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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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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浙江作家节又在今年的红五月举行!

    感觉上一届浙江作家节才结束,今年的浙江作家节又开始了。时间就在作家节的头与尾之间一粒粒飞过。我自己也在一届届作家节中不断地学到新的东西。

    今年的作家节从5月19日开始。上午有两场外国作家的文学讲座,地点放在浙江大学西溪校区,美国作家艾伦•索多夫斯基作了英国浪漫主义诗歌对美国当代诗歌的影响的讲座;俄罗斯女作家斯薇特兰娜•瓦西莲柯作了俄罗斯当代文学的讲座。下午,在浙江日报多功能厅,进行了媒体记者与中外作家的对话会。会后,由省领导会见中外作家并在世贸中心举行了招待酒会。宴会之后,我国著名作家王蒙先生在杭州电子工业大学作了一场文学与人的精彩演讲。

    5月20日上午是“中外作家看西湖”有几项颇有趣味的活动安排,首先是“江南文学会馆”、钱江晚报“传媒人文沙龙”揭牌仪式,地点是在杭州北山路94年的穗庐。随后,作家们坐观光车游览西湖,从西泠桥坐车到钱王祠,绕湖大半周了。西湖美景,天下无两,中外作家们大有身入仙境之感。赞叹之声是从他们的笑脸上溢出来的,与身边的湖光山色,相映成趣。游了半周的西湖,人有些乏了,正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喝一盏茶,其实,主人早就安排好了,在国际茶人村,有西湖茶会呢,正等着各国作家去品茗。茶会之后又有酒会,酒会放在浙江西子宾馆湖畔草坪举行,要多风雅就有多风雅!

    以上一天半的文学活动,本市作家均未参加。我是从20日下午正式参会的,会中的点点滴滴在我心里酿了几天了,差不多浓郁如酒了,怕日后忘却,赶紧作些粗浅的记录,虽是雪泥鸿爪,然在我看来,还是值得一记的。我愿作每一届作家节的忠实记录者。

    西溪在中外文人的赞美眼神里

    20日下午2点半,中外作家们坐车前往国家公园湿地西溪。

    应该说,开发以前的西溪,我是颇为熟悉的。在开发之前,我曾有一段时间埋首于西溪的旧时资料之中,将西溪的过往旧事一遍又一遍地重温,与到过或住过西溪的旧时文人作过一次又一次的对话,我撰写了西溪一书,主编了古今西溪诗文选一书。西溪的风云与日月在我心目中占有了很重的地位!我脑子里的西溪早在定型了,故当西溪开发后之后,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其实,这种犹豫就是不敢面对,不敢面对开发后的西溪,不敢面对心目中的西溪被新的面貌所取代;不敢面对发开后的西溪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景致!我怕我会失望,太怕了!我太了解开发与保护是一对怎么样的矛盾!所以,那天下午,当我一下汽车时,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惟恐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副令人沮丧的画面。其实,我是过虑了。改造后的西溪出人意料地好,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那天有记者采访我时,我也是如实汇报的。

    去年的春天,西湖区委宣传部与我们市作家协会共同组织了杭州作家游西溪活动。那次作家们写的西溪美文,均被我编进了西溪古今诗文选中。那天,我们到了秋雪庵,斯时也,秋雪庵只筑有两座茅屋,一小片竹林,秋雪八景无一景可观。船只是随便往岸上一靠,人就草草地下船了。站在昔日声名甚隆的秋雪庵遗址上,感觉到满目的沧桑与荒凉,以及历史带给我们的颓圮与沉重。

    而20日下午那天,到了原先的码头,四周的景物全变了,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破败与荒疏,春风拂面,触目皆绿,如置身于花园之中。船儿一律新做了,看上去古典雅致。连同自划船都是那么地可人心意。数条船儿载着各国文豪悠悠地驶进了幽幽的西溪河道之中。人虽多,但在西溪的景色中,居然没有丝毫嘈杂之声,即便有,也是轻轻悄悄的赞叹之声,夹杂着河岸芦荡之中白鹭的鸣叫声。西溪的水清了,原先累积着的污水与烂草都不见了,绿树倒映在河水之中,霎那间,天绿、地绿,人绿,心也绿了。船泊在秋雪秋庵堤岸上,举目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年前还是破败之象,一年后居然把我们带进了昔日的旺盛之景,恢复了秋雪庵八景,整座秋雪庵跟古时候一样了。“两浙词人祠”、“弹指楼”等都修旧如旧地展现在我们面前!站在天井的那一刻,我完全地恍惚了,再恍惚下去,就要成为古人了。好在我恍惚的时间不长,大家马上要回到码头附近,将参加“西溪笔会”的揭牌仪式。

    在西溪湿地开放实验室的广场上,中外作家齐齐地坐满了。揭牌仪式开始之前,举行了一场中外作家“西溪印象”神信通笔录比赛。王蒙、叶文玲、柳建伟、叶辛等人都参加了,当时的评委是陈源斌、高松年、曹工化。结果评出来之后,王蒙先生得了一等奖,叶文玲老师居第二。因这场赛事本身含有娱乐性质,故事后有人说其实叶老师的画画得最好,主人让客也是吾国传统嘛。此是题外话了,打住。

    西溪笔会揭牌仪式开始,黄亚洲主持仪式,西湖区区长许迈永作了欢迎词。杭州市委书记王国平先生亲自到会揭牌并讲话,他是西溪笔会的名誉会长。王旭烽是会长,嵇亦工系常务副会长,我只是挂个名的副会长,惭愧得很。

    那天下着一丝丝小雨,原以为要下大的,到最后就没有动静了。会上,著名诗人龙彼德现场创作并朗诵诗作哪,西溪,诗人的澎湃激情与西溪的幽寂正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省著名诗人张德强创作的相约西溪湿地,由杭州师范学院的学生代为朗诵,声情并茂的诗句如同西溪的水一样,汩汩地流淌在人们的心间。作家们第一次到西溪,游后之感非同寻常。王蒙先生题词:难忘西溪!叶辛先生题下“秀雅”两字。泰国作家陈俊泰写下这么几句话:心情深处,感触非凡,西溪天地间!

    确实,历史上的西溪曾经吸引了无数的文人,但从未像这一次那样,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著名作家前来参观采风。我相信,我们的西溪,在各国作家的笔下一定是风姿绰约、神韵独具的。

    中国影视高峰论坛:历史剧能否戏说?

    21日午,中外作家驱车前往素有“东方好来坞”之称的横店。下得车来,感觉到了异国他乡。在横店影视城广州街景区皇后像广场,我们站在小雨之中,参加了“第三届浙江作家节开幕式暨横店•中国影视文学创作中心”成立仪式。仪式由黄亚洲先生主持,陈建功、徐永安、王兴东等先生都作了精彩发言。中途插进了“浙江省2004年度‘浙江青年文学之星’表彰仪式”这个仪式的过程不长,半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我记忆中,印象深刻是下午的“2005’横店•中国影视高峰论坛”地点就在我们下榻的宾馆横店贵宾楼多功能厅。论坛的主持者为陈建功先生,他坐在台上颇有坛主气势,主持这样的会议在他是得心应手了。论坛的主题是:历史剧能不能戏说?论坛没有分正方与反方,故发言者大多都显得温文尔雅。首先发言的是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李汀,李说明清的戏多,资源远未开发够,他主张历史剧要拍到以史为鉴的效果;柳建伟说为了这次论坛,两个月前接到发言通知就在准备论文了,一到会上他觉得没法照本宣科了,就现场作了论说,他套用了克洛奇的一句话: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原以为历史剧必然是戏说的,可后来又弄出“正说”、“秘说”什么的,又觉得不怎么正确了。他觉得电视剧是编剧的艺术,不管是什么“说”应该由编剧来考虑;导演兼编剧冯小宁说历史不可能完全真实,写历史剧更多的是需要作家的想象力。编剧就是编,历史的碎片与记载都是素材,只要能编邮给人以启迪的历史剧就可以了;云南省作协副主席黄尧说,作家们离影视越来越近,而影视离文学越来越远。他主张历史剧要做到大的真实,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结合起来就行了;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文学部副主任李功达说,不知道对历史剧怎么说,正说?戏说?他说历史剧到底是姓史还是姓剧?困惑得很。他比较赞成“新说”一词;王蒙先生发言比较有趣,他说他平时看电视,都是看一会儿睡一会儿,从不精神集中地看电视。他说现在历史剧的皇帝太多了,并呼吁悠着点儿!那天的高峰论坛上,发言的作家还有叶文玲、高松年、胡月伟、刘一兵等。整个论坛没有出现剧烈的刀光剑影的场面,但仍能从中感受到它背后的万丈光芒。这束光芒聚集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作家们对历史剧的关注与关切!

    “毛主席”不唱东方红改唱越剧了!

    本次作家节因要在东阳横店成立“横店•中国影视创作中心”故请来了不少影视方面的专家。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的面容似曾相识,似乎在哪儿看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套用黛玉的一句话:“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底却是旧时友”熟悉得一下子叫不出名字。后经人指点才知道,他就是青年毛泽东的扮演者王霙。原来一直以为他是外省人,这次才知道他是杭州人,据文友说,他家住杭州古荡一带。王霙本人看上去,比屏幕上要魁梧英俊得多,屏幕上的相貌要比他本身的相貌清秀一些,斯文一些,因了满口慢条斯理的湖南话。他说湖南话时的神态与说普通话时的神态完全不同,前者婉约,后者豪放。每每有招待酒会或有晚会,一定少不了他这位“主席”的讲话或节目。他一到台上就完全变成了“主席”把左手往腰上一叉,右手向着前方举起来,配合着语气起起落落,颇有节奏。现在,他的讲话也“与时俱进”了,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都能说上一大通,并不时地向在座的中外作家致意问好!很有领袖作派。

    21日晚上,省内外作家在横店贵宾楼举行了“纪念毛泽东同志讲话发表63周年座谈会”王旭烽主持了会议,她让王霙第一个发言,他本以为不会是他头一个发言,想等别的人发言后再来一个总结什么的,谁知道第一个就点他。他就说了一些他本人演主席的心得与体会,还介绍了自己的从艺经历。我倒觉得这比谈讲话精神要好得多。他让家乡人了解了他的情况,觉得挺亲切的。他原先学过越剧,1987年被选到北京的,一走多年,从外表上看,他已不是杭州的婉约男人了,在北方水土的养育之下,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北国男儿!他在会上讲了他演主席时,曾去过主席的老家。他说了一件事,特别令人感动,在场的人听了都含着泪。他说主席老家对面有一个老太太,让他当晚早点睡,第二天一早跟她去一个地方。第二天一早,他跟着老太太到了主席父母的坟前。老太太说:“阿公阿婆,润之来看你们了。”这一刻,王霙大受感动,在坟前,他暗暗祈祷,他能够把主席塑造成功!王霙非常重视重大题材的创作情况,他希望作家们能够写一写革命历史题材的电影或电视剧。会后,叶文玲、杨小白、我与他站在会议室门口聊起了越剧,他希望有一部越剧毛泽东与杨开慧,他可以亲自去演毛泽东,可以唱越剧。大家越聊越有劲,就把地点移到了我与杨小白的房间。在房间里,大家一起聊重大题材的发掘,聊越剧的创新,王霙来劲了,眉飞色舞,大有恨不得立马上台表演一翻之势。

    第二天,有媒体的朋友得知王霙也在会中,打电话邀我采访他一下,一连串报了好多问题。我说你这么多问题,都挺棘手的,我不敢去乱问他,再说我又不是记者,不擅长采访,你就让我问他一两个问题吧。她说那行,你就问:第一,王霙演了毛主席之后,有没有演过别的角色?第二,今后有无演别的角色的打算?我因怕见生人,毕竟我们不太熟,就偷了个懒,坐在房间里向会务组问来他的房间电话,先把问题写在纸上,备好纸笔,打过去,那头正是他接的电话,我说明了来意,他倒是态度奇好,一个问题问出,他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他说他演过别的角色,在港台片红与黑(20集)里演一个红色杀手,是剧中的男一号。我说你当了主席再去演杀手啊?他说这个杀手很好的,他杀的人都是该杀的!所以叫“红色杀手”!在飞越人生里演孙布尔,也演过李世民。在即将开拍的共产党员里,准备演一个公安厅厅长。他还特别强调地说当然会演别的角色了,如果有好的角色的话。在我们的印象里,王霙一直就是毛泽东主席的特型演员,似乎无法演别的戏了。后来一想,唐国强演了主席之后,不也在演别的角色吗?什么角色都能演,才是好演员啊!

    第三个问题是我自己要问的,因他前一晚在我们房间聊到越剧,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令人感动,加上我自己又是个越剧迷,对越剧的点点滴滴都感兴趣。平时,茅威涛或赵志刚的戏都是少不了去看的。便问他:你对越剧怀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希望你能对家乡的越剧前景谈点看法。他首先承认目前的越剧的确是不景气,不景气的原因多种多样,如今已是信息化时代了,人们对美的需求越来越多样化了,以前,没有电视可看,能够看到几场越剧已是极大的享受了,而今,人们可以坐在家里看电视或电影,根本不愿意到剧院或剧场去看越剧。越剧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杀出一条血路来!从越剧出发,搭建平台,结合现代题材,采用独特的风格,让越剧走出一条阳关道来!如毛泽东与杨开慧等。在与他交谈的过程中,我强烈地感觉到,王霙对革命题材或者是领袖题材等重大题材都有一种非常迫切的心情。我说你是不是有伟人情结?他说没有,但他有很深的历史使命感与责任感。这我已经领教了,三句不离本行啊。最后,我又随便问他,参加这次作家节有什么感受?他说他很少参加作家的活动,这次活动让他知道了作家们是如何体验生活的,他们又是如何写作的,尤其是这次活动,许多中外作家都来参加了,与国际接了轨,他从中得到了许多启发。这对他以后塑造角色有很大的帮助。他也希望作家们能够多多关注主旋律的题材,更希望浙江的作家们能够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王霙是多才多艺的,他除了演,还会唱歌。那天在义乌的招待酒会上,他唱了流行歌曲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唱得一往情深,坐在桌边的朋友都在滴咕:他如果去唱歌也一定走红的!最让人叫绝的是最后一晚的闭幕式上,王霙先是学领袖讲了一番话,然后朗诵了主席的诗,接着他说:“主席今晚不唱东方红,要唱越剧了!”引得台下一片叫好之声。他唱了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十八相送”选段,唱得韵味十足,这么多年不唱越剧了,还能唱得如此之好,非怀有深情不能为。

    因是老乡,碰到王霙时,他也会来上几句杭州话,乡音未改,分外亲切。在作家节结束回杭州的途中,王霙还亲自为我们拿矿泉水,无一丝明星架子,让人觉得:月是故乡的明,人是家乡的亲。

    今晚有月,但愿在他乡的王霙,能够拥有一轮人生的满月。有空时,常回家看看。

    “中外作家文学座谈会”总也结束不了

    23日上午,在横店贵宾楼多功能厅举行了“中外作家座谈会”原定时间一小时半,因会后还得去参观八面山风景区。按照原先的经验,这样的座谈会是开不长的,基本上是点到为止。再说,我们中国人不善在会上主动发言,能不发言是最好的。雷海宗先生说:“中国知识分子一言不发的本领在全世界的历史上,可以考第一名。”我想那天的座谈会一定是即时结束的。

    头一个发言的是日本的立松和平先生,他是陈建功与叶辛先生的好朋友,他提出了环境保护问题;接下来黄尧就着环境保护问题展开来作了发言。第三位是德国的年轻作家迈克尔•格雷发言,他说德国有作家站在政治的立场谈论环境保持问题;黄仁柯先生的主题是战争与和平,他说作家有责任与义务关注这个重大问题;法国作家贝尔纳•布里泽曾经写过洗劫圆明园一书,他介绍了写此书的经过,与他自己对他的国人洗劫圆明园的忏悔;凶牙利作家鲍劳赤•戴奈什曾经于文革期间在中国工作过,写了战后中国一书;1983年又来中国工作了一段时间,写了重新认识中国。他说这次来参加浙江作家节,走访了不少地方,准备回去写一部第三次认识中国一书;台湾来的赵慕嵩先生是1936年去的台湾。他曾经与夫人一起开着吉普车走了“两万五千里长征”甚至连西藏、新疆等地都去了,花了七年时间,写了七本书,现在在台湾签约的有四本书。最后他说:我爱北京,因为我是北京人;我爱杭州,因为我太太是杭州人;叶文玲老师说:中国作家关注世界,也期盼世界作家关注中国。通过这次交流,中外作家可以在更宽广的平台上展开交流;叶广岑女士系叶赫那拉氏后裔,言谈举止颇具大方闺秀风范,她姓叶是辛亥革命之后改的。她现在北方农村挂职锻炼,深切地体会到农民之苦。话语之间自然多了人情至味;希腊作家康斯坦提诺斯•塞斯尼迪斯是一个社会学博士,他语出惊人:在希腊,作家比读者还多!最后他希望希腊作家能与中国作家合作。接下来,王旭烽讲了民族性、全球性,中国作家与世界接轨等方面的关系;孔繁森、离开雷锋的日子的作者王兴东就影视作品著作权法等问题作了交流。发言至此,似乎差不多可以结束这次会议了。当时有个别的外国作家向叶辛先生递条子,要求发言,叶先生满足了他的要求,谁知,接下来,他手里不断地收到条子,各国作家都要求说话。在征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同意之后,叶先生决定让他们发言发个够,于是乎,凶牙利作家色雷尼•拉斯洛希望中国作家把他的作品翻译到中国来;罗马尼亚作家联合会主席欧金•乌力卡罗说:写作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作家要成为市场的教导者;美国作家小唐纳德•格莱恩觉得文学具有世界性意义,要使文学面向世界,还不过瘾,当众向大家朗读了他朋友的一首诗;美国作家艾伦•索多夫斯基强烈呼吁:作家的著作和影视作品的知识产权要受到很好的保护,这观点与王兴东先生一致;俄罗斯女作家斯薇特兰娜•瓦西莲柯说,现在俄罗斯写纯文学的作家越来越少了,也许作家们应该寻找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了。法国的作家让—克洛德•桑蒂尔也要求发言,他也希望中国作家与他们多多合作,出版他们的著作等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场座谈会是我所看见过的所有座谈会里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叶辛先生也说过,他曾多次主持过座谈会,但主持中外作家坐在一起开的座谈会还是头一回,所以开始有些“失控”但正是这种失控,表现了大国作家的宽厚风范,外国的作家朋友远道而来,都有话要在会上说,我们作为主人,能不让他们尽兴吗?中国是礼仪之邦呀!泱泱古国,好客之风从未曾泯灭过!

    时间到了十一点零一些,座谈会在中外作家的意犹未尽中结束了。

    作家们成了故宫里的皇帝与皇妃

    5月22日上午,我们集体参观考察横店的华夏文化园、影视展示厅,最后到了明清宫苑。前两个景点走马观花似地一掠而过;最好玩的是在明清宫苑的“满族风情表演”作家们穿着皇帝、皇妃、宫女及太监的服装,四人一组相继表演,从门口开始一直走到金銮殿上,大家可以在上面表演,完后可以坐在那儿拍照留念。然后再一起走回来,走出大门为止。

    当时在表演的大多是外国作家,男的扮演皇帝或太监,女的扮演皇妃或宫女,道路两旁站满了里面专职工作人员扮演的宫女,一个个艳丽无比。整个大厅内挤满了人。

    我因进去得迟,往台阶上走的时候,感觉上面有一个宫女站着,此人长得特别高大,肚子微微凸出来,一双脚大得跟男人一样,再往上瞧,只见她腰圆膀宽的,心想:这个宫女是如何被皇上选中的?历史上流行过“燕瘦环肥”难道现在流行腰圆膀粗的宫女了?便想把这个宫女仔细地看个够,抬眼处,乐坏了,这个宫女正好态度地朝着我笑呢。仔细一瞧,此人不是别人,原来是浙江省作协主席、书记黄亚洲!霎那时,我们都笑翻了,肚子也笑痛了。我连夸他这个宫长得美长得俊!正乐着呢,前面又袅袅娜娜地走过来另外一个宫女,她看起来比较玲珑一些,站在前面娇嘀嘀地说:我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如此沉鱼落雁之貌的宫女不看岂非可惜!便要挤着过去看个分明,谁知他迈着碎步走过来了,手里捏一柄宫女用的美人扇,不停地往自己脸上一扭一扭地扇凉。宫女的步法似乎是学过一阵子的,颇有些专业水平。近前来一看,原来是温州作家叶坪!又把众人乐翻了。两位美宫女把我拖过去拍照,让我站在他们中间,我顿时觉得自己黯然失色。

    马上要表演了,黄亚洲扮演的宫女,皇帝与皇妃好象都是外国人,两个外国人看上去,好象还是他这个宫女高大,他很小心地陪在他们旁边,走得谨小慎微,神态看上去特别认真。旁边观看的作家被他的神态逗乐了,不住地捂着嘴偷着笑。最后,他这一组得了一等奖,奖来一只套娃,走到门口,他把套娃送给了我,我拿在手里,有了一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叶坪那一组也表演完了,他扭捏着走过来,说:“阿弥陀佛,终于完成任务了。”说着就把手里的香扇往我手里一送。杨小白在旁边打趣道:“怎么这些男人都送你东西呀?你们什么关系啊?”又把我们笑翻了一场。

    我以为表演就此完毕,哪里晓得,那些外国作家原先以为不好玩,结果看了其他人的表演,大感兴趣,也都纷纷前去换衣服,有一位外国作家,长得人高马大的,他穿一件黄色龙袍,像孩子穿倒背衣一样,背后露出一大块,衣服太小,无法包裹,只得让它撒开来,当他走过来又从我们面前走进去时,我们都笑死了。他却一点都不笑,态度严肃得跟真皇帝来上朝一样。而且他无论进去还是出来,表情非常严肃,嘴唇紧闭,眉头也皱着,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我悄悄地问他身边的翻译,他此时是不是感觉很痛苦?她如实相问,结果他说:“no,相反,我很快乐,因为我现在是皇帝。这种感觉是我平时没有的。中国的皇帝真好!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我现在要好好地体会一下当皇帝的感觉。”没想到,他好好地体会当皇帝的感觉,要作出如此痛苦的表情,我还以为他真的体会到了当皇帝之苦趣了呢!

    闭幕式上观瀑布

    23日下午,我们集体去参观了秦王宫与清明上河图。走在秦王宫时,感觉犹如走进了秦时山关,仿佛见到了秦时明月。那种带着黄土般的建筑,让人想起历史上曾经有过的辉煌与枯败。现今乍见秦时宫殿,感觉时空邃道就在眼前,时间与地点的置换,让人产生恍惚之感。今日何日!置身于此!当然这种感慨总是因了建筑的模仿而清醒过来。从秦王宫上俯看清明上河图,感觉完全不对,总觉得脑子里早就刻着的清明上河图完全不是这番风貌。可一走下去,在清明上河图中行走,才捉摸到了那幅画卷中的内核。嗯,清明上河图的确是这样的,小桥流水,店铺林立,于闹中取着了静处,那河中泊着的一角红色画舫让人袭着了一些古意。春风拂面,其意温柔,让人在不知不觉有了浪漫的感觉。时有小雨,撑一把小伞,走在悠长悠长的街道上,与好友把臂同游,岂非人生一乐!更何况与这么多中外作家一起共游,终生难忘。就在清明上河图的一截画卷中,我们用完了晚餐。然后去边上一个茶楼喝茶。当时,我们同桌而坐的有叶辛、王兴东、王霙、吕新、李动与我。叶辛因是领导,被人拉到主席台上去坐了。王霙与李动说着笑话,引得我们哈哈大笑。吕新平时不苟言笑,只坐在一旁默默地笑着喝茶。有一台民乐演奏正在演出。其风雅,其怡然,无可言说!

    似乎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演出结束了。我们转移到了“江南水乡”参加第三届浙江作家节闭幕式暨中外作家与横店职工联欢会。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且是不小的雨。有人说,节目会减少了。我想也是,这么大的雨,谁敢站在雨地里演出啊!一开始,主持人就有人在旁边替他们打伞。叶坪先生与当地的一位小姐主持晚会。王旭烽一开场,唱了一首一支难忘的歌,这是叶辛先生蹉跎岁月的主题歌,唱得地道专业;接下来,印度作家斯里•塞万努斯•拉马尔唱了一首歌;我不懂他唱的是什么,只知道唱得很好听;马来西来作家陈春福还唱起了东北小调,可以看得出他是非常热爱着中国的。王霙一上台,肯定是模仿主席腔调对大伙儿亲切地拉家常,然后朗诵主席的诗歌,最后唱了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十八相送”博得满堂喝采!

    在这个晚上,大爆冷门的是杨小白。她上去表演刀剑舞,背景音乐是屠洪刚唱的中华有神功。只见她在雨地里,脱掉鞋子,就让雨淋在身上,手拿一把刀,一招一式,舞得虎虎生风,阳刚与阴柔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看得台下的观众大叫其好!舞到中途还突然间来个劈叉,这个难度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对于观众来说,实在是很稀罕了。最后她以一招漂亮的收势动作结束了刀舞,台下掌声如雷。杨小白回到座位的途中,一路上受到外国作家的欢迎,他们纷纷伸出手,跟她握手。她像极了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她坐在我的边上,身上已被淋湿了,但她的神情非常好,坐在我们四周的作家朋友们都向她伸出大拇指呢!山西先锋派作家吕新对她说:“好身手,佩服!”

    为了这场晚会,横店职工为我们演出了丰富多彩的节目,让我们大开了眼界!尤其是傩舞的表演,难得一见。傩舞以前只是听说而已,已经很少有机会看得到了。杨小白,能够看到傩舞的人都是有福气的。这么说,我们都是有福之人了!

    自从一落座,我们就看到了对面有一座山,形似峡谷,以为是天然生就的,样子颇为壮观。当时没放在心上。只听得有人大声地问:瀑布开始了没有吗?便奇怪:难道瀑布是可以控制的吗?要开始便开始?事后也就不作深究。晚会行将结束时,突然雷雨大作,狂风闪电,甚为可怖。忽然,对面山上的瀑布倾泄而下,其势之汹涌,不亚于高山之上的瀑布呢!居然瀑布之中还挟带着被水冲断的树枝断叶,看上去太逼真了,其实,这是表演的现场!太棒了!在横店这个影视城中,随时都会碰到影视中的画面:英雄打斗呀、怒海争风啊等等。去了多次的人一点都不觉得稀奇,我却觉着了新鲜。

    2005年5月30日晚于杭州比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