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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逃离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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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一大早就进宫,手下赶早来报信,骑马也没能赶上他。

    人世间的许多遗憾都是这样阴差阳错,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的多尔衮的遗憾?

    “有急事吗?”海兰珠问道,如果这可能成为他的遗憾,她想尽力挽救,她已经开始学着慢慢地在意他。

    “科尔沁带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属下在这里候着王爷就是。”

    海兰珠点点头,吩咐下人端上茶水招待着,转身朝里面走去。

    “海姑娘,您也是科尔沁的格格吗?”

    海兰珠回头一顾:“怎么了?”

    那人搔头憨笑:“没什麽,科尔沁的格格都是美人儿。”

    虽然并无恶意,但是在海兰珠看来,未免轻浮了一些,她一声不吭地转身,急急往后院奔去。耳朵灵敏地听到他最后的评价。

    “都是草原上来的,怎么扭扭捏捏的?”

    海兰珠有些失落,她也希望听到大声的赞美,也希望多尔衮能为她感到骄傲,可是如果这些都是要她去模仿玉儿才能得到,那么她情愿不要。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清风明月闲庭幽花罢了。

    多尔衮午饭过后才回来,海兰珠渐渐放下心,至少他没有惹怒皇太极,看样子,两兄弟相处得融洽。

    “有人找你。”见到多尔衮的第一面说得竟是这一句话。

    “我知道,已经叫我打发了。”多尔衮满不在意地摆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海兰珠笑着问:“怎么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大汗亲口当着议政大臣的面允诺了我的婚事。”

    “哦……”这对海兰珠而言,算不上好消息,她的婚事,本来就不需要皇太极允诺。

    “等等,坏消息不会是你要娶别人了吧。”

    多尔衮笑着摇头,忽然逗她:“这不是我要跟你说的,你再猜。”

    “我脑子笨,猜不到。”因为他的感染,海兰珠也是笑呵呵的。

    “你要回科尔沁了,可是我不能陪你。”

    “哦……”海兰珠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回科尔沁了?”

    “当然了,你不回科尔沁,谁给你准备嫁妆,谁来送嫁,科尔沁格格大婚,怎么能这么寒酸?”

    原先她没想过这些,只想着早些嫁给多尔衮,早些救玉儿出天牢,没想到还能讲究排场。

    多尔衮笑着说道:“这是你的终身,自然不会草草了事,你放心,你将得到空前盛大的婚礼,超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人。”

    得意洋洋的人总是容易夸下海口,她其实并不相信,却已心满意足,于是嗯嗯嗯地一个劲儿点头。能遇上多尔衮,大约是她的幸运。

    他对她真的好,亲自送她上车,还特地准备一个车的礼物,让她带回家乡。

    临别前,他也没说什麽体己话,只是问她,短短几日,她会不会令她改变?

    她只答了一句:“终身之定,蒙君不弃,宁死相依。”

    海兰珠掀开车帘,多尔衮在微笑,静谧如时光,可是在她眼里,却模糊一片,怎么也看不清,大约是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海兰珠坐上马车揉了揉眼睛,便靠在车厢里小睡。

    醒来之后,她如愿见到了大哥。

    吴克善率领马队迎接她,却让她错手不及。

    “大哥,怎么回事?”

    吴克善笑着将她扶下马车:“你是科尔沁的格格,这是你该有的待遇。”

    海兰珠仍然缩头缩脑,担心地问:“额祈葛知道吗?”为了所谓的待遇,惹额祈葛生气,未免得不偿失。

    比起草原上尊贵的格格,她更愿意做做额祈和额祈葛乖巧的女儿。

    “放心,这也是额祈葛的心意。”

    “大哥,又发生什麽事了?”

    “睿亲王迎娶科尔沁格格的消息已经传遍草原,额祈葛当然应该承认你的身份。”

    海兰珠颔首:“哥,你别笑话我。”

    吴克善吩咐人将大队的礼物推到库房,亲自领海兰珠走进靠近水边的帐篷,摈退奴婢,又轻声问道:“海兰珠,我问你,你嫁给多尔衮,还会是为了玉儿吗?”

    海兰珠低头笑笑:“我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吴克善轻轻皱眉,换了一个问题,“那么你现在还希望小玉儿回来吗?”

    海兰珠一惊,仍旧垂着眼睑,轻微地摇摇头:“可是如果她回来,我仍旧是要把睿亲王福晋的位子还给她的。”

    “海兰珠……”大哥欲言又止,“如果是皇太极呢?”

    “什麽?”海兰珠一时懵了,以为自己听差。

    “如果现在让你悔婚,嫁给皇太极呢?”吴克善撇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不要。”

    “如果是为了玉儿呢?”

    “哥……”海兰珠呢喃。

    “你是自愿嫁入盛京的,既然金国的王爷可以,那么金国的大汗为什麽不可以?”

    “哥!”海兰珠惊呼,“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麽?”

    “很惊讶对不对?”吴克善苦笑,“这就是那一日,皇太极对我说的话,他说,他要娶你。”

    “他休想。”海兰珠气恼。

    “虽然不知道,他对你究竟有几分真心,但我知道,他不会逼迫你,”吴克善抚着手掌思考衬,“否则也不会绕那么大的圈子要我和额祈葛向你开口。”

    “哥,难道你也……”

    “不,海兰珠……”吴克善突然压低声音,四顾一番,“我要告诉你,等一会儿,额祈葛会用玉儿来诱逼迫你答应,可是玉儿的处境远没有他说得那样危险,所以你一定不能心软退缩,知道吗?”

    “大哥,额祈葛为什麽……”

    “吴克善贝勒,”帐外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礼物已经放置妥当,请您过来清点。”

    吴克善横眉:“我现在没空,先放在那里。”

    “吴克善贝勒,这是睿亲王爷亲自用心挑选的礼物,您是不是不满意,奴才该怎么主子的话,您……”

    “够了,够了……”吴克善摆摆手,“我立刻就来。”说完他又转向海兰珠:“记住我说的话,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无论额祈葛说什麽,你都不要相信,也千万不能心软。”

    海兰珠慎之又慎地点头。果然,大哥前脚刚走,额祈葛就和额祈一块儿走了进来,他们说了许多,如果大哥所说,他们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嫁给皇太极。

    海兰珠深吸一口气,笑着回答:“额祈葛、额祈,你们误会了,大汗并已经不喜欢我了,否则也不会下旨赐婚。”

    “真的吗?可是大汗召我进盛京……”

    寨桑仍旧不甘心,海兰珠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麽荒唐的话,连忙打断道:“王爷已经同大汗表明心意,大汗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妨害手足之情。”笑容无奈泛苦。

    额祈葛和额祈相视一眼,不再多说,只要她好好休息。海兰珠忍下心底的酸楚,懂事地点头。如果不是大哥的提醒,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心软,糊里糊涂地答应。有时候,她真的嫉妒玉儿,为什麽额祈葛不能把对玉儿的好分给她一些。

    也怪自己不好,性子懦弱又爱哭,难怪不讨长辈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