下面那张似乎永远含着迷人的笑意的嘴,那脸庞简直没一处不迷人!

    这么说吧,他容比潘安,貌赛子都,已算美男子的玉珠见了他会黯然失色,自惭形秽,更难得他比玉珠多了一股逼人的英气,轩昂的丈夫气!

    尤其,眼前这位显得那么洒脱,那么飘逸,那么不凡!

    固然,大姑娘绝不信“玉翎雕”那么个人会有一张丑陋的脸,可是她毕竟亲眼看见过他面具后的真面目,那张脸,的确很丑,绝不会是眼前这位!

    一刹时间,她两个既羞又愧,更自恨冒失、鲁莽!

    尤其大姑娘,她一触及那双目光,就像触了电,连心神都起了颤抖,但是,她并没有躲避那双目光。

    再看白衣客,他目中迸射异采,也有点发怔,但刹那间,他目中异采敛去,错愕地开了口:“二位姑娘是叫我?”

    大姑娘这时候才忙避开了那双目光,她自己知道,一颗心跳得厉害,按说,见了这位她的心本就不该跳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双目光那么炙热,炙热得能溶钢化铁,就别说血肉之躯的人了,也那么热,热得像在眼前不住幌动的那双!

    美姑娘忙定了定神,她窘、她尴尬,但她不让人,仍然理直气壮地道:“这儿只有你一个,不是叫你是叫谁!”

    白衣客“哦!”地一声,倏然而笑,大姑娘心里猛又一跳,他那口牙也好白,也跟“玉翎雕”一样地有种惑人的光采:“是我多此一问,二位有什么见教?”

    这一问问住了美姑娘,她呆了一呆,旋即扬眉说道:“我问你姓什么,叫什么,要上哪儿去?”

    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尤其是一个姑娘家,怎好这样问人家呀?

    而,白衣客似乎没在意,他微微一笑,道:“有劳姑娘动问,我姓李,草字克威,从江南来,要到‘辽阳’看个朋友去,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美姑娘道:“没人说有什么不对,我只是随便问问。”

    白衣客“哦!”地一声道:“原来姑娘只是随便问问,那该是我的荣幸,请教?”

    美姑娘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走,霜姐,咱们上那边等船去。”

    拉着大姑娘走了开去!

    白衣客呆了一呆,倏然失笑,旋即,他那一双目光痴痴地落在大姑娘那美好的背影上,喃喃说道:“霜,霜,高洁而微带冷意,好美”

    美姑娘拉着大姑娘走到一边站定,偷眼那边看,白衣客又转向河水,又是先前那付姿态,越看越耐看。

    大姑娘当即埋怨上了美姑娘:“都是你,要问,现在不问了吧,窘死人了!”

    美姑娘红着脸,小嘴儿一噘,道:“我怎么知道嘛,还说呢,要不是你说身材、衣着都像,分明是他,绝对没错,我也不会去问了!”

    大姑娘脸也一红,道:“他背着咱们,我怎么知道他那张脸不对?”说着话,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投射了过去!

    美姑娘目光一凝,道:“说起来他那张脸了,霜姐,你见过这么俊的男人么”

    大姑娘忙收回目光,轻啐一声道:“不害臊!”

    美姑娘没在意,道:“霜姐,我说的是真的,咱们郭家的人没一个不俊的,可好像都没他这么俊,这么迷人”

    大姑娘美目一睁,道:“哎呀,二妹,你怎么敢这么说”

    美姑娘毫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关系,我是对你说,他又听不见,真的,霜姐,哥哥跟他一比可就差多了,瞧人家,有轩昂丈夫气,英气勃勃的,那么英挺,那么洒脱,那么飘逸,真要说呀,只有六叔跟他差不多!”

    大姑娘皱眉说道:“二妹,你是怎么搞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美姑娘道:“这有什么,人好好色,恶恶臭,这是一定的道理嘛,咱们也不是世俗女儿家,干什么像她们,想说忸忸怩怩地不敢说,想做畏畏缩缩地不敢做呀,我就是这么个脾气,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再说,男人家看见个姑娘能背地里评头论足,咱们女人家为什么不能?”

    大姑娘皱着眉直摇头,笑道:“二妹,你让我佩服,看来我不如你!”

    美姑娘道:“又损我?对了,霜姐,他叫什么来着?”

    大姑娘迟疑了一下,道:“没留心听,记不得了!”

    美姑娘道:“我记得他好像什么威干脆,再问问他去!”她说去当真的要去,转身要走!

    大姑娘忙拉住了他,道:“二妹,你怎么他叫李克威!”

    美姑娘“咦!”地一声凝目说道:“你不是说没留心听,记不得了?”

    大姑娘脸一红道:“还不都是你?让我一急就想起来了!”

    美姑娘美目略一眨动,瞟了大姑娘一眼,道:“霜姐真会说话,跟我还玩心眼儿!”

    大姑娘脸又一红,道:“二妹,天大的冤枉,我可没有”

    美姑娘道:“有没有霜姐自己明白,哼,李克威,这名字不错,挺受听,挺响亮的,干脆叫李克用多好”美目一转,道:“霜姐,他说他从江南来,要去‘辽阳’看个朋友?”

    大姑娘不敢再自欺欺人作违心之论了,微微点了点头:“我好像听他是这么说的!”

    美姑娘眉锋微皱,道:“江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俊人儿?霜姐,你说,他到‘辽阳’去看什么朋友?”

    大姑娘道:“二妹这话问得可以,我怎么知道?”

    美姑娘倏然失笑,旋即她又敛去笑容,道:“霜姐,你看他是个干什么的?”

    大姑娘把目光投射了过去,道:“像个文弱读书人”

    美姑娘摇头说:“霜姐,文弱读书人哪来那股逼人的英气!”

    大姑娘道:“二妹是说”

    美姑娘道:“我看他准会武,一身所学怕还不俗!”

    大姑娘心里也这么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摇了头:“二妹,学过武的人都该有逼人的英气么?”

    美姑娘道:“当然,那是内功”

    大姑娘道:“玉珠呢?他可是会武的人,家学渊博,得大伯所学十之八九,可是他有么?”

    美姑娘呆了一呆,小嘴儿一撇,道:“他有,他有脂粉气!”

    大姑娘笑了,道:“这就是了,文弱读书人并不是绝对不能有英气的,这无关功力,而是一个人先天禀赋使然!”

    美姑娘道:“我看他轩昂不凡,英气逼人,气度高华,更难得洒脱、飘逸,读书人中很少有这样的,待会儿我试试他!”

    大姑娘心一揪,忙道:“别,二妹,你可不许闹,别忘了,无论怎么说,咱们都是姑娘家,也别让人说咱们郭家的人没家教!”

    美姑娘眉锋一皱,笑道:“瞧你,霜姐,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他,又不会伤了他,你干什么那么着急呀!”

    大姑娘道:“二妹,话不是这么说,他不会武,咱们不该凭自己一时猜测去试人家,万一你看对了,他会武,会武的人多半是深藏不露的,你干什么非逼人露出来不可?那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我不许你这么胡闹!”

    美姑娘眉锋深皱了一分,没奈何地摇头说道:“霜姐真怕事,好吧,我不试了!”

    大姑娘这才心里松了些,这时候,那唯一的一艘渡船,也由河心摇了过来,很快地靠了岸!

    那矮胖商人生怕迟了一步上不去,三不管地提起他那大包袱吃力地摇晃着上了渡船!

    那白衣客是读书人,读书人毕竟知书达礼,他走是往前走了两步,可是他没有抢着上船,分明这是礼让!

    美姑娘可不管那么多,拉着大姑娘走了过去,临上跳板的时候,大姑娘的美目触及了那双炙热而熟悉的目光,心一跳,脸一热,头一低,连忙上了渡船!

    白衣客一直等她两位上了船才踏上跳板,美姑娘施刁,脚下一用力,渡船为之一晃,这一晃自然带动了跳板,白衣客吓了一跳,惊呼出声,身子一摇,差点没跌下跳板!

    他真不会武,美姑娘呆了一呆,心里未免不是味儿,大姑娘横了她一眼,忙又向着白衣客投过歉疚一瞥!

    而,白衣客没看见,他上了船坐在船头直擦冷汗!

    大姑娘望着他,微皱黛眉,心里好不纳闷,要说他是“玉翎雕”为什么是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而不是她亲眼看见的那张丑陋的一张,而且分明他也不会武?

    要说他不是“玉翎雕”为什么身材、衣着那么像,眼神那么熟,她永远忘不了当“玉翎雕”握着她那只手时,双目之中迸射的那炙热异样目光,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却使她心神震颤,深深地烙在她心灵深处!

    难道说世上有两个那么相像的人?连眼神都像!不,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那为什么她就是想不通,想不明白!

    她这里正在思潮汹涌,只听一个带着笑的话声起自身后:“二姑娘,许久不见了,您安好?”

    是那摇船的老头儿向美姑娘哈腰赔笑开了口!

    美姑娘微颔螓首,含笑说道:“谢谢您,好,您也好?”

    摇船老头忙道:“您这是折煞托老爷子跟姑娘的福,就是年纪大了,胳膊腿有时候不听使唤,也不及前些年那么利落了!”

    “好说!”美姑娘道:“我看老大爷是越来精神越好!”摇船老头儿一只手连摇,忙道:“哎呀,二姑娘,您可别折我,我可不敢当二姑娘这称呼,那都是老爷子跟姑娘的福带的,说起老爷子了,这一阵子忙,也没去山里给老爷子请安,心里好生不安,老爷子一向安好?”

    美姑娘道:“谢谢您,家父安好!”摇船老头儿道:“还是上一回,我到山里去给老爷子请安,老爷子红光满面,精神就别提有多好了,是该这样,老爷子是‘辽东’的救星,哪一家没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老天爷是该保佑老人家多福多寿啊!”他跟美姑娘这么说着,大姑娘却在偷眼看白衣客,她发觉白衣客也在听,而且颇为留神,同时,她也发现白衣客那一双眉梢儿微微地向上扬着!只听摇船老头道:“二姑娘,这位姑娘是”

    美姑娘道:“我的堂姐,来‘辽东’玩儿的!”

    摇船老头“哦!”地一声道:“原来是您的那该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一听提到了自己,她忙转过去微笑点头,道:“老人家安好!”摇船老头儿慌了手脚“哦!”了两声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大姑娘这是折我,这是折我,大姑娘是从”

    大姑娘截口说道:“我从‘山东’来!”

    摇船老头道:“噢,噢,原来大姑娘的家在‘山东’,‘山东’可是个好地方,出过圣人,出过圣人,出过名将,年轻的时候我渡海去过几趟,天爷,那泰山高的入了云,不瞒姑娘说,我还去过圣人的老家,在庙里叩过头哪”说着,他咧着嘴直乐,认为无上光荣!

    大姑娘笑了,美姑娘笑了,白衣客他也笑了!

    笑了笑之后,美姑娘突然问道:“您可曾见着我哥哥过河?”

    摇船老头儿一怔,道:“二姑娘是说少主,没有啊,没瞧见,少主什么时候”

    美姑娘道:“就是今天,他在找‘玉翎雕’”

    “雕?”摇船老头儿瞪着老眼道:“怎么,少主养的雕飞了?上哪儿去找”

    美姑娘笑了,大姑娘也笑了,她心中一动,忙偷眼望向白衣客,白衣客似乎没听见,正痴痴望着她,目光仍是那么炙热,大姑娘脸上一热,忙收回目光,心里又是一阵跳动!

    只听美姑娘道:“不是的,老大爷,‘玉翎雕’是一个江湖人的号,这个人是个贼,他在‘万安道’上作了案,所以我哥哥在找他!”

    “怎么?”摇船老头儿吃了一惊,忙道:“‘玉翎雕’是个贼?他,他在‘万安道’上作了案”

    美姑娘点了点头!

    摇船老头儿道:“这贼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是什么年头儿,什么世界,连老爷子的‘万安道’上都闹事,这贼敢是丧尽了天良”

    他不胜感慨地低下头叹了口气,忽又抬头说道:“二姑娘,那叫什么‘玉翎雕’的贼,往这儿来了么?”

    美姑娘道:“听说是往这儿来了!”

    摇船老头儿一点头,道:“那好,让他来吧,只要他坐在我的船,我不要船了,连这条老命都不要了,抱着他一起到‘辽河’里喂王八去!”

    美姑娘跟大姑娘想笑,可是都没笑出来,这怎好笑,该肃然起敬才对,世上有几个人能这样?

    瞧,连白衣客都动了容,深深地望了摇船老头儿一眼!

    美姑娘道:“这么说,老大爷没瞧见他”

    摇船老头儿道:“二姑娘,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说说看,我记下来留意着,只要他想过河上了我的船”

    美姑娘那里才张嘴,大姑娘忙递眼色开了口,道:“算了,二妹,也许他没往这边儿来,咱们过了河往别处找吧!”

    美姑娘冰雪聪明,一点即透,微一点头,道:“对,也许他已经从别处过河了!”

    就这么说着话,不知不觉间船已横过了辽河近了岸,摇船老头儿有心再问,美姑娘已拉着大姑娘纵身掠上了岸,她没留船资,当然,就是留了,摇船老头儿也绝不会要!

    白衣客可付了船资,他从袖子里摸出一物放在船上。然后向着摇船老头儿道:“老人家,我一无剩钱,二无碎银,就把这颗珠子当做我的船资好了!”他没说二句话,转身下了船!

    那的确是颗珠子。

    那颗珠子有小指般大小,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上品,论价,它足够-个八口之家吃喝半辈子的。

    摇船老头儿傻了,等他定过神来,白衣客已上了岸,他丢下船橹忙赶过船头,拈起那颗珠子叫道:“喂!喂!这位,这位,您锖留一步,这我不能收”

    白衣客转过了身,含笑说道:“老人家胸襟常人难及,我以此俗物略表敬意,老人家若不嫌渎冒,就请笑纳。”

    摇船老头儿道:“不行,不行”

    美姑娘突然说道:“老大爷,人家一番诚意,您就收下吧!”

    摇船老头儿一怔,道:“二姑娘,怎么您”

    美姑娘笑了笑,道:“人家敬的是您的胸襟,您要是不收,反(此处缺五页)

    美姑娘带着气笑了,道:“说真的,霜姐,这个人真可恶,简直皮厚。”

    大姑娘道:“为什么?是因为他招了你,是因为他没把你这位郭家的二姑娘放在眼里,丢了你的自尊?二妹,别忘了,唯这种人方可取,他不正跟那个打鱼郎一样么?”

    美姑娘羞红了娇靥“呸!”地一声道:“他?他也配!”

    “是的,二妹!”大姑娘嫣然一笑道:“在你眼里,任何人都不及打鱼郎!”

    美姑娘的脸更红了,那模样儿好美,好娇,爱煞人:“霜姐,你又来了”

    “好了,二妹!”大姑娘笑着说:“咱们别闹了,快上‘辽阳’去吧!”

    美姑娘一怔,娇靥上犹带着三分羞,道:“霜姐,咱们真要到‘辽阳’去?”

    大姑娘道:“当然是真的,你没听他说么?‘玉翎雕’去了‘辽阳’!”

    美姑娘道:“你信他的?”

    “二妹!”大姑娘道:“咱们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

    美姑娘沉吟了一下,道:“那好,咱们去,反正他也往‘辽阳’去了,他要是诓了咱们,瞧我饶得了他,走,霜姐。”

    拉起大姑娘往前行去。

    走没多远,美姑娘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偏转娇靥,凝目问道:“霜姐,你刚才可听见他怎么说的?”

    大姑娘道:“什么怎么说的?你是指”

    美姑娘道:“说什么‘玉翎雕’痴痴地抱着个小包袱呀,还像什么怀念似的望着他那只左手呀,这是什么意思?”

    大姑娘刚才听这话的时候,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受,如今二姑娘再这么一提,心里这种异样的感受更浓,她避开了美姑娘那双目光,像是怕被美姑娘看破心里的秘密,强装平静地,淡淡说道:“那谁知道!”

    她既不知道,美姑娘也就没再问,眉锋忽地一皱转了话锋:“真是要命,哥哥到底上哪儿去了?”

    大姑娘道:“他既然也折了回来,怕是去了‘辽阳’!”

    美姑娘“哟!”地一声道:“可别让他先碰上‘玉翎雕’对了,霜姐,我忘了问了,你跟‘玉翎雕’动过手,以你看,他是哥哥的对手么?”

    大姑娘微一摇头,道:“你不该这么问,二妹。”

    美姑娘愕然说道:“我不该这么问?你说我该怎么问?”

    大姑娘道:“你该问玉珠他是不是‘玉翎雕’的对手。”

    美姑娘一凝,道:“霜姐,听你这口气,好像”

    大姑娘道:“二妹,我不愿意欺瞒你,要以我看,玉珠他绝不是‘玉翎雕’的对手!”

    美姑娘惊呼说道:“怎么,霜姐!哥哥他绝不是‘玉翎雕’的对手”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是的,二妹,以我看是这样。”

    美姑娘道:“霜姐,你知道,在咱们这一辈兄弟姐妹里,哥哥他的一身所学虽然不能说是最好的,可也名列二三”

    “我知道,二妹!”大姑娘道:“以你看,玉珠的所学比我如何?”

    美姑娘道:“我直说,霜姐,只高不低!”

    大姑娘道:“高多少?”

    美姑娘道:“约摸一筹!”

    大姑娘道:“那就是了,我比‘玉翎雕’至少要差上两筹!”

    美姑娘失声说道:“‘玉翎雕’他,他有那么高绝的所学”

    大姑娘道:“二妹,事实如此,我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说的再大一点,凭他那身所学放眼江湖,只怕很难找到几个对手!”

    美姑娘“哦!”地一声道:“真的?这这是谁教出来的”

    大姑娘微一摇头,道:“我没看出来!”

    美姑娘道:“你没看出来?霜姐,除了六叔那身所学外,六婶的身蕴几乎全交给了你,你竟会看不出来?”

    大姑娘道:“事实上我真没看出来,也许是因为我只跟他过了一招,不过他打那名胡匪的手法我看得清楚,手法很怪异,好快,跟中原武学不尽同,可是分明又是中原武学!”

    美姑娘道:“你的意思是说,他那手法有点像”

    大姑娘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像哪种武学,只能说他的手法并不完全是中原武学,不够纯粹!”

    美姑娘讶然说道:“这是哪一门武学呀”

    大姑娘道:“谁知道,反正很高绝就是!”美姑娘焦急地道:“霜姐,不管他学的是哪一门武学了,哥哥怎么办哪,既然不是他的对手,不碰上他还好,万一碰上了他”

    大姑娘道:“所以咱们要赶快找着玉珠或者‘玉翎雕’”

    美姑娘道:“找着哥哥他会听你的,找着‘玉翎雕’有什么用呀?”

    大姑娘迟疑了一下,道:“也许可以阻拦他跟玉珠动手!”

    “阻拦?”美姑娘诧声说道:“霜姐,你这是他既然是来找郭家麻烦的,他巴不得折辱哥哥一顿,谁能阻拦得了他呀!”

    大姑娘道:“也许能,二妹,大伯既不在家,大伯母两位又不便出面,念月叔几位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咱两个只有试试了!”

    美姑娘忧虑满面地道:“我怕咱们总不能求他呀!”

    大姑娘道:“那自然不能,二妹,这个人咱们丢不起!”

    美姑娘道:“那么你说有什么法子”

    大姑娘轻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了,等见了他之后再说吧,希望能先找着玉珠,拦他该不是件难事”

    美姑娘没有说话!

    黄昏暮色初垂时,她两个到了“辽阳城”外!

    “辽阳”在“太子河”左岸,是东北开化最早的地方!

    一兆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