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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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的午后,明晃晃的阳光照进病房里的一方小窗,有著温和的暖意。

    石澄?专注的阅读著手上厚重的医学书籍,努力辨识著艰涩难懂的字眼所想表达的意思,经过几分钟的挣扎,终于决定放弃了。

    老天!这种东西真不是人念的!

    想不到那个每次来探病总是嘻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二哥,居然能念完医学院,虽然他后来又跑去念大众传播,不过光是念完三年医学院,就足以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丢开书,她百无聊赖的随手拿起床边桌上的过期杂志,封面上一张严肃俊逸的男人脸庞闪进眼底,封面上写著几个大字──

    华誉集团岳怀广闪电结婚的真实内幕。

    这是一本八卦杂志,非常八卦的杂志

    话虽如此,石澄?却已将内容看了不下数十次,而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位尚未谋面的岳怀广先生闪电结婚的对象,很不巧的,就是她。

    想到这里,石澄?不禁开始盘算“闪电离婚”的可能性了。

    不久前,据说自己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严重车祸。

    总之,当她奇迹般地醒来时,医生问了她几句话,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脑袋里空荡荡的,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医生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由于她的脑部受到损伤,所以很遗憾的,她失去了记忆。

    的确是很遗憾。

    尤其当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站在面前努力的向她自我介绍时,她只觉得彷徨茫然得想哭。

    世界对她而言太陌生了,每个人都是陌生人,每个人都急切的想把过去所有的一切塞给她,要她重拾记忆。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她的丈夫,岳怀广。

    自她从昏迷中清醒,他一直没有出现过,没有慰问、没有电话,问起探病的亲朋好友,他们总是支吾其词,敷衍著说他工作太忙之类的话语。

    当然,她只是失去记忆,又不是失去智力,一个男人工作再怎么忙碌,怎么可能连抽个几分钟探望一下医院里美丽的老婆也没有?

    的确,她相信自己是美丽的。

    当她第一次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长相时,她只想得出这个形容词,尽管那时的她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可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丽女人。

    也因为如此,她不得不质疑那位岳怀广先生为什么始终不肯来探望她?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有些不愉快。

    而她也曾试探的问身边的人关于她的婚姻生活,但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威胁利诱,他们总是非常一致的拒绝谈起她的婚姻生活。

    听起来很糟。

    直到后来,好不容易私下请好心的护士小姐替她找来那堆商业周刊和八卦杂志,她终于得以一睹自己“丈夫”的长相,并且约略知道了关于岳怀广的诸多事迹。

    岳怀广,现年三十一岁,华誉集团的大老板,果决冷酷,婚前莺莺燕燕之多,让她一度怀疑他有没有因此染病。

    两个月前,踏进了婚姻的坟墓,结束单身生活,和“耀东企业”石耀东的爱女石澄?结婚──也就是她。

    结婚的内幕嘛!

    听说是两大企业的利益结合,于是岳怀广与热恋的心爱女子分手,忍痛娶了她。

    嗯,好牺牲啊!

    “嘿!你。”

    一张俊脸扬著笑意,伴随著一束红玫瑰探进了病房,打断她的思绪。

    “二哥。”

    朝来人愉快的招呼一声,石澄?扬起一抹粲然的笑容。

    从她失忆后到目前为止,她这个风趣的二哥成了她最亲近的人,三不五时就会来医院找她闲聊。

    “怎么又在看这个?”石恭恩把玫瑰塞进小妹的怀里,抓过杂志,随意翻了翻,俊眉直直皱了起来。“这种东西没什么营养,少看为妙。”

    “玫瑰比较有营养吗?”

    石澄?笑笑不多作辩解。

    为了这些杂志,她已经跟他们争执过一次了,还差点害那位好心的护士小姐遭殃。

    “你啊!你实在让我心痛!”石恭恩捧著心,挤眉弄眼的苦著脸喊。“居然把我花尽心思买来的玫瑰和这种三流杂志相比。”

    “嗯!三流杂志应该比较省钱。”她敛起笑容,煞有其事的认真评断。

    “噢!你这折磨人的小东西你伤了我的心呀!”

    石恭恩学著昨天一起看的影集男主角心碎模样嚷著,再度逗笑了她。

    “这句话要是你去讲给你公司的美女们听,她们会很开心的补偿你的。”石澄?意有所指地说。

    据闻她这个二哥的花名,只比她“亲爱的老公”差了一点。

    “唉!我石恭恩怎么会有这么没心肝的妹妹。”

    他仰天长啸的模样让她笑不可抑。

    “你应该去演戏而不是当幕后工作者。”她自认好心的建议。

    “我也这么认为。”石恭恩也认真的思考起来。

    “好了啦!别闹了。不是要带我出院吗?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待在医院里实在无聊,她嚷著要出院已经好一阵子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那些杂事由伏恒负责就好了。”

    石恭恩耸耸肩,动作温柔地抱起小妹,放上轮椅。

    “大哥也来啦?他公司不忙吗?”

    石伏恒是她的大哥,也是家中事业的继承人,或许是商场的历练,他的个性比石恭恩稳重许多,不太多话,却能很自然的感觉到他内敛情绪下的关心。

    “再怎么忙也比不上我们石家的掌上明珠啊!”石恭恩把书本塞进行李。“你说对不对啊?明珠?”

    “我记得大哥说过我的名字叫澄?吧?该不会是我记错了?”她故作苦思,看准了他们最怕她的新记忆被混淆。

    “是我记错!你叫澄?,是我错。”

    石恭恩果然乖乖投降,斜背起行李袋,推著轮椅往外走。

    “嘿!怕了吧!”

    因为即将出院,石澄?的心情也特别愉快,开心地跟二哥胡闹。

    出了病房,沿路遇上相熟的护士、医生们,每个人纷纷恭喜她出院,当然,护士小姐们三不五时也会偷看几眼那个据说长得很像反町隆史的二哥。

    直到她要出医院门口前,心情都还一直开朗得像大晴天,直到远远看见她的大哥石伏恒正和一个一般高的男人对峙在门口,才发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大哥遇到朋友吗?”

    她仰起头询问石恭恩,发现二哥的脸色也铁青得吓人,眼神也有著难得的阴郁。

    “喂!你中邪啊!”“你,我突然想到我们应该去和你的主治大夫约时间复诊。”石恭恩敷衍地说,不等她回答就把轮椅转向,往医院里走。

    该死的混蛋!他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已经约好啦!”

    她可没那么好蒙混,频频回首想看清大哥和谁说话,却硬是让石恭恩的身子挡住。

    “回去确定一次。”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促。

    “不用吧!打电话就好啦!”真是有够诡异!“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需要认识的。”石恭恩匆促地回答。

    “我可不认为我的妻子不需要认识我,二哥!”

    一个男人的身影忽然挡到他们面前,低沉著嗓音冷冷的说著,而那声“二哥”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妻子?!

    石澄?被这称谓吸引,猛然抬头打量眼前高大的男人,有些熟悉的眉眼轮廓散发著冷酷的气质,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眸在斯文金框眼镜下熠熠发光,遮掩不住一身刚猛的气息。

    石澄?很快地认出他。

    “二哥,这位想必就是我神秘的丈夫,岳怀广先生吧!”她微笑地仰脸问著石恭恩,话语却不怎么友善,有些捍卫的意味。

    她不喜欢他对二哥的态度,还有一点,她无法谅解他居然对她受伤不闻不问。

    “你”

    石恭恩眼神放柔的看了小妹一眼,颇为感动。

    “你,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嘛!”

    岳怀广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被嘲讽的口吻取代,一面伸手想触碰她的脸颊。

    “放尊重点,岳先生。”

    石伏恒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她身边,格开岳怀广的“狼爪”

    “你是我的妻子。”

    岳怀广宣称著,望向石伏恒的眼底有著浓浓的挑衅意味。

    “是啊!气色不错是拜你所赐。”感觉到大哥和二哥的怒气,石澄?只是微笑的开口:“还有,大哥,这位岳怀广先生可是我丈夫耶!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公司休假,居然有这等荣幸见到,怎么可以怠慢人家呢?”

    她不怕他阴森得像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还察觉岳怀广眼底再次闪过讶异,也多了抹兴味。

    “你真是愈来愈幽默了。”

    半晌,岳怀广露出一抹相当迷人的浅笑。

    “如果你愿意帮我买一份离婚协议书和请一个律师,我想我会更懂得幽默。”石澄?粲然一笑,故作轻松地说,三个大男人却当场傻住了。

    她是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看待这段婚姻,不过至少她很确定的知道现在的她,并不认为这种连老婆住院都不肯来探望的男人会适合当自己的终生伴侣。

    “我想你是有些误会我了,我们回家好好讨论一下吧!”

    岳怀广似乎有些动怒,他阴郁的眼神盯著她瞧,语气很是轻柔,可是石澄?明白他在生气。

    “岳先生,你不会再回你们岳家了。”

    石恭恩俊逸的脸庞终于再度绽出笑容。

    “为什么不?她可还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岳怀广指出事实。

    “对啊!不过我又不是你的禁脔,也不是你的囚犯,爱住哪好像是该由我来决定。”

    石澄?真的相当不喜欢他对她的亲人的态度。

    太傲慢、太目中无人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你,你忘了我们的合约吗?”

    岳怀广对她的话先是愤然,之后又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什么合约?”石澄?为他好看的笑容微愣,不解的问著。

    “岳怀广!”石恭恩动气的警告。

    石澄?仰著脸看看二哥皱眉的神色,再看大哥紧绷的脸色。看样子他们隐瞒了一些她该知道的事情。

    可恶!她才是石澄?耶!

    为什么每个人对她的事情都比她自己了解!

    “你不用装无辜,合约的事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岳怀广不理会石恭恩的警告,冲著粉嫩无辜的小脸说著。

    “如果你关心过我的病情,你就会发现,现在我脑子里记得的事情不多。”石澄?没好气的说著。

    讲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就来闹场。

    “什么意思?!”岳怀广沉声问著。

    “我的脑部受了点伤,我连自己是谁都还不太清楚。”石澄?很满意的看见他愈来愈惊讶的眼神。“理论上,我再也不可能想起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了,所以合约的事情,可不可以麻烦谁好心跟我解释一下?”

    最后一句话,她是瞪著大哥和二哥说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像白痴,什么事都被瞒著

    第一次发现,失忆后的日子,可能不是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  *  *  *  *  *  *  *

    失忆以后,她常常想,从前的石澄?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孩子呢?

    没有人正面给过她答覆,她只能像玩拼图一样,从每个人对她的态度来判断这个叫“石澄?”的富家女孩曾经是怎么样的个性。

    二哥曾经暗示过,她失忆后的个性和从前差很多,可是他却神秘兮兮的不肯多作透露。

    不过,就她这些日子来的观察,再加上一些大小事情所得出来的结论──

    这个石澄?有一个相当和乐的家庭,虽然母亲早逝,但她自幼备受父亲和兄长疼爱,因此个性娇弱,是朵温室小花,却又偏偏能呼风唤雨,有求必应的程度几乎和神明差不多。

    而且这朵小花有个很要不得的习惯,就是胆小又爱哭。

    她还记得刚醒来的时候,她不哭不闹的乖顺样还吓傻过一票人。

    而关于她所亟欲知晓的婚姻内幕,也在她的逼供下,由二哥无奈的说了。

    话说半年前,石澄?在一次宴会上偶然邂逅了岳怀广,便大大为之倾倒,颇有非君不嫁的气魄,并且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三流伎俩下,成功逼迫父亲替她牵红线。

    石父有女如此,只好屈服,并开始对岳家大老们动之以利,两大财阀结合所衍生的利益是无可限量的。

    再者,石家曾在多年前挽救过岳氏华誉集团的一次严重财务危机,于情于理,岳家掌门人不得不牺牲儿子的终身幸福。

    呵!想到这里,忍不住扬起笑容,她几乎可以想见当时岳怀广那个自大的家伙被逼婚气得跳脚的模样。

    同理,依岳怀广的个性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因此与世纪末痴情女签下不平等条约。

    条约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婚后男女双方无权管束彼此的私生活但,男女双方必须在尚未解除婚姻关系之前强制性同居同房。

    至于她最关心的离婚,合约里也提到,男女双方任何一方提出离婚诉求时,另一方不得拒绝但,婚后一年方可提出离婚。

    合约里所有的条件都是岳怀广提出的,而但书则是由痴情女石澄?要求。

    老天!看完这纸合约,她真无法相信那个立约人之一的蠢蛋石澄?,居然就是她。

    蠢成这样,就为了一个自大傲慢的臭男人。

    还要求强制性同房,这女人脑子里装些什么啊!

    白痴!笨蛋!蠢!猪!

    当然,咒骂的同时,她倒是一时气愤忘记了这个大白痴正好又是自己。

    “二哥,你确定我跟这笨女人是同一个人?”她无力至极地问,总觉得这种烂个性实在跟她很不合。

    “你们有没有验过血还是什么dna的?或者我以前有类似双重人格之类的疾病?”

    “我也很希望那个笨合约跟你无关,不过很可惜,你。”石恭恩似笑非笑的说著。“那个笨女人不幸就是你。”

    “真好!真是太好了!”她无奈的重叹口气,自嘲的说著。“要是那家伙拒绝和我离婚,我就得准备再当他八个月的床伴。”

    “我和大哥一定支持你离婚!”石恭恩颇义气的拍拍胸脯。“虽然那笔违约金实在多得惊人。”

    说完,石恭恩孩子气的吐吐舌头,她顺势往违约部分看去,差点昏倒。

    “耀东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太夸张了吧!她从前一向这么大手笔的吗?

    “我们耀东企业不是很大很大吗?”

    “的确是很大!很大!”石恭恩学著她夸张的语气取笑着。“而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旦赔上去,耀东可能就要换招牌了。”

    “我签这种合约,老爸怎么没把我给打死?”看在过去她这花痴女拖累石家多年的份上,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毁约了。

    唉!一切都怪自己蠢。

    “因为当时你爱那家伙爱得要死,没有人相信毁约的会是你啊!”石恭恩说得理所当然。

    看样子她不但是痴情女,还是败家女。

    真是棒呆了,此时她情愿自己不曾醒来,再不,至少多昏迷八个月再醒来也不迟。

    “唉!”她忍不住再度叹气。

    不知道法律有没有规定,失忆患者可以否认从前干下的蠢事。

    不过她想应该是不行,因为再过不久,岳怀广就要下班,然后就要来接她“回家”她也只得乖乖就擒,没有立场反对。

    “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回岳家,我们可以跟爸爸商量,爸爸毕竟最疼你,他一定会答应的。”

    石恭恩不忍见她苦恼,怜爱地拍拍她的脸颊安慰著。

    “不用了啦!没关系。”石澄?只是摇摇头。

    今天下午她无意间听见大哥、二哥和老爸在书房里争执的声音,不是听得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老爸说了,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婚

    “我也想知道自己以前怎么那么蠢,会喜欢上那个傲慢鬼。”她扯扯微笑说著,不想因为自己以前犯的错去为难别人。

    “你,你真的变了好多耶!”石恭恩忽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以前你一定不会这样的。”

    “那我以前都怎样?”

    这倒挑起了她的兴趣,她兴致勃勃地追问。

    “你一定是哭你薜嚼习中娜硖婺阆氚旆ㄎ?埂!?br />

    “老天!你们怎么受得了我这种个性啊!”她吐吐舌头,听起来真是可怕。

    “你是我们唯一的妹妹啊!而且老实说,以前你都缠著老爸,跟我和大哥不是很亲近,要哭要闹都是找老爸你 笔?Ф鹘馐椭?!罢媸腔购茫你悄阏娴某商觳你铱弈郑?也灰徽拼蛩滥悴殴帧!?br />

    老实说,他以前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妹很娇,可是却是他唯一的妹妹,所以理所当然也事事让著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一个妹妹,他也说不上来。

    可是自从小妹失忆了以后,他却真正开始打心里疼爱这个全新的妹妹,他想,大哥一定也有同感吧!

    你变得懂得体贴别人,开朗多了,也比较坚强、独立,让人不自觉想疼爱她。

    “哼!你才舍不得呢!”石澄?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很有默契地与他相视而笑。

    “二少爷,岳先生来了。”管家不知何时出现,神情严肃的打断了他们的说笑。

    “真的想一掌打死我的人来了。”石澄?夸张的翻翻白眼,无力的瘫在沙发上。

    “我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鬼魅般地出现在她身后。

    “至少是鬼鬼祟祟。”被他吓了一跳,她咕哝著,为他老是突如其来的出现不悦。

    岳怀广绕到她面前,泰然自若的在她身旁坐下。

    一进石家,就看见石澄?和她二哥笑闹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不高兴。

    “你们公司倒啦?这么早下班。”

    石澄?奋力将身子挪离他身边。

    “我只是想早点来接亲爱的老婆回家。”他口气里有种虚伪的柔情,让石澄?不自觉皱眉。

    这男人阴沉得可怕!

    “二哥,抱我上轮椅。”

    她才不想跟这家伙靠这么近,据说他从前对她相当坏,婚后还三不五时和别的女人出入公共场合来羞辱她。

    石恭恩知道她的心意,上前伸手想抱起她,却被一双讨厌的大手阻止了。

    “怎么好意思烦劳二哥呢?你是我老婆,我来就可以了。”

    或许是灯光的关系,他冷酷的五官在石澄?看来忽然显得邪气逼人。

    “不用了,我让二哥抱惯了。”

    她不领情的朝二哥伸出双臂,二哥很快的弯下腰让她揽住他的脖子,轻松的抱起她放上轮椅。

    她当然没错过岳怀广脸上铁青的愤怒和抽紧的下巴,于是她决定赶快跟他离开,以免无辜的二哥遭殃。

    “喂!岳怀广,你不是要带我“回家”?”石澄?刻意加重语气说著。“我们走吧!我有些事情想私下跟你商量。”

    “你。”

    石恭恩对她不识好歹的送死方式有些担心。

    “二、哥,你的事交给我烦恼就好,你一定有自己的事要忙吧!不用送我们了,再见。”岳怀广语气冷漠的撂下话语,也不等她跟二哥道别,就推著轮椅往外走。

    真是有够恶霸的男人!

    走出屋外,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映入眼底,一名穿著西装的年轻男人从车上走出来,替两人开了车门。

    岳怀广弯身准备抱她上车。

    “我自己走。”虽然方拆石膏的右脚还无法使力,但她宁可用跳的,也不想让这臭男人碰自己。

    可惜,岳怀广不理会她企图自力救济,一把抱起她,却迟迟不把她放进车内,只是将她横抱在半空中,冷冷地瞪视著。

    她压根不在乎他想抱到几时,如果能压断他的手自然是再好不过。她暗自在心里诅咒著。

    只是,他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很愤怒,为了防止他一时赌气把她摔到地上,她只好不甘愿的伸手勾住他的颈项。

    由于不愿意示弱逃避他杀人的目光,石澄?刻意昂起下巴骄傲的与他对视。

    只是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姿态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有多暧昧,也忘记了过近的距离会让这个风流男人有下流的遐想。

    冷不防,他压低了脸庞,突然的吻住她,趁她还来不及反应,缠绵而有技巧的吻开她毫无防备的唇。

    他的唇火热而温醇的煽情舔吻著,双眼却直直与她对望着,有丝残酷的笑意。

    当她从错愕中回神时,却为时已晚,让他用力的在下唇咬出了血的腥味

    这个该死的变态!

    “不管你忘记了什么,从现在起,你最好开始学会习惯我。”看着她气恼的模样,胜利的冷笑浮在他好看的性感薄唇。

    他不等石澄?反应,一把将她丢进车内,甩上了门。

    石澄?恨恨的咬牙,暗自发誓,要不是她待会还有事情得跟他谈判,她一定会用尽力气甩他一巴掌,打掉他脸上那股神气。

    可恶!可恶!可恶!

    舔舔嘴角,她在心里骂著,感觉到他在身边坐下,她只能撇过头直看着窗外,努力压抑怒气,好控制杀人的冲动。

    她再次不敢相信,当初自己居然会瞎了狗眼,千方百计的想嫁给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