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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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般流言，传的轰轰烈烈，唐麒是丝毫不在乎，在乎也没用来着，反正她已经订亲了。
凌王妃却是气极，担心唐麒有事，专程和自家儿子来了唐王府。
趁着早上凉快，唐麒正和虞景在院中的梨花树下摆着棋子，两个少年，一个唐念，一个十五。
凌王妃和凌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般景象，凌王妃恍惚了一下，这传言难道是真的！
“母妃！”凌渊轻声喊道。
唐麒穿着一身浅色长裙，长发扎起，晾着脖子，晃过来行礼道，“姨母，凌渊兄长。”
虞景也站起来，“凌王妃，凌世子。”
凌王妃回过神，看着唐麒，道，“好丫头，京城流言遍地都是说你......你这怎么还不着急呢？”
唐麒拉着凌王妃坐下，“姨母，流言四起，着急也没用，我已经是许了婚约的人了，还担心嫁不出去不成！”
凌王妃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小心人家不要你！”
“怕什么，圣旨在手，只要陛下不反悔，就算我豢养男宠了，谁也不能不能把我怎么样。”唐麒娇笑道。
稍稍一偏头，她就看到虞景的脸，没有再开玩笑，道，“姨母，清者自清，您不用担心。”虞景这才起身，带着两个少年回房。
“姨母自然相信你，今日也就是来看看你，听说陛下要将你的婚事定在九月，麒儿，你真的要嫁给钰飞那孩子，姨母可不想你后悔。”
唐麒淡然一笑，“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姨母着急什么，廉王府世子要娶我，也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我留下。”
“麒儿，你......”
“母妃，那是圣旨，麒儿又不能去退婚。”凌渊也坐了过来说道。
“兄长说的对啊，我那里养着三十万人呢，我要是去退婚，皇帝正好收拾我，是不是。”唐麒极为赞同地说道。
凌王妃叹气，“苦了你了，这些年都在男人堆里长大。”
“无碍，都是虞景照顾的我，您看看，西秦那么大的风沙，我不是还长得细皮嫩肉的吗！”唐麒嬉笑道。
“虞景，就只是你的先生吗？麒儿。”凌渊目光深沉如墨，问道。
唐麒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当然，兄长没有查过吗？”她反问道。
凌渊浅浅地笑了笑，凌王妃看着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道，“小渊，你是哥哥，怎么不帮着麒儿呢？”
“母妃放心，麒儿若是需要，我自然会尽心的。”凌渊回道。
“那就好。”凌王妃道。
凌渊却是皱起眉头，“母妃，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你是母妃捡来的，”凌王妃站起来，毫不客气的回道，“好了，麒儿既然无事，我也就先走了，今日还得进宫呢。”
“母妃，我派人送你去，我就在麒儿这里用午膳了。”凌渊道。
凌王妃“嗯”了一声，便进宫去了。
时至午间，院子里也热起来，唐麒和凌渊坐在了房中，看着面前的棋局。
“麒儿，《伽蓝记》，你那半本找到没有？”凌渊问道。
唐麒摇头，“想不起来，当年我走的时候王府乱成一锅粥，我给忘了。”
“没事，”凌渊看她忧心，安慰道，“祖宗留下的东西，也不见得有用，慢慢想吧，忘记就算了。”
“也是，反正现在留着也不见得管用。”唐麒点头，放下一枚黑子，随即看着棋局瞪起了眼睛，“你......赢了。”
凌渊笑了笑，“不喊我兄长了？”
“我只有弟弟，哪来的兄长，你要是愿意，喊我姐姐好了。”唐麒翻了个白眼，捡回棋子又开始另一局，她这个棋艺，还真是不怎么样。
“你几日未出去了，今日我请你去别苑吧，那里凉快。”凌渊又赢了一局后说道。
唐麒看他笑的挺欢，道，“凌世子，我忙，没空。”她指了指刚刚飞过来的鹰隼。
“你的主将都是干嘛的，事事要你亲力亲为，你要他们干什么？”凌渊道。
唐麒立刻跳了起来，“竹儿，去告诉虞先生，我出去了。”
她接着道，“走吧，郊外确实凉快些。”
凌渊眸色一暗，“你何必事事都要告诉虞景？”他越发觉得自己看轻了虞景。
“习惯了，”唐麒神色淡然，边走边道，“以前贪玩的时候失踪过几次，把他气的吐了血，之后就养成习惯了。”
“如此。”凌渊在她身后道。
唐麒毕竟是订了婚的女子，不得随意外出，二人换了衣服，乘了其他的马车这才离开。
“凌世子，你这马车，居然是金丝楠木！”唐麒没想到这辆外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居然是金丝楠木做的，这根本就不是马车，这是一个移动的金块。
“麒儿要是喜欢，送给你如何？”凌渊给她递了一块点心，说道。
唐麒摇头，“还是算了吧，万一坐坏了多心疼啊，还是银子来的实在。”
“道是如此。”
唐麒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凌世子，我有一事与你商量，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麒儿的事情我自然会有。”
“我事先说明，这不是小事，关乎重大，”唐麒端端正正地坐好，看着凌渊，极为严肃。
凌渊点头，示意她继续，唐麒道，“我在秦川发现了玉石矿脉，不过，我一个人挖不出来，你可有兴趣？”
“玉脉？”凌渊也认真起来，还真是事关重大。
“对，紫玉。”唐麒倚在车上，眼眸中微微露出那么一丝不舍，紫玉啊，价值连城的紫玉，其实她是想自己动手的，所以才等了这么多年，不愿别人插手。
不过，现在等不得了。
“你舍得？”凌渊好笑地看着面色几度变换的唐麒，戏谑道。
唐麒被看破心思，也不脸红，她本来就不是大方的人，“舍不得也没办法啊，现在皇帝举着刀，万一以后没命花就不好了。”
西秦虽是她的地界，可是秦川不是，没有朝廷的命令，私自开采矿脉，那可是死罪。
“好，我派人过去。”凌渊随意地抬起手摸了摸唐麒的长发。
“等一下，怎么分？”唐麒躲了一下，问道，“这个可是大事，这账还是要算的。”
凌渊叹了口气，这姑娘怎么对谁都这样小心，连他都是。
“你想怎么分？”
唐麒垂下眼眸，“七三，如何？”
“小麒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霸道，一点便宜都不肯给我占。”凌渊道。
“这对我很重要，”唐麒回道，“非常重要，西秦三十万大军，开支庞大。”
凌渊想了想，道，“小麒儿，我可以一成都不要。”
唐麒漂亮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和疑惑，她从来习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的心思，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凌渊对她，似乎从来没有恶意。至少她是感觉不到的。
“那你要什么？”唐麒问道，“你不会打算什么都不要吧。”
凌渊看着她警醒的神色，心中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在用一条又一条的利益链锁在一起，当年的情分也不知剩下几分......
“用西秦五郡的生意来交换，麒儿。”凌渊说道。
“你的意思是......”唐麒了然，这些年她看的紧，对于西秦的生意把关极严，就算是凭着凌渊的手段，也没有在西秦五郡得到好处。
西秦五郡，那是可以通商外界的地方，如果能够穿过漠北广阔的沙漠，到底其他地方，那么能得到的，将会更多。以开采紫玉换取这样的生意，稳赚不赔。
唐麒觉得自己吃亏了，半晌不说话，凌渊这才道，“麒儿放心，这个生意，你我平分，若是要穿过漠北，还需要你的帮助。”
“平分？”唐麒问道。
“是，这也是为了凌氏一族的将来。”凌渊道，早晚有一天，皇帝回和唐府还有凌府撕破脸，唐麒手握兵权，那就是她的倚仗。可是凌氏一族，并非武将出身，只是府上多养了一些暗卫罢了，他要站稳脚，需要的，就是银钱。
唐麒看着他，道，“好，不过我只要四成，就这样吧。”她不容拒绝的开口，四成，对于她已经足够了。
凌渊应声称是，二人的交易就这么定下来了。
还回得去吗？凌渊靠在车壁上，阖着眼睛。唐麒回头盯着凌渊清峻地面庞，道，调笑道，“忽然觉得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呢？”
“哦，麒儿喜欢最好。”凌渊调笑了回去。
唐麒不喜，她喜欢调笑男子，却不喜欢被调笑，“当然喜欢，凌世子长的真是倾国倾城，艳盖京城。”
“麒儿，那是青楼花魁！”凌渊长眉一挑。
唐麒巧笑，“是吗？”凌渊摸了摸她的长发，不再回答。
凌王府的别苑地界广阔，长着高大的香樟树，树下挂着秋千，唐麒二话不说跳了上去，躺了下去，“真好，我睡一会。”
说罢，闭上眼睛就去睡了。凌渊看她睡着，替她盖上锦袍。看她漂亮的桃花眼下，覆着淡淡的青影。
京城那般流言，传的轰轰烈烈，唐麒是丝毫不在乎，在乎也没用来着，反正她已经订亲了。
凌王妃却是气极，担心唐麒有事，专程和自家儿子来了唐王府。
趁着早上凉快，唐麒正和虞景在院中的梨花树下摆着棋子，两个少年，一个唐念，一个十五。
凌王妃和凌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般景象，凌王妃恍惚了一下，这传言难道是真的！
“母妃！”凌渊轻声喊道。
唐麒穿着一身浅色长裙，长发扎起，晾着脖子，晃过来行礼道，“姨母，凌渊兄长。”
虞景也站起来，“凌王妃，凌世子。”
凌王妃回过神，看着唐麒，道，“好丫头，京城流言遍地都是说你......你这怎么还不着急呢？”
唐麒拉着凌王妃坐下，“姨母，流言四起，着急也没用，我已经是许了婚约的人了，还担心嫁不出去不成！”
凌王妃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小心人家不要你！”
“怕什么，圣旨在手，只要陛下不反悔，就算我豢养男宠了，谁也不能不能把我怎么样。”唐麒娇笑道。
稍稍一偏头，她就看到虞景的脸，没有再开玩笑，道，“姨母，清者自清，您不用担心。”虞景这才起身，带着两个少年回房。
“姨母自然相信你，今日也就是来看看你，听说陛下要将你的婚事定在九月，麒儿，你真的要嫁给钰飞那孩子，姨母可不想你后悔。”
唐麒淡然一笑，“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姨母着急什么，廉王府世子要娶我，也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我留下。”
“麒儿，你......”
“母妃，那是圣旨，麒儿又不能去退婚。”凌渊也坐了过来说道。
“兄长说的对啊，我那里养着三十万人呢，我要是去退婚，皇帝正好收拾我，是不是。”唐麒极为赞同地说道。
凌王妃叹气，“苦了你了，这些年都在男人堆里长大。”
“无碍，都是虞景照顾的我，您看看，西秦那么大的风沙，我不是还长得细皮嫩肉的吗！”唐麒嬉笑道。
“虞景，就只是你的先生吗？麒儿。”凌渊目光深沉如墨，问道。
唐麒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当然，兄长没有查过吗？”她反问道。
凌渊浅浅地笑了笑，凌王妃看着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道，“小渊，你是哥哥，怎么不帮着麒儿呢？”
“母妃放心，麒儿若是需要，我自然会尽心的。”凌渊回道。
“那就好。”凌王妃道。
凌渊却是皱起眉头，“母妃，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你是母妃捡来的，”凌王妃站起来，毫不客气的回道，“好了，麒儿既然无事，我也就先走了，今日还得进宫呢。”
“母妃，我派人送你去，我就在麒儿这里用午膳了。”凌渊道。
凌王妃“嗯”了一声，便进宫去了。
时至午间，院子里也热起来，唐麒和凌渊坐在了房中，看着面前的棋局。
“麒儿，《伽蓝记》，你那半本找到没有？”凌渊问道。
唐麒摇头，“想不起来，当年我走的时候王府乱成一锅粥，我给忘了。”
“没事，”凌渊看她忧心，安慰道，“祖宗留下的东西，也不见得有用，慢慢想吧，忘记就算了。”
“也是，反正现在留着也不见得管用。”唐麒点头，放下一枚黑子，随即看着棋局瞪起了眼睛，“你......赢了。”
凌渊笑了笑，“不喊我兄长了？”
“我只有弟弟，哪来的兄长，你要是愿意，喊我姐姐好了。”唐麒翻了个白眼，捡回棋子又开始另一局，她这个棋艺，还真是不怎么样。
“你几日未出去了，今日我请你去别苑吧，那里凉快。”凌渊又赢了一局后说道。
唐麒看他笑的挺欢，道，“凌世子，我忙，没空。”她指了指刚刚飞过来的鹰隼。
“你的主将都是干嘛的，事事要你亲力亲为，你要他们干什么？”凌渊道。
唐麒立刻跳了起来，“竹儿，去告诉虞先生，我出去了。”
她接着道，“走吧，郊外确实凉快些。”
凌渊眸色一暗，“你何必事事都要告诉虞景？”他越发觉得自己看轻了虞景。
“习惯了，”唐麒神色淡然，边走边道，“以前贪玩的时候失踪过几次，把他气的吐了血，之后就养成习惯了。”
“如此。”凌渊在她身后道。
唐麒毕竟是订了婚的女子，不得随意外出，二人换了衣服，乘了其他的马车这才离开。
“凌世子，你这马车，居然是金丝楠木！”唐麒没想到这辆外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居然是金丝楠木做的，这根本就不是马车，这是一个移动的金块。
“麒儿要是喜欢，送给你如何？”凌渊给她递了一块点心，说道。
唐麒摇头，“还是算了吧，万一坐坏了多心疼啊，还是银子来的实在。”
“道是如此。”
唐麒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凌世子，我有一事与你商量，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麒儿的事情我自然会有。”
“我事先说明，这不是小事，关乎重大，”唐麒端端正正地坐好，看着凌渊，极为严肃。
凌渊点头，示意她继续，唐麒道，“我在秦川发现了玉石矿脉，不过，我一个人挖不出来，你可有兴趣？”
“玉脉？”凌渊也认真起来，还真是事关重大。
“对，紫玉。”唐麒倚在车上，眼眸中微微露出那么一丝不舍，紫玉啊，价值连城的紫玉，其实她是想自己动手的，所以才等了这么多年，不愿别人插手。
不过，现在等不得了。
“你舍得？”凌渊好笑地看着面色几度变换的唐麒，戏谑道。
唐麒被看破心思，也不脸红，她本来就不是大方的人，“舍不得也没办法啊，现在皇帝举着刀，万一以后没命花就不好了。”
西秦虽是她的地界，可是秦川不是，没有朝廷的命令，私自开采矿脉，那可是死罪。
“好，我派人过去。”凌渊随意地抬起手摸了摸唐麒的长发。
“等一下，怎么分？”唐麒躲了一下，问道，“这个可是大事，这账还是要算的。”
凌渊叹了口气，这姑娘怎么对谁都这样小心，连他都是。
“你想怎么分？”
唐麒垂下眼眸，“七三，如何？”
“小麒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霸道，一点便宜都不肯给我占。”凌渊道。
“这对我很重要，”唐麒回道，“非常重要，西秦三十万大军，开支庞大。”
凌渊想了想，道，“小麒儿，我可以一成都不要。”
唐麒漂亮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和疑惑，她从来习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的心思，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凌渊对她，似乎从来没有恶意。至少她是感觉不到的。
“那你要什么？”唐麒问道，“你不会打算什么都不要吧。”
凌渊看着她警醒的神色，心中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在用一条又一条的利益链锁在一起，当年的情分也不知剩下几分......
“用西秦五郡的生意来交换，麒儿。”凌渊说道。
“你的意思是......”唐麒了然，这些年她看的紧，对于西秦的生意把关极严，就算是凭着凌渊的手段，也没有在西秦五郡得到好处。
西秦五郡，那是可以通商外界的地方，如果能够穿过漠北广阔的沙漠，到底其他地方，那么能得到的，将会更多。以开采紫玉换取这样的生意，稳赚不赔。
唐麒觉得自己吃亏了，半晌不说话，凌渊这才道，“麒儿放心，这个生意，你我平分，若是要穿过漠北，还需要你的帮助。”
“平分？”唐麒问道。
“是，这也是为了凌氏一族的将来。”凌渊道，早晚有一天，皇帝回和唐府还有凌府撕破脸，唐麒手握兵权，那就是她的倚仗。可是凌氏一族，并非武将出身，只是府上多养了一些暗卫罢了，他要站稳脚，需要的，就是银钱。
唐麒看着他，道，“好，不过我只要四成，就这样吧。”她不容拒绝的开口，四成，对于她已经足够了。
凌渊应声称是，二人的交易就这么定下来了。
还回得去吗？凌渊靠在车壁上，阖着眼睛。唐麒回头盯着凌渊清峻地面庞，道，调笑道，“忽然觉得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呢？”
“哦，麒儿喜欢最好。”凌渊调笑了回去。
唐麒不喜，她喜欢调笑男子，却不喜欢被调笑，“当然喜欢，凌世子长的真是倾国倾城，艳盖京城。”
“麒儿，那是青楼花魁！”凌渊长眉一挑。
唐麒巧笑，“是吗？”凌渊摸了摸她的长发，不再回答。
凌王府的别苑地界广阔，长着高大的香樟树，树下挂着秋千，唐麒二话不说跳了上去，躺了下去，“真好，我睡一会。”
说罢，闭上眼睛就去睡了。凌渊看她睡着，替她盖上锦袍。看她漂亮的桃花眼下，覆着淡淡的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