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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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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水还是那个水。

    那个水。君子观水,小人亦观水。君子观水有文章,小人观水还是水。荀子•宥坐载:孔子观于东流之水,子贡问于孔子曰:“君子之所以见大水必观焉者,是何?”孔子曰:“夫水,徧与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洸洸乎不氵屈尽,似道;若有决行之,其应佚若声响,其处百仞之谷惧,似勇;主量必平,似法;盈不求概,似正;淖约微达,似察;以出以入,以就鲜洁,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

    同样是水,子贡观了莫明所以。孔子观了就不得了。

    君子为什么要观水?孔子就说,水这个东西,它哺育万物却没有自己的目的,像育人的道德一样;水向地势低下的地方流去,曲折但遵循一定规律,像义一样;大水汹涌奔腾没有尽头,像道一样;如果决破堤岸一泻千里?赴百丈深渊而无所畏惧,像勇一样;将水注入容器衡量物体,必定是平的,像法一样;水盛满了,用不着拿刮平斗斛的器具来倒刮,它自然是平的,像正一样;水柔弱细小,无微不至,像察一样;任何事物经过水的冲洗,都会变得鲜美洁净,就如经历了美善的教化一般;经过千回百转,水仍然不改变其向东的流向,象志一样。所以君子看见了水一定要观看。

    正所谓“托物言志”孔子用水来比喻说明一种理想的人格。给水赋予了某种道德特征。古代的哲学家非常偏爱水。老子就说过这样的话:“上善若水。水善利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平凡如水,居然把它同道靠近起来,可见得水之份量!孔子也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智者乐水,定然有他的道理。为何智者乐水?因了世上万物均有形,独水不然。万物有方圆长短之分,高低宽窄之别,唯水没有。水是以物体的形状作为自己的形状的,水的这种因物赋形,顺性随物的特征,使得人们可以从中获得一种人生的感悟,一种不屈的追求,一种处世的原则。

    有一个成语叫“水滴石穿”水,至柔至弱;石则至刚至硬,水却能滴穿石!比喻力量虽然细微,但积久之功,可以成大好事也可以成大坏事。宋代罗大经的鹤林玉露卷十一钱斩吏条:“张乖崖为崇阳令,一吏自库中出,视其鬓傍巾下有一钱,诘之,乃库中钱也。乖崖命杖之。吏勃然曰:“一钱何足道,乃杖我耶?尔能杖我,不能斩我也。”乖崖授笔判曰:“一日一钱,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自仗剑下斩其首,申台府自劾。崇阳人至今传之。”从这则故事里得出一个结论:一滴水虽微,滴久了就不好估量了。

    一滴水就有如此力量,况乎众水呢!难怪老子说水是:“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了。水能卑能尊,它那种处卑就下的谦虚态度,滋润万物,无所企求的献身精神,虽经百折千绕而终于向东流去的执着追求和平正的本性,其实是在象征着一种智慧道德,让人们可以从中领悟到美好的人生价值,人生理想,水的特性成了“君子”刚强、忠勇、进取、谦逊的精神营养,构成了古代哲人所推崇的理想人格的核心特质,这种特质表现为至刚至强、不屈不挠的立身处世原则,表现为不断进取,知难而上,坚韧不拨,独立不惧的行为规范,表现为谦虚谨慎,无私奉献的可贵精神。

    正因为水有如此独特的秉性,古代君子对它进行不厌其烦的描述。如韩诗外传一书对水所具有的道德特征作了较孔子更详尽的说明:“夫水者,缘理而行,不遗小间,似有智者;动而下之,似有礼者;蹈深不疑,似有量者;障防而清,似有命者;历险致远,卒成不毁,似有德者,天地以成,群物以生,国家以宁,万事以平,此智者所以乐于水也。”

    然水这种东西,毕竟不是好驯服的。一发起淫威来,还是让人心胆俱裂。就像前几年长江、九江、嫩江等决了口,若非全国上下动员起来,真不知该把这种后果作如何想法。水虽无口,然它可以吞吃一切东西,没有丝毫情面可以讲。古人深知水的这一种特性,故常常以它为例作比喻,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常用在政治上。荀子•王制:“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资治通鉴•唐纪十三:“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民犹水也,君犹舟也。”

    将水比作老百姓,真是恰当不过。把舟比作君王亦妥贴。你君王好好的,百姓也会让你顺水顺风;你若有什么不平民心之事做出来,乖乖,对不起了,你这船就别想顺顺利利地开过去,不把你弄得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

    大不了,大家一起沉入海底让龙王美餐一顿。

    与水作伴好还乡。

    沉浸在水精神中,涅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