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上门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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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衷心耿耿，答应帮她这个忙，可他若是知道海兰珠的心思，非气地吐血身亡不可。海兰珠这样想着，忽然嗅到一股糊味儿，立即把锅里半生不熟的青菜铲到盘子上。
能能瞒一日便是一日，海兰珠端着那盆心意敲响了对门。
多尔衮开了门，低下眼睛一瞟，沉稳道：“进来吧。”
海兰珠便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两只手端着筷子递上去。
多尔衮在桌前坐下，疑惑地看她一眼，接过筷子，不知从何下手，只问：“就这盆菜？”
“这不是菜。”海兰珠坐在他对面。
“难道是肉？”多尔衮挑起一根青菜仔细打量。
“不，是我的心意。”
多尔衮放下筷子，无奈一笑：“看得出，有的焦了，有的没熟。”
“王爷，煮多了，便会了。”
多尔衮忽然想起什麽，微微一笑。
就趁这个机会：“王爷，玉儿的事有新消息吗？”
多尔衮微笑，用筷子悄悄盘子：“无事献殷勤，原来是为这事。”
“玉儿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只是担心她，也不知大汗消气了没，希望您能向大汗美言些许。”这些话本是要在成亲之后说的，只是依照现下境况，亲事悬而未决，她不得不先开口，而且又必须装不知道大汗下的求情者获罪的死命令，否则哪有颜面要求多尔衮求情。
“你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我整日不出门，府中下人口风又紧，我又能听到什麽。”海兰珠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说着。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多尔衮敷衍，到底顾着身家爵位。
“王爷，我一定会报答您。"
多尔衮笑了下，柔和沉稳：“如果本王没记错，三年前你就说过这样的话。”他回忆了一会儿：“可你又帮了我什麽呢？”
“我撮合过你和玉儿……只是……”海兰珠闭嘴，心里知道提一次这件事就是在他伤口上戳一下。
“那这一次，你又能帮我什麽呢？”多尔衮耐心地微笑。
海兰珠想了想；“只要找到小玉儿，我绝不占着她的位子。”
多尔衮一愣，仍旧微笑摇头：“这句话，你早就说过，而且这是你应当做的，不是吗？”
海兰珠苦恼，明明辜负他的事大玉儿和小玉儿两个人，为什麽到最后，都像是她欠了他。
“王爷，您请直言，海兰珠能为您做什麽？”
多尔衮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地敲着筷子，沉默半晌，忽然道：“我要……”
“王爷！”老苏突然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不好了，”老苏喘气儿，“鳌拜大人，上门要人来了。”说着，不由为难地看向海兰珠。
不是说能拖两日吗？跟在多尔衮身后，她低声与老苏合计，老苏的回答令她奔溃。
“鳌夫人那边倒能拖两日，可来的是鳌拜大人。”
说晚间便来到前厅，海兰珠便被严肃的气氛所威慑，一下子变安静，只顾盯着鞋尖儿看。
“睿亲王爷，我鳌拜哪里得罪你了，还请您直言。”
那声音粗矿而豪迈，想来是个热血冲动之人，大约不会听人解释。
“你我同朝多年，我一向对您敬佩有加。”多尔衮客气道。
当年的少年也终于变得圆滑，海兰珠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您是堂堂睿亲王也，我可不敢当。”
“鳌大人请放心，凡我府上之人，就算是我的福晋，她若犯错，我绝不徇私偏袒。”
鳌拜拱手抱拳：“不愧是我敬重的睿亲王。”鳌拜这才与多尔衮坐了下来。
海兰珠默默心惊，多尔衮要变得圆滑，必然要牺牲她。
“睿亲王，您也知道，我最疼爱的就是我那个侄女，她虽然娇惯些，但纵有再大的过错，也该同我支会一声，叫我领回去好好教导，您的福晋倒是胆大，竟然划花她的脸，你应该知道容貌对一个姑娘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你叫她以后怎么嫁人？”
“本王说过，绝不徇私，福晋若有错，我叫她磕头斟茶，任由云儿惩罚。”
海兰珠一惊，望向多尔衮，胸中闷着口气，心里反复碾压着几个字：士可杀不可辱。
“好，”鳌拜拍案而起，“来人，照睿亲王的意思，把这个女人押回去。“
海兰珠一下没了主意。
“慢着。”多尔滚站起来，“鳌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如果她有错。”
“难道是我云儿划了自己的脸冤枉她？”
鳌大人，你只说有人伤了云儿的脸，却不提这件事因何而起吗？”多尔滚款款笑着，挡在她面前，“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无心之失，你说，谁有错在先？”
“多尔滚！”鳌拜怒极，“满朝百官，我只敬你是英雄，你我交情匪浅，若是换了别人，我自然会给你这个面子，可是这次受委屈的是云儿，就是拼着官位不要，我鳌拜也要告上金銮殿。
难怪云格格不知道天高地厚，原来身后站着这么一个拼命的叔叔。
海兰珠暗暗抹了把汗，只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既然如此，本王在金銮殿上等您。”
多尔滚沉稳吐纳，波澜不惊。
“多尔滚，我今天就要以瓜尔佳一族的名义来讨个公道。”说着便朝她伸手。
海兰珠不由往多尔衮身后一躲，果真平安无事，只是探头看去，两个人的手臂已缠绕在一起，相互顶着肩膀角力。
“加油，加油。”海兰组正正暗暗叫劲，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阿叔，不要打他。”
话音刚落，一个脸上缠着纱布的姑娘冲了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就是多铎。
“阿叔，你别为难多尔衮哥哥。”
“云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云儿，别担心，叔叔给你报仇。”
一人一句说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较劲，松开了手，如同众星拱月版围着云格格。
看着这一幕，海兰珠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很久以前，她的家人也是如此维护她宠爱她，可是记忆里却找不到一定点碎片。
“阿叔，云儿认命，”小姑娘捂着半边纱布，委委屈屈地呢喃，又翻起那泪汪汪的眼睛，“云儿配不上多尔衮哥哥，阿叔不要为难他。”那样的乖巧委屈，任谁听了都不由心疼。
鳌拜老高的一个汉子也禁不住红了眼圈，转脸看向多尔衮你：“睿亲王爷，云儿对你的心意，何其珍贵，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我……”多尔衮皱眉，“鳌拜，我多尔衮这一辈子只娶一个福晋。”
“王爷，”鳌拜冷哼，“我的云儿就算毁了容，也比这个恶毒的女人强上百倍。”
“云儿是个好姑娘，应当有更好的归宿。”
“睿王爷，云儿的容貌已毁，你让她去哪里找归宿？”
多尔衮沉凝片刻，转向云儿笑道：“云儿，把你的纱布拆下来，让我看看。”
“不，”小姑娘倔强地捂住脸，“我不要让多尔衮哥哥看到我这副吓人的模样，云儿再也没脸见人了。”说完便呜呜哭咽。
海兰珠按捺不住，着急解释道；“我打得并不重。”刚一开口，便被鳌拜凶恶的模样唬了一跳，躲到了多尔衮背后。
云姑娘擦擦眼泪：“你们问多铎吧，是他把我带到医馆，也是他陪着我上药。”
多铎便看向多铎：“多铎，如实说出。”
多铎看看云儿，又看看兄长，踌躇半晌，用力地点点头；“是，大哥。”
海兰珠也探出头张望，越看越觉得他会说谎。
“大哥，我亲眼看到，云儿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很长的一道口子，差点拉开了眼睛。”他说得那样详细，好像确有其事一般。“大夫说了，伤口太深，就算用最好的药膏，也不可能去掉伤疤，云儿的脸……毁了。”他越说越凝重，所有都开始相信。再加上他的身份，是多尔衮的亲弟弟，不可能偏帮外人。
“睿王爷，你听到了，连多铎贝勒都这么说。
多尔衮皱眉，看着多铎又问了一遍：“你说得都是事实吗？”
多铎迎上他的目光，朝着云儿的方向瞥了一眼，坚定地点头。
海兰珠不免在心里替他抱不平，这个弟弟就是给别的女人养的！这不，鳌拜又上来逼婚了，海兰珠仔细一想，多尔衮能答应下也是一桩美事，至少在她的眼里，云儿比小玉儿强，至少她单纯直率对他一心一意，可是多尔衮也是个死心眼。
“睿亲王福晋只有一边，必是科尔沁的格格。”
她到现在仍念着小玉儿，多半是舍不得她的七分容貌，色相祸人，得到一具的相似皮囊，又有什麽用呢？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愚蠢。
“多尔衮，你欺人太甚。”
紧接着刀剑刷刷出鞘，海兰珠赶紧把头藏到多尔衮身后。
“够了，不要打了。”多铎突然站出来，走到鳌拜面前，“鳌大人，我要娶云儿不，我以贝勒的爵位向你承诺，我也会像我哥一样，一辈子只娶一个福晋，将她视为最珍贵的宝物。”
“真的？”鳌拜的语气刚缓和一些，云儿就跳了出来。
“多铎，你这个叛徒，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她愤怒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
多铎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着；“我说什麽了？”
“你答应过帮我做假证……”小姑娘忽然捂住嘴巴。
多铎嘻嘻笑道，一边动手拆她的纱布，一边说道：“是的，我答应过帮你做假证，我做到了，可我没说不娶你。”
“你……你……”纱布拆下，完好如初的脸像红透的苹果，她又羞又气低头就跑，多铎想追，却被多尔衮喝住。
安静了一会儿，在鳌拜的带头之下，刀剑纷纷入鞘。鳌拜抱拳，惭愧地撇过脸：“睿亲王，这丫头不懂事，对不住了。”
多尔衮握住他的手：“你我交情匪浅，不必如此。”
两人一笑一交掌，便前嫌尽释，男人的世界，海兰珠看不懂，方才雷电交加，这一下子立即雨过天晴，也许这便是义气与豪爽。
“多尔衮，”鳌拜准备离开也不枉善意提醒，“现在这种情势，离科尔沁女人远一些吧，谁都说不准宫里会有什麽动静。”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怎么就找了那样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冲着她比划。
多尔衮仍旧听着，一言不发。“如果娶她，战功彪炳的睿亲王爷会沦为大金国的笑话。”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老苏衷心耿耿，答应帮她这个忙，可他若是知道海兰珠的心思，非气地吐血身亡不可。海兰珠这样想着，忽然嗅到一股糊味儿，立即把锅里半生不熟的青菜铲到盘子上。
能能瞒一日便是一日，海兰珠端着那盆心意敲响了对门。
多尔衮开了门，低下眼睛一瞟，沉稳道：“进来吧。”
海兰珠便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两只手端着筷子递上去。
多尔衮在桌前坐下，疑惑地看她一眼，接过筷子，不知从何下手，只问：“就这盆菜？”
“这不是菜。”海兰珠坐在他对面。
“难道是肉？”多尔衮挑起一根青菜仔细打量。
“不，是我的心意。”
多尔衮放下筷子，无奈一笑：“看得出，有的焦了，有的没熟。”
“王爷，煮多了，便会了。”
多尔衮忽然想起什麽，微微一笑。
就趁这个机会：“王爷，玉儿的事有新消息吗？”
多尔衮微笑，用筷子悄悄盘子：“无事献殷勤，原来是为这事。”
“玉儿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我只是担心她，也不知大汗消气了没，希望您能向大汗美言些许。”这些话本是要在成亲之后说的，只是依照现下境况，亲事悬而未决，她不得不先开口，而且又必须装不知道大汗下的求情者获罪的死命令，否则哪有颜面要求多尔衮求情。
“你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我整日不出门，府中下人口风又紧，我又能听到什麽。”海兰珠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说着。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多尔衮敷衍，到底顾着身家爵位。
“王爷，我一定会报答您。"
多尔衮笑了下，柔和沉稳：“如果本王没记错，三年前你就说过这样的话。”他回忆了一会儿：“可你又帮了我什麽呢？”
“我撮合过你和玉儿……只是……”海兰珠闭嘴，心里知道提一次这件事就是在他伤口上戳一下。
“那这一次，你又能帮我什麽呢？”多尔衮耐心地微笑。
海兰珠想了想；“只要找到小玉儿，我绝不占着她的位子。”
多尔衮一愣，仍旧微笑摇头：“这句话，你早就说过，而且这是你应当做的，不是吗？”
海兰珠苦恼，明明辜负他的事大玉儿和小玉儿两个人，为什麽到最后，都像是她欠了他。
“王爷，您请直言，海兰珠能为您做什麽？”
多尔衮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地敲着筷子，沉默半晌，忽然道：“我要……”
“王爷！”老苏突然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不好了，”老苏喘气儿，“鳌拜大人，上门要人来了。”说着，不由为难地看向海兰珠。
不是说能拖两日吗？跟在多尔衮身后，她低声与老苏合计，老苏的回答令她奔溃。
“鳌夫人那边倒能拖两日，可来的是鳌拜大人。”
说晚间便来到前厅，海兰珠便被严肃的气氛所威慑，一下子变安静，只顾盯着鞋尖儿看。
“睿亲王爷，我鳌拜哪里得罪你了，还请您直言。”
那声音粗矿而豪迈，想来是个热血冲动之人，大约不会听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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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少年也终于变得圆滑，海兰珠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您是堂堂睿亲王也，我可不敢当。”
“鳌大人请放心，凡我府上之人，就算是我的福晋，她若犯错，我绝不徇私偏袒。”
鳌拜拱手抱拳：“不愧是我敬重的睿亲王。”鳌拜这才与多尔衮坐了下来。
海兰珠默默心惊，多尔衮要变得圆滑，必然要牺牲她。
“睿亲王，您也知道，我最疼爱的就是我那个侄女，她虽然娇惯些，但纵有再大的过错，也该同我支会一声，叫我领回去好好教导，您的福晋倒是胆大，竟然划花她的脸，你应该知道容貌对一个姑娘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你叫她以后怎么嫁人？”
“本王说过，绝不徇私，福晋若有错，我叫她磕头斟茶，任由云儿惩罚。”
海兰珠一惊，望向多尔衮，胸中闷着口气，心里反复碾压着几个字：士可杀不可辱。
“好，”鳌拜拍案而起，“来人，照睿亲王的意思，把这个女人押回去。“
海兰珠一下没了主意。
“慢着。”多尔滚站起来，“鳌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如果她有错。”
“难道是我云儿划了自己的脸冤枉她？”
鳌大人，你只说有人伤了云儿的脸，却不提这件事因何而起吗？”多尔滚款款笑着，挡在她面前，“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无心之失，你说，谁有错在先？”
“多尔滚！”鳌拜怒极，“满朝百官，我只敬你是英雄，你我交情匪浅，若是换了别人，我自然会给你这个面子，可是这次受委屈的是云儿，就是拼着官位不要，我鳌拜也要告上金銮殿。
难怪云格格不知道天高地厚，原来身后站着这么一个拼命的叔叔。
海兰珠暗暗抹了把汗，只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既然如此，本王在金銮殿上等您。”
多尔滚沉稳吐纳，波澜不惊。
“多尔滚，我今天就要以瓜尔佳一族的名义来讨个公道。”说着便朝她伸手。
海兰珠不由往多尔衮身后一躲，果真平安无事，只是探头看去，两个人的手臂已缠绕在一起，相互顶着肩膀角力。
“加油，加油。”海兰组正正暗暗叫劲，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阿叔，不要打他。”
话音刚落，一个脸上缠着纱布的姑娘冲了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就是多铎。
“阿叔，你别为难多尔衮哥哥。”
“云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云儿，别担心，叔叔给你报仇。”
一人一句说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较劲，松开了手，如同众星拱月版围着云格格。
看着这一幕，海兰珠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很久以前，她的家人也是如此维护她宠爱她，可是记忆里却找不到一定点碎片。
“阿叔，云儿认命，”小姑娘捂着半边纱布，委委屈屈地呢喃，又翻起那泪汪汪的眼睛，“云儿配不上多尔衮哥哥，阿叔不要为难他。”那样的乖巧委屈，任谁听了都不由心疼。
鳌拜老高的一个汉子也禁不住红了眼圈，转脸看向多尔衮你：“睿亲王爷，云儿对你的心意，何其珍贵，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我……”多尔衮皱眉，“鳌拜，我多尔衮这一辈子只娶一个福晋。”
“王爷，”鳌拜冷哼，“我的云儿就算毁了容，也比这个恶毒的女人强上百倍。”
“云儿是个好姑娘，应当有更好的归宿。”
“睿王爷，云儿的容貌已毁，你让她去哪里找归宿？”
多尔衮沉凝片刻，转向云儿笑道：“云儿，把你的纱布拆下来，让我看看。”
“不，”小姑娘倔强地捂住脸，“我不要让多尔衮哥哥看到我这副吓人的模样，云儿再也没脸见人了。”说完便呜呜哭咽。
海兰珠按捺不住，着急解释道；“我打得并不重。”刚一开口，便被鳌拜凶恶的模样唬了一跳，躲到了多尔衮背后。
云姑娘擦擦眼泪：“你们问多铎吧，是他把我带到医馆，也是他陪着我上药。”
多铎便看向多铎：“多铎，如实说出。”
多铎看看云儿，又看看兄长，踌躇半晌，用力地点点头；“是，大哥。”
海兰珠也探出头张望，越看越觉得他会说谎。
“大哥，我亲眼看到，云儿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很长的一道口子，差点拉开了眼睛。”他说得那样详细，好像确有其事一般。“大夫说了，伤口太深，就算用最好的药膏，也不可能去掉伤疤，云儿的脸……毁了。”他越说越凝重，所有都开始相信。再加上他的身份，是多尔衮的亲弟弟，不可能偏帮外人。
“睿王爷，你听到了，连多铎贝勒都这么说。
多尔衮皱眉，看着多铎又问了一遍：“你说得都是事实吗？”
多铎迎上他的目光，朝着云儿的方向瞥了一眼，坚定地点头。
海兰珠不免在心里替他抱不平，这个弟弟就是给别的女人养的！这不，鳌拜又上来逼婚了，海兰珠仔细一想，多尔衮能答应下也是一桩美事，至少在她的眼里，云儿比小玉儿强，至少她单纯直率对他一心一意，可是多尔衮也是个死心眼。
“睿亲王福晋只有一边，必是科尔沁的格格。”
她到现在仍念着小玉儿，多半是舍不得她的七分容貌，色相祸人，得到一具的相似皮囊，又有什麽用呢？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愚蠢。
“多尔衮，你欺人太甚。”
紧接着刀剑刷刷出鞘，海兰珠赶紧把头藏到多尔衮身后。
“够了，不要打了。”多铎突然站出来，走到鳌拜面前，“鳌大人，我要娶云儿不，我以贝勒的爵位向你承诺，我也会像我哥一样，一辈子只娶一个福晋，将她视为最珍贵的宝物。”
“真的？”鳌拜的语气刚缓和一些，云儿就跳了出来。
“多铎，你这个叛徒，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她愤怒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
多铎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着；“我说什麽了？”
“你答应过帮我做假证……”小姑娘忽然捂住嘴巴。
多铎嘻嘻笑道，一边动手拆她的纱布，一边说道：“是的，我答应过帮你做假证，我做到了，可我没说不娶你。”
“你……你……”纱布拆下，完好如初的脸像红透的苹果，她又羞又气低头就跑，多铎想追，却被多尔衮喝住。
安静了一会儿，在鳌拜的带头之下，刀剑纷纷入鞘。鳌拜抱拳，惭愧地撇过脸：“睿亲王，这丫头不懂事，对不住了。”
多尔衮握住他的手：“你我交情匪浅，不必如此。”
两人一笑一交掌，便前嫌尽释，男人的世界，海兰珠看不懂，方才雷电交加，这一下子立即雨过天晴，也许这便是义气与豪爽。
“多尔衮，”鳌拜准备离开也不枉善意提醒，“现在这种情势，离科尔沁女人远一些吧，谁都说不准宫里会有什麽动静。”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怎么就找了那样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冲着她比划。
多尔衮仍旧听着，一言不发。“如果娶她，战功彪炳的睿亲王爷会沦为大金国的笑话。”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