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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迂回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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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灿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靠在床头说:“我听了娘的话,急忙拉着娘的手,怯怯地问,娘,妮姐找过你吗?向你诉过苦吗?有没有打听我的学习情况?多长时间来一趟我们家看你们?我娘说,妮妮三天二头抽时间来看我们,但从没提及过你。我娘明确告诉我,说她喜欢妮妮,若是我俩真的相爱且想牵手一生的,尽管去爱个够,我不在乎你俩年龄相差多少,我从小看着妮妮长大,妮妮是个好孩子,做我的儿媳妇我乐意。娘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爹慌忙接茬道,我将丑话说在前,女大五岁婚姻难得美满,女人原本就快老,若是生养孩子后,那就更显老了。将来与儿子不相配的。况且男人大都是爱面子的虚荣动物,到时外貌相差悬殊,高灿会带着一位老妈子似的老婆出入各种场合吗?生活既很现实又很残酷的,趁早割断这份情思,对双方都有好处。高灿别一时鬼迷心窍,我行我素,爱情不能保鲜一辈子的,男人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的,你现在还仅仅是个学生,还没有接触社会,到时走上工作岗位,会遇到适合你的姑娘,听爹的话没错。你娘是妇人之见,她的话没有说服力的,你别轻信喔。我还没有回答爹的话,娘立即反击道,妮妮虽然比高灿大五岁,可从相貌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倒像是高灿比妮妮大几岁似的。妮妮长着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扑闪闪的逗人喜欢,娃娃脸油光水滑的,马尾巴飘来荡去,活脱脱像个十八岁的大姑娘,配你儿子不差上下,说不定日后比你儿子还年轻哩,你干嘛嫌弃妮妮呢?你可知晓,学校里的小伙子个个都在追求她呢。我从小就喜欢妮妮,一直鼓励高灿跟她好好相处的,你有啥不满冲我发泄好嘞,甭责怪高灿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准了他的一个追求者。可我不喜欢她,她从前来过我们家,是高灿的一位女同学,好像叫甘雯丽的,一直对高灿紧追不舍的,我一瞧见她那股骚劲儿就恶心。若是高灿不想伤害那位女同学,就该及早断了她那份欲念,别给她追求的机会。日后再也不要带她来我们家,即便像上次那样一大帮同学过来也一样,我不欢迎她。来不及我插嘴,我爹立马反驳道,我就看上了那位女同学甘雯丽,咋的啦?西岭县城附近的人,眼界开阔,见多识广,性格活泼开朗,给我爽气豪放的感觉,魄力肯定比妮妮大很多,听说家庭背景也相当不错,日后能成大气候的。而妮妮仅仅是个乡下的教书先生,孤陋寡闻,瞻前顾后的,一辈子只会当个臭老九而已。再说,高灿与甘雯丽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性格脾气了如指掌,说不定明年高考两个人都会考进重点大学哩。我听着爹娘二个人唇枪舌战,兀自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武斌见高灿眉头紧蹙地停了下来,上前扶着他的肩头说:“我觉得你爹娘二个人都说得有道理,爹娘总是为你好啊!关键是看你怎么想,怎么做喽。”

    高灿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并脚坐在床沿说:“我打断了爹的话,大声说,你俩甭为我的个人之事操心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费什么口舌呀?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我的话音刚落,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姜蛋面的味道。慌忙转身瞅向门外,突然看见妮妮提着一大锅东西站在门口。我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肩头问,妮姐,你专程给我送姜蛋面来了,是么?你小嫂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呀?妮姐微笑道,邻居大嫂说你去过我家,你刚走我们便回家了。随即烧了一大锅姜蛋面送来给你和表舅婆舅公吃的,你家现在就三口人,他们在外经商还没回来吧!我小嫂生了一个七斤八重的男孩子,全家人乐得合不拢嘴哩。我娘立即接茬道,好事好事,大喜事,恭喜你家又添男丁喔。我午饭都不用做了,多省心省力呀!品尝一下妮妮做的姜蛋面吧!我们一家人吃着妮姐做的姜蛋面,心里热乎乎美滋滋的。我吃好后,妮姐趁爹娘还在吃,便朝我使眼色打手势,示意我去路上有话说。我不顾她的动作,一把拽住她的手,朝楼上拉去,一跨进房门,便伸脚掩上门,紧紧地搂住妮姐想接吻。她使劲扭过头,推开我的手说,高灿,请你别这样,我俩是不可能的,你爹上楼来了,赶快松开我。我以为她糊弄我的,反而搂的越来越紧,拼命想扭过她的头接吻。还没等我吻到妮姐的嘴唇,我的头上被爹敲击了一下,随后被爹伸手一推,将我推向门口,严厉地瞪着我说,华高灿,请你头脑拎拎清爽些,你俩是不可能开花结果的,趁早结束这段懵懵懂懂的爱情,对谁都有好处,不然,你真的会害苦妮妮的。毛妮妮,你是个好姑娘,追求你的老师条件都比你家好,你干嘛要拒绝呢?请你自爱自重,立马回家去,从今往后甭再来打扰高灿了,至少高考结束前不要再见面了,我这是为你好。日后若是吃了高灿的大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哟。妮姐理直气壮地说,表舅公,我晓得自己几斤几两重的,请你让我跟高灿说三句话,说完三句话,我便回家去,给我五分钟时间,最后五分钟,好吗?妮姐诚恳哀求的表情,终于打动了我爹的心。我爹一步三回头地下楼,生怕我俩会干出越轨之事来,站在楼道中间不肯下去,想折回来偷听我俩的谈话。我将门关上,而妮姐却上前将门打开,站在门口亮起嗓门道,我从没对你说过喜欢二个字,更甭说我爱你三个字了,压根就没想做你的妻子,你因何特地写一封挂号信给我,要与我彻底分手了断,为什么呀?我一直视你为不懂事,永远长不大的小弟弟而已,你干嘛自作多情呢?我拒绝追求者跟你无关,请你别往自己身上揽,明白吗?从今往后别再给我发信息打电话,或者写信了,专心致志地复习迎考,争取明年能进入重点大学深造,争取今后找个城市里的姑娘为终身伴侣,离开我们这个落后愚昧的穷山沟,不辜负表舅公表舅婆对你的殷切期望。而我命中注定就是生活在农村的命,请你不要惦记我,更别来看我,若我对你有什么地方言语行为不妥,让你引起了误会,敬请谅解,一切到此结束吧!我回去了。说完随即转身出门,急急忙忙冲下楼去,我喊她都不应答,爹差点被她撞倒在楼梯脚下。那天下午我将自己关在房内大哭了一场,本想向她解释信件之事的,可她一分钟也不愿停留,就这样弃我而去了。”高灿泪流满面道。

    庄武斌抚摸着他的肩头问:“自那天妮妮说了断头话后,你俩还是分不了手,是吗?不然,今天不至于双双私奔到我农庄来喽,对吗?真挚的感情咋能说断就断呢?”

    华高灿凄然一笑道:“妮姐是一位相当文静内向的女孩子,不论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底,明明爱着我,就是嘴硬不肯承认。自那天后,我赌气不吃饭,书本也懒得看,每天靠在床上看电视摆弄手机,间或坐到桌前玩大哥买给我的电脑打游戏,对爹娘动辄发脾气,耍无赖。我娘看我言行不对劲,急得团团转,对我好言相劝,我不予理睬,好菜好饭招待,更是不屑一顾。我娘将饭菜送至楼上桌前,将筷子递到我手里,我伸手一挥,甩掉在楼板上,并将其推出门外,整日关起房门来对付他们。我娘实在拿我没辙了,万般无奈之际,瞒着我爹偷偷地去找妮姐来劝导我。妮姐一听我连书本都不看了,而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她急得顾不上自己说过断头话,午饭也没心思吃,急急忙忙地跑到我家来了,真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的老话。妮姐刚在我家门前站稳脚跟,没料想甘雯丽不期而至,心急火燎地往我家赶来了。我惊得傻了眼,瞅着大路口犯晕。妮姐见我这副状态,慌忙转身看去,忽见一个姑娘找我,也许推测是我的暗恋者,立即转身离开。我急忙追出来抓住她的手说,妮姐,她是我的同班同学甘雯丽,初中高中都是同班的,我曾经对你提及过,是她一厢情愿地追求我,而非我招惹她,请你给我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上次你收到的绝交信也是她模仿我的笔迹而写的,并非我写的亲笔信。若不信,你可以拿我的信件与她写的信件相比较,字迹大同小异马上就一览无余了。再不信,今日三个人聚在一起了,可以当面对质的。甘雯丽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肯定不会抵赖的。“高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站起来伸展四肢甩了甩,呵欠连天。

    庄武斌见他眼睛都微红了,浑身倦怠的模样,急忙拿出手机看时间,惊讶地说:“怎么已经二点钟了,故事好像一半都没讲哩,瞧你好困的模样儿,是否不想再继续啦?”

    高灿喝了杯茶说:“当然继续啊,耐心听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