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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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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姨给景央泡茶, 上好的龙井。景央识得,这是陈略的一个客户送的,陈略给她姥爷也送了一份过去。

    茶香四溢,萦绕在鼻息间, 那茶叶浮浮沉沉, 吹下去又浮上来。

    淑姨给景央开了电视:“景央姑娘,你歇歇脚。”

    景央红着脸点头。

    淑姨在拖地, 跟景央唠嗑:“陈略不愿意住家里,我知道他爱干净,每周来两次。”

    景央对陈略家里并不熟悉,除了知道他父母去世, 他爷爷对他要求甚高以外, 其他一无所知。

    淑姨她是见过的, 那会儿跟着景琛洋和骆舒瑜去过一次陈家, 不过,那时候她没见到陈略。

    女大十八变, 淑姨自然已经不记得景央去过陈家了。

    景央喝了几口茶, 抬头, 竟又看到照片,还是用相框框起来了,有些发呆。

    这照片是淑姨带过来的,当时找了半天, 没找到相框, 于是, 放在茶几上,隔天又带了相框过来,框好了放起来,放到书架上,

    淑姨顺着景央的视线,见她盯着那照片看,女人哪有不懂女人心思的。

    于是,故作不经意地拿起那照片,坐到景央身边:“景央姑娘,你看看,这兄妹俩长得像不像?”

    兄……兄妹……

    景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梓霖虽然是陈略姑姑的女儿,又是混血,可是,你看,这眉毛,这脸型,跟陈略一模一样的。这丫头虽然一半的血是西洋的,可喜欢中国文化,一回来,就爱拉着陈略给她讲故事,调皮的很。她下次来,让陈略给你们介绍介绍,一准儿,你们还挺投缘。”

    景央羞愧的真想找个洞躲起来,脸红到耳根。

    以前骆川有时候叫她傻妹妹,她还跟骆川争,这会儿觉得自己不是傻,是蠢,十足的蠢。

    她愣愣的,心里闷得紧。

    淑姨忽然皱了眉头,把景央叫醒了:“咦,那不是陈略吗?”

    景央抬起头来,看着新闻,里面闹哄哄的,一堆记者堵在一座大厦门口。

    陈略只出现了一下,随即消失在镜头中。

    “国内最大的文具厂商文誉文具,目前被控恶意收购外资欧开,后续相关报道,请持续关注本台……”

    ……

    晚上,酒店。

    景央夹在骆川和傅嘉遇中间,听他们咿咿呀呀地讲着,一点也听不懂,怪自己,那会儿不好好听课。

    大学那会儿,选修课,景央被迫选了门经济学,她不爱这些,没好好听,连期末考试,都是临时抱佛脚才勉勉强强六十分过的。这会儿一句听不懂,心里急得恨不得把经济学的老师拉回来给她讲课。

    “略哥手机打不通。”骆川拨过几个电话了,陈略的手机关机了。

    傅嘉遇平时带儿郎当,嘻嘻哈哈的,这会儿难得皱着眉头。

    景央见他们,抽烟一个比一个凶,就知道,这次事情很大。

    “哥,略哥会有事儿吗?”景央拉拉骆川,眼神里满是担心。

    骆川拍拍她头,扯了扯嘴角:“别太担心,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这么安慰景央,可骆川心里也没底。

    恶意收购,可大可小。

    可骆川觉得,应该是有人故意捣乱,欧开的收购,陈略一直自己盯着,没必要恶意收购,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到时候,就算查出来,文誉没有恶意收购欧开,但是,这段时间,文誉,欧开股票损失恐怕是无法避免了。

    “央央,你先去睡,我们联系到略哥会叫你的。”骆川给景央在旁边开了房间,看她眼睛里都是血丝了,怪心疼的。

    景央撇着嘴摇摇头。

    她哪里睡得着?

    骆川知道她担心,她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这一夜,都没有收到陈略的电话。

    骆川只好打给张助理。

    张助理正赶飞机:“骆总,陈总让我转告你们,你们什么都不用做,等他回来。另外,他让你好好照顾景央小姐。”

    骆川也没多说什么,陈略不想他们掺合进来,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景央,去睡吧。你明天还上班呢。”骆川把景央拉起来,推着她走。

    “哦……”景央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去自己房间。

    回了房间,洗了澡,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长这么大,从没像现在这么担心过,害怕过。

    陈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一定皱着眉吧?

    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

    这么想了一夜,到天亮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带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这一天,魂不守舍地过了一天,先是合同打错了,后来是看错拜访时间,临下班,胃里翻腾起来,火烧火燎的。

    周彤见她脸色煞白,皱着眉问:“身体不舒服?”

    景央没说话,随机从抽屉里,拿出胃药来,磕了两颗,趴在桌子上休息。

    “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景央摇头。

    她的胃她清楚。

    文誉出事,大家都知道,这两天公司里气压很低,周彤知道景央是担心陈略,拍拍她的背:“别太担心了,陈总不会有事的。”

    景央扯扯嘴角,点点头。

    ……

    晚上到家,开电脑,想看看文誉的最新进展,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最新的消息,停留在她去陈略家里那天。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给陈略发了不少信息,但是,都石沉大海。

    陈略仿佛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景央也不知道,没有他消息的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

    ……

    陈略早回A市。

    文誉被调查了将近一个月,陈略让张助理尽量把消息压着,这件事,影响越小越好。

    他几乎切断了所有联系,连骆川和傅嘉遇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恶意收购是文誉竞争对手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拖延文誉的收购,直到春节前,事情调查清楚,还有一些手续要走。

    春节后,文誉对欧开的收购才会完成,欧开届时也会复盘。

    虽然文誉也伤了元气,可是,收购欧开,这些损失,日后都是可以弥补的。

    这一个月,陈略也是精疲力尽,事情处理完,总算松口气,坐在沙发里,揉着眉心,打开关机了近一个月的手机,信息轰炸。

    景央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最后一条是几个小时前发的。

    【回家几天,念你。】

    六个字,让陈略看了很久。

    继而,又把她这一个月的信息都看了一遍,一条一条,一字不落。

    让她这么担心,实在不是他的本意。

    他微微皱了皱眉,打开窗,任凭风穿过身体,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远处的天空,忽然放起五彩缤纷的烟花,开在这城市的上空,无比绚烂。

    陈略看了看手表,再过几分钟,就是大年初一了。

    往年都是和陈老过完除夕,他就出国度假了。今年本来买了两张机票,想和景央一起出去的。先是她闹分手,后来又是文誉的事,一直没机会跟她说。

    以前一个人惯了,一个人出去倒也无妨,现在,还真是哪里都不想去。

    欧开复盘前,陈略还要继续沉寂一段时间。

    “央央,新年快乐。”

    ……

    景央在家几日,过得一点都不舒心,心里始终想着陈略。

    回了家,总觉得和他最后一丝的联系都切断了。

    本想在家多住几日,还是没忍住,过完年初二就回来了。

    骆川今年也没心情打牌,和景央两个人,在家下了几天棋,到最后一天,被朋友催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出去。

    景央一人无所事事,就去散步,走着走着,竟走到陈略公寓楼下,楼上的灯竟然亮着,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一下眼睛,灯又灭了。

    心想,果然是看错了。

    ……

    杨小萌居然真的考上了F大的新闻传播系的研究生!

    知道景央年都没过好,非拉着她出去放松一下。

    “别愁眉苦脸了,略哥不会有事的。”杨小萌约着景央吃火锅。

    热腾腾,火辣辣的火锅,这放在平时,景央早就下筷子了,连着近一个月都没什么胃口,今天见了这火锅,直反胃。

    “不吃啊?不吃你就喝酒吧。”杨小萌生性乐观,当初家里破产,她眼睛都没眨一下,陈略的事儿,在她看来,没那么糟糕。

    “我查过了,恶意收购不犯罪,最多就是有损失,略哥不会有事的。”

    景央看看杨小萌,拿起手边的酒,一口气就喝了一瓶。

    杨小萌傻眼了,咬着肉丸,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喝不喝?”景央递了一瓶给她。

    杨小萌咽下肉丸,拼了!

    “喝!”

    两个人,喝了十几瓶酒,脸红红的,晕乎乎的,火锅蒸腾着热气,灼得脸更热了。

    杨小萌一喝就尿急:“景央,我去趟洗手间。”

    景央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有点头痛,还算清醒。

    “先生这边请,小钱,带这位先生到16号桌。”

    16号?不就是自己这桌吗?

    景央打了个嗝,难道是要赶他们走?

    抬起头来,只见陈略双手插在西裤里,皱着眉头,瞪着她。

    景央笑笑,以为自己看错人了,猛地闭一下眼睛。

    陈略的眉头皱得更深。

    杨小萌从洗手间回来,见了陈略,也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只问:“略哥,吃火锅吗?”

    得,都醉得不轻。

    “老张,你送小萌回去。”

    张助理答应,结了帐,带着小萌走。

    陈略坐到景央身边,把她搂到怀里来,拍拍她背,沉着声音:“回家了。”

    景央直到闻到那熟悉的薄荷香气,才确定,真的是陈略回来了,拉着他的领带,语气里带点怨气:“你是不是早回来了?”

    那日在公寓见他房间灯亮过,她就留了心,一次,又见他灯亮过,只是又灭了。

    陈略那段时间都住在另一个别墅,回过公寓两次,他是真不知道,还被她撞见过。

    陈略愣了一下,以为她要指责自己,结果,下一秒,她靠在他怀里呜咽起来:

    “你是不是生我气?是不是怪我跟你提分手?我错了……我想你……很想你……”

    陈略听着她直白的告白,勾勾唇:“好。我都知道了。乖,我们回去了。”

    陈略抚着她的背,哄了半天,才把她抱走。

    ……

    陈略开着车,带着景央回了公寓。

    思念翻滚,加之多日来的担心,外加他回来也不告诉她的一点怨气,景央窝在陈略怀里,软趴趴的,不想动。

    陈略也不动,蹙着眉,就这么让她靠着,她像只乖巧的小羊羔,在他怀里出着气。

    他不喜欢她喝酒,心里想着,醉成这副样子,明天起来,该头痛了。

    房间里灯光晦暗,熏香机里的蒸汽,缓缓上升,是檀香味儿的,让人神经松弛了不少。

    过了许久,陈略拍拍景央的头,要她去洗澡,早点休息。

    “央央,去洗澡好吗?”

    景央不动,摇摇头,头很沉。

    “乖,去床上睡。”

    她抬起脸来了,鼻子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想他想的。

    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想一个人,这么担心一个人。

    陈略傻眼,没见过她哭,捏捏她红红的鼻子,温柔道:“怎么了?”

    景央带了几分怨气,几分撒娇,捶着他的胸膛:“你坏,你太坏了。”

    回来也不跟她说,叫她担心了好一阵。

    陈略皱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先去洗澡睡觉,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景央盯着陈略一会儿。

    他眼窝很深,鼻梁很挺,嘴巴微微抿着,下巴方方正正的,她看了好一会儿,热气在身体里翻滚。

    借着三分醉意,景央红着脸,拉着他衬衫,闷在他胸口问:“我可以试试亲你吗?”

    陈略愣了。

    她没这么主动要求过。

    “你试试。”他说,双手隔着衣服,搂着她细细的腰。

    景央果真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亲点了一下,还尝味道似的,舔舔嘴唇。

    陈略忽然对她喝酒也没那么反感了,喝了点酒,还挺可爱。

    “还要试试吗?”

    她点点头。

    “再来。”

    她又踮起脚尖,跟刚才似的,打算浅尝辄止的,陈略却没有放过她,抱着她的头,用力加深这个吻,嘴里,全是酒气和她身上的香气,嘴巴里,燥得很,只想和她唇舌纠缠,气息相绕。

    两人被彼此的热气灼着,屋里暖气烘着,两人都有些微微出汗。

    景央觉得不够,忽然大胆抬起手来,一抬手,袖子退了几分,露出雪白的手臂来,用力搂上他的脖子,还要更多,要更多。

    陈略被她带了起来,手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游走,从毛衣下探进去。

    她的皮肤很细腻。

    景央整个人战栗了一下,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嘴上,还在跟他纠缠着,谁也不肯先放。

    陈略的手移到扣子上,只稍稍一用力,扣子开了。

    陈略清醒了几分,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捋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怜惜地望着她如水的眼睛。

    景央那迷离的眼睛,叫陈略喉结一紧,带动着身体的欲望,一直往下,两人眼睛望着眼睛,谁都没说话,可是,又像说了千言万语。

    陈略摸摸她的头:“我们去洗澡。”

    景央早就没了力气,被陈略抱去浴室。

    两人坐在浴缸里,他从身后抱她,拿着花洒给她冲,给她洗头,又抱着她出来。

    对着景央,陈略从来很温柔,可在这种事情上,他却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不知道,原来这么疼,哭着说不要了不要了。

    陈略心疼她,真打算退出去,她又抱着他的腰,摇着头。

    陈略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哄着她:“乖,一会儿就好。”

    下一秒,他又吻上她的唇,吻她的耳垂,近似掠夺,贪婪地吻着,一寸不落地吻着。

    这一夜,房间里,先是她哭,他哄,后来是她呻.吟,他又哄,反反复复,直到后半夜才算安静下来。

    翌日清晨,景央其实早醒了,昨晚的种种,要死,她怎么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记得,是她主动亲的陈略,更不敢睁开眼睛了。

    陈略早发现她醒了,半撑着手臂,摸摸她的头,露出一丝笑意:“央央,你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