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从来,我对爱情漫不经心。

    我认定以瑄是我的答案,而不是路过风景;我认定我们的一生掐在彼此手心,毋庸置疑;这层认定,让我自以为不必再为爱情尽心力,因为注定是严肃的事情,任何人力都无法改变。哪里晓得,我的笃定是建构在以瑄的妥协与悲伤上。

    爱情对以瑄并不公平,它给她的快乐太少、痛苦过度,而我,是帮凶,帮助爱情对她残酷。

    我常想,如果能预知,我的生命只剩短短几年,我还会不会专心事业?会不会把时间投资给以瑄?然后,在两个月后,牵她的手,躺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只是眼前的我,遗憾很多、不足很多,心痛也很多很多。

    时间的残酷在于它不能review,如果有时光机,我情愿不认识以瑄,不把她带进有我的悲惨里。

    上大学,以瑄有了更多的自由,阿杰不再时时跟在身边,她可以自由活动,只要清楚交代行程。

    没课、没团练的时间,她常待在允淮的公寓,为他做菜、打理房间,很简单的工作,却让娇娇女忙得焦头烂额。

    她做的爱心便当光是难吃不足以形容、她拖过的地板可以在上面滑冰、她洗过的衣服像抹布,她是个奇差无比的家庭主妇,可她爱上家庭主妇的生活。

    在允淮极力争取出来的假日里,以瑄告诉哥哥要和同学去校外旅行,两人来到中部度假农庄,赏樱花、折梅枝,一把小小的紫色阳伞下,两人携手。

    他们说笑、谈未来,他们的计画里,除了爱情,还有事业。

    他承诺送她出国学习编舞,承诺为她创立舞团、建专属表演厅、招募各地舞界菁英;她说要替他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将他的事业永续经营,而女孩,她要训练她成为舞蹈界的奇迹。

    他们在小木屋前看星星、他们在小木屋里热情欢爱,最后在彼此的拥抱间沉睡。

    清晨,以瑄半靠在允淮胸前。

    不是雨季,却叮叮咚咚下了一夜清新,蒙蒙水气漫在山坡上,灰色的云遮去朗朗阳光。

    自背后搂住她,薄被裹住双人,他们同看檐前串串雨滴,凝结的晶莹剔透,一颗颗照映着心喜爱情。

    亲亲她裸露的肩膀,那里有斑斑红痕,是他不够温柔体贴的印证。

    仰头后望,她看见他下巴的青髭,伸出食指轻轻划过,微微扎、微微痒,微微的欢愉荡心。

    “这是我们第一次出门度假,开心吗?”他说。

    “不管有没有出门,在你身边,我就是在度假。”

    一不小心,她把蜜汁翻倒在他的心版上,甜滋味渗一个心。他抓下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神,定定地,一瞬也不瞬。

    她笑开,捧住他乱乱的头发,送上自己,封住他抿成直线的薄唇。

    甜蜜柔软,她的唇和她的人一样,让人放不开手,释不了怀,爱她的清新、爱她的温厚,爱她所有

    圈住他的脖子,她问:“你有心事?”

    “你能通灵?”她懂他,比他所知的还多。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很自然能看透他的心,了解他的所欲,然后为了他的欢快,出售自己的快乐。说吧,有什么心事?”

    他笑笑,抚开她额间刘海,这个女人呵,纤细敏感。

    “我的论文过了。”

    “那是好事,不需要用这么凝重的口气对我说话。”

    “我要出国修博士学位。”

    意思是,分离?

    泪水浮上眼帘,这是直觉反应,不是故意或演戏。

    “你不想我出国?”勾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眼底薄雾,他叹气,这样一双眼睛不适合哭泣。

    以瑄摇头。

    “那么,为什么泪流?”

    仍旧摇头,这一摇,摇下两串泪水。

    “你一哭,我想放弃出国念书。”她的泪水催促他的心。

    他的话,让以瑄落下更多眼泪。“不要。”

    她扑进他怀里,他的双臂环住她光裸背脊,细细抚、轻轻触,这是他无法忘怀的细腻。

    “不要什么?”

    “记不记得君王和女神的故事?”

    脸贴在他的肩窝处,他有个宽宽的肩膀、有堵厚厚的背脊,在他身旁,什么都不必做,她便安心,他是她一生不悔的追寻吶!

    “记得。”

    “我不是女神,我不会幻化出千万虫子,妨碍你前进的道路,我愿意等在水边,盼着你凯旋归来。”

    答案很清楚了,他的前途比她的心酸更重要,她舍不得他,却愿意用等待,包容他对人生的期待,她不要他留下,因为她的爱情是付出,不是要求。

    “你等我?”将她收入身体里,他乐意当收纳柜,收纳她的悲伤和忧愁。

    “对,等你。”手环到他背后,嘴唇在他胸口处浅吻。

    “等我的日子会寂寞空虚。”

    “不会。”

    “为什么?你要找新人递补我的位置?”

    “我有想象力陪伴。”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用想象力解决寂寞,真有创意。”抓下她的手指,他将它们收拢在掌心。

    “我想象,你回来、我们旧地重游,届时,说不定碰到同样的春雨,空气间一样飘荡着淡淡香气,我会对你说:若不是额上添了纹路,我肯定误会,这是上个春季。

    “然后,你说:不是误会,这本是南柯一梦,我一直躺在你身边,是你太好睡,长长的梦境让你误以为,人生又经历一段过程。”

    “再说下去,我喜欢你的想象力。”他亲亲她的发际,两人身躯更加贴合。

    “我想象你在异国的月空里,仰头看星星,指指牛郎星、织女星、天津四,告诉你的外国朋友那叫夏季大三角,告诉他们牛郎织女的相思情。

    “你说,你在牛郎星为前途努力,我在织女星认真织就爱情,机杼声鸣鸣,曲曲情歌牵住两颗心。仁慈的喜鹊将为我们搭起鹊桥,缘分会把你我送到彼此身边。”

    他莞尔,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再往下说好吗?”

    “我想象,你的女人缘让你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大胆的外国女孩走到你身边,扬着美丽的笑靥,问你:今夜缺不缺喜悦?

    “你酷着两道眉,指指胸口说:对不起,我每天都喜悦,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叫作赵以瑄的女人,她会跳舞、会唱歌,她会告诉我许多故事,虽然故事有些残忍,但她保证,她不是故事中的女神。”

    允淮接口;“我也想象,舞台下,一群对你演出目不转睛的男人,他们送上鲜花,要求你对他们展露笑颜,你摇头说:对不起,我只收粉红玫瑰。

    “他们不死心,找来了你想要的玫瑰。你还是对他们皱眉,说;可惜,你不是我要的那个男人。

    “你会用最温柔的口气告诉他们: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住得下一个男人,所以,对不起,那里已经有人长久定居。”

    以瑄笑了,仰起脸问:“这是想象,还是承诺?”

    “什么样的人需要承诺?”

    “相爱的人。”以瑄答。

    “错,是对彼此不信任的两个人。”允淮的论点与众不同。

    “我以为珍爱对方,才会作出承诺。”

    “当彼此不信任,才需要用一纸证书将对方锁住。如果你心里有我、我心底有你,承诺不过多余。”

    “嗯。”她同意他某部分想法。

    “你该说,你的话非常有道理,我才能顺利继续下面的话题。”

    “好吧,你的话非常有道理。”以瑄充分配合。

    “既然认同我的话,等拿到学位回来,我们就结婚吧!”他宣布。

    以瑄发傻三秒钟,讷讷问:“这代表你对我不信任?”

    “我信任你,但不信任外面的男人,我要用证书向全天下宣示,你是我关允淮一个人的女人。”

    “我的生命里,没有过第二个男人。”不需要宣示,她早早把自己判给他。

    “我知道。”他信心满满。

    所以,他爱她,爱得想要一纸证书,向天下男子宣示主权?所以在苦苦的“想象力思念法”之后,他要用一个甜甜的婚姻来补偿自己?

    “以瑄?”允淮亲亲她的线条优美的肩线。

    “嗯?”

    她偏过脸,不经意间,触上他的唇。四唇相接,接出一场轰轰轰烈烈,热火向上蔓延,灼热了她的心、他的眼。

    “怎么样?”当他的唇印上她白皙柔美的腰际时,他问。

    “什么怎么样?”她的呼吸急促,满脑子混沌,此时,不是思考的好时机。

    “愿不愿意嫁给我?”他偏要逼她在这时间里,作出重大决定。

    “好。”她回答,幸好这答案在很久以前便永久存档。

    除了他,她还能嫁谁?织女从来只能婚配牛郎呀,没了牛郎织女,哪能架构夏天大三角?

    “约定了?”他再度确定。

    “约定了。”

    “这两年,委屈你靠想象力过日子,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篇真真实实,摸得到、看得见的爱情故事。”

    癌身,亲吻添入热烈,他们的爱情在此刻,真实得教人心醉。

    珍惜他们所剩不多的相聚。

    以瑄一有空就往允淮的公寓跑,为他整理公寓、替他打包行李,她买许多春裳冬衣,就怕那个遥远的国度里,找不到他要的东西。

    反而是为出国,需要办理大小手续,允淮经常不在家。

    她往往等着等着,在沙发里睡熟,他回家,摇醒她,她给他一个灿烂笑容,然后回到家中。

    她介意过见面太仓促?

    不!别忘记,她是对爱情不贪求的女性,一个笑容、一个拥抱,她确定自己在他心底,便满意。

    然而,事情出现波澜,在允淮离开台湾的前两个星期,以瑄的父亲回来了。

    以瑄尽力痹篇父亲,上学下课,能多晚回来就多晚,她甚至不敢多看父亲一眼。

    为什么?也许是她对父亲的威权强制充满厌倦,也许是父亲的出现,让她必须正视名叫林至期的优秀青年。

    星期日,大哥以铉出国,他为了新设的家具工厂往大陆跑,据说,要留在大陆一个月,等工厂上轨道才回台湾。

    以瑄和父亲送大哥上飞机后,她打算直接到允淮的公寓去。

    和父亲并坐在轿车内,她忖度着要如何对父亲开口。

    看一眼父亲,她讷讷地说着不顺口的谎话:“爸,我想去逛书局,可不可以请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

    “我有事对你说,先回家再说。”语毕,他再不看女儿一眼。

    她十指交扣,车厢里的气氛低到极点。隐隐地,不安念头引得以瑄心跳加速。

    终于,车子开进花园,以瑄和父亲下车,她跟随父亲的脚步,走进屋内。

    “坐下,我有话对你说。”脸色严肃,赵震寰说。

    以瑄不想坐,却还是坐下了,垂首,她望住地面。

    “至期回台湾快要一个月,这段时间,以铉很忙,没时间管你的终身大事,但我不能不管,这两天我带你先和林伯伯及至期见面。”

    赵震寰口气缺乏和霭亲切,有的是专制霸气。

    “我大学还没毕业。”心呛,想也不想,她直口拒绝。

    “那张学历对你而言有什么帮助?难道你要出社会找工作?”父亲冷笑。

    找工作有什么不对?她在心底反驳父亲,但没勇气出口,父亲的威权影响着她的性格,她的怯懦胆小,不是一朝一夕成形。

    “至期是个好青年,你大哥见过,他也很满意。”

    “这件事可不可以等大哥回来再说?”眼前,她得先应付允淮的离去,应付思念泛滥。

    “不行,以铉宠你宠到近乎盲目,你的终生大事由我来作决定,就这个星期四和至期见面,我希望你尽快和他熟悉,最慢,八月份举办婚礼。”这是他的计画,无人能改变。

    “八月?”以瑄急了。

    怎么可以八月?那时,允淮才刚在异乡建立新生活,不能在身边帮她。

    “至期对你死心塌地,在国外念书多年,面对那么多投怀送抱的女生,他谁都不要,就是要你。这个年头,很少男人像他那么专情,你要惜福。”他说服以瑄。

    “我不认识他。”她该反抗的,她该大哭尖叫,叫喊着人生是她的,想怎么走,该以她的意愿为主。

    “要认识还不简单,多见两面就熟了。”

    蹦起勇气,她正视父亲双眼。“爸,我不嫁。”

    “你被以铉宠坏,我还以为你温和乖巧,没想到你骨子里全是叛逆。不行,从明天起学校别去了,想念书,我去替你找老师,教教你三从四德,教你什么叫作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以瑄猛地起身。

    “给我坐下!”赵震寰爆吼,一把抓住以瑄,拽过,将她摔在沙发间。

    “我什么都可以妥协,独独婚事不能。”

    “由不得你,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做了多少败坏门风的事情?”赵震寰脸色铁青,指着以瑄。

    她定定望住案亲,一语不发。

    “我赵震寰居然生出你这种淫荡的女儿,以铉也放任你为所欲为?”

    赵震寰忿忿地从抽屉里取出牛皮纸袋,手斜翻,里面的照片滑出纸袋。

    才一眼,以瑄呆若木鸡。

    那是她和允淮在一起的照片,他们相拥、他们热吻、他们亲密、他们欢爱每张照片看得以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要不要再看看更精彩的dvd?大家闺秀?哼!”“你找人偷拍我?”不敢相信啊,凝眸望父亲,这是身为父亲会对女儿做的事?

    心颤,失速的频率重重冲击,她无法思考、无法理智分析,只想逃离这座地狱。

    “没错,关允淮家里到处装满针孔摄影机,你做的丑事,样样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要不是你行为不检点,我担心东窗事发,何必要速战速决,八月之前把你嫁过去?”

    原来,还是她的错

    天吶,无力抬眸,她望住案亲的眼神,充满绝望与哀戚。为什么偏偏是他来当自己的父亲?

    再也待不下去了,站起身子,转过方向,这里让她窒息。

    “你要去哪里?”

    她摇头不语。

    “去找关允淮?他的地址、电话、身家背景我都调查齐全了,只要我愿意,就能找到人让他折腿送命。”他撂下恐吓。

    回眸,她还能不相信,威胁她的男人叫作父亲?

    “我宁愿死,都不嫁给林至期。”

    没有吵架,吵闹非她擅长,淡淡地,她把意愿说清楚,林至期再伟大杰出、再痴情专一全不关她的事。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嫁?要不要这个婚姻只有至期有权利说,是你先糟蹋自己、是你把自己当成妓女,去暖别人的床。”

    妓女?这样批评她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吶!呵,呵呵她的笑比哭更心酸。

    “我心甘情愿。”她说的凄然。

    “你敢踏出大门一步,我马上找人毁了关允淮。”

    “你毁了允淮,同时也毁了我。”她说得绝然。

    “一个不能为我所用的女儿,留着有什么用?”更绝决的话出口。

    一时间,她不确定了,不确定他们是否有血缘亲情。

    最后,以瑄还是走出家门,她坚持她的爱情,不受威胁。

    赵以瑄的坚持,在允淮浑身是血地走进家门的同时,崩溃。

    他说被人抢劫,歹徒持刀砍他的手臂,幸而伤口不深,到医院酚邺十针,不会影响行程。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惊惶,原来父亲说的话不是恐吓,一个不能为他听用的女儿,留着无用,他不介意毁了女儿,不介意她的生命枯竭。

    哭了,恐惧像波涛般向她涌来,她即将沉没,可怜的坚持、可怜的爱情,确定退位。

    是的、是的,她妥协了,因为父亲的威胁、因为这里满室的针孔摄影、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逃不过父亲的法眼,因为啊因为她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她是傀儡,一具缠满丝线,没有生命思想的傀儡娃娃。

    泪水滔滔,抱住他,她一句话都不说。

    她哭,哭她的妥协、哭她的爱情太薄弱,也哭狠心的父亲,恨她比恨敌人多。

    “别怕,只是意外,我没有那么痛的。”允淮举起受伤的手在她面前晃晃,试图安慰她。

    “答应我,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以瑄哭着哀求。

    “我答应你,不要再哭好吗?你一哭,我这里好烫,烫得我想跳脚。”抓起她的手,抚上自己胸口,她的泪水教他手足无措。

    他不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悲哀,不明白只是小小意外,怎会教她无法承受。

    抹去泪,她点头,答应不哭。

    可是,泪水自顾自落下怎么办?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以瑄,你看,我一点都不痛,真的不痛,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你抱高、举起来,像和你合作的男舞者一样。”

    说着,他就要伸手将以瑄举起来。

    允淮慌了,他后悔不该让以瑄看见伤口,他没想到她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推开他的手,她靠入他怀中,环住他的腰,她晓得这里有无数针孔摄影机、晓得她将再一次被冠上淫荡封号,可是,顾不得了,踮起脚尖,她封住他的唇。

    “这个吻,我要你记住我的眼神。”她说得认真。

    “你的眼神太哀怨,我不要记住这样的眼神。”捧住她的脸,他的不舍心写在脸。

    她没听进去他的话,再贴上一吻。

    “这个吻,我要你记住,我的爱情很坚贞,不管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别怀疑我爱你。”用力咬唇,深刻的唇印像她深刻的爱情。

    “对这点,我永远不怀疑。”允淮点头,谁能怀疑她的专一?

    她笑笑,再添上一吻。

    “这个吻,我要你牢记,我的承诺是生生世世,倘若此生无缘,来世,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相恋。”

    唯有笨蛋才不争取此生,相约来世,可惜,除了当笨蛋,她找不到第二条路。

    “傻气!忘记我们的约定?我们约定了人生规画,约定等我回来,实践一段真实爱情。”

    她没回应他的话,解除他的扣子,她的吻贴上他的前胸。

    他们热烈、他们激昂,他们像干渴已久的旅人,在对方身上索取欢畅,他们用尽全力创造回忆,分离实属不得已。

    黎明,以瑄离去,临行前,她说:“从现在起,我们不见面好吗?”

    他问:“为什么?只剩下七天,我们相聚的时间不多。”

    她说:“我要开始练习见不到你,习惯用你的声音,来维持我即将枯槁的生命。”

    他深深望她,承诺:“你的生命不会枯槁,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回到你身边。”

    他承诺了不教她的生命枯萎。问题是,他不晓得,她的生命已走入枯竭期。

    回到家,以瑄连谈判都省略。

    她冷冷告诉父亲,他赢了,她会去见那个林至期,会为了他的利益嫁给财大势大的林家,但如果父亲敢再动允淮一下,她会让他所的希望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