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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险中求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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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如岂会被她三言两语所吓倒,不屑地笑道:“贞妃,你连事情是怎么样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反正她与贞妃是不可能和睦相处了,虽还未撕破脸皮但也差不多了,所以她也不怕得罪了贞妃。

    “谁说本宫不”刚要说“谁说本宫不清楚”突然想起这话有所不对,赶紧住了口,可不吗?她不过是刚到,又怎么会清楚事实是如何,若是这样说出来,岂不是表明她在乾清宫安插了人吗,这可是犯上之举。

    “不什么?”清如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只可惜她这句话没说完,否则福临一定会怀疑她的。

    贞妃故做镇定地道:“没什么,本宫随口说说。”说完她朝福临道:“皇上您觉得此事应该如何?臣妾始终觉得两个小小的太监没理由加害一位嫔妃,何况他们还都是在乾清宫当差多年的。”小江子是她在乾清宫唯一的眼线,她自然要极力保住,而单保一个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还是两个都保的好。

    “这个”福临一时间只觉左右为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他的内心还是比较偏向于常喜的说辞,话说回来,他们到了这么久,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还不是很清楚,逐叫常喜将事情一一说来。

    待得听常喜说完,福临还在消化这些话的时候,清如先泣泪请罪:“皇上,臣妾有罪,若非是臣妾错估了琳嫔,错估了她的想法。那么就不会有今天这出悲剧,琳嫔更不会就此身亡,不管酒壶中的毒是何人所下。臣妾都有难逃的罪责在身,就算皇上现在要将臣妾赐死。臣妾也决无怨言!”

    福临既是无奈又是痛惜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何况你也不是有心要置琳嫔于死地,说到底还是朕的不是,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地话了,难道死了一个还嫌不够吗?”他停了一下又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小江子已经在这里,去,把小书子也给朕叫过来,就算他肚子疼地打滚也给朕拎过来,这件事不查清楚,谁都甭想太平!”

    随着传令者的离去,寒烟阁里地空气再次凝固起来,这次除了或粗重或害怕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的声响。

    地是冷而硬的。自福临进来后清如就一直跪着,这么久的功夫,膝盖酸痛难忍。她不由挪动了一下,想稍稍动一下跪地姿势。哪知这一下正好跪在一颗石子上。石子尖税的棱角隔着衣服刺在她的膝盖上,一时间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她的模样悉数落在福临的眼里,他闷着心挣扎了几下后道:“宛妃,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你这样跪着也没意思,你先起来吧。”

    这话让贞妃脸上的神色一僵,旋即又恢复了常态,而子矜听得福临发话,赶紧去扶清如,在谢过恩后,清如站了起来,与贞妃相对而立。,.。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再度传来脚步声,只见两个内侍挟了小书子进来,他们刚一放开小书子就瘫在地上,看到他真的是拉的浑身无力,连声音也透着虚弱:“奴才叩见皇上,叩见贞妃娘娘,叩见宛妃娘娘。”

    “小书子,朕问你,你有没有在那壶酒中下过药,从而害死了琳嫔娘娘?”福临手指着桌上地那杯毒酒。

    “琳嫔娘娘死了?”小书子首先被这句话给惊呆了,他愣愣的把目光转向跪在他旁边的常喜,待看到常喜无奈地点头后,他才确信琳嫔真地是死了,可是在来之前,常公公就曾跟他说过,那个酒壶中装的是迷药,要他千万看好,不要出什么意外,怎么这迷药也可以害死人?

    再听得皇上刚才跟他说地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皇上该不会以为是他在里面下了药害死琳嫔娘娘吧?想到这儿小书子赶紧说道:“回皇上地话,奴才一直都是跟常公公在一起,根本就没可能下药,如果下了的话,常公公不可能没看到,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奴才。”

    一旁小江子看小书子这么说,他也凑上来频频叩首:“启禀皇上,奴才也和小书子一样,一直都和常公公在一起,是绝对不会下药地,而且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实在是没理由害死琳嫔娘娘啊,求皇上明查!”

    二人说的都在理,一时间还真分不出什么来,想到这儿福临将目光转向了常喜,常喜赶紧知趣地道:“启禀皇上,奴才只敢担保小书子一人,不敢担保小江子。听得他这么说,贞妃先唬了脸:“常公公,你这可就有失公平了,不论是两人中的哪一个,都是跟着你来的,也一直没离开过你的视线,你怎么能这般说,除非你有心要小江子做你的替死鬼!”小江子是她的人,可现在这里面的人都将矛头对向了小江子,分明就是有鬼,而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清如或者常喜二人中,有人知道了小江子是她的人,所以借刀杀人,想借皇上之手除了他,好,真是好本事,而这个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清如了,一直到现在,贞妃终于弄清楚整件事,昨夜她以为已经想明白了,哪知还是算差一着,没将小江子算进去,一直到今时今日才算明白。

    福临也开腔道:“是啊,常喜,为什么你只敢说担保小书子一人,其中有何原因?”

    事已至此,必然要有一个人提起所有的罪名,既然已有矛头指向了小江子,那干脆就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吧,常喜打定了主意说道:“回皇上的话,非是如贞妃娘娘说的那样想找个替死鬼,实在是小书子端着盘子随奴才来的时候,他一直与奴才并排走着,他的一举一动奴才都能看清楚。所以奴才才敢这么说,而到小江子地时候,他很多时候都走在奴才后面。奴才虽不时回过头去看看,但也不能时刻注意着。他还是有机会下药的。”也算小江子倒霉,谁叫他要走在常喜的后面,还偏偏被他想了起来。

    小江子简直欲哭无泪,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陷害自己。最郁闷地是他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他拼命地向贞妃施着求救的眼神,然贞妃此刻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有心救小江子,毕竟没有了他就像少了一只眼睛,无法得知福临地动向,可是在众口一词的情况下,她的话语显得苍白而无力。

    福临暗自点着头,显然已经十有**信了常喜的话。只是还缺了有力的证据,所以不好下定论,此刻秦观走上来道:“皇上。微臣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福临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来,秦观也不在意他不善地语调。径直道:“回皇上。微臣刚才想到一件事,既然是有心下药的话。那在这个人的身上一定会有装药的东西,或是药瓶或是药包,微臣想时间这么紧,也许他还没机会扔也说不定。”秦观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好象什么都不在意,与刚开始入宫时的他相比少了份傲气,多了份沉稳。

    经他这么一提醒,福临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一个主意,虽然希望不大,但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试试也好,当即下令搜身,为了洗清嫌疑,除了常喜与小江子等三人外,清如与子矜也接受了搜身,当然,她们是女眷,再加上清如身份不凡,特意叫了一个老嬷嬷去内堂为她们检验,至于结果,不必说,自然是没有。

    但是另一边却恰恰相反,在小江子的衣襟里面搜出一张折起来地黄纸,在黄纸上面还沾着一些细细的粉末,经秦观和各位太医鉴定,得出与酒壶中添加的毒药一致地结论。

    福临将黄纸扔在小江子脸上恨声道:“狗奴才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讲,琳嫔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毒害她,还是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这个人是谁?!”除了怒以外,福临更多的是悲哀,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么一个,可是最后地结果却依然是两相隔,而且比当初与灵襄地隔绝更彻底,一个不过是宫里与宫外的隔绝,一个却是人间与阴世地隔绝,即使他是皇帝,也没有能力跨越这一道隔绝,否则当初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香澜香消玉殒。小江子看着那张飘荡在自己眼前的黄纸,简直就是傻眼了,这张该死的纸片是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衣襟里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可是任他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起时候放的,只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玩了,彻底的死定了。

    福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不停的低头说着“没有”两个字,他的精神在巨大的压力下已经快崩溃了。

    贞妃眼看着情况不对,小江子已经可以肯定是难脱罪责了,只是千万莫要在他死之前还把自己拖下水,想到这儿她赶紧进言道:“皇上,这还用问吗,一定是琳嫔在什么时候教训了他,他怀恨在心,便寻了机会将琳嫔害死,这种奴才就算杀了一万次也不够,您何必再与他多话。”

    福临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来人!”宣了侍卫进来后,福临一指小江子:“将这个奴才拖下去,先打三十棍,然后再凌迟处死!”这个人害了他一心想得到了妃子,岂能让他轻易的死去,定要他在死前尝尽痛苦。

    “不要!皇上开恩,皇上饶命啊!”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远,又是一条命没了,只是这只替罪羊比较微小,几乎没有人会为了这么一个东西而出什么话。

    清如自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过话,就算是有机会拖贞妃下水也没有说过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步已经行到了极致,适才只要有一步偏差,那么现在受罚的就是自己,而她跌倒后想再起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即使是危险过后的现在,她也依然不是安全的,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未来将会有一段足以比拟初初重回宫时的日子。

    即使福临已经相信不是她害死了琳嫔,可说到底,依然是因为她的献计而使琳嫔意外身亡,福临对琳嫔如此在乎,怎么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事情并没有过多的偏差,一直到现在还在她的掌握中,但是在后面还有更危险的事,只是完成了所有事,才可以真正的放心。福临见已经找到了杀人的凶手,他的心终于可以宽解稍许,望着床上那宛如沉睡的容颜,他的心中是无尽的失望与悔恨,若不是他同意那什么荒唐的计划,琳嫔又怎会长睡不起。

    福临一咬牙将目光从那张栩栩如生的面容上移开,注视着清如道:“伯仁虽非你杀,却是因你而死,琳嫔的葬礼就由你负责!”说完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贞妃与常喜都跟在福临后面。

    “臣妾谨遵皇上旨意!”清如朝已经走的看不见身影的福临屈身行礼,待得起身后,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子矜见状赶紧扶了,她知小姐是心力交瘁的原故:“小姐,奴婢扶您回宫歇会。”

    清如苦笑着摇头,她回头看着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妗云,还有趴在床有哀声哭泣的露儿,那抹苦笑在脸上不断扩大:“将露儿叫过来,本宫有事要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