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奇迹的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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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元夕之祸结束之后，苏行也没少偷偷溜进来，
但走正常流程还是第一次，在利用李蔚汀的权力开出了一系列的特别许可之后，苏行被元夕的众人好生招待着，来到了新的母巢之中。
“我之前还以为那位接触过母体的种子被送去了王都了呢，没想到还是在元夕啊。”
“苏夜大人说笑了，王都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卑贱的生物进入呢，在这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元夕现在的负责人赔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回答着苏行的问题。
“你们这的事我也懒得去了解，我只想知道种子能调出来吗。”
“这，虽说是有王女的调令，但如此仓促之间……”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苏行转过身，看着满脸为难的元夕负责人，面色冷漠。
“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打发了，反正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下一次来找你的，就是王都的监察部了。”
听着苏行恐吓一般的威胁，元夕的负责人也是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在苏行的威胁之下选择了屈服。
“您到时候一定得按时把种子送回来啊。”一边说着，元夕的负责人带苏行来到了元夕的先民生产基地。
在这个遍地皆是先民的城市，苏行已经在路上见到许多形态各异的“怪物”了。但当他看到赵灵度现在的姿态时，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现在的赵灵度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人类的迹象，他更像是一块具有生命的孕育机器的生物部分，不仅自我意识几近消除，连基本的反应都失去了。
看着赵灵度此时的姿态，苏行不免有些感慨。
当初一起合作诛杀先民的几人之中，只剩下自己和赵灵度还活着了。
而先民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愈发的公开化扩大化，实在是有些讽刺。
不过，既然赵灵度失去了意识，那么就不用担心他说破自己的身份了。
……
几天之后，在临安的宴会上，多了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他是由王女李蔚汀从元夕所提拔上来的新兴贵族。
看着他在李蔚汀面前受宠的模样，以及极少现身的苏夜，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大家一致认为苏夜要失宠了，只是王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该如何呢？
薄暮自然也听说了王女的逸闻，上次的王府之行自己似乎是喝多了，记不清楚细节了，这让薄暮不免有些遗憾。
要是能攀上王女这棵大树，自己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家境破落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担心家境破落，自己的出身不是……
恍惚之间，薄暮突然一阵头疼，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一闪而过，但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强撑着在一旁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刚刚缓过神来，却本能地感受到了众人注视的目光。
那并非是与往常相同，那种对自己的渴望与爱慕的眼神，而是惊异惊奇的眼神。
薄暮不免有些慌乱，这是她许久不成遇到过的场景，她强撑着让自己重新恢复精神，凝神看向四周。
一个有些陌生的青年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束花。
即便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但薄暮总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像往常一样接过青年手里的花，对着周围微微点头示意。
这种示好她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和往常的无人问津不同，经历最开始的不知所措以后，薄暮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应付这些追求者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往常？
没有给薄暮太多的思考时间，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传来，让薄暮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非这个送花的青年身份特殊？
想到这，薄暮连忙将自己的手递给了青年，等他行吻手礼。
然而青年却并没有如薄暮所想到那样行礼，而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揽到了怀里。
这时。周围的议论声和赞美声纷纷响起，薄暮这才有些搞懂自己身旁人的身份：王女的新宠。
只是，王女的新宠给自己献花，这又代表着什么呢。王女要把自己收入门下？
还没等薄暮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李蔚汀的声音在宴会的正中央响了起来：“……与薄暮小姐将在我的见证之下结为新人，这两位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让我们恭喜他们。”
听到这，薄暮才搞懂掌声的原因，原来是庆祝自己和那位青年的婚姻约定啊……
下一刻，薄暮瞳孔微缩，身体不自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一旦自己结婚，虽说上层社会不在于常规的世俗道德和伦理，但毕竟是王女见证的婚礼，想必不会有人再敢对自己有兴趣。
自己岂不是相当于被婚姻的牢笼所拴住，再也无法脱身了吗。
如此想着，薄暮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青年的手，去告诉众人自己不想结婚。
但……
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对王女的挑衅，而一旦得罪了王女，自己也就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伴随着绝望与困惑，薄暮缓缓抬起头，看向人群中心的王女。
李蔚汀带着一丝和善的笑容，朝着薄暮的方向看来。
虽然听不清她的话语，但从她的嘴型之中，薄暮还是读出了李蔚汀所说的话。
“喜欢你的夫君吗，他叫赵灵度。”
在听到赵灵度三个字的瞬间，薄暮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却被那名陌生长相的青年死死的拉着，强迫她无法倒下。
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一般的灵能侵入。
这让薄暮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在那个阴暗无光的年代里，哥哥带自己去做落石手术的时候，那种逐渐麻醉逐渐失去意识的感觉，跟现在是如此相像。
就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那个破落的小屋一般。
薄暮，确切的说是赵灵姬，缓缓留下两行血泪，看着自己身旁已经完全认不出面容的赵灵度，赵灵姬露出了一丝邪性的笑容。
“哥哥，我们，回家吧。”
青年握着赵灵姬的手，微微点头，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剥掉了身上的皮。
感受着薄暮（赵灵姬）体内那股异样的波动，去掉用赵灵度血肉所制成的皮作为伪装的苏行连连后退，没有丝毫再周旋下去的打算。
赵灵姬体内那股毁灭的力量几乎都要满溢而出了，再不跑就真的玩完了。
情急之下，苏行甚至开启了羽态，想要在赵灵姬的力量逸散之前将李蔚汀也一同救走。
但即便是达到了破厄级速度的羽态，也没能逃出神灵级的毁灭之力的笼罩。
看着周围骤然成型的灵能波澜，苏行微微皱眉，轻轻放下怀里的李蔚汀，严阵以待地看着逐渐恢复记忆的赵灵姬。
“在临终之际呼唤祈求得到了回应，获得了神明所赐予的被爱力量，暗黑却被你揭穿了，苏，苏夜你还真是个大恶人啊。”李蔚汀显得颇为淡定，面色如常地吐槽着。
“我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啊。”苏行满脸无语地看着李蔚汀，下意识地护住了她。
而相比起苏行两人的淡定，在场的诸多贵族则是完全陷入了恐慌。
虽说在座的众人都是掌握了权力的上位者，但其本身的修为都相当有限，别说是赵灵姬此时所爆发的堪比神明的力量了，就连怨丹期的力量都很少见到。
但此时失去了自身束缚的赵灵姬，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从自身体内涌出的那毁灭性的力量，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属于薄暮的，那被爱的能力。
感受着自身生命活性的快速流失，赵灵姬有些不甘心的伸出了手，渴望有谁来拯救自己。
但不管是身旁的哥哥赵灵度，还是那些曾经向她示爱求欢的追求者，此刻皆是惊恐不已的散发着厌弃的情绪。
看着赵灵姬在原地朝着无人的方向艰难伸手的样子，李蔚汀不免有些奇怪：“她在向谁祈求，到了这种时候还渴望那位神明再次降下力量吗。”
“不，那不是祈求，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视力，在毁灭的力量外泄的瞬间，她作为人的一切也一同被抹去了。无论是五感，认知，还是灵魂，从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人见人爱的薄暮，而是那个孤独死去的赵灵姬。”
“所以，这就是你为她书写的剧本吗。”温流如的虚影缓缓现身，有些悲伤的低声说道。
“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个注定毁灭的结局，相信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苏行面无表情地回复着温流如，对还在绝望悲鸣的赵灵姬没有丝毫的怜惜同情之意。
“至少，给她一个体面的终结吧。”李蔚汀叹了口气，对着苏行说道。
“好。”苏行点点头，轻轻牵住了李蔚汀的手。
下一刻，灭相的力量凝聚于苏行的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羽态的剩余时间，几乎瞬移到了赵灵姬的面前，一击打出。
在灭相与赵灵姬体内的毁灭力量汇聚的作用下，这位曾经的薄暮，径直化为了虚无，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周遭的神灵壁垒也随之消失。
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众人，李蔚汀轻咳两声，开始主持大局。
“刚才的是打开封印所需的十二奇迹，已经被神眷者苏夜处理了，大家不必惊慌，随我一起赞颂王权八脉的威名即可。”
惶恐不安的众人看到李蔚汀就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丝毫不差的按照李蔚汀的指示进行着祈祷和忏悔。
而苏行则是趁机招呼人手，清理了赵灵姬的遗骸，以及用赵灵度血肉制成的那件皮。
将这一切毁尸灭迹之后，苏行掏出了封印之书，对着第一奇迹毁灭一切的力量与至死不渝的爱后面轻轻的打了个勾。
沉思了片刻之后，苏行在第八奇迹换皮的后面也打了个勾。
“还差十个，这所谓的十二奇迹还真难完成。”
温流如的虚影悄然出现在苏行的身旁，冷笑着说道：“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难吧，毕竟……”
“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你负全责。”苏行毫不客气地对温流如发出了警告，阻止了她的剧透行为。
“我只是被你的奇思妙想有些震撼到了而已。”温流如有些无聊地玩着头发，一反常态的没有消失。
苏行瞥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沉思了起来。
“终于想起来了？”温流如有些好笑的看着苏行。
“下一个奇迹就是我，还是说你准备先跳过我，最后再选择我？”
“那样就太过于刻意了。”苏行微微皱眉，似乎对此很是头疼。
“你慢慢头疼吧。”温流如噗嗤一笑，对于苏行的困境很是幸灾乐祸。
沉思了片刻之后，苏行看着手里的封印之书，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温流如倚着墙壁，很是悠哉地说道。
“下一个奇迹先跳过你，也跳过第三奇迹，直接选择第四奇迹。”
“第四奇迹？”温流如微微皱眉，有些好奇看向苏行：“你想怎么做，虽说不管是先民还是古神都有复生的手段，但他们这些尚未死透的神明重新复生跟真正的死而复生可不是一回事。”
顿了一下，温流如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做到死而复生，我也不用欺骗你，直接复活你认识的那位温流如就好了。”
“我知道的，所以……”
看着苏行紧盯着自己的眼神，温流如不免有些警惕：“你想干嘛，不会是想让我伪装成那位温流如来帮你完成这个奇迹吧，首先我都说了不参与其中。其次我的尊名可比你的那位温流如要响彻的多，其他神明也不是傻子，最后，你真的不担心你家那位吃醋吗？”
“你想哪去了……”苏行摆了摆手，眼神却是逐渐坚定了起来。
“我想的是，利用我自己来完成这个奇迹。”
“你自己？”温流如刚想嘲讽苏行，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笑容，面色凝重地看着苏行。
“你认真的？”
苏行无奈地点了点头：“恩。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那位曾经的敌人以及……”
“但我没得选。”
虽说在元夕之祸结束之后，苏行也没少偷偷溜进来，
但走正常流程还是第一次，在利用李蔚汀的权力开出了一系列的特别许可之后，苏行被元夕的众人好生招待着，来到了新的母巢之中。
“我之前还以为那位接触过母体的种子被送去了王都了呢，没想到还是在元夕啊。”
“苏夜大人说笑了，王都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卑贱的生物进入呢，在这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元夕现在的负责人赔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回答着苏行的问题。
“你们这的事我也懒得去了解，我只想知道种子能调出来吗。”
“这，虽说是有王女的调令，但如此仓促之间……”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苏行转过身，看着满脸为难的元夕负责人，面色冷漠。
“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打发了，反正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下一次来找你的，就是王都的监察部了。”
听着苏行恐吓一般的威胁，元夕的负责人也是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在苏行的威胁之下选择了屈服。
“您到时候一定得按时把种子送回来啊。”一边说着，元夕的负责人带苏行来到了元夕的先民生产基地。
在这个遍地皆是先民的城市，苏行已经在路上见到许多形态各异的“怪物”了。但当他看到赵灵度现在的姿态时，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现在的赵灵度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人类的迹象，他更像是一块具有生命的孕育机器的生物部分，不仅自我意识几近消除，连基本的反应都失去了。
看着赵灵度此时的姿态，苏行不免有些感慨。
当初一起合作诛杀先民的几人之中，只剩下自己和赵灵度还活着了。
而先民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愈发的公开化扩大化，实在是有些讽刺。
不过，既然赵灵度失去了意识，那么就不用担心他说破自己的身份了。
……
几天之后，在临安的宴会上，多了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他是由王女李蔚汀从元夕所提拔上来的新兴贵族。
看着他在李蔚汀面前受宠的模样，以及极少现身的苏夜，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大家一致认为苏夜要失宠了，只是王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该如何呢？
薄暮自然也听说了王女的逸闻，上次的王府之行自己似乎是喝多了，记不清楚细节了，这让薄暮不免有些遗憾。
要是能攀上王女这棵大树，自己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家境破落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担心家境破落，自己的出身不是……
恍惚之间，薄暮突然一阵头疼，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一闪而过，但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强撑着在一旁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刚刚缓过神来，却本能地感受到了众人注视的目光。
那并非是与往常相同，那种对自己的渴望与爱慕的眼神，而是惊异惊奇的眼神。
薄暮不免有些慌乱，这是她许久不成遇到过的场景，她强撑着让自己重新恢复精神，凝神看向四周。
一个有些陌生的青年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束花。
即便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但薄暮总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像往常一样接过青年手里的花，对着周围微微点头示意。
这种示好她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和往常的无人问津不同，经历最开始的不知所措以后，薄暮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应付这些追求者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往常？
没有给薄暮太多的思考时间，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传来，让薄暮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非这个送花的青年身份特殊？
想到这，薄暮连忙将自己的手递给了青年，等他行吻手礼。
然而青年却并没有如薄暮所想到那样行礼，而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揽到了怀里。
这时。周围的议论声和赞美声纷纷响起，薄暮这才有些搞懂自己身旁人的身份：王女的新宠。
只是，王女的新宠给自己献花，这又代表着什么呢。王女要把自己收入门下？
还没等薄暮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李蔚汀的声音在宴会的正中央响了起来：“……与薄暮小姐将在我的见证之下结为新人，这两位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让我们恭喜他们。”
听到这，薄暮才搞懂掌声的原因，原来是庆祝自己和那位青年的婚姻约定啊……
下一刻，薄暮瞳孔微缩，身体不自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一旦自己结婚，虽说上层社会不在于常规的世俗道德和伦理，但毕竟是王女见证的婚礼，想必不会有人再敢对自己有兴趣。
自己岂不是相当于被婚姻的牢笼所拴住，再也无法脱身了吗。
如此想着，薄暮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青年的手，去告诉众人自己不想结婚。
但……
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对王女的挑衅，而一旦得罪了王女，自己也就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伴随着绝望与困惑，薄暮缓缓抬起头，看向人群中心的王女。
李蔚汀带着一丝和善的笑容，朝着薄暮的方向看来。
虽然听不清她的话语，但从她的嘴型之中，薄暮还是读出了李蔚汀所说的话。
“喜欢你的夫君吗，他叫赵灵度。”
在听到赵灵度三个字的瞬间，薄暮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却被那名陌生长相的青年死死的拉着，强迫她无法倒下。
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一般的灵能侵入。
这让薄暮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在那个阴暗无光的年代里，哥哥带自己去做落石手术的时候，那种逐渐麻醉逐渐失去意识的感觉，跟现在是如此相像。
就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那个破落的小屋一般。
薄暮，确切的说是赵灵姬，缓缓留下两行血泪，看着自己身旁已经完全认不出面容的赵灵度，赵灵姬露出了一丝邪性的笑容。
“哥哥，我们，回家吧。”
青年握着赵灵姬的手，微微点头，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剥掉了身上的皮。
感受着薄暮（赵灵姬）体内那股异样的波动，去掉用赵灵度血肉所制成的皮作为伪装的苏行连连后退，没有丝毫再周旋下去的打算。
赵灵姬体内那股毁灭的力量几乎都要满溢而出了，再不跑就真的玩完了。
情急之下，苏行甚至开启了羽态，想要在赵灵姬的力量逸散之前将李蔚汀也一同救走。
但即便是达到了破厄级速度的羽态，也没能逃出神灵级的毁灭之力的笼罩。
看着周围骤然成型的灵能波澜，苏行微微皱眉，轻轻放下怀里的李蔚汀，严阵以待地看着逐渐恢复记忆的赵灵姬。
“在临终之际呼唤祈求得到了回应，获得了神明所赐予的被爱力量，暗黑却被你揭穿了，苏，苏夜你还真是个大恶人啊。”李蔚汀显得颇为淡定，面色如常地吐槽着。
“我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啊。”苏行满脸无语地看着李蔚汀，下意识地护住了她。
而相比起苏行两人的淡定，在场的诸多贵族则是完全陷入了恐慌。
虽说在座的众人都是掌握了权力的上位者，但其本身的修为都相当有限，别说是赵灵姬此时所爆发的堪比神明的力量了，就连怨丹期的力量都很少见到。
但此时失去了自身束缚的赵灵姬，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从自身体内涌出的那毁灭性的力量，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属于薄暮的，那被爱的能力。
感受着自身生命活性的快速流失，赵灵姬有些不甘心的伸出了手，渴望有谁来拯救自己。
但不管是身旁的哥哥赵灵度，还是那些曾经向她示爱求欢的追求者，此刻皆是惊恐不已的散发着厌弃的情绪。
看着赵灵姬在原地朝着无人的方向艰难伸手的样子，李蔚汀不免有些奇怪：“她在向谁祈求，到了这种时候还渴望那位神明再次降下力量吗。”
“不，那不是祈求，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视力，在毁灭的力量外泄的瞬间，她作为人的一切也一同被抹去了。无论是五感，认知，还是灵魂，从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人见人爱的薄暮，而是那个孤独死去的赵灵姬。”
“所以，这就是你为她书写的剧本吗。”温流如的虚影缓缓现身，有些悲伤的低声说道。
“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个注定毁灭的结局，相信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苏行面无表情地回复着温流如，对还在绝望悲鸣的赵灵姬没有丝毫的怜惜同情之意。
“至少，给她一个体面的终结吧。”李蔚汀叹了口气，对着苏行说道。
“好。”苏行点点头，轻轻牵住了李蔚汀的手。
下一刻，灭相的力量凝聚于苏行的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羽态的剩余时间，几乎瞬移到了赵灵姬的面前，一击打出。
在灭相与赵灵姬体内的毁灭力量汇聚的作用下，这位曾经的薄暮，径直化为了虚无，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周遭的神灵壁垒也随之消失。
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众人，李蔚汀轻咳两声，开始主持大局。
“刚才的是打开封印所需的十二奇迹，已经被神眷者苏夜处理了，大家不必惊慌，随我一起赞颂王权八脉的威名即可。”
惶恐不安的众人看到李蔚汀就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丝毫不差的按照李蔚汀的指示进行着祈祷和忏悔。
而苏行则是趁机招呼人手，清理了赵灵姬的遗骸，以及用赵灵度血肉制成的那件皮。
将这一切毁尸灭迹之后，苏行掏出了封印之书，对着第一奇迹毁灭一切的力量与至死不渝的爱后面轻轻的打了个勾。
沉思了片刻之后，苏行在第八奇迹换皮的后面也打了个勾。
“还差十个，这所谓的十二奇迹还真难完成。”
温流如的虚影悄然出现在苏行的身旁，冷笑着说道：“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难吧，毕竟……”
“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你负全责。”苏行毫不客气地对温流如发出了警告，阻止了她的剧透行为。
“我只是被你的奇思妙想有些震撼到了而已。”温流如有些无聊地玩着头发，一反常态的没有消失。
苏行瞥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沉思了起来。
“终于想起来了？”温流如有些好笑的看着苏行。
“下一个奇迹就是我，还是说你准备先跳过我，最后再选择我？”
“那样就太过于刻意了。”苏行微微皱眉，似乎对此很是头疼。
“你慢慢头疼吧。”温流如噗嗤一笑，对于苏行的困境很是幸灾乐祸。
沉思了片刻之后，苏行看着手里的封印之书，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温流如倚着墙壁，很是悠哉地说道。
“下一个奇迹先跳过你，也跳过第三奇迹，直接选择第四奇迹。”
“第四奇迹？”温流如微微皱眉，有些好奇看向苏行：“你想怎么做，虽说不管是先民还是古神都有复生的手段，但他们这些尚未死透的神明重新复生跟真正的死而复生可不是一回事。”
顿了一下，温流如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做到死而复生，我也不用欺骗你，直接复活你认识的那位温流如就好了。”
“我知道的，所以……”
看着苏行紧盯着自己的眼神，温流如不免有些警惕：“你想干嘛，不会是想让我伪装成那位温流如来帮你完成这个奇迹吧，首先我都说了不参与其中。其次我的尊名可比你的那位温流如要响彻的多，其他神明也不是傻子，最后，你真的不担心你家那位吃醋吗？”
“你想哪去了……”苏行摆了摆手，眼神却是逐渐坚定了起来。
“我想的是，利用我自己来完成这个奇迹。”
“你自己？”温流如刚想嘲讽苏行，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笑容，面色凝重地看着苏行。
“你认真的？”
苏行无奈地点了点头：“恩。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那位曾经的敌人以及……”
“但我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