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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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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令营的时光在公维羽寻求安宁的过程中,悄然而逝,直到他完成所有的竞赛试题并

    在中科大的校园邂逅了一位睿智的中年人后,折磨他良久的烦恼总算消除一大半。

    中年人详细地给他讲解多个科学领域的发展的趋势,同时一一列数世界顶尖技术和国内技术水平之间的差异,最后还意味深长地用个人亲身经历为例子,恳谈理想与感情之间的矛盾与统一,他还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抱负,永远不要只甘心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之民,哪怕不能成功,也应该在最好的时光尝试数次……

    中年人的话如同佛祖的点化,轻轻的就拂去公维羽心头上的尘埃,他既激动又平静,就像之前拿到竞赛试题,有些是他看一眼便知道答案的,所以激动,又因为那些题目和答案早已多次出现在他的资料中和脑海里,所以他又感到异常的平静。

    未来的道路似乎也如此,他已经看清道路的样子,知道自己该如何一步一步走过去,还做不到义无反顾,不过是割舍不下内心深处的一点温暖,那是一簇能够吸引他去体验生命虚幻无常的稚嫩火苗。

    竞赛归来已是9月下旬,而参加省级竞赛的同学已于前一天回到学校,公维羽感到欣慰的是,易铉同学去参加竞赛了,听说成绩还不赖。而且她的精气神都挺好的---比暑假前的状态还要好。

    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更平添一份让人不敢直视的气韵。

    :“答题答得好吗?”图书馆门前高大的桉树下,两人不期而遇。

    :“好。跟预期的一样。”易铉的回答爽快,出乎公维羽的意料----她以往的局促不安和羞涩通通不见了。

    :“那我要祝贺你了。”公维羽是发自肺腑。

    :“祝贺我什么?高考加分吗?”易铉促狭地问,嘴角弯起如一轮新月。

    被反问,猝不及防,公维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呢,怎么样?”问话的人也是发自肺腑。

    公维羽稍稍迟疑了一下:“比预期的难,不过,能做的我都做了。”

    :“你实验肯定没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

    易铉低头笑了笑,然后抬起头,视线落在他脸上最大的痘子上:“那我也要祝贺你。目的达到啦。”

    公维羽一脸茫然:“什么目的?”

    易铉揶揄地说:“高考加分啊,证明自己啊,增长见识啊。天啊,你脸色那么难看,难道你一个目的都没达到?怎么回事,是因为你的态度不够端正吗?”

    她痛心疾首的样子,像极了一年前,他在教室走廊上规劝她失败后的情形。

    她居然在开他的玩笑,开得那么自然又可恶之极。

    公维羽的手痒将起来,却不敢做出任何举动,只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在树干上抠下一片树皮,算是给自己的爪子找点事情做做。

    :“哎,桉树的树皮是没有任何药理作用的,如果你想根治,不妨问问顾晓灏,他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易铉抛下一大串没头没脑的话,兀自走开了,也不管公维羽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公维羽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愣,依然想不通树皮和顾晓灏之间有什么关联,不过不要紧,他安慰自己,以后会有机会问明白的。

    如果说满载而归已经让公维羽心花怒放,那么易铉同学略带调侃的玩笑更是让他感到无一处不熨帖畅快,他就知道,易铉同学是个聪明人,不会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像余子都那样的登徒子,有多远滚多远。

    其实他还真猜对了,在这一点上,易铉的确与他达成共识:登徒子都长得油头粉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坐火车到省会C市的路上,余子都时而不时地站到与易铉同座的女孩身边,那是另一个班的参赛队员,与女孩说话的时候,余子都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女孩的胸前瞟过来瞟过去,其时正是大热天,女生们普遍穿得单薄,那女孩的衣服又是透明的,白色背心的轮廓清晰可见。

    余子都猥琐的样子,与他出众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同时也让易铉感到庆幸不已,幸亏太公不是这种人,尽管他不修边幅,言辞也不算高雅,声音也挺难听的,但是,就算是他最肆无忌惮的目光也比眼前这个的纯净百倍。

    有了那样深刻的认知,公维羽才得以在这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下午,获得易铉同学的非常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