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吐真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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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轮医德赛的考察,正式开始!

    全国医王大赛的第二轮,主办方有意地模仿其他竞技比赛,极力渲染氛围。首先,主持人用极其夸张的语调,介绍评委——秦海枫!

    男主持以极快速的语调,宣读秦海枫的各类头衔。这个50多岁的老男人,依靠着强大的智商和谋略,向上爬的速度极快。年轻时拿到了许多奖项,年纪上来后官运也非常亨通,终于在50岁的时候爬上了医师协会会长的宝座。

    这轮比赛,将由秦海枫一人担任评委,也就是说,十位选手的命运,掌握在他一人之手!

    接下来,随着主持人的介绍,镜头挨个扫向十位参赛选手——

    “第一位6号选手赵华,59岁,来自京省本地,擅长中医康复学,出版理论书籍3本,在国际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

    “第二位13号选手钱忠国,63岁,来自文省,拥有40年临床经验,接诊患者超过5位数,同时精通外科手术,创造了从医至今0失误的手术台神话!”

    ……

    前几位选手,都是如雷贯耳,响当当的中医学人物,直到镜头对准林羽梵……

    “第五位41号选手林羽梵,16岁,来自江省。个人荣誉……呃,个人荣誉暂无,研究方向未知……”

    听了主持人的介绍,观战的40位选手和电视前的观众,都笑出了声。他们倒不是对林羽梵有意见,只是他的介绍跟前面的人反差太大,实在是过于喜感。

    镜头里的林羽梵,也是一脸尴尬,他显得十分局促不安,只好无奈地摸了摸发烧的脸。

    有观战的选手在底下议论:“这小子如此年轻,而且没有任何荣誉,竟然能受邀参赛。要说他没路子,我是真不信。”

    “嗨,你还不知道吗?第一天报到的时候,我就看见他跟孔金明打招呼,孔老还管他叫师叔!那句网络流行语怎么说来着……?哦对,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什么?不是吧!孔金明管他叫师叔?我说,你肯定是听错了。孔金明的岁数跟他比,当他爷爷都富裕。”

    “我绝对没听错,当时孔金明那一脸谦恭的样子我还记得呢。实在不知道这小子是哪路神仙。”

    屏幕里的男主持人,将参加第二轮医德赛的十位选手介绍完毕。然后,他走回到秦海枫身边,说道:“秦先生,接下来,请您介绍这轮医德赛的比赛规则吧。”

    这下子,本来议论纷纷的观战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都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大家都想知道,所谓“难度极大”的医德赛,到底是怎么个考法?

    这时,秦海枫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但他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玻璃瓶,这个玻璃瓶不大,里面盛着大约250毫升左右的液体。秦海枫将那瓶液体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对着话筒缓缓说道:“各位选手,各位观众,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轮医德赛的规则。首先,你们看到的这瓶液体,叫做东莨菪碱,它在民间有个很知名的外号,就是吐真剂!”

    秦海枫此话一出,立马引发了场内外的轩然大波。

    “吐真剂?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那东西不是限制级药物吗?除了公安部门有权在审问犯人的特殊情况下使用,其它房门都是禁用的啊!”

    “秦会长拿出吐真剂,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时间,刚刚安静下来的观战区,又热闹了起来,讨论的声音甚至比之前更响,逼得工作人员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

    而在比赛现场的选手们,包括林羽梵在内,也是一脸疑惑和惊讶。只见秦海枫不慌不忙,继续说道:

    “诸位放心,我们这次使用吐真剂,是向公安部门报备过的,完全符合规定。本轮比赛的规则是,选手在自愿的前提下,服下含有吐真剂的纯净水一杯,然后接受我的询问,所有问题将不涉及个人隐私,而只和医德有关。我将根据选手的回答,当场给出结果!友情提醒:这次我们使用的吐真剂,成分除了东莨菪碱之外,还加入了曼陀罗花、生草乌、天南星等药材,可以说是比传统的吐真剂功能更加强大,而且绝无副作用哦!”

    听了秦海枫的介绍,林羽梵明白了这一轮的规则,他心里想的是,所谓“难度加大”的医德考察,也不过如此嘛,喝下吐真剂,回答几个问题就好了。他倒是对秦海枫最后说的那个友情提示比较感兴趣,在东莨菪碱的基础上,加入曼陀罗花、生草乌、天南星……就能提升吐真剂的功效?等等,这几样东西怎么这么熟悉啊?

    哦,对了,是东汉名医华佗的“麻沸散”!传说中,华佗发明了麻沸散,让接受手术的病人很大程度上免除了痛觉。而这几样东西,就是传说中麻沸散的配方!

    原来如此……将麻沸散和西医发现的东莨菪碱相结合,这主意肯定不是一般人想出来的,说不定,又是我那位叶师的主意。

    林羽梵轻松自在地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在场的其它几位选手,脸色可以说一个比一个难看,除了佩戴着88号牌子的女选手稍显镇定外,其它人要么面如土色,要么牙齿打颤,佩戴着97号牌子的男选手,已经打起了哆嗦,简直可以用抖似筛糠来形容。

    正在这时,秦海枫大手一挥,宣布道:“各位选手,你们有2分钟的考虑时间,是否服用吐真剂,完全自愿!不过,如果拒绝服用吐真剂,将被判定为放弃比赛,将直接出局!倒计时开始!”

    此话一出,秦海枫背后,本来空无一物的墙上,突然多了一面电子钟,电子钟上开始进行倒计时:120、119、118……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场的十位选手,除了林羽梵和88号女之外比较轻松之外,余下的都格外紧张。过了大约十秒,6号选手赵华开口了:“喂,刚刚的规则里,没说考虑的时候,不能说话、交流吧?”

    “对,没说。”

    “那咱们商量一下吧,到底要不要喝?”

    88号女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开口道:“为什么不喝,你没听秦会长说吗,不喝的话,直接判出局啊。”

    赵华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那表情似乎是,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他望向在场的其它人,13号钱忠国示意众人凑近些,除了林羽梵和88号女一脸茫然外,剩下的八个人很快聚拢成了一个小圈,只听钱忠国开口道:“现在是直播状态,我们围成圈,互相帮对方挡住摄像头,然后小声点说话。”

    刚刚那个抖似筛糠的97号男,仍然在发抖,他边抖边说道:“我真的不想喝啊,不对,我是不能喝啊……要不我就直接弃赛了吧。”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非常暧昧且复杂,这个人心里不一定装着多少不为外人知的龌龊事呢!但6号赵华开口提醒道:“这可是全国直播,主办方渲染了许久的氛围,你如果当着全国观众的面选择弃赛,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医德有问题?以后还怎么在这行里混啊?”

    那97号男一听有理,抖得更厉害了,他颤颤巍巍地说道:“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赵华是这里面相对冷静的一个,他环视了众人一圈,又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那瓶透明液体,然后说道:“诸位先别慌,我问一个问题,你们觉得,秦会长说的那个吐真剂,你们觉得是不是真的?”

    戴着29号牌子的是位女选手,她接话道:“你的意思是,那液体有可能根本不是吐真剂?”

    赵华点点头:“嗯,有可能主办方只是拿一瓶假货来框我们,如果我们当中有人上当,就像97号老兄想做的那样,直接被吓得退赛,就证明了退赛人的医德有问题!这轮医德赛,就是这么个考法!”

    赵华说完,带着71号牌子的男选手开口附和:“我觉得有道理,吐真剂这种限制级很高的药物,就算是公安部门内部,都极少用到,据说使用的时候,审批手续相当繁琐。虽说咱们这次全国医王大赛办得声势浩大,但总不至于连这东西都能拿到吧?我看啊,大概率是假的!”

    听大家这么一说,97号男好像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道:“那……我就赌一把?”

    13号钱忠国总结道:“各位,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就是一道选择题:第一,要么相信秦会长的话,相信这是真的吐真剂,因此拒绝喝药,直接出局,这么做同时还相当于在全国人民面前承认自己医德有问题;第二,赌他说的是假话,喝下去!我认为,第一个选择摆明了是死路一条;第二个选择,还有一线生机!”

    大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走向尾声:5、4、3……

    最后,6号赵华说了一句话:“大家想一下,第一轮医德考察,组委会不也是演戏唬人吗!”

    2、1。

    时间到!随着秦海枫一声令下,所有选手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6号赵华的最后一句话很有分量,其余的选手纷纷回忆起,自己第一轮当“演员”的经历。如果说吐真剂是假货,似乎更符合主办方的设题惯性。

    这时,那位男主持人身边,已经走来了一位衣着得体的美丽礼仪小姐,她端着一个方盘,盘子上摆着十个盛满液体的杯子,每个杯子很小,大概只有50毫升左右的容量。主持人介绍到,刚刚已经将那瓶子里的吐真剂,均匀倒入了这十个被子里,并加入了纯净水。

    男主持人举着话筒,略显兴奋地让镜头跟随他,他将话筒举到6号选手赵华嘴边,问他是否自愿喝下吐真剂,赵华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愿意。”

    男主持人十分兴奋,对着镜头说道:“看起来,6号选手赵华是非常自信,那好,请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吧!”

    赵华接过杯子,皱了皱眉,终于一口气喝了下去。

    第二位是13号钱忠国,他的“表演欲望”似乎更强烈一些,只见他对着镜头,故意挤出一个自认为轻松的笑容,好像在说,我根本不在意。尔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后面的几位选手,很快也都喝完了。男主持人和礼仪小姐回到秦海枫身边,兴奋地向秦海枫和镜头前的所有观众宣布道:“所有的选手都服下了吐真剂,没有一人主动退赛!秦会长,对于这样的结果,您怎么看?”

    秦海枫笑了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戏在后头呢。”

    镜头一转,再次对准了参赛的十位选手,只见他们此时,竟然毫无例外地,一个个睡倒在座位上!

    见到此景,观战区的孟笑禁不住失声说道:“竟然是真的!他们喝的就是真的吐真剂!”

    许多道行尚浅的选手,有些狐疑地看向孟笑,似乎是在问:不过是睡过去而已,你怎么就推断出他们喝下去的,就是真的吐真剂呢?

    一旁的张克则是开口道:“没错,就是真的。他们脸色不变,呼吸均匀,与一般酣睡无异。但是他们的眉毛都是蹙在一起,而且嘴唇呈现淡紫色。西洋医书上记载,服用吐真剂者,会陷入昏睡,但蹙眉而眠,嘴唇发紫,似乎有噩梦缠绕。这和他们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观战区的选手之中,张克的地位很高,而且公认的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因此,张克此语一出,大家便不再质疑。本来,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也和场内的选手意见一致,认为这一轮比赛会和上一轮一样,主办方使用“诓骗”伎俩来考察医德,不会动用真的吐真剂。没想到,主办方这次却反其道而行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带着44号牌子的男选手,似乎是13号选手钱忠国的朋友,他长叹一声,默默地在心底说道:“可怜的老钱啊,你这次可惨了!”

    再说比赛场内,见众人已经睡去,秦海枫开口道:“各位观众,服用吐真剂后,人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这是正常现象。它不会对人体的大脑以及其它部位造成任何损伤,更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请大家放心!”

    这段话是说给观众听的,观战的都是内行人,当然知道这些。正在收看节目的李虹、何良以及秦大爷听了,这才松了口气,而夏荷和王勇,还在做着“运动”,因此完全不知。

    接着,秦海枫继续说道:“主持人,麻烦您叫醒第一位选手,6号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