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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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往包厢内,大圆桌上坐了几人,台式佳肴上了一桌。

    墙面上挂了山水字画,边桌上几朵莲花,上面打开一扇天窗采撷自然光线,敞开的雕花木窗偶尔清风吹来,拂乱她的发

    花郁兰伸手轻拨,简单的解释了她和方亚斯的关系。

    “真巧,原来你们是同学?”关众理笑望着对面的方亚斯。

    “的确是很巧我也想不到关众理先生的女友是花郁兰同学。”外人听来,是温文谦和的声音。

    她颦眉,始终垂着冷淡的视线,不愿和他正面接触,耳边却不时听到他不着痕迹的讥讽,全身的细胞更清楚的感受到他似有意若无意的冷睇目光,仿佛故意要她如坐针毡难受似的。

    “既然都认识的,你叫我众理就好了。”关众理紧靠着花郁兰坐在身边,一双眉眼笑得春风得意“希望有机会听你说说兰儿以前在学校的趣事,她都不太说的。”

    “好,有机会。”方亚斯微笑“听说你们交往半年了两位是怎么认识的?”

    “哈哈,你如果想听浪漫故事,那恐怕要失望了,其实我们是在日本相亲认识的。”

    “原来如此。”日本出差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低低的谈笑声,比起咬牙切齿的声音还要来得令人战颤,听得她全身的寒毛直竖起来。

    “家母近年身体不适,我陪她在日本定居,兰儿有空就会飞日本去看她,我有时间也会过来。不过毕竟相隔两地,我还是希望兰儿能答应我的求婚,跟我回日本去。”关众理微瞇起眼,深情款款,旁若无人,凝视着情人。

    “众理,够了。”他再说下去,只会让她的头皮更麻。

    “郁兰,你还没答应嫁给我儿子吗?”关老一脸稀奇,随即调侃儿子“终于也有人制得了你,哈哈哈!”

    必众理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

    方亚斯始终维持着温雅的笑容,偶尔陪着喝上几口,搭上几句,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已然一把怒火中烧!

    白天还艳阳高照,到了傍晚就变天了。

    晚上,雷声响,下起了滂沱大雨。

    她打开门,走进客厅,方亚斯坐在沙发里,看起来似乎等她很久了

    “从饭店过来?”他微笑询问,但镜片下那双眼神仿佛更为冰冷。

    “对,我送他回饭店,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她把大门的钥匙从钥匙圈里拿下来,放到茶几上。“半年前,我去日本相亲,后来好几次去日本和他约会。就像他说的,他也为了见我飞过来。”

    如果说,她是有意要惹火他,彻底和他翻脸,从此决裂那她是成功一半了!

    方亚斯冷视她,无论她高昂的下巴,挺直的肩膀,或清澈冷傲的眼神,即使在此时此刻,都依然深深吸引他。

    “过来。”

    她站在和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忽然转柔的声音,害她的心脏莫名地一阵紧缩。

    她只是冷睇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两人之间,剩下窗外狂啸的雨声,就这么对峙许久

    方亚斯嘴角一扯,站起身。

    她马上就全身紧绷,仿佛一道无形的压力袭击过来她瞪视他愈来愈靠近!

    他停在她面前,不到一步的距离,低头瞅着她,好半晌没有言语。

    她依然高高端着下巴,冷冷睇视他,就像等着他的火气似的或者更像等着慧剑斩情丝,此后一刀两断。

    他伸手,抚摩她微红的脸儿,立即感觉到她轻颤。

    他攒起眉头,两手捧住她脸儿“我很生气,但不至于理智全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对自己未免太有自信!”他就深信她不会背叛他,深信她有难言之隐?她一阵恼火,感觉自己像被他吃定了似的!

    火热的心底深处,却是死死压抑下来、牢牢锁住的悸动,被她刻意弃置,不愿流露出来的情绪,是他对她的信任和了解她真的不知道这世上除却他,以后在她的生命里还可能出现一个如他一般懂她的男人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那是因为即使是此时此刻,我还听得到你心里的声音,一句、一句都是我爱你。”他凝视她,抚摩着她“还有这双眼睛,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心、你的人都还属于我。”

    在他认真又傲慢的眼底下,她难掩一片烫热的脸色,只好借着拍掉他的手遮掩情绪!

    “那又怎样?就像你对我并不是一心一意,我对你也一样!我曾经爱你,我说过愿意等你,但这些都有时间性的!”她不让自己迟疑,即使看见他眼里的不悦,她还是视而未见。

    “我坦白告诉你,我跟关众理的相亲,一开始确实是逼于无奈,但是和他见面以后,我慢慢发现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一口气,她把两人的关系逼上绝境,不留一点退却的空间。

    然后,她的心就痛了看见他下沉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的眼神,她知道她已经彻底的惹怒了他,挑起了他最可怕的火气。

    她仿佛看见两人之间出现一道难以修补的裂痕,她的心像是被凌迟了,痛得差点叫悔!

    “不管是爱情、责任或歉疚,任何方式都一样,你的心里确实搁着另一个女人,特别还是一个你认为娶她也无妨的女人。亚斯,你的心态如此,你凭什么自信满满以为我对你就该忠贞不二?就凭过去我对你的死心塌地?你该听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美好。”

    “你跟我在一起,你后悔了?”他平板的声音仿佛压着一把闷烧的怒火,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不后悔。就因为相爱过,拥有过,我才相信,我的未来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她的心脏狂跳着。

    “即使我告诉你,给我时间,我能够解决这些事。你还是不肯等?”他那口气仿佛是在给她机会,要她懂得把握似的。

    “我们彼此祝福不是很好吗?”她冷冷地掷回了他的好意。

    “彼此祝福?你跟谁?”他瞇起了眼,冷峻的脸庞紧绷着少有的肃色,全身仿佛窜起青冷的气焰。

    他没有碰她,但无形中却让她有仿佛就要被他给掐死的窒息感!她忘了开口。

    “兰儿,你瞎扯的这些话对我毫无影响,但是你竟如此不信任我!针对这一点,你是彻底惹毛我了。我劝你不要再下探我的忍耐底限。”一再,他一再给她机会,是他不想放手,即使是短暂的。

    她的呼吸不稳,心脏不由自主的畏缩着,但冷硬的脾气也让她不肯输给他的气势,她冷冷抬着下巴,迎上他的警告。

    “自信和坚持值得鼓励,但如果是自负和偏执就令人同情了。你好像真认为这个世界是以你为中心运转,这更加证明我们之间根本无法沟通。那么,我用很简单一句话来说:我们不适合,到此为!”

    她瞪大眼,看见他拿下眼镜,她眼神一闪,却已经来不及逃开,就被他火热的吻给侵占了呼吸!

    他一把勾锁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一手掌握住她反抗的两只手箝制身后,低头掠夺了她艳色红唇,差点就让她窒息

    她瞪着他,强迫自己不许降服在他的恶势力下!

    他瞇起了眼,强硬的索取转为温柔的缠绵,深深浅浅的亲密接触,柔情万千的缠绵,就像张了一张情意绵绵的情网,要她自投罗网

    她眼里有挣扎、有闪烁、有动摇,但始终不肯闭上,又冷又傲地瞪视他!

    他最后一吻,落在她颈上,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烙下深深的吻痕,才松开了她

    她马上推开他,喘着气,滚红的眼眶聚满热气,眼泪差点淌流下来,她硬是忍住了,死死地瞪住他!

    如果要这么逼她,那她干脆

    他瞇起了眼,在她打开喉咙有话要说的时候,他先开口了。

    “要分就分吧,我不会强留你。”

    他冷冷掷来的话,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遗落了差点出口的话,一颗心像狠狠被砸中!

    分手,是她要的结果。

    只是,这一刻,她没想到会这么痛。

    她站在那儿,莫名模糊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把钥匙瞪了许久,缓缓想起她还有一些衣服和物品在楼上,她应该去清理干净,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我的东西,你随便处理掉。”她转身。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他重新把眼镜戴上了。

    停住脚步,她背对着他。

    “我父亲的病情,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也没什么好否认了。

    “是谁告诉你的?”

    “你说只问一个问题。再见。”

    “兰儿,我们打个赌。”

    打赌?他一再叫住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赌,你今年会嫁给我。”

    她猛然转身,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开这种玩笑?他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情!

    一双恼怒又羞愤的眼瞪向他,却猛地一震,莫名畏缩他毫无表情,嘴唇紧抿。他在盛怒之中,依然沉稳得可怕。

    “不可能。”说不可能,她眼里却带出了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幸被我言中了,婚后,你必须辞去工作,当我的私人助理。”

    他是气到脑袋烧坏了吗?还是光嘴皮上占她便宜,他就高兴了?她堂堂生医科技总经理一职不干,沦落为一名私人助理?

    也不过剩下短短半年的时间,别说她今年不会嫁给他,和他之间根本已经没有一点可能性她狐疑地审视他,他却相当认真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心里已经不敢抱一丝希望,但他笃定的口气和眼神,还是在她心底激起一阵热流。

    “如果不呢?我又有什么好处?”她却又马上厌恶自己竟这么轻易就受他影响。

    “那就换我当你的助理好了。”他轻易地开口许诺。

    她瞪大眼。真答应了他,以后岂不是每天要跟他见面?她干嘛答应这种赌注来折磨自己!

    “我不要。如果你输了,以后不小心遇上了就请你离我远一点。”她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可以的话,分手以后,他们最好不要再见面。

    “这样就行?那你未来可别后悔。”他提出的公平原则,是她自己放弃。

    “你赌赢了再说。”她垂眼,转身离开。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留给方亚斯的,是一片凄厉的雨声。

    他回头,瞅着茶几上那把钥匙,沉默地凝视良久。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差错,再多的变化也都轻易的掌握,落入计画之中,唯独她始终踩在他的人生规画边缘,总在他稍加不留神时,就一脚踩了出去!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接受关众理的追求?就算不得已被抓去相亲,以她处事俐落明快的态度,一定是马上拒绝。

    半年,她竟瞒着他,和关众理来往了半年!

    方亚斯抓起那把钥匙,愤怒地丢到角落!他的脸色,沉冷得可怕。

    她这回带来的这场意外,着实惹怒他了分手,只是权宜之计。

    她那副高傲又冷硬的脾气,如果他没有暂时死心放手,怕她转身就会跑去嫁人虽然不想,他也只能同意让她走。

    这段时间,她最好是乖乖的,离关众理远一点,不然以后她可有苦头吃了!

    婚后,她休想再有“日本出差”的机会了!

    夏日,相当酷热的天气。

    鲍司忙,花郁兰有好一阵子没有回家了。

    “小姐,你回来了。”管家开了门。

    “沈叔,家里有人在吗?”少回家,一方面也是大家都各忙各的,约在外头碰面的时间还比较多。

    “老爷到欧洲去了,下个礼拜才能回来,夫人最近都在家。”沈叔略一沉吟,开口说:“小姐,夫人心情不好,这一阵子吃得很少。”

    花郁兰一怔,回头望着他“出什么事了吗?”

    “这好像是跟少爷有关。”详细情形,他也不是太清楚。

    花郁兰点点头,走上楼“我去看她。”

    “小姐,夫人她在温室。”

    “好。”她转身,从偏门走出去。

    便阔的庭院,四周花草树木,一条石子小径,穿过中庭,后面有一座“玻璃屋”里面摆满了赵西美喜爱的花。

    花郁兰开门进去。她母亲一个人在摇椅里躺着,小小的白色茶几上放了几本书。

    “妈,我回来了。”她在身旁的椅子里落坐。

    赵西美瞥她一眼,点了点头。

    “妈,听说你最近都没出门,吃得很少,是哪里不舒服吗?”

    赵西美深深叹了口气“出去做什么?一群人在一起,就讨论着方家的喜事,各个在猜方家娶的是哪个名门家的女儿,保密到这种程度。我难道能跟她们说,那原本该是我的媳妇吗?唉!”

    花郁兰望着母亲,却无法开口。

    分手不久,就传来方家要办喜事的消息了。

    这一、两个月来,不管走到哪儿,方家的新娘已经成为大伙猜测讨论的焦点。一股子酸涩梗在喉咙,面对方亚斯即将结婚的事实,她就只有不去想,才能让心情好过一点。

    “你大哥,把我的媳妇儿拱手让人,任凭我怎么骂他,他就是听不进去。以后,他非后悔不可!”

    “两人有缘无分吧。妈,你也不用担心,我见过李小姐,她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李伶芝啊,蒲英已经跟她分手了。他应该是终于看清楚他真正爱的是谁了,但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是不肯去把芷云给追回来。”赵西美一想起就一肚子气,声音愈来愈高。

    花郁兰整个人愣在那儿。

    “你说哥爱的是芷云?”

    “那还用说!他会去看上李伶芝,完全只是一时迷惑罢了。芷云一离开他,他就整个人都变了。”赵西美摇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是你哥对不起芷云,我也没那个脸去帮你哥说话。再说,方德生的日子也不多了。芷云想完成她父亲的心愿,她有这份孝心,她嫁的对象又比你哥好多了,起码光那副脾气就好了上百倍,方亚斯是比你哥更能够给她幸福为了芷云着想,我又能说什么?”她就只能眼看媳妇儿变成别人家的。

    花郁兰望着母亲,滚烫的一颗心沸腾腾的痛着又能说什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哥,现在心情也是跟她一样吧

    想不到,他们兄妹两人一起失恋了。

    “郁兰,我跟关老见过面,他很喜欢你,希望你当他媳妇儿。我也听说众理跟你求婚了?”

    “妈,我跟众理只是朋友。”

    “我知道,这话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过众理似乎不这么想。”

    花郁兰微微扯眉“妈,你不要再担心哥哥的事情了,我相信他能处理的。”

    “他要怎么处理?我都已经认定芷云是我的媳妇儿了。他肯去把人抢回来吗?”赵西美那口气,听起来就不怎么抱希望。

    花郁兰瞇起了眼。她无法想象她哥哥会做这种事不可能。

    不可能!

    花郁兰望着哥哥,脸上写满惊讶和难以置信!

    “哥,你再说一次。”

    “你肯嫁给方亚斯吗?”花蒲英又问了一次。“方亚斯提出交换条件,如此他才肯把芷云还给我。”

    她没有听错,她哥哥真的说了这些话!方亚斯开出条件,要她代替柳芷云嫁给他!

    我赌,你今年会嫁给我。

    方亚斯,他难道早就料到

    即使我告诉你,给我时间,我能够解决这些事,你还是不肯等?

    他的确说了他能够解决。他怎能料到她哥哥会去把柳芷云抢回去?

    不可能!这只是巧合!

    “郁兰,你肯吗?”花蒲英表情略有困扰。他没想到方亚斯会开出这种条件。

    “我听说方总裁病重,才要他们尽快结婚。芷云也是为了这一点,才答应方亚斯的。”并不是她肯不肯的问题,方亚斯难道不用顾虑方德生的病情,他不想完成他父亲最后的心愿了?

    “一场骗局!”一提起,花蒲英就一肚子火,忍不住暴怒“根本是方家两老串通,企图从我身边抢走芷云的伎俩!我差点上了老狐狸的当!”

    花郁兰望着哥哥,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骗局?是说,方德生为了夺回女儿,假装重病骗方亚斯和柳芷云结婚?花郁兰瞠目结舌愣了好久。

    花蒲英脸上懊恼,自省道:“我也有错,所以也必须为这场婚礼负起责任。如果方亚斯肯答应其他的解决方式,我也不会来找你。”

    她忽然一阵头昏,无法思考这一团混乱。她都已经死了心,决定放弃方亚斯了,现在变成这种局面,那她这几个月来的沮丧和痛苦岂不变得可笑,自找?

    都已经和方亚斯分手了,现在却要嫁给他?距离婚期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根本毫无心理准备,再说

    你竟如此不信任我!针对这一点,你是彻底惹毛我了。我劝你不要再下探我的忍耐底限。

    如果不幸被我言中了,婚后,你必须辞去工作,当我的私人助理。

    花郁兰望着花蒲英,脑海中不停响起方亚斯冷又怒的声音,头皮麻了一阵又一阵。

    “哥,芷云可以悔婚,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听他的!”开什么玩笑,这一嫁,那不是被他使唤到死?方亚斯已经特别警告过她了,他这一回是打定主意要整死她了!

    花蒲英瞅着她极力抗拒的模样,有些发白的神色,他便眉头深锁。

    “芷云不肯,不然我管方家死活!”他咬牙切齿,问题就卡在他还搞不定他爱的那个女人。

    花郁兰忽然想起李伶芝来。别说芷云了,如果是她,根本就不可能原谅哥哥。

    瞥见妹妹同情的眼神,花蒲英转而解释“她只是不愿意悔婚,害方亚斯沦为笑柄,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问题了。”

    没有问题?是说芷云已经原谅他了?

    是吗?花郁兰眼里仍然写着狐疑,不过她哥哥也是个爱面子的大男人,这时候她还是少出声,免得她茶几上的瓷器遭殃了。

    花蒲英冷冷的说:“听说过去方亚斯对芷云很照顾,现在婚期定了,婚礼细节也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喜帖发出去。”

    花郁兰瞪大眼睛,对眼前的哥哥完全陌生她闻到了一股很酸的味道,特别是听到他说方亚斯对芷云“很照顾”时,就像一瞬间打翻了整桶醋似的酸味四溢!

    “哥,芷云跟方亚斯之间没什么,这点我可以保证。”她忍不住插话。

    “我知道。”花蒲英不耐烦地挥手。

    知道还吃醋?这个人真的是她哥?

    “眼前是骑虎难下的情况了。芷云认为当初她点头,现在就得负一半责任,所以不可能把烂摊子丢给方亚斯一个人去收拾。”他望着妹妹“郁兰,我听芷云说,你和方亚斯早认识了?”

    “以前是同学。”她很快的说。后来的关系当然不能讲。

    “你对他印象如何?”

    面对哥哥的刺探,她挺直背脊。

    “我跟他是死对头,一见面就吵架。我不会嫁给他的。”起码今年不会。

    花蒲英敏锐地察觉她眼里晃闪了心虚的痕迹。他听芷云说,方亚斯和他妹是两情相悦,看样子是真的

    “你不能帮我?”他是极度不想帮方亚斯这个忙,把自己的宝贝妹妹送给他,但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又不得不!真火大!

    “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方亚斯才不会去勉强柳芷云,他们不可能结婚。但她如果这么说了,以他哥哥的精明,难保不会怀疑她跟方亚斯之间不只是“同学关系”

    “郁兰,这么短时间就要你嫁人,是委屈了你。是我犯的错误,却要由你来承担,这是相当不公平我再另外想办法,他当真要跟我抢芷云,就要承担惹恼我的后果。”花蒲英眼里冷酷的浮现杀机。

    “哥!”花郁兰顿时心惊胆战,紧抓着他“你可别乱来!”

    “为了芷云,我不计一切代价!”花家,要不着痕迹处理掉一个人,要说难,其实也不难。

    “哥!交给我,方亚斯那里我来解决我保证,他不会跟你抢芷云。”

    “但你不愿意嫁给他?”

    “我、我先去说服他,如果没有办法我会嫁。”一定会有办法!

    花蒲英瞇起了眼,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