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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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麒和唐念随即去了明月楼，至于廉亲王府有什么事情，就不在她关心之列了。
她靠窗坐着，姿态随意，眉目之间都是懒散，“阿念，你觉得阿姐是不是坏人？”
“当然不是。”唐念不假思索，立刻就回答。
“阿姐最好了。”唐念咽下嘴里的肉，目光清澈。
“真的吗？”
“嗯，我最喜欢阿姐了。”
唐麒叹了口气，“阿念......算了，说了你也不清楚，快吃吧。”
是她毁了这孩子，十四岁的年纪，还是孩子气的厉害，某些方面来说，唐念有些不辨是非。唐麒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只要是唐麒，都是对的。他不会费心去判断对错，只会护着唐麒一个人，其他人甚至他自己，都不重要。
“阿念，阿姐送你回西秦，去袁坤那里怎么样......”话说到一半唐麒便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少年立刻扔了筷子抱着她的胳膊。
“阿姐，你不要我了！”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阿姐，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
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唐麒赶紧就哄，“没有没有，阿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就是怕你不喜欢京城，阿姐想送你回去，让你在那里长大，京城乌烟瘴气的，阿姐怕你学坏！”
唐念收起眼泪，“我没事的，阿姐。”少年眸中都是真切，他握住唐麒的手，“阿姐，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这里，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阿姐，我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阿姐不要让我走。”
唐麒有些惊诧，心中更是温暖，“好，你保护阿姐。”
她高兴之余也忧心不已，算了，还是回去想想怎么教他吧，总不能让唐念一直当个孩子。以前只知道宠得没边没际的，除了武功什么都没好好教过，现在可是有得麻烦了。
等着唐念吃完，唐麒才出去，正好撞上尹华。
“以宁郡主，好久不见。”尹华行礼道。
“北齐王是打算在帝都安家了？”唐麒问道。
尹华微微皱眉，“舍妹婚事尚且悬着，实在不放心。”
“我劝你，还是趁早重挑一个妹夫吧，莫要吓跑了顾言钧。”唐麒挑着眉。
尹华拱手行礼，“多谢郡主提醒，我明白了。”顾言钧已经跑了。
唐麒“嗯”了一声，拽着唐念，“走吧。”
唐念蔫蔫地哼了一声，唐麒知道这孩子闹脾气，也不怪他，回去的路上买了一堆小玩意哄了一路。
这日之后，唐麒真的在府上挖起了莲花池，皇帝听说之后，竟然从工部挑了一名员外郎过来，亲自主持，拨了一笔银子给她。
唐麒也不敢放松，每日派人看着，那人却真是是勤勤恳恳，给唐麒干活。唐麒心道她是真的嫌热才想挖个莲池，皇帝大概是担心她动手脚吧。
活的真累。
“虞景，这么多人，没有打扰到你吧。”虞景这些天身体越发虚弱，唐麒几乎每天一封信催鬼医过来，却是怎么着也见不着人影。
“我没事。”虞景翻着书，淡然的脸上皆是苍白之色，“怎么想起来让唐一去带着唐念办事了？”
唐麒苦笑，“那孩子不教不行了，我前些年以为他过几年会长大，谁知道那孩子现在......宠坏了。”
“没事，现在还不晚。”虞景道。
唐麒“嗯”了一声，看着满院子干活的人。
“梅儿，让厨房多准备一些蜂蜜水，送到院里去。”
“是，小姐。”梅儿赶紧出去准备。
虞景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唐麒，“西秦统领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心善的人？”
“先生，不是你自幼教我，要常怀良善之心，不要被心中恶念蒙蔽吗？”唐麒嬉笑着说道。
虞景想了想，“你记错了吧。”他只教过唐麒怎么得到想要的东西。
“大概是吧，我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嘛。”唐麒道。
虞景儒雅的面皮抽了抽，“去看书吧。”
唐麒这才离开，她家的莲池挖了五六天，终于挖的差不多，在完工那一日夜里，竟然下起了大雨。
应当说是暴雨，还电闪雷鸣不止，唐麒半夜被惊醒，脑子里一直是刚才梦境中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她阖上眼睛，却听到外面的刀剑声。
唐二的声音传过来，“小姐不必担心，属下等能够应付。”
“唐大小姐，我等没有恶意，只求郡主见我家主子一面。”
“放肆！”
唐麒推开窗，“你家主子是谁？”
“顾老将军。”那人边挡着唐二边说道，还拿出了一张金帖。
唐麒示意侍卫退下，“顾老将军为何半夜见我？”
“大小姐，我家主子......快不行了，他想见小姐一面，求小姐前去。”
唐麒略做思索，回身拿起一件长袍，“走。”
“小姐。”唐二欲拦。
“你们几个也走吧。”唐麒又道。
唐麒带了五个人，就这样淋着雨去了顾府。
顾老将军本来就病了，还是心病，这次他的嫡孙，他们顾府被这样作践，老将军心病上来，这口气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的顾府，顾扬遣散一众人，一个人跪在老父亲面前。
唐麒进去之时，正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唏嘘不已。这里是两任东海军营的主将，一个缠绵病榻，生死在顷刻之间，一个尚在盛年，却是赋闲十年，郁郁不得志。
“老将军，雨夜相请不知所为何事？”唐麒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
顾老将军看见唐麒，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泪都出来了。
唐麒握紧老人伸着的手，“唐麒在这里。”她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颗药放在老将军嘴里，给他顺了半天气。
顾老将军终于缓过来，“是唐家的丫头。”
沙哑的声音写满沧桑和苦难，唐麒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话。
“是唐麒，老将军。”唐麒握紧他的手以示安抚。
“唐家丫头，生的可真漂亮。”老将军莫名其妙地说道。
若不是场合不对，唐麒都想问问顾言钧是不是随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将军笑了起来，那样的潇洒也爽朗，即使被病痛和心魔折磨，这位老人，也是这样潇洒。
“小扬，你出去，老头子我有话跟唐家丫头说，”不待顾扬开口，他又扔过去一封信，“这是老头子的遗书，你出去吧。”
“父亲！”顾扬一声惊呼。
“给老子滚，你个败家玩意。”顾老将军脾气上来，骂了一句。
顾扬磕了一个头，“父亲，儿子告退。”说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下去吧。”唐麒朝着身后五个侍卫道。
几个侍卫犹豫了一番，答道，“是。”
“唐家丫头，坐，老头子我熬不过今晚了，陪老头子说说话吧。”顾老将军并不畏惧今夜鬼差的来访，脸色也好起来，是回光返照了。
“顾老将军叫我小麒就好了。”唐麒在他身边坐下。
“好，小麒丫头。”顾老将军从身后拿出一壶酒和两个碗，确实是碗，还是大碗。
唐麒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碗，她先端起碗，“老将军，唐麒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也不管酒洒在衣服上。
“你这丫头，果真有唐府世代武将之风范，好气魄。”顾老将军也喝了一口，笑道。
“今日老头子有些事要告诉你，丫头，沉住气啊。”他慈爱地看了唐麒一眼，就像看着自家孩子一样。
唐麒点头，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自然。”
“来，再倒一碗。”
“好。”唐麒笑了笑，感到心中波澜起伏，雷鸣电闪，就像屋外的雨夜一般。
顾老将军叹了口气，“你父王，当年也是这般雨夜吧。”
“六月，秦川紫霞峰。”唐麒说道。
“苦了你了，丫头。”顾老将军也叹气。
唐麒脸上浮起若有若无地笑意，“人生在世，谁不是受苦，旁人为了生计，我们这些人不过是稍微多了一些罢了，我和言钧世子，都是一样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芸芸众生，谁不是在尘世中苦苦煎熬，耗尽一生的血泪。
谁不是费尽心思为自己筹划，只是有人湮没于天地之间，有人却青史留名。
没有理由，只是因为他们活着。
也不是谁的错，只是因为活着。
半夜，直至夜将尽。
顾老将军断断续续地说着，二人喝完整整一壶酒，直到老将军忽然垂下手，唐麒起身。
她走到下方，深深一跪，“老将军好走，多谢了。”
“顾侯爷。”唐麒喊了一声，顾扬随即走进来，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父亲。
他的泪水如决堤之洪水，哭的像孩子一样，跪了下去，“父亲！父亲，孩儿无能。”
“顾侯爷，老将军说了，你是他的孩子，要好好活着，等言钧世子回来。”唐麒面无表情，说道。
“多谢唐大小姐。”顾扬说道。
“客气，我告辞，一会儿再拜老将军。”唐麒说完，带着侍卫离开。
“唐一，你说，他好歹还有父亲是不是？”唐麒声音中透着苍凉，不像十七岁的女子，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长者。
“我等都是小姐的家人。”唐一道。
“是啊，走吧。”今夜听闻的事实，实在太过可怕，她需要时间去接受。
唐麒和唐念随即去了明月楼，至于廉亲王府有什么事情，就不在她关心之列了。
她靠窗坐着，姿态随意，眉目之间都是懒散，“阿念，你觉得阿姐是不是坏人？”
“当然不是。”唐念不假思索，立刻就回答。
“阿姐最好了。”唐念咽下嘴里的肉，目光清澈。
“真的吗？”
“嗯，我最喜欢阿姐了。”
唐麒叹了口气，“阿念......算了，说了你也不清楚，快吃吧。”
是她毁了这孩子，十四岁的年纪，还是孩子气的厉害，某些方面来说，唐念有些不辨是非。唐麒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只要是唐麒，都是对的。他不会费心去判断对错，只会护着唐麒一个人，其他人甚至他自己，都不重要。
“阿念，阿姐送你回西秦，去袁坤那里怎么样......”话说到一半唐麒便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少年立刻扔了筷子抱着她的胳膊。
“阿姐，你不要我了！”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阿姐，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
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唐麒赶紧就哄，“没有没有，阿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就是怕你不喜欢京城，阿姐想送你回去，让你在那里长大，京城乌烟瘴气的，阿姐怕你学坏！”
唐念收起眼泪，“我没事的，阿姐。”少年眸中都是真切，他握住唐麒的手，“阿姐，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这里，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阿姐，我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阿姐不要让我走。”
唐麒有些惊诧，心中更是温暖，“好，你保护阿姐。”
她高兴之余也忧心不已，算了，还是回去想想怎么教他吧，总不能让唐念一直当个孩子。以前只知道宠得没边没际的，除了武功什么都没好好教过，现在可是有得麻烦了。
等着唐念吃完，唐麒才出去，正好撞上尹华。
“以宁郡主，好久不见。”尹华行礼道。
“北齐王是打算在帝都安家了？”唐麒问道。
尹华微微皱眉，“舍妹婚事尚且悬着，实在不放心。”
“我劝你，还是趁早重挑一个妹夫吧，莫要吓跑了顾言钧。”唐麒挑着眉。
尹华拱手行礼，“多谢郡主提醒，我明白了。”顾言钧已经跑了。
唐麒“嗯”了一声，拽着唐念，“走吧。”
唐念蔫蔫地哼了一声，唐麒知道这孩子闹脾气，也不怪他，回去的路上买了一堆小玩意哄了一路。
这日之后，唐麒真的在府上挖起了莲花池，皇帝听说之后，竟然从工部挑了一名员外郎过来，亲自主持，拨了一笔银子给她。
唐麒也不敢放松，每日派人看着，那人却真是是勤勤恳恳，给唐麒干活。唐麒心道她是真的嫌热才想挖个莲池，皇帝大概是担心她动手脚吧。
活的真累。
“虞景，这么多人，没有打扰到你吧。”虞景这些天身体越发虚弱，唐麒几乎每天一封信催鬼医过来，却是怎么着也见不着人影。
“我没事。”虞景翻着书，淡然的脸上皆是苍白之色，“怎么想起来让唐一去带着唐念办事了？”
唐麒苦笑，“那孩子不教不行了，我前些年以为他过几年会长大，谁知道那孩子现在......宠坏了。”
“没事，现在还不晚。”虞景道。
唐麒“嗯”了一声，看着满院子干活的人。
“梅儿，让厨房多准备一些蜂蜜水，送到院里去。”
“是，小姐。”梅儿赶紧出去准备。
虞景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唐麒，“西秦统领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心善的人？”
“先生，不是你自幼教我，要常怀良善之心，不要被心中恶念蒙蔽吗？”唐麒嬉笑着说道。
虞景想了想，“你记错了吧。”他只教过唐麒怎么得到想要的东西。
“大概是吧，我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嘛。”唐麒道。
虞景儒雅的面皮抽了抽，“去看书吧。”
唐麒这才离开，她家的莲池挖了五六天，终于挖的差不多，在完工那一日夜里，竟然下起了大雨。
应当说是暴雨，还电闪雷鸣不止，唐麒半夜被惊醒，脑子里一直是刚才梦境中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她阖上眼睛，却听到外面的刀剑声。
唐二的声音传过来，“小姐不必担心，属下等能够应付。”
“唐大小姐，我等没有恶意，只求郡主见我家主子一面。”
“放肆！”
唐麒推开窗，“你家主子是谁？”
“顾老将军。”那人边挡着唐二边说道，还拿出了一张金帖。
唐麒示意侍卫退下，“顾老将军为何半夜见我？”
“大小姐，我家主子......快不行了，他想见小姐一面，求小姐前去。”
唐麒略做思索，回身拿起一件长袍，“走。”
“小姐。”唐二欲拦。
“你们几个也走吧。”唐麒又道。
唐麒带了五个人，就这样淋着雨去了顾府。
顾老将军本来就病了，还是心病，这次他的嫡孙，他们顾府被这样作践，老将军心病上来，这口气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的顾府，顾扬遣散一众人，一个人跪在老父亲面前。
唐麒进去之时，正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唏嘘不已。这里是两任东海军营的主将，一个缠绵病榻，生死在顷刻之间，一个尚在盛年，却是赋闲十年，郁郁不得志。
“老将军，雨夜相请不知所为何事？”唐麒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
顾老将军看见唐麒，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泪都出来了。
唐麒握紧老人伸着的手，“唐麒在这里。”她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颗药放在老将军嘴里，给他顺了半天气。
顾老将军终于缓过来，“是唐家的丫头。”
沙哑的声音写满沧桑和苦难，唐麒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话。
“是唐麒，老将军。”唐麒握紧他的手以示安抚。
“唐家丫头，生的可真漂亮。”老将军莫名其妙地说道。
若不是场合不对，唐麒都想问问顾言钧是不是随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将军笑了起来，那样的潇洒也爽朗，即使被病痛和心魔折磨，这位老人，也是这样潇洒。
“小扬，你出去，老头子我有话跟唐家丫头说，”不待顾扬开口，他又扔过去一封信，“这是老头子的遗书，你出去吧。”
“父亲！”顾扬一声惊呼。
“给老子滚，你个败家玩意。”顾老将军脾气上来，骂了一句。
顾扬磕了一个头，“父亲，儿子告退。”说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下去吧。”唐麒朝着身后五个侍卫道。
几个侍卫犹豫了一番，答道，“是。”
“唐家丫头，坐，老头子我熬不过今晚了，陪老头子说说话吧。”顾老将军并不畏惧今夜鬼差的来访，脸色也好起来，是回光返照了。
“顾老将军叫我小麒就好了。”唐麒在他身边坐下。
“好，小麒丫头。”顾老将军从身后拿出一壶酒和两个碗，确实是碗，还是大碗。
唐麒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碗，她先端起碗，“老将军，唐麒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也不管酒洒在衣服上。
“你这丫头，果真有唐府世代武将之风范，好气魄。”顾老将军也喝了一口，笑道。
“今日老头子有些事要告诉你，丫头，沉住气啊。”他慈爱地看了唐麒一眼，就像看着自家孩子一样。
唐麒点头，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自然。”
“来，再倒一碗。”
“好。”唐麒笑了笑，感到心中波澜起伏，雷鸣电闪，就像屋外的雨夜一般。
顾老将军叹了口气，“你父王，当年也是这般雨夜吧。”
“六月，秦川紫霞峰。”唐麒说道。
“苦了你了，丫头。”顾老将军也叹气。
唐麒脸上浮起若有若无地笑意，“人生在世，谁不是受苦，旁人为了生计，我们这些人不过是稍微多了一些罢了，我和言钧世子，都是一样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芸芸众生，谁不是在尘世中苦苦煎熬，耗尽一生的血泪。
谁不是费尽心思为自己筹划，只是有人湮没于天地之间，有人却青史留名。
没有理由，只是因为他们活着。
也不是谁的错，只是因为活着。
半夜，直至夜将尽。
顾老将军断断续续地说着，二人喝完整整一壶酒，直到老将军忽然垂下手，唐麒起身。
她走到下方，深深一跪，“老将军好走，多谢了。”
“顾侯爷。”唐麒喊了一声，顾扬随即走进来，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父亲。
他的泪水如决堤之洪水，哭的像孩子一样，跪了下去，“父亲！父亲，孩儿无能。”
“顾侯爷，老将军说了，你是他的孩子，要好好活着，等言钧世子回来。”唐麒面无表情，说道。
“多谢唐大小姐。”顾扬说道。
“客气，我告辞，一会儿再拜老将军。”唐麒说完，带着侍卫离开。
“唐一，你说，他好歹还有父亲是不是？”唐麒声音中透着苍凉，不像十七岁的女子，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长者。
“我等都是小姐的家人。”唐一道。
“是啊，走吧。”今夜听闻的事实，实在太过可怕，她需要时间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