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毛盾天师 > 第二十三章作法戏妖女--第二十四

第二十三章作法戏妖女--第二十四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毛盾早见及两人比斗,没想到阮月仙功力如此不济,自己可能太高估她了。

    眼看花弄情器张般追出(小说网,,),他已鼓掌欢迎:“好功夫,我从来没看过你打过这么漂亮的仗,难得,实在难得!”

    花弄情见着毛盾,这才放弃追逐,停下脚步欣笑道:“下次你来,我照样好好侍候你。”

    “我恐怕三招都抵挡不了。自动认输如何?”毛盾欣叹不已:“好厉害的多情神功,对了,她好像也懂这门功夫,你觉得呢?她是何出身?”

    花弄情这才认真起来:“是懂一点,但这很容易从某人身上学得,可惜内力太差。”

    “你所说的‘某人’是指谁?”

    “武向王,还有我以前那些手下多多少少都练有这功夫。”花弄情若有所思:“她会是我某个手下的传人或子女?”

    “多想想看是谁跟她长的较像。”

    “怎么想?”花弄情忽而斥道:“要知道她来历,自己不会去查,光问我有个屁用!”

    毛盾眼看阴谋被识破,干干直笑:“好好好,不问这些,你总该告诉我,你是否掳走武向天吧!”

    “你说呢?”

    “当然是希望你掳走,那样我办起事来会较节省时间。”

    “你慢慢耗吧!”

    花弄情斥骂一声不再甩毛盾,已掠回住处。

    毛盾只好猛摇头了,这贼女空寮在不好对付,明明觉得她可疑,可是她就是狡猾,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毛病当然这跟自己睡过头有很大关系。

    他不断指责自己所犯下错误,一睡犯千错,想来有点哭笑不得。

    还好,探出阮月仙也懂得多情神功,她跟花弄情多少有点关系,难怪她也是**—个,全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嘛!

    至于李平呢?他若被花弄情掳走还有话说,若是被那藏身暗处的杀手劫走,恐怕就要凶多吉少喽!

    一切等搜索人员回来再说。

    四更天过后。

    不出毛盾所料,各路人马回报都是空无收获。

    陆不绝和黑不亮更不敢休息,马上又指挥搜索任务,甚至发出最高行动指令传达各处分舵,把地翻一遍过来也要找出武向天行踪。

    唯有武灵雪肝肠寸断,已达到茶饭不思地步,她坐在玉竹轩发呆,两眼却含泪始终落不下来,急得武灵玉没办法去找毛盾,准备把真相告知这可怜的姊姊。

    “还是瞒着吧,你姊姊要是知道那个人是假的,虽然暂时解脱,但是她若再追问真的哥哥去了哪里?若知道他更早失踪在天狐山,那不逼死她才怪。”毛盾道:“瞒她对她也是一种好处。”

    武灵玉又能说什久呢?只有让姊姊暂时接受此情景了。

    “不管如何,还是要把我哥哥救出来。”

    武灵玉心意是针对哥哥,却也含有救出冒牌李平之意。毛盾自是表示全力以赴。

    连休息也免了,他很快四下仔细搜寻,希望找出结果。

    一连三天都无消息。

    那掳人者似乎藏得很好,一点痕迹都不露。

    毛盾也已回到金武堂,他想尽办法仍无所得,决定再采取招魂术以问个清楚。

    虽然不知李平生辰八字,但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二更天里,虽是弦月,仍显得冷冷清清。

    毛盾已晃动摇钟,叮叮脆响,传在深夜倒让人有清心作用。

    不错,他就是想利用清心咒以使得被掳的李平能有所感应,或许可以指点一条明路。

    “李平啊,如果听到我的唤声请回话要不然把灵魂逼出,感应我这天地桥”

    所谓天地桥即是他利用细针和钱吊成罗盘针状,若有感应,指针自然会动,并且指出方向。

    他耍了一阵,符咒化去七张,那指针果然开始颤了起来。毛盾心下一喜:“他在附近?

    呃,震动不小啊,很近,该在太原城里,西南方?“

    毛盾从祭坛后转到祭坛前,照准指针方向,划条直线,那角度正好掠过金凤阁檐角那双飞凤。

    “有了范围好办事!”

    毛盾正想瞧得更详细之际,忽有一道青光射来,毛盾惊愕叫声“谁”以为是暗器,很快滚地逃开。

    那青光闪至,落于神坛上,是一竹镖,由于力道够劲已钉穿桌面,矗立那儿,毛盾顿往发镖处望去,只见黑影一闪即失,他忙追前,可惜追出墙头己不见踪影。

    “这人是谁?武功不但高,似乎对金武堂地形也了若指掌,否则他不可能连守卫都未惊动即已闪失不见。”

    毛盾疑思不解中返回神坛,忽而见及那竹镖乃是现成采于附近竹林枝干,还碧绿发青,竹枝上绑了一布条,毛盾赶忙解开,里头写了几个字:“花弄情,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

    毛盾愣住了,这人是谁,为何知道花弄情生辰八字?他突然传来消息有何用意?难道要自己收拾花弄情?

    不管如何,毛盾还是想及时证明这生辰八字是真是假,于是先写在阴阳镜上,焚拜三炷香,又施展法术以摄魂。

    “阴女花弄情,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属蛇,对了请现原神!”

    毛盾刚把酒杯洒点向阴阳镜,就这么神奇,竟然已浮现花弄情正袒胸露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情景,毛盾惊喜万分:“真的是她呀!”

    这下可好了,知道花弄情生辰八字,那简直可以将她玩弄于手掌指之中,若她再干坏事就把她变成跟武子威一样纯真无邪。

    他正想着如何整整花弄情之际,武灵玉已稍带惊急赶来,瞧及毛盾,她始嘘了一口气。

    “找我有事?”毛盾对她举止颇觉不寻常。

    武灵玉干笑一声,写道:“我发现黑影就赶过来了。”

    “黑影,会是那神秘人?”毛盾眼睛一亮:“你看清他是谁?”

    “没有,长头发,是个女的。”

    “女的,会是谁?”毛盾心念一闪:“会是阮月仙?可是她怎会知道花弄情生辰八字,何况她的武功也没那么好。”

    毛盾想不通,只好碰上了再说,他现在只对制服花弄情有兴趣,当下笑口大开:“你知道做人哪件事最快乐吗?就是耍人,把人当布偶耍,真是过瘾呐!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武灵玉未必听得懂他的话,但见他位着自己手掌,触电感觉让她心中一甜,也就任由他拉着走了。

    一路上,毛盾还是滔滔不绝,直把阴阳镜晃了晃,很似乎夸其伟大,武灵玉只好边笑边点头免得毛盾扫兴,直到她发现是走向金凤阁,她这才紧张起来。

    “你要耍花弄情?”

    “不然你还以为耍谁最过瘾?”

    “她很凶”武灵玉忌意犹存。

    “放心,从今以后,叫她凶不起来,走!”

    毛盾大摇大摆走向红门前,也不叫门,一脚踹得木栓断裂发出砰然大响,门板为之暴开。毛盾则皇爷般晃了进去。武灵玉虽忌,仍跟在后头。

    这声音当然引得花弄情大惊失色,还未披上外衣,穿着透明黑纱睡袍即已拿着金枪怒冲冲杀过来。乍见毛盾,她嗔怒不已:“又是你,你当老娘这里是武馆,容得你拳打脚踢?”

    毛盾欣笑:“不是也差不多,光你可以踢阮月仙,我就不能踢踢门板?”

    “可以,不过我这只脚也会把你踢出门!”

    花弄情怒喝一声,向前扑近数丈,突又踢出右脚,存心将毛盾踢出门。

    那劲道不可谓不弱,可惜毛盾早有防范,阴阳镜一抖,不知如何发出一道强光照得花弄情眼睛生疼,瞧不见眼前人影,她心下一惊,不得不撤回倒掠以防有变。

    毛盾逼退花弄情,已是讽言讽语:“狗撒尿也比你好看,小孩子胡乱抬腿,成何体统!”

    “你?可恶!”

    花弄情当真火了心,右手一抬,手中七支白骨钉就想让毛盾好看。毛盾乍见白光,登时喝:“住手,也不问我三更造访所为何来?”

    他那模样让人觉得即是有大事,花弄情为之一愣:“有什么事?”

    “你看我这面镜子。”

    毛盾将阴阳镜摆正推来,花弄情倒对这会发光的镜子感到好奇,不自觉地凝眼瞧去,可说黑得发亮,她道:“八封镜有何好看?”

    “我是叫你看镜中所写的朱砂字。”

    “花弄情?”她更仔细瞧那不算小但却写在黑底瞧不大清楚的字体:“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她脸色大变:“这不是我的生成八字吗?”

    “不错。”

    “把镜子给我。”花弄情急切地想抢过来:“你敢偷我八字?”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毛盾仍想探消息:“你可曾告诉任何人?”

    “我神经病,拿过来!”

    花弄情动了真怒,探手劲道已是千钧万力,迫得毛盾穷于应付,阴阳镜差点被抢。

    他赶忙伸出右手食中指,从腰际夹出一张黄符条,口中疾念,再叫一声“起”但见符纸呼地一声已被燃亮,他先甩向花弄情那绺秀发,火星闪点,迫得花弄情护发心切而回掌自救,她想打掉符火。

    那毛盾急念:“魂来魄来,急急如律令。”赶忙将符火往阴阳镜罩去,再吼声“定”

    只见得阴阳镜亮光一闪,里头映出花弄情凶相。那花弄情却如被点穴道般定在那里,左手一把金枪已抵毛盾门面,枪尖只差左眉三寸就是刺不下去。

    如此危急情景吓得武灵玉一身冷汗。她也是出招想救人,突见此状而定在那里,一只手想扯毛盾腰带,一手直指花弄情左肋,一脸拚命模样。

    毛盾未发觉她如此拼命,已为自己杰作大为欣赏:“如何,我的法术不赖吧?”

    武灵玉已然收招,闻声才瞧清状况,不禁点头轻笑,赞赏毛盾实有一套。

    毛盾自然笑的更加得意:“她以前不是时常欺负你?你该如何惩罚她?”

    “打巴掌!”武灵玉想掴出手掌,可是似乎又不愿沾她身子,不想打了。

    毛盾自是甜笑着:“好,打巴掌就打巴掌,你不打她,那就叫她自己修理自己好了。”

    毛盾伸出手指在镜面画了又画,口中念念有词,结果,很快地,镜中人影已会动了。

    毛盾则指责说道:“老婆娘你平日坏事做多了,也该自己修理自己吧!”手指往镜中人影脸部点去。那花弄情当真不客气往白己脸部甩巴掌。叭然一响,清楚可闻。

    “不够劲,再来一个,两颊都有!”

    花弄情简直行尸走肉,说打就打,耳光甩个不停,那嫩白脸颊已印出血红指印。

    光甩耳光不够劲,毛盾又将她当猴子耍,要她东跳西掠,斤斗猛翻,还学孙悟空抓痒,耍得连武灵玉都忍不住呵呵笑起。

    直到花弄情满头大汗毛盾才放她一马,讪笑不已:“任你多厉害,比起茅山神术还是差得远,该改邪归正了吧!”

    毛盾再施法术,将镜中人影淡化不少,花弄情方悠悠醒来,可是已少了方才精明泼辣样,快跟儿子武子威差不多,落个纯真无邪。

    “二夫人啊,你先说说看,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

    花弄情痴呆说道:“护体神功万元移位再生术”

    “再生术?”毛盾了解万元移位大概即是可移动五脏六腑的功夫,自己也有此功力,倒是再生术,他听都没听过:“那是什么功夫?”

    “再生,死而复活”

    任由毛盾如何逼问,花弄情还是傻呼呼地说这句话,逼得毛盾不得不放弃,摄魂术还是有缺点,深一层的武功她要是记不清,怎么逼也没用。

    武灵玉及时写字于掌中:“问她是否知道我哥哥下落。”

    毛盾这才想起正事:“你可掳去武向天?”

    “有没有”

    “这是什么答案?”毛盾心念一闪:“你抓了假冒武向天的李平?”

    “是”

    “果然是你!”毛盾称喜不已,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方才那指魂感应针不就直指金凤阁吗?自己倒是忽略她了:“人呢?藏在哪里?”

    “金凤亭下”

    “嘿嘿,阴险家伙,第一次看你那么老实。”毛盾斥笑道:“快带我去!”

    花弄情呆痴点头,立即转身移步往左侧花园方向行去。毛盾和武灵玉则欣喜跟在后头,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如此顺利。

    武灵玉直想着如此一来姊姊再也不必忧心难过了。

    毛盾则对那神秘人感谢有加,给了这么好的生辰八字使得他省去不少工夫。

    边走毛盾仍边问:“说说看,你如何把人掳来的?”

    “调虎离山之计。”

    “那天晚上行动?”

    “是”

    “掳人是为了什么?”

    “破坏两人结婚”花弄情回答总是简短扼要。

    毛盾不禁想笑,这计谋本是自己订下,却惹出这许多麻烦,实在搞不清楚是搞对了还是搞错了呢?

    还好事情有了转圜余地,否则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弄情很快带领两人抵达金凤亭,此亭落于几株樱花树丛中,还算隐秘,呈六角形,顶檐各镶有飞凤六只,瞧不出什么特色,倒是地面平亮如滑,铺的丘青石一尘不染。

    花弄情往左侧石阶旁的飞凤雕石双眼一按,那整座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石亭竟然往左移,露出一秘道。

    毛盾叹为观止,秘道设在石亭底下。又有谁料想得到?这花弄情果然居心叵测。

    花弄情引领两人入内,里头倒是宽敞得很,四壁置有十张以上石床,居中还有桌椅,看似乎可藏得许多人以及住很久。

    毛盾已想起花弄情以前养的秘密杀手,说不定即隐藏在此。

    再深入二十丈,一道石壁挡道,花弄情又向石壁推按,石门顿开,里头传来淡淡弱光,也传出求救声。

    “救命啊,我是少堂主啊!”

    毛盾光闻及声音已知是李平,当下快步跨入,发现他已被镣铐在石壁上,一副多灾多难落魄模样。见着毛盾,他登时喜不自胜:“少侠快救我,我被陷豁了。”

    “这不是来了吗?”毛盾轻笑:“最近还好吧?”

    “如此情况怎好得了?”李平苦笑不已。

    毛盾乃示意花弄情将他给放了,李平连找她算帐的勇气也没有,急着想往外冲,免得突然这道门又闭了起来。

    “有事外边聊如何?”

    “还有什么事?”毛盾道:“回去吧,你那口子早等你等疯了。”

    “那,我走了多谢搭救。”李平拜个礼就想走人。

    “等等!”毛盾又道:“别忘了向外面宣布你平安归来,免得人家为你操心,至于被谁抓去,我看你就别说了,因为”毛盾望向花弄情,欣笑着:“她已改过自新,乖多了。”

    只要毛盾怎么说,李平即怎么样做,当下拚命点头表示知道、知道,逃的比什么都快。

    秘室剩下三人,毛盾则礼貌面对花弄情:“多谢帮忙啊,否则,我摸翻了天也未必找得出这样一个秘洞。”

    花弄情傻笑着,这种客气话,她说不出来。

    毛盾再瞧瞧四周,并无其他异样之处,遂指示花弄情退出秘室。

    三人方走出,石亭自动恢复原位,(小说网,,)结合得天衣无缝。

    毛盾这才面对武灵玉,解脱般摊手:“一切顺利,你该高兴了吧?”

    可惜武灵玉仍自忧心忡忡般摇头。

    “怎么了?还有事?”毛盾不解。

    “我哥哥”武灵玉想及亲生哥哥仍无消息,她哪快乐得起来?

    毛盾猝有所觉,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忘了,他及时问向花弄情:“你知道武向天消息吗?”

    “知道”花弄情傻愣愣地,她现在是有问必答。

    这声“知道”已把毛盾心胆吊得好高好紧:“他在哪里?”

    “放走了”花弄情指向李平消失方向。

    毛盾颇为泄气:“不是他,他是假冒的,我说的是真的武向天,你知道他吗?”

    “知道”

    “太好了!”连武灵玉都显得激动,毛盾急问:“他在哪里?”

    “天狐山”

    “你见过他?”

    “我杀了他。”

    “什么?”毛盾两眼瞪得快破裂:“你杀了他?”

    “是”花弄情呆痴点头。

    毛盾简直连一分希望都幻灭,一巴掌登时打得她口角挂血,连滚数圈摔在地上:“你这贱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他你也敢杀!可恶,可恶”

    毛盾猛追过去又是拳打脚踢,花弄情人变痴呆,好似连痛神经也没有了,被打被揍,照样敢愣地瞧着毛盾这奇怪的人类。

    武灵玉早已靠在亭柱,泪水不断,没想到自己日夜盼望的哥哥竟会传来如此不幸消息,她心如刀割,简直已遍体鳞伤!

    毛盾揍着揍着还是忍不了悲怅而顿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喃喃嗔骂着:“你这恶毒女人,他跟你有何仇怨,你竟也杀了他?”

    花弄情倒也痴得可以,有问必答:“他妨碍我霸占金武堂,我杀了他报复他爹”

    “你还算是人吗?”毛盾熬不过,又对她拳打脚踢。

    武灵玉己支持不了,掩着脸面直奔逃开,哑巴也发出了呜呜哭声,伤心已是到了极点。

    毛盾但见她离去,哪顾得再修理花弄情,急得直叫,快步追了过去。

    现在只留下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肿紫的花弄情,她仍未觉得疼痛,抹着鼻血,还对两相追的人感到好奇。

    虽然狼狈,却又如何弥补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呢?

    武灵玉直奔玉竹轩,还来不及回房就已趴在鸟笼底下那张石椅上悲泣不已。深夜鸟儿不易飞行,那对比翼鸟但闻女主人哭了,两只鸟儿也悲哀轻泣起来,现场弥漫一片哀伤气息。

    毛盾已经追赶而至,却不知如何安慰,直叫着“没事,一定没事”可是凶手都已承认,岂会没事?“

    “吉人自有天相,二小姐别哭了”

    毛盾说了也是白说,武灵玉根本听不到,也听不进去,兀自泣不成声。

    “怎么办呢?人都死了,想找回来都难!”毛盾心头乱糟糟,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死在他乡异处,怪可怜的,我该去超渡他才对,或而把他尸骨带回来,也算是尽尽朋友一场”

    心念至此,他忽而有所决定:“是该去,生死都要弄个明白。”

    他登时抓向武灵玉肩头,抖得她怔愣忘了哭泣,毛盾认真道:“到天孤山一趟,把你哥哥找回来。”

    等不及了,他立即拉着武灵玉往外头冲去,武灵玉被其突然举止给吓着,虽想挣扎却又不忍,手指传来扭动,毛盾已察觉,大概想及武灵玉可能听不见自己说的什么话,遂边走边写:“我们到天龙阁,拉李平到天孤山找你哥哥,说不定奇迹出现,一切都没事,所以你现在还不必过度伤心。”

    如此一说又燃起武灵玉希望,赶忙抹去泪痕,追着毛盾直往天龙阁奔去。

    那李平果然溜回天龙阁,正和阮月仙共饮美酒大谈惊险事,阮月仙不断追向以印证自己判断没错,是花弄情给掳走,为此她笑的更形放荡。

    李平则三杯下肚又想起那档事,拥楼佳人猛亲猛捏,很似乎想把三天怨气全发泄在阮月仙身上。

    可惜艳福未享成,毛盾已直闯进来连大门也不没叫,一脚踹开,吓得阮月仙、李平惊惶失措诧愣当场。阮月仙本想出手迎敌,突见毛盾更怔诧了:“是你?”

    李平惶声道:“少侠找我”

    “有事!”毛盾截口往前欺去,一手扣住李平,随即朝那阮月仙说道:“我得拉他回去应付所有人,再见!”

    不等阮月仙回话,毛盾已把人带走。

    阮月仙急叫等等,她明知有事,想问个明白,可是追了几步,毛盾已出阁,她是可以追赶,但自己明着的身份是淑女型,怎可失了态。

    她很快返回闺房找些适合衣衫穿着上身,准备赶向金武堂瞧瞧到底毛盾在耍何名堂?

    可惜毛盾并未返回金武堂,他已把李平带往武灵玉牵来的两匹马。武灵玉占用一匹,毛盾押着李平跨上另一匹,三人同时策奔出城,直往天狐山方向奔去。

    李平这才感觉出不对劲,急问道:“要去哪里?”心头好像有被灭口的感觉。

    毛盾冷道:“回你老家。”

    “我老家?”这更像灭口,李平全身发冷:“我没有老家,我家在太原城啊!”“你从何处来就回何处去。”毛盾冷道:“连去天狐山的路都认不得?”

    “到那里?你们想干啥?”

    “要你带我们去找武向天埋尸处!”

    “呃!我李平心惊胆颤。

    毛盾斥道:“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怕个什么劲?我想证实武向天生死,若死了也该把他尸骨捡回来安葬,你敢耍诈,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只要听话老命可保,李平心头稍安:“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我也只好舍命陪到底了。”

    于是李平自动指引路标。

    马匹行速更加顺利,七天之内该可赶到地头。

    且说在毛盾赶奔天狐山五天之后,那本是被摄魂而呆愣如白痴的花弄情突然已清醒过来。

    她仍自守着那金凤亭附近不走,乍醒之际,身旁早有儿子武子威在逗她玩小风车,另有一名年轻丫鬟守候于旁,她乃是陆不绝发现如此情景而临时找来照顾花弄情。几天来倒相安无事。

    突见花弄情醒来,丫鬟显得不安:“二夫人醒了?”嘴巴虽如此说,却不敢靠近,因为她素知花弄情之泼辣,很似乎被威胁着。

    花弄情倒是怔愕不已:“我怎会在这里?”

    “二夫人失神五天了。”

    “五天?”花弄情怔然立起:“你是说我五天里头跟我那小白痴儿子一样愣头愣脑?”

    丫鬟呐呐点头。

    “给我滚”花弄情硬是丢不下这个脸,一掌扫了过来,那丫鬟连滚数丈,吓得泪水直流,还未定神已跌跌撞撞逃命去了。

    “可恶!这死毛盾!”

    花弄情赶快回忆前事,她发现那天晚上是毛盾闯门而入,战了一会儿即失神,该是受了他的摄心摄魂术,想及自己变白痴受人摆布,她更吓坏:“我做了什么?”但见身在石亭,她顿有所觉,赶忙按开机关,掠入里头检查,李平早不见踪影。

    她恨恨又走出:“小贼敢耍我?实在可恨!他怎知我的生辰八字?”

    当下拉着儿子直往闺房奔去。

    那闺房极尽奢华,地面铺的全是纯白羊毛长毯,四处挂满红色柔纱,另有一张圆型大床,除此之外该是三面墙壁嵌着的大面镜子,敢情她是个自恋狂,方进入此房间,任何角度都可瞧及自己长像和全身肌肤,何等神妙之设计。

    不过她此次进门瞧见的是自己满脸肿胀青紫,满身淤血,如此情景比落水狗,过街被打老鼠还惨。

    她不禁泪水四溢,什么世界啊,自己竟然被揍成这副德行?她倚向镜子,检查自己伤势,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是她一生中最丑的一副长相,还让人瞧了五天。

    她不禁大吼,要把毛盾挫骨扬灰方始甘心。

    情绪发泄过后,她才拿出特别调配的药物,慢慢替自己治伤,一个个伤口,一处处淤血地小心翼翼处理。

    直到处理一半,她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往床头后边那小盒子抓去,拿出一道灵符和一个女布娃娃,仔细瞧瞧,娃娃胸口已有红色血痕般圆点,她才嘘口气。

    “还好我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先叫法师替我避灾难,否则准遭了毛盾暗算!”花弄情爱护有加地亲向布娃娃,随又瞪向痴呆儿子,欣笑道:“说你笨,你这次倒救了我,没有你的前例,我怎会想到趋吉避凶之方法?”

    武子威还是一副傻笑。

    “没关系,不久将来,那厉害法师一到,一定替你解咒!”花弄情摸摸他脑袋算是安慰,但她很快恢复先前嗔怒:“把我整了五天,我要你的命!”

    当下她很快找来纸笔,写下几行字,然后偷偷行向后花园,那里有不少梧桐树,她轻吹口哨,一只白色鸽子飞向她手中。

    她很快将字条套在鸽子脚环,这么一放,鸽子登时冲天而去。

    花弄情已残忍笑意猛露,似乎毛盾已无法逃出她手掌心似的。

    且说毛盾日夜不停赶路,不到七天已抵天狐山。

    宁静湖泊,红黄林树,以及一连串乡村特有的矮房,点缀出一幅世外桃源美景。

    若非有要事前来,毛盾和武灵玉定是心畅意迷而沉醉于此美景之中。

    李平就不一样了,一回到此温泉村,他已如过奈何桥,生死立判。有好几名村友认得他过来打招呼,他却只是虚与委蛇,照着毛盾指示,先带他到自己住处。

    小木屋依旧,只是久无人住,养了一窝老鼠和蜘蛛。人方进去,老鼠四窜逃开,一股湿腐味道冲向鼻头。

    李平倒觉得好笑,指着靠温泉那墙角:“多日不住生起香菇、木耳来了!”

    毛盾也见着香菇、木耳,可惜他只想知道经过,冷道:“你把那晚事情说一遍!”

    李平不敢再开玩笑,立即将当时情况说明,从如何遇上武向天及发现他受伤,以及事后想通知阮月仙而引来共同埋尸等事,说个一清二楚,他还从床铺底下搜出一些银票“如果我谋害他,就不会把银票留在这里了。”

    毛盾抢过银票,的确是金武堂惯用的,他冷道:“谋财害命的事多的是。”

    “冤枉啊,我要是有此银票早远走高飞,何须留在这里?”

    “因为你被阮月仙撞见,(小说网,,)又被她美色所迷。”

    李平简直快下跪了:“我真的没杀少堂主,凭我这两下子又怎是他的对手,少侠明鉴啊。”

    这倒是了,李平想暗杀武向天,根本不可能。毛盾也只是吓吓他罢了,他几乎可以肯定武向天是遭了花弄情毒手。

    “然后呢?你把少堂主埋在哪里?”

    “后山山洼处。”

    “走吧!人死见尸,希望你说的全是实话。”

    李平当然不敢违抗,抓了一把旧锄头,当下又领着两人攀向屋后小径,直深入红枫林踩在满地落叶上,发出喳喳碎响,有若敲碎腐硬木屑,一股林木森森气息涌现三人心灵。

    前头已是两山夹高,想是所谓的凹洼处,位置已近,三人心情显得更为沉重,尤其是武灵玉,她实在不知如何去面对哥哥之死,不自觉地眼眶又红,暗暗泪下。

    李平已认出那两棵高大枫树盘在乱石中,他心惊胆跳地说:“就在枫树后边草丛里。”

    冤魂关系,使得他甚是不安。

    毛盾倒是混此长大的,他当然不在乎这些,问道:“你确定?那天可是晚上。”

    “应该没错,就只有这两株枫树盘在乱石上,后边又是杂草丛生,根本不可能有人经过。”

    “好吧,暂时相信你的记忆。”

    毛盾当了真,向前膜拜一下,拿出黄符一抖,花成火花,边撒向天空边往前走:“少堂主啊,冤了你那么多天,现在才来请见谅。人死本是入土为安,但您冤死他乡,必是死不瞑目,老友来此就是等着替您报仇,您地下有知也该引导老友一条明路,然后含笑去吧。”

    草丛的确密又长,毛盾好不容易才走到李平所说凹地埋尸处。

    他再次撒出一把符咒,才拿出阴阳镜想照出尸体部位,可是照了几下,并无反应。毛盾疑道:“当真埋在这里?”

    李平点头:“是真的。”

    “大概是冤死,或是花弄情耍了符咒吧”

    毛盾无奈,只好挖着找了,当下向李平要一那把旧锄头,铲去杂草,再开始掘土,泥土甚松,三两下已掘五尺深,毛盾已起眉头:“不可能啊,只死不到头年,至少有个尸味,怎生没有,不会死而不化变僵尸?喂,你埋多深?”

    “我记不清了那天是晚上”

    毛盾一口气挖了丈余深,足足可埋下自己身高。他怒气冲冲跳了起来:“不是你记错位置就是根本没那回事,这里根本没有尸体。”

    李平脸色一变:“不可能,您再挖挖看”

    “挖你的头!”毛盾斥道:“你会挖到把自己埋起来?再挖下去,你怎么爬出这个坑?”

    是了,李平也觉得不可能挖那么深。他百思不解:“明明是这位置,怎会不见了?”为了确定,他还是大胆走向凹洞,再怎么看都差不多,可是就是没尸体。

    “会不会在旁边?”

    毛盾瞪眼:“两边草连根长得好好,哪有被挖过的痕迹?你最好再给我想清楚!”

    虽然开骂,毛盾还是挖向附近,以免有所失漏。他现在并不在意伤到尸体,挖的甚是快速。

    眼看泥土一片片飞起,就是挖不出尸体,李平不禁也疑惑了,当真会找错地方?他不得不再寻往四处。

    可是就是找不出两棵枫树并排之记号,更无如此隐秘之山凹,他已经迷糊了。

    毛盾很快绕着枫树挖了一圈,啥东西也没挖着,他当然嗔怒:“果然耍我是不是?”

    李平吓得跪往地面:“我哪敢,我说的全是实话,当时我的确是用草席捆着少堂主的。”

    “草席?”毛盾似有印象,很快又回到先前挖那深坑,把两旁泥土反往坑中拨去,不久,他发现泥堆中参杂了些根根直细东西,他本以为是树根或断草茎。

    李平也应该把尸体埋在此处没错。

    可是尸体怎会不见呢?

    毛盾眼睛一亮:“难道少堂主也没死,跟花弄情一样死而复活。”

    这话引得李平和武灵玉惊心动魄,尤其是武灵玉,本是伤心欲绝,此时却如服下仙丹般来劲直跳向毛盾,还抓起草席更瞧了又瞧,想更确定什么。

    毛盾一颗心总算放松不少:“照此判断,少堂主还活着!二小姐别为他伤心啦。”

    李平不也相信:“当时他伤的那么重,满面是血怎会没死?”

    “少乌鸦嘴。”毛盾斥道:“有人被捅穿心都能活过来,何况只是流血!”

    李平脖子一缩,干笑着:“这样也好,他没死。我可以不必再抢这玩命工作了。”

    “快找找看!”

    毛盾为怕有所遗漏,仍自支遣两人四处找寻。武灵玉又喜又怕,喜的是知道哥哥仍有一线生机,怕的是突然又找出一堆坟。

    还好,方圆百丈都找遍了,根本没结果,毛盾还以阴阳镜探测,连一些动物灵魂都测不到,他只好把此情况当好消息了。

    “没死,我就知道他福大命大,岂是夭折之相呢?”毛盾颇为自得:“去准备酒莱吧,我得好好享受一番乡村情趣。”

    李平就是那副小人得志,一声应是,走的比什么都快。

    毛盾轻轻发笑:“不容易啊!足足瘪了两个月,原来你哥哥没死啊!”武灵玉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哥哥去了哪?”

    “多啦!譬如说,自己躲起来养伤,另一方面,说不定被人掳走,不管如何,看开点,我的感觉一定没错,就像这里,感觉上不是什么鬼气森林,冤魂四处,哪来死人!”

    武灵玉稍安,随又想到什么:“哥还有一把弓”

    “这倒是了,听说在温馨小筑,咱们去取,顺便”毛盾邪邪道:“喝它两杯如何?”

    武灵玉终也脸红了。

    毛盾随即带路走往温泉区,那李平就是地头蛇而且爱现,为了表现身份不俗,当然设宴在本区最好的温馨小筑。如此正省了毛盾再四处找寻。

    小筑掌柜乃是五旬老翁,虽然有些富贵,但乡下人看起来总有些古朴老实样。

    毛盾还是关心那把弓,老翁则已说明被人取走了。

    “取走了?”毛盾甚惊讶:“谁?什么时候?”

    “半月前吧,那人”掌柜的突然目光移向李平,想说的话又咽吞回去。

    “那人像他对不对?”毛盾急急追问。

    “有一点”掌柜不好意思,因为李平以往在此形象不佳,老实说即是混混,可是能住此小筑者非富即贵,他怎好拿李平来作比拟:“他头发较乱较长,而且也较壮。”

    毛盾激动得直拍手:“一定是少堂主,武向天啦!”猛揪住武灵玉肩头,欣笑道:“听见没有,一定是你哥哥前来拿走的,你现在该相信他还活着了吧!”

    武灵玉也露出笑意,甚而有喜极而泣之态,这消息来得太好了。

    李平趁此机会也摆出架势,向掌柜飞了一眼:“很像我那个人是我的兄弟。”手指两根弹出:“双胞胎。”

    掌柜赶忙打哈哈:“你有福了,哪天回来风光?”

    “快了。”李平笑的开心:“放心,我不会抢你生意。”

    掌柜直道谢,哈哈连打好几个。

    李平这才满意转往毛盾,欣笑着:“少侠想尝尝本处特色温泉洒宴?”

    “这是什么玩意?”毛盾感到好奇。

    “就是边洗温泉边品酒聊天啊,挺有意思。”

    “是有意思,快去弄,我等不及了。”

    “是”李平拱手为礼,已匆匆离去。

    酒宴设在独立雅屋之温泉浴池中。此泉水直通外头湖泊,自是干净如露珠,那桌子是一大块木头,由于浮力关系,上边则可放置酒莱。饮酒者只要浸入温泉,随时可取用,倒也是别居特色。

    毛盾见状,好奇心使得他冲动欲试,霎时脱光外衣,一股脑撞入温泉中,掀起浪花涟漪震动酒桌掀晃,好像欲翻船似的。

    李平见状,赶忙跪往泉边直按着酒桌,免得让它翻去,他急道:“少侠别太冲动,酒桌禁不了冲击啊!”毛盾这才知道失态,登时也扶向酒桌,轻笑道:“不容易啊!水上用餐,天下一大乐事。”目光已瞄向稍困窘的武灵玉,手一挥:“你也下来啊,挺过瘾的。”

    武灵玉更窘红了脸,猛摇头。

    “来都来了,不试,多没意思?”

    武灵玉还是猛摇头,甚而想退出去。

    李平见状急道:“二小姐别走,您是女的,这里也有衣衫可穿,要是您害羞的话。”忽然觉得武灵玉听不懂,遂赶过去拦住她,并比手划脚,干脆自己先退出去,把门给带上,免得坏人好事。

    武灵玉此时更窘心了,想开门也不是,不开门又不知如何是好。

    毛盾则喜笑不已:“别害臊啦,不是有浴袍可穿?换上它就是!”还是怕武灵玉听不懂,手伸向岸边长鞭,一抽一甩,卷向武灵玉腰际,回抽过来,武灵玉更形困窘,忽见毛盾半身外露,登时闭了眼,然而池边早被泉水溅湿,她又被往前倾带。一个没见着,唉唉两声滑跤,直往泉中掉去。

    她惊惶想掠起,岂知毛盾早把鞭卷短,这一腾身过猛,旋即摔了下来。

    她直叫糟,毛盾更叫不好,赶忙弃鞭顶向酒桌,方顶起来,武灵玉已落水,哗啦啦几声溅得水花四散,她早变成落汤鸡。

    她想挣扎出水,却发现全身衣衫粘贴,妙处凹凸毕现,窘得她赶忙又缩回水中,把衣衫当成了浴袍穿。

    毛盾直叫好险为酒桌而喊,眼看风平浪静不少,始将酒桌置回池中,和武灵玉坐了个相对。

    “这不是下来了吗?”毛盾有些抱歉,却更满意自己杰作:“其实穿着衣服洗温泉也很过瘾吧?”

    不知是温泉热气熏红了脸,还是武灵玉窘透了嫩颊,那脸看来更如透明水晶杯中的嫩红葡萄酒,熏得毛盾快晕了,嘴巴直赞赏:“好漂亮啊。”

    武灵玉的确够迷人,又如含羞带怯的出水芙蓉,直叫人想一亲芳泽,她又是白衣白裙,映在水中,活像碧绿翡翠中流动的白水晶,更裹着晕红如苹果的嫩肌肤,碧里透白,白里透红,简直美极了,毛盾也看呆了。

    武灵玉羞窘中仍发现毛盾直往自己瞧,这更让她窘困,不自觉地抱起双手于胸,想掩去因落水而有些透明的胸脯,事实上隔着酒桌,毛盾根本见之不着,但她还是掩了又掩。毛盾顿觉失了礼数,赶忙拿起酒杯,先敬为礼!

    “喝杯酒吧,庆祝我们相见不易,永浴爱河!”

    欺着武灵玉听不懂,毛盾老喜欢占便宜。

    武灵玉窘困干笑两声,还是伸出右手接下酒杯把美酒给喝了,一饮而尽。

    “这么猛?那,我也陪你啦!”毛盾也将美酒钦尽,随即又倒满:“不容易啊!一辈子都没享受过人生,你呢?我看你也没有,以后陪我一辈子如何?也就是嫁给我的意思啦,虽然有个段君来,但她太凶了,还是你来得温柔,瞧起来就过瘾啊!”不知武灵玉是否听懂,她老注意毛盾嘴皮子掀啊掀,脸腮则越来越红。大概哑巴多半看得懂别人怎么说话吧。

    毛盾可好了,有了忠实美女听众,他说的比什么都过瘾,武灵玉只有笑,毛盾倒酒她就喝,几杯下肚,她也有了三分醉意,豁然也就开朗许多,开始会你来我往比手划脚了。毛盾见此更是高兴,硬把武灵玉手掌抓过来,欣笑着:“我爱你,怎么写?”

    似乎笔划过多,他干脆画颗心。武灵玉顿觉甜蜜上心头,更形困窘将手抽缩回去,但见毛盾欢欣大笑,她更难为情,一掌已推过来,推得毛盾差点倒裁葱,毛盾惊吓,没了声音,却更狡黠地伸手抓住那只脚,就要有所行动。

    武灵玉一时惊惶却收不回来,她挣扎,却因两人全在水中,重心不稳,这一挣扎,两人全往前挤,居中又有酒桌间隔,冲势过猛,两人全缩头潜入水中,忽而各自扭抓搔痒,就如小孩戏耍般绞得水花连连,过瘾非常。

    终于两人憋不了气,双双冒出水面,却已挤在一堆,武灵玉登时发现自己被毛盾抱着,窘羞得又往水中钻去,逃回酒桌那头。毛盾却痴痴地笑:“美人啊,我快被你迷死了。”

    武灵玉除了窘还是窘,不得已猛泼水过来,逼得毛盾潜入水中,她借此机会逃出水面,直躲入房间,再也不肯出来。

    待毛盾从水中冒起,佳人不见了。愣了两眼,随即呵呵笑起,直道:“过瘾就好,过瘾就好!”抓起酒壶,猛灌美酒,亦是过瘾就好。

    好不容易,武灵玉利用真力把衣服弄干,毛盾也喝得七分醉意,眼看已是黄昏,今晚是走不了了。

    李平还特地送来毛毯,让两人睡得舒服。他本想逃逸,但想起毛盾在自己身上下的符咒,他实在也没这胆子冒险一试。

    深夜中,武灵玉倚向窗口,晶亮明月高悬,倒映碧绿池湖中,美得让人心动。

    回望熟睡毛盾,她的心亦是甜蜜温馨。

    真是让人难忘的天狐之旅啊。

    夜更深,美梦却更甜。

    夜照样深。

    冷月高悬。

    花弄情倚在揽月亭,看似在赏月,其实她在等那位**师。

    四更天已过,天空才掠来一道青影,花弄情心下一喜,说道:“是法师吗?”

    那人手持拂尘,胸挂太极图,自是道士没错,他轻功甚高地连翻七八个斤斗,平落花弄情面前。

    他八字眉一挑,颇为花弄情半透明纱袍里边的**所吸引。

    花弄情习惯地轻笑,顺便耸起胸脯,几天细心治疗,淤血早已退去不少,又换来迷人肌肤,她哆声道:“法师,我美吗?”

    “不错,长得不错,国色天香。”老道士缩着目光。

    “如果法师愿意,我”

    “可惜啊!可惜!那道士欣叹不已:”早在三十年前贫道准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但贫道已修行快一甲子,若沾了女色,一切修行岂非毁于一旦?贫道还是无福消受啊。“

    “有这种事吗?许多法师还不是结婚生子?”

    “那叫术士。”老道士揪着山羊灰胡,轻笑道:“道行高低在于法力,法力高低在于修行,修道人和术士不同,故而往往法力高于术士,全在于守身,清心寡欲啊!”“法师好定力,小女子只好来生再相许了。”花弄情收起媚态,又问:“毛盾呢,他才修行多久,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法力?”

    “那全在于他拥有至宝阴阳镜的结果。”老道士道:“只要夺得此镜,他一无用处。”

    “原来如此!”花弄情恍然,一时间又已轻视起毛盾:“您觉得要如何收拾他才万无一失?”

    老道士反问:“他真的在此?”

    “前几天又出城,不过他跟二小姐一起,迟早会回来。”花弄情稍稍担心:“他的摄魂术实在厉害,我被他摄了五天才醒过来。”

    老道士冷笑:“雕虫小技,不足为奇,贫道自有办法收拾他。他想了一下:”我看你还是装疯卖傻,把他骗住之后再伺机抢他的阴阳镜,只要此镜一到手,任他插翅也难飞。“

    “要是他还没回来就先再施法术将我摄住,那我岂非再次受制?”

    “放心,贫道今夜前来,未逮到毛盾不会离开。”

    “您不走了?那我就放心多啦!”花弄情欣笑不已:“我看你还是先把我那儿子灵魂给收回来吧!”

    “不成。”老道士说道:“那毛盾贼得很,一有异样,他立即会察觉,这不易使他上勾,唯一办法就是保持现状,就连贫道也得易容改装,免得他认出而先行开溜。救你儿子之事,先逮着毛盾后再进行如何?”

    花弄情并无意见:“随法师意思,我只要能制住毛盾,其它什么都无所谓。”

    老道士亦是狠声道:“不错,贫道跟他亦有不解之仇,这才是我来找他的最大原因。”

    花弄情欣笑不已:“咱们可是同仇敌忾,自当共同努力啊,可惜你就喜欢修行,否则你我必定合作得更为融洽!”

    对于花弄情的性暗示,花道士只有淡笑几声以应对,毕竟自身法力才是最为重要。

    两人随又谈些如何对付毛盾方法,不时传出笑声。

    就连此时的月亮瞧起来亦特别讨好,还会发笑呢!

    “大师暂时就住在秘室中,以免泄了身份。”

    “尽随夫人安排。”

    花弄情当下引领老道士往那金凤亭行去,在这里也只有这么个秘室,虽然毛盾已知道,但暂时藏身,等他回来再想办法安顿老道士亦不失为目前最佳处理方式。

    “大师可别乱动其它东西,因为咱们很可能利用它来捕捉毛盾,而毛盾却曾经进入过。”

    老道士频频点头:“贫道自会注意。”

    说话间已抵地头,花弄情很快将秘道启开:“里头早备好酒莱,若不够,我随时会送来。”

    老道士又是几声谢意才步入里头,花弄情将秘道带上,方自面对天空发出狠厉般怪笑,移步去了。

    老道士则往里头走,在发现秘室安排不赖于高雅客房,他才赞赏花弄情并没冷落自己。

    他将肩负法袋置于桌面,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四下走动并探探环境,在左床铺上发现一面铜镜,正好派上用场,挽袖拭往镜面,使得它更形光亮,反照人影也就更清楚。

    “该是易容时候了。”

    道士瞧着镜中自己不放,想着该如何易容才算恰当,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自己胡子上,这该是他特色,当下拿出利刀将蓄留山羊胡剃个精光,另把灰长眉毛也给剪短,如此一来竟然年轻许多,他颇为欣赏自己。

    “一心想练个返老还童,没想到一剪下去竟然修了二十年功力,年轻了十岁,难得难得。”

    摸摸脸颊,他甚满意自己长相,不过若再长两根尖牙齿,倒有些像鼠类。

    为了伪装彻底,他干脆将道袍、道帽给脱下,换上一般百姓衣服,若眼光别再闪闪亮动,很少人会发现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切弄妥,照了镜子也算满意,他才阴森冷笑:“明年此时将是你的忌日!”

    目标当然是对毛盾而发。

    可惜毛盾还在陶醉温柔阵仗中。

    就此,老道士默默等侯猎物回来。

    足足等了六天,毛盾回府消息方传出。

    花弄情第一个紧张兮兮已赶来:“怎么办?如何收拾他?”

    “老道士仍镇定如常:”别露痕迹,你照样装痴,我躲在隔壁秘室,等把他骗来之后,咱们再合力将他逮住。

    “要是他不肯进来呢?”

    “那只好另想办法了。”

    花弄情眼看时间不多,立即将石亭恢复原状,想来个装疯买傻,可是自己一向精明惯了,想装白痴,总觉得不易传神。

    这容易会被瞧出破绽,想请法师再收魂,却又怕法师突然背叛,自己岂不大吃暗亏。想来想去,只好服下具有**作用的药丸,药量调到恰当,如此稍带昏沉,装起来倒有点像了。只是像喝醉酒,心神很是不能集中,想以此骗人,行吗?

    她希望毛盾别太贼才好。

    毛盾当然贼,半路已放掉李平,要他安分守己扮假人,以免阮月仙起疑而把他杀了。李平性命攸关,他不认真都不行。

    随后毛盾领着武灵玉已回返金武堂,第一个喜讯即是传给落落寡欢的武灵雪,她一直伴在父亲旁边照顾。

    可是武灵玉似乎不喜欢见父亲,找人把姊姊叫回玉竹轩。武灵雪当然关心妹妹,一有消息也就赶了回来。

    “哥哥没死!”武灵玉迫不及待将消息传给姊姊。

    武灵雪并无多大震撼,因为她早把李平当作哥哥,不知其中曲折故事,她倒希望听及哥哥把阮月仙抛弃,恢复他本来面目,那才是天大好消息。

    武灵玉对姊姊稍带冷漠反应很不满意,又写了字条“哥哥还活得好好,你不用难过。”

    武灵雪似乎不忍,摸摸妹妹秀发,轻笑着点头:“我知道。”

    亲情传过来,武灵玉感到安慰。毛盾已看出状况,伸手推向她给她暗示,武灵玉登时明白过来,立即往腰际口袋抓去,拿出预先写好哥哥如何失踪以及李平假冒之事的字条交予姊姊手中,催着她赶快阅读。

    武灵雪拗不过妹妹,终于打开,这一瞧,整个脸都变了:“我哥哥是李平假扮的?”

    她不相信,全身已抖抽起来。

    毛盾点头:“正是,我们已查清。”

    “可是,他为何跟哥哥长的如此相像?”

    “巧合吧,人类品种千万,一两个长得相近,也算不了什么。”

    武灵玉急急拉扯姊姊要她高兴才对。

    武灵雪心念一转想,终于满意欣笑起来,感激地望着妹妹:“我说嘛,哥哥怎会是那副软骨头,看到就有气,原来是别人冒充的!那李平实在该死,非得把他抓来治罪不可。”

    毛盾道:“改天吧,李平也只是受利用者,现在动他,未免引起阮月仙等人疑心,那更难叫她们现出原形。”

    “照少侠意思呢?”武灵雪问。

    “那阮月仙是有阴谋而来,可惜我们猜不出她的来历,又不知她是否有同党,尤其花弄情又涉及谋杀你哥哥,咱们何不来个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武灵雪虽同意,还是斥骂花弄情:“这恶毒女人,连哥哥也暗算,活该遭到天谴,一夜之间变成白痴,否则我真想杀了她!”

    毛盾不便说出花弄情之所以如此乃出于他之杰作。轻轻道:“咱道土这行最信的还是因果报应,花弄情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姊妹好好聊,我去看看她到底有多严重,看看报应还够不够?也好替你们多报点仇。”

    说着,不打扰两位,径自溜了出去。

    武灵雪瞧他背影,感慨良多:“这些日子多亏他了。”

    武灵玉笑得更甜,扯向姊姊双手拉往池边,两人又如同童年时期聊得甚是开心,尤其话题转到毛盾身上,武灵玉总是露出情怀般发亮眼神。

    毛盾当然幻想得出两人在聊什么,但此时他对花弄情更感兴趣,边走边想着花弄情的皮肉伤好了吗?是否如白痴般口水直流满地?是否脱光衣服大跳脱衣舞?

    越想越有趣,很快地也就抵达金凤阁,照样一脚踹开大门,长趋直入,还不停叫着:“花夫人,花姑娘,花妹妹你在哪里啊!近来可好啊?活得还快活吧?”

    声音灌来,樱花丛中的花弄情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没昏也知道自己在扮白痴,自是不能回应。还得蹲在地上看一群蚂蚁死缠一只落难蚱蜢,双方打得火热。

    毛盾叫了一圈,终于从她那笨儿子口中得知有个女的在花丛,他也就摸了过来,乍见花弄情还是一把呆,他已讪笑不已道:“花姑娘在研究地面为什么长草啊?”

    “这臭小子!”花弄情暗骂一句,还得装出痴笑,口水都快流出来:“蚂蚁打蚱蜢”实在想不出自己也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毛盾也凑了过来,欣笑道:“当然是蚂蚁赢了。”

    “不懂”

    “让你懂,我这聪明人还能混吗?”毛盾把她拉向石亭:“那没什么好看,咦,伤好得差不多了,你有保养啊?”

    花弄情心下一惊,不得不逼出口水,装得更像白痴:“姊姊有来”

    “谁是姊姊?”

    “姊姊”花弄情只会这两字。

    毛盾心想大概是派来照顾的,待会儿再查一下也就算了:“这姊姊也真行,把你保养得那么好。上次把你打的疼不疼?”

    “不疼”

    “这么耐痛?”毛盾不信,又自手刀切向她肩头。

    花弄情但觉重棍敲肉,病得肩肌抽麻,她恨不得啃了毛盾,却得装出不痛傻笑脸。

    “当真不疼?”毛盾已呵呵笑起:“我真服了你,百炼金钢,达到练武人梦寐以求境界,不容易啊!”接连又是三四刀砍来,花弄情已被打得连矮三截,她忽而想到毛盾是否带了阴阳镜,何不试探?当下呃闷叫痛,逃了开去。

    毛盾怔愣:“会痛了?呵呵,我还以为真的不痛不痒。”招着手:“回来,我还有话问你!”

    花弄情猛摇头。

    “快回来,敢抗拒我命令?”

    花弄情还是不理。

    毛盾念了咒语,右手食中指还捏起法诀喝着:“急急如律令!”想逼她回来,谁知不逼还好,这一逼,花弄情竟然逃开了。

    毛盾怔愕:“法术失灵了?”很快抓出阴阳镜,再写上花弄情生辰八字,耍了几指,终于再浮现其影像。

    他尚未叫“回来”花弄情已经痴呆走回,一副听话脸容。

    “奇怪,老是觉得不对劲?”

    以毛盾多年作法经验,己感觉出花弄情不该突然失去控制,然后又突然被摄回,若不是有人从中搞鬼即是自己摄魂之术出了问题。

    他甚仔细再重头施展摄魂术,想找出毛病。

    花弄情亦非笨蛋,突见毛盾反常不再玩弄自己,想是出了什么破绽,尤其毛盾摄魂术耍来,她已感到头晕,这还得了,若真二度被摄去,这场戏就别玩了。

    她得赶快通知地下的老道士,立即按下机关,石亭移开,想往里边钻。

    毛盾见状惊叫:“别走啊!”追了两三步,眼看人已逃入秘室,他正巧也耍出绝咒以收魂,只见阴阳镜浮出花弄情明显影子,秘道传来跃撞声,敢情是花弄情被摄魂,一时失足而摔落石梯。

    毛盾甚为满意,随又斥笑叫着:“回来吧!”一声,没人,再叫一声,也没人:“不可能!我明明摄了她啊!”一连四五声都没反应,毛盾不禁疑惑了,到底是法术失灵还是还是花弄情跌晕,跃断腿了?“

    “大概跌晕了吧?”

    毛盾当然不肯相信自己法术失灵,也就小心冀冀往秘道来,先在洞口往下瞧,怎会连个人影也没有。他轻叫:“花姑娘出来吧我来看你啦!”

    没反应,声如泥牛沉海。

    毛盾总觉得有蹊跷,但他自顾艺高人胆大,仍自把长鞭抓在手中,小心翼翼探了下去。

    他边走边叫,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他步落最后一石梯之际,轰然一响,顶头石亭已滑回原位封去退路。

    阳光顾失,秘室突然生暗又亮起,这时才感觉出四壁夜明珠淡弱光线,白中带惨绿,似乎已进入鬼屋。

    忽而内道秘门一开,花弄情已厉谑大笑现身:“小贼,敢把老娘当白痴耍?今天就是你偿债日子,叫你来得去不得!”

    毛盾甚是惊诧:“你不怕我的摄魂术?”

    “怕什么,我现在好得很!”花弄情斥谑道:“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宝!”

    “不可能,阴阳镜天下无人能躲!”毛盾直往镜面瞧摸,花弄情影像已消失,他惊愕:“你懂得避魂**?”

    “不错!而且比你厉害!”

    “不可能,上次你明明被摄,还被我揍着玩。”毛盾若有所觉:“你找了高手?”

    “管你什么高手!”花弄情听及“被揍着玩”已是满腔怒火:“我撕了你”狂吼中,双掌齐扬,万钧劲道汹涌而来,迫得毛盾东躲西藏,却又在斗小秘室中避之不及,他只好强逼掌劲挡了回去,手掌有些生疼,显然花弄情己完全康复。

    花弄情一招打得毛盾狼狈躲闪,似乎发泄不少怒气,已谑笑不已:“不错,我是找了高手,专为治你而来,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

    话声方落,那老道士已推门而闪出。除了佛坐,他已改头换面,让人瞧不出是何方神圣,他瞧及毛盾,目光为之收缩,冷笑不已,声如尖鼠:“小贼妖,让你多活一年多,实在便宜了你,你是要束手就缚呢?还是要贫道先折断你双手双腿再审判你。”

    毛盾一时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冷讪一笑:“老兄你是何门何派?竟然躲在女人裤底下当道士,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吧?”

    老道士闻言脸色大变,厉斥道:“少逞口舌之利,血债血还,你害人无数,贫道就等着收拾你。”

    “凭你?”毛盾讪声不已:“到上面帮蚂蚁抬蚱蜢还差不多。

    老道士怒不可遏,手中桃木剑抖出五朵剑花,急速刺来,毛盾但见那剑势平凡无奇,却隐含暴发真力,本身剑势走强,还带出三寸罡气随剑逼来,自是不能轻敌,他猛然将长鞭抖甩出去,一鞭抽向剑身却打之不偏,眼看剑尖已不及三尺,想再用鞭已是不及,赶忙倒掠而退,剑锋划刺过来,割破毛盾胸襟,吓得毛盾赶紧施展铁板桥落摔地面。

    七剑又自切来,毛盾连滚而逃,长鞭想抽挡却因过长而慢了半拍,左肩又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气坏了。登将长鞭震断,化成鞭节暴打出去,鞭节四射撞墙又反弹,直如千万支冲天咆咻来飞去,炸得老道士和花弄情由于未见过此怪招而纷纷走避最里头的墙角。毛盾得以脱去纠缠,爬弹起来。

    他还是冷言讽语:“怕什么,只不过放点烟火而已。”

    伸手一吸,千万道银光全回手中,银光闪失,只不过是断鞭节。

    老道士虽忌于此鞭变化多端,却更恃自己功夫了得,胸脯一挺又自踏出一步。“雕虫小技,管看不管用,下一招准叫你弃械投降。”

    毛盾讪笑:“不管用,你们何须躲呢?大爷的下一招也要打断你手中木剑。”

    “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