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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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忙忙赶到编辑部的时候,雨仍在不停的下

    没来得及找到停车泊位,老远就见阿雅撑着把水粉色的伞,站在雨褡下东张西望。

    停好车,熄了火,打她手机。彩铃的声音很另类。

    “阿雅,实在不好意思呀,天气不好,稿子的事改天再谈,行吗?”

    阿雅是我多年写作生活中的好朋友,确切地说,是我撰稿栏目的责任编辑。年龄较我小五岁,直率,聪颖,我常与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哎!你怎么能这样啊?赶紧过来!今天不单是稿子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你谈哪!”

    “重要的事?该不会是找我商量你出嫁的事吧?”

    “少贫嘴,再不过来,我就真不理你了!”

    “那你过来接我吧。”

    打开车门,我笑嘻嘻地向她摆手。她“啪”地一声撑开伞,跑了过来,脚下溅起亮晶晶的水花。

    “好啊!你又在搞鬼,欺负本小姐也不能欺负到人家门口吧?!”

    合撑着伞,三步并做两步跑进编辑部楼里。

    阿雅穿着那条永远不变的灰蓝色牛仔裤,上身是那种领子很大、很尖的白色棉布衬衫,脚下是米灰色半高跟鞋。但头一次,见她秀发盘在脑后的模样,人,愈发显得精明利落。

    她办公桌对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女孩。

    阿雅说:“叫你过来,稿子的事暂且不说,本小姐自今儿起,正式把你‘过户’给辛小姐了”

    她抬眼用目光向我介绍对面的女孩。

    “来,正式认识一下,这位是你的新任栏目编辑,辛雨晴。”她把手又指向我“这位是自由撰搞人,也是本社长期的支持和协作者,还是让他自己详细交代吧!”

    那天上午,我们一起挺开心地胡聊神侃着,栏目风格、档期,天南地北,什么都聊。

    大部分时间里是阿雅在挤兑我,同我和玩笑。我不笑,不做答。

    看看临中午了,阿雅嚷着要我请吃饭,我忽然找到了报复她的机会,郑重其是地说:“那好啊,我请你吃饭,你请我睡觉。”

    她俩一楞

    “再不,你请我吃饭,我请你睡觉也成。”

    阿雅哈哈地笑的前仰后合,脸也竟涨得通红。那个叫辛雨晴的女孩倒矜持。只是拿眼定定而又奇怪地审视着我。

    阿雅去了一家报社,到处跑新闻,忙得跌三倒四。

    见面的机会是少了,不约而同在qq里胡聊神侃的机会倒多了起来。一次,闲聊到凌晨的时候,她敲出的两个字吓我一跳:

    “想你”

    片刻,我也敲:不是在陪你吗!

    她就很快以一个嘻嘻哈哈的符号代替,是什么意思,半宿让人费解

    后来,话题竟不知怎么就转到辛雨晴身上。

    “觉得你和雨晴会有故事发生,对她感觉怎样?”

    合作?还是指?怎会有这奇怪的想法?

    没告诉你,知道你们初次见面后,她是怎么评价你的?

    不等我答话,又是几个很刺激人的字在眼前跳跃:

    你是危险人物!接着:

    能看出:她喜欢你。而且而且她是很大胆和开放的女孩,你可要检点自己呦,别像同我一样,开些让人当真的玩笑。”

    那你就赶紧答应嫁给我不就得了,省得我当王老五,连个伴都没有。

    你——想的到美!

    下线后,还真就让那个叫辛雨晴的女孩弄得没法入睡了。

    其实,与吐晴的合作也有近三个多月了,而且很愉快。她俩无论性格,还是给我的感觉,都属于不同类型的女孩。前者快人快语,直爽简单;后者情感细腻,但轻易不容易走入她的内心世界。但又觉神秘,单就雨晴的穿着服饰,给我的印象就从来不是很固定的风格。忽而很清明保守的正装,忽而又很随意休闲。每次见面,总是给我一种很飘逸脱俗的味道。

    一次,我们就一篇稿子的结构争论到很晚,她忽然说:

    “你就不会请我吃点什么吗?”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当着我的面,变戏法样眨眼间换上了一身飘逸的休闲装。而且,她哪也不去,就选了露天大排挡上,点了海鲜,两大杯扎啤,喝的让我目瞪口呆。像个贪吃的小女孩,举止神态与平时判若两人。她还讲了不少笑话,引得周围人一起跟着哈哈大笑。

    我自己反倒拘谨起来

    结帐的时候,才知道是她埋单,记得她自坐下后,从没离开过呀!这个鬼丫头。

    “你可要给我记住呦!下次要好好请我的。”

    看表,已接近凌晨,说送她回家,她说还没尽兴。俩人就顺着灯火通明的大街一路走,一路闲聊。

    她显然非常开心,有时因为一个笑话,竟自己咯咯地大笑不止。让我很容易联想“肯德鸡”里,那炸得又香又酥的薯条在嘴里发出的脆响

    “喂,知道为什么让你请我吗?”她歪着脑袋,忽然狡黠地瞧着我。

    “说吧,祝我生日快乐!”她摇头晃脑很是得意。

    “今天是你生日干嘛不早说?”

    “早说你会怎样?”她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很逼人地歪着头直视我。

    “我我会给你买生日蛋糕啊!或者或者”

    “或者请我睡觉吗。”

    她突然一句。我一塄,她哈哈地弯着腰大笑起来。

    第一次见她这样大笑,声音在空旷大街的夜空中异常地清悦。这回,是薯条沾上番茄酱的感觉。不仅清脆酥软,又有些许的酸甜。

    接下来,我执意要为她送生日礼物,她就说:

    “好呀!不过少于500元的东西你就别费心了。”

    在通宵的品牌专营店,她选了一瓶289元的香水,神态上看,她喜欢的不得了。一劲说:“这不算你送给我的礼物。”我问这怎么讲?她就说:“这可是我向你要的呀!”

    一路嘻嘻哈哈,竟到了我居住的小区。

    “你不是自己住吗,可否请本小姐上去坐坐?”

    “反正也是这样了,那还等什么哪。”

    “你什么意思呀?别想歪了,要不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那你还是自己走吧,今天我是亏大发了。”我装着欲转身离去。

    “哎!你你不够丈义吧?”她紧前几步,揪住我的胳膊跟了上来

    倚着靠垫,歪坐在地板上胡聊,那晚,她特有表现欲。

    据说表现欲强的女孩意味着特天真。聊她大四时与同学旅游险些出车祸。

    聊她毕业后挖空心思地留在省城。

    聊她起初在一家公司里如何地不开心。

    聊她家在很远的外省乡村。

    现在,又怎样与一个整天很忧郁的公司女孩合租一个很小的屋子。

    最后,她终于睁不开眼睛了

    “别聊了,我困了!”

    其实,我从始至终,都在听她说话,一直是个很耐心的倾听这者。

    让她去里面的小屋睡,她不搭理,窝在沙发上,卷蛐着像个孩子样地倒头睡了。

    她这一折腾,我睡意全消。只得打开电脑琢磨未完成的稿子。

    没什么灵感,但又很兴奋

    扭头瞧雨晴那甜蜜满足的睡相,心里竟有些心猿意马地躁热上网吧!苦盼快点天亮。

    “嘣、嘣”qq上,竟有阿雅的留言。

    “在吗?”(20051107、10、23)

    “知道你不可能现在就回来”(20051107、11、17)

    “危险的人与危险的人在一起,就有双倍的危险存在”(20051107、10、11、48)

    “你好开心,是吗?!”(20051108、0、13)

    “要做柳下蕙还真难哪!坚持就是胜利!”(20051108、02、25)

    “?!(:”(20051108、02、29)

    想了一下,在留言栏敲下几个字:

    “她在。像个小猪在睡觉!”

    有点伤风。打了一个很大、很响的喷嚏。

    雨晴仍然没醒。

    我是个昼夜颠倒的人,让我早晨十点钟之前起床,对于我来说,是相当的有难度。况且,昨晚是几点睡的,我实在不清楚。第二天早上雨晴什么时间走的,我更不知道。

    但从种种迹象分析,她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餐桌上,为我留了一份很不错的早餐:

    两个煎蛋、一杯牛奶、几片烤的焦黄的面包

    明摆着,她自己的那份,吃的片甲不留。看墙上的钟,已指向中午十一点一刻。可能是昨晚的确有点伤风的缘故,鼻子里痒痒的,头也昏昏沉沉。无事可做,又倚着沙发靠垫歪在哪发呆。有什么东西硌了下腰

    摸索一看,是送给雨晴的香水。本堵塞的鼻子,好像出奇地机敏了,隐约闻到,周围有一种很淡的、奇异的香气在浮动

    是?是雨晴身上的味道!

    男人也算是奇怪的动物,容易让视觉影响自己的嗅觉,所以对于男人,凡美女,其人必香雨晴称得上是不择不扣的美女。

    愣怔间,偏又雨晴的电话打进来。告诉我,送她的香水忘在这里了。我说:“你认为我能用这东西吗?”

    她说:“那不一定,再说了,兴许你又将它转送给别人了也不好说。”

    逗半天嘴,最后她告诉我:

    最近杂志社可能组织部分作者去云南采风旅游,并没商量地要我一定去。

    雨晴的确是很出众的女孩。在我的意识里,漂亮女孩分许多种,不一定在相貌上区分。我习惯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媚”一种小巧玲珑的媚,而其中又隐藏着狡黠。

    因此,我常把雨晴与聊斋里的狐仙什么的比肩联想。我不得不认为,雨晴是千真万确属于这类女孩。就像逛街头摆廉价服装的地摊,在一长串不起眼的长衫短褂中,你一眼瞧到:其中,还挂着一件很时尚、很潮流、又质地精良的裘皮大衣你不得不把眼光长久地在它的上面停留,也不得不在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要想打它的主意,就更要认真地考虑考虑,她适不适合自己?

    除此还要琢磨,它为什么摆在“这”灰头土来脸的大街上!?

    阿雅则不然,她属于特有亲和力又特随和的人。大骨架、大涵养、大胸怀,是我对她的基本评价。人丈义,当然也很美,是那种让人很塌实的美。尤其在她审阅稿子的时候,沉静、优雅、执著,使你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她偶尔抬头浅浅的笑,忽闪的大眼睛,即使是阴天,你都疑似阳光暖暖地照在自己的身上。更有意思的是,前者常不自觉地驱使我。

    而后者,又常被我呼来唤去

    随采风旅行团出发前,打了阿雅手机。

    “但愿有故事发生呦!会吗?!”阿雅也学会了调侃。

    “你希望是哪种故事哪?我有故事吗?”

    “有故事的人,眼睛里就有故事可我的眼睛上面,还隔着二百多度的玻璃片哪!”

    “那企不更明察秋毫,赏心悦目。

    “好吧,羡慕你,也难得清闲!要玩的愉快啊!再有别忘了带胃药啊!”

    一行人等都是很熟悉的爬格子写字的朋友。事先也懒得知道行程路线,只图个信马由缰的清闲自在。男男女女三十几号人,登机上路了。

    因每年都要出去几次,因此,一路的风景名胜不是怎么太吸引我。倒是在北京民族大学,有机会听了一个很不错的讲座,让我记忆尤其深刻。而且,在听演讲的时候,我意外见到了大学时的同学:胖墩墩的胡可。几年不见,这家伙竟然出息的不得了。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样子很是得意。聊起离开校园后的生活,他竟惊叹我的——落魄!还要介绍我去南方他舅舅的娱乐公司发展,说,总比在北方小打小闹强百倍

    我注意到,一旁的雨晴低着头,嘴里轻叼着吸管只顾转注地呷奶茶。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对城市也好,对山野景致也罢。是否有浓烈的兴许,我觉得物其次,人为先。比如,我对家乡所在城市,永远有扯不断的牵挂和思念。

    那是因为,那有我的父母家人,还有我的朋友

    近二十多天的行程,倦意朦胧间,竟对阿雅产生一种思念和牵挂。所幸的是,几乎每次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都能在qq里找到她,奇怪的是,几乎每次都是我先敲,她才肯答腔借口永远是:在忙于查资料、听歌。

    我对大海怀有极其特殊的感情,最后一站竟如意地就是海南三亚。这倒也对得起我的期待。记忆中,是第几次来海南,我记不清了。但刻骨铭心的是,海南的椰风海韵永远是那么温柔妩媚。

    将身子埋在暖暖的、细柔的沙子里,眯起眼,盯着轻盈的海鸥在湛蓝的空中滑来滑去的时候,我注意到,雨晴眼里隐约有难得一见的惶惑和忧郁。

    “怎么了?好象不是很开心?!”

    嘴在动,但眼睛始终舍不得离开飞翔的海鸥。

    “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吗?要说实话!”

    雨晴伸展着被晒得黑黝黝的胳膊,手里捏着细柔的沙子。每一使劲,那沙子就几条细线似地自手缝间淌下来。

    “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这么复杂的问题?”

    我有点心理准备不足,但又似乎有某种预感。

    “都不错,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我实在不想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也真就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也的确没认真地想过,这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别耍赖,我是认真地请你回答。今天你:必、须、回、答!”她手臂在我头上滑了一个半圆,将沙子向我脸上浇来。

    “请你坐起来回答我。”

    她特意将“请”字的音调压得重重的。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坐直身子,沙子自肩上往下滑落。

    “真这么严重吗?”我尽量装做轻松而又若无其事。但扭头拿眼的余光偷瞄雨晴的脸,我很吃惊。她少有的一脸凝重,朦朦胧胧的双眼凝视着海的深处。

    她是认真的。

    “好,其实你不问,我也会向你提起这个话题怎么说哪?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尤其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我不是白痴你喜欢我,我也知道,工作上的支持及合作我就不多说了你看得出来,我同样喜欢你你知道,喜欢并不意味着爱。所以,我不知怎么对你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应当爱谁”话一说出来,心里轻松了许多。

    她终于自海的远处收回了目光,拿眼直视着我。

      “是吗?”语调有些意味深长“她,很爱你对吗?”

    “许是吧”

    雨晴忽而咯咯地笑个不止,笑声传的很远

    “还许是吧就是!告诉你吧,阿雅姐倒没直接对我说过她爱你,但直觉告诉我。”

    她扭着头,又恢复了顽皮的神态。

    “想知道当初阿雅姐把你‘过户’给我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你吗?”

    她手中把玩着一块很大、很绚烂又很圆滑的鹅卵石。

    “我问她喜欢你吗?她说当然喜欢。我就说:喜欢为什么选择离开,她告诉我:正是要验证自己的这份情感,所以,要离开。

    后来,我觉得阿雅姐真的是很理性和高明。但后来我竟然一不留神发现自己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这一发现,起初让我大吃一惊,就觉得当初阿雅姐主动离开你去了报社,是多么高明的选择。”

    我始终一言不发认真听着

    “有了这个想法后,起初我很自责觉得对不起阿雅姐直到我俩一次彻夜长谈,当然,话题是围绕着你展开的。

    竟有这等事?我更加急于知道详情。

    “你别太得意。”

    她用牙齿轻咬着下唇一角,说:“我当时直言告诉阿雅姐,我也喜欢你,问她怎么办?她就说:好啊!让他自己拿主意吧!这岂不便宜了这个坏小子了。她还说:这个家伙爱上我俩谁都很正常多荣幸,因为咱俩任是谁,都是出色的,不是吗?说完,我们就哈哈地开心大笑。

    雨晴的心绪绪忽而低落了下来。语调也明显降了几度。

    “我爱你真的,我恐怕只这一次机会,在远离喧嚣的海边上说:爱你!即使你拒绝也没人知道我需要保留自己的一点自尊你一定要保证: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今天的事情,都不要告诉阿雅姐。”

    几乎是十几秒的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体验不到所谓的幸福激动什么的。恍惚间,我像在做很希奇古怪的梦。

    我何德何能,竟让如此出色的女孩,如此豁达地付出金子般的情感?其率真坦诚,让我汗颜!我理应以同样的坦诚相报。

    “雨晴,我可以不告诉你答案吗?请给我时间因为,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因为爱,而失去爱。”

    回下榻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雨晴自大堂自选卖场买了两盒方便面,声音响亮地吞食,接着,又凑到我的房间嚷嚷着qq聊天

    其实,我也想知道阿雅近来的境况,又怕雨晴误会

    就说:“随你吧!但零点前,你给我必须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也不睡了。”

    “这还差不多。”

    雨晴走的时候,把我自沙发上弄醒,交代我锁好门

    就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溜了。

    不知是几点了,就是睡,也不会睡塌实。开着电视,眼睛却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想下午雨晴讲的那些话。

    旅游回来,天,渐渐地凉了

    道路两旁的树木挂着零星的黄叶,街头的清冷和素然与南方的姹紫嫣红、喧闹躁动形成巨大反差。更气人的是,十二月刚进,早起的时候,竟发现天空稀稀拉拉地飘起了雪花

    急着赶一个中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电脑敲字,敲得头晕脑涨。阿雅打电话告诉我:她因一篇很重要的长篇报告文学,要到a市住一段时间。

    不觉间,春节要到了。

    手头的中篇终于有了眉目,长长舒了口气。回家看了看爸妈,聊起外出南方旅游的事,就鼓动他们到南方走走,并看看外婆外公。也省得在家里过年操心费力还腻烦,爸妈竟同意了

    接下来,我张罗着为他们购机票,买些外出必备的物品。离大年三十只两天的时候,我与小保姆一起将二老送上了飞机,小保姆也给放了长假回了老家。

    送机驱车回市里的路上,接到雨晴电话,让我去她那接她。她告诉我,她要回老家过年,硬塞她五百元钱,让她为爸妈随便买点什么,她不要。我说:“以为是给你的吗?美吧!告诉你,可不兴贪污了呀!”她煞有介事的说:“那好,我就告诉他们,这是你们未来的姑爷孝敬的,行吗?”

    “随你怎么说吧!”

    腊月二十九下午的时候,零星有爆竹声间或传来,空气中浮动着浓烈的硫磺味,熙熙攘攘的街路上忽然清静了许多

    忽然心里就空落落起来。接近傍晚,我想起该买点烟花爆竹什么的,为自己喜庆一下。市里摊点太贵,干脆自己驾车到城郊踅摸点。那的东西的确比市区便宜得多。可大的、响的、奇的,几乎买了半车。回市区的时候,街路上更加冷清了。

    都说年年老百姓期待着央视的什么春节晚会,我是基本没什么兴趣。也没为自己预备什么节日的吃喝,看冰箱里还有几袋速冻水饺,心想,够了。

    翻出平时不怎么用的咖啡壶,精心地为自己煮上一壶纯正的巴西咖啡,片刻,满屋就弥漫着咖啡那诱人的异香了。

    打开电脑阿雅不在qq挂着,干脆,还是接着看昨晚没看完的碟片海上钢琴师吧!

    看完的时候,大概是二十三点多的时候。

    总之,思绪和情感被拉回现实的时候,窗外忽然间爆竹的炸裂声就紧密了起来。一直没开灯的缘故,屋内一团漆黑,扭头看窗外,漫天绽开的缤纷烟火,把窗外的天空映的异常绚烂明亮这才想起,该吃饺子放爆竹焰火了!

    急忙去楼下,手忙脚乱地把花花绿绿的长枪短炮在空地上摆布好,逐一点燃仰头望着争相绽开的焰火,忽然间,一种寂寞无聊的情绪,不可思议地袭上心头。

    饺子没什么味道,还忘了预备我最喜欢沾食的陈醋

    结果,煮了二十八个饺子,坏在锅里三个,吃了六个

    余下的,就胡乱扔在了盘子里。

    “嘣”“嘣”

    qq上,终于阿雅的头像在闪烁地跳动

    “好!

    “在吗?是在发呆还是怨我上线晚?喂!倒是说话呀!”

    看时间是二十分钟前,急忙说抱歉。

    “怎么?你一个人过年?!”

    是啊,因此很无聊,也很

    “你好奇怪,干嘛吞吞吐吐的?刚才去哪了?”

    自娱自乐放鞭吃饺子但没醋

    阿雅有那么一段的沉默

    “其实我也一个人那我陪你过个见不到面的,只属于我们俩人的春,好吗?”

    好主意!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

    “别给我绕想晕我吗?:)”

    不过瘾,索性半倚着煲电话粥

    电视里,那演小品的家伙恨不得钻出来袼观众的腋窝。

    手里的话筒却攥得发烫,那晚,我非常愉快,也非常特别,我想,她也一定是。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的时候,她说:睡会吧,不然明天你会不舒服的,节日期间,可千万别犯胃病啊!”

    “也好,不然我们一起睡吧”

    “哈哈哈!你你怎么老是想占人家便宜呀!还能正经点吗?!”

    “我是说时间上的同步,地点上那是两码事啊!”

    俩人大笑不止。

    初一,哪也没去,也不可能去。因为自酣睡中朦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初二,一帮大学时的同学吵闹着在酒店里混了一个整天。

    初三,早晨不到九点的时候,被一阵急急的门铃声惊醒。

    打开门,朦胧着眼睛,竟然是雨晴光鲜地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我。

    “过年过傻了吧?干嘛不问我说过年好?

    “嗨!真是想谁谁就到啊!再不来,我可不真就傻了吗!”

    接下来几天,真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痛苦!”

    本来想清闲猫在屋子里过个“祥和”自在的年。可雨晴一搅,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竟然比我还懒。更要命的是,她什么都不会做,要包饺子给她吃,要陪她逛没完没了的街,要命的是,还同我抢着上qq,她与阿雅比着挤兑我。这小姑奶奶,真要命,也真

    倒也满有意思的

    2006年的春街,就这样混过去了。

    春节过后,有三件大事让我举棋不定。

    一是阿雅同我商量,她所在报社要派驻外记者。国家是伊朗。为期一年半。报社内定人选是阿雅。

    二是我的中篇,在南方一个刊物上发表,多少有那么点轰动,一家出版社要出书,并邀请我加盟他们一个很有业绩的娱乐公司,任专职写手。

    三是上班第四天,雨晴去机场送大学时的同学,回市区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伤得倒不是十分严重,但由于左腿小腿严重骨折起码要卧床休息半年以上

    因她属于临时签约杂志社,主编话里话外,有请她另谋高就的意思。

    三件事缠在一起。三件事对于我来说,又都似乎有很大关系,无论从朋友之间的交往,还是其它什么总之,与人与己,我都要做出必要的抉择。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但也不想做不情不意的人。

    那几天,我无心做任何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且,逐渐习惯了让黑暗将自己包围的那种感觉。我希望,阿雅和雨晴也能在此时此刻,同样在黑暗中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呆坐久了似乎醒悟黑暗中,人,最容易感受到的是孤单。本想在黑暗中梳理和沉淀自己的思绪,仔细品味与阿雅、雨晴共同拥有和经历的一切,哪成想,空寂的黑夜,我只感受到一种无助和孤单。

    那天,大概是冬季以来最寒冷的一天,我与阿雅相约,陪她到大剧院看了一场很值得欣赏的歌舞。出来的时候,一下被呼呼狂刮的北风震慑住了我提议回我的住处,她不肯,说:“陪我去商厦买点东西吧。”认识阿雅两年多,她大概到我的住处不大于三次而记忆中,几乎每次在我那待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她好象有意说服自己,再不就是刻意回避与我独自相处的机会什么原因,我没问过,她也绝不会讲。

    天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在肯德鸡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又在霓红闪烁的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我知道,她似乎在等我确切的答复,最起码是建议。

    “阿雅,我支持你去!”阿雅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瞅我。

    “其实,在征求我想法之前,你已经有了选择,对吗?”

    “是。但我还是要听听你的建议,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哪。

    是吗?!”

    “是。”

    “其实,你我都没必要去刻意回避不应回避的问题。有些话不是不说,但我需要你给我时间。比如比如我离开编辑部,其实就是想验证自己的感觉想知道结果吗?”

    她忽然停下脚步,将身子正对我。

    “结果是我的自信心有很大的增强还有还有其实,你真的很不错。”她说完,呵呵地笑起来。

    “阿雅我”我仰起头,拿眼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不要说!”

    她抢在我前面,并很优雅地食指竖放在自己的嘴前,示意我别说话。

    “有缘有情的话,我们自会有明天,一年半后,我很想听你的滔滔不绝,留待以后再说给我听,好吗?另外,我托付你一件事,你必须先答应我,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我用力点头,她就接着说:“半年前我把你‘过户’给雨晴,那是为了工作。现在,我把雨晴托付给你,这是为了友情。照顾她,直到痊愈。当然,你愿意的话,还可以”

    心照不宣地彼此都笑。

    在我的执意下,雨晴搬出了她与人合租的小屋。我把居室最里间那个大屋,让给了她。尽管她受伤的左腿绑着厚厚的绷带,上楼的时候,疼的她夸张地大呼小叫。但她仍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一个腿在屋子里蹦来蹦去。我经过慎重权衡,暂时推掉了那家公司恳请我加盟的邀请。对雨晴说:“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的腿必须在三个月之内痊愈,否则

    “否则怎样?”

    她眼睛好象比以前更大了。

    “否则我把你扫地出门!”

    “行倒是行啊!那要真好不了哪?或则我不让她好”

    “嗨!我这么个好人,让你是给拖拉一辈子了!”

    “喂!你可别这么说我呀!”我口无遮掩,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拿话岔开去。

    再有三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了。

    再有五天,阿雅就要飞赴异国它乡。我挖空心思地密谋一个为阿雅送行的仪式。前提是:一、必须在我居住的屋子里。因为,首先要考虑雨晴行动不便。

    其二,必须能让她俩体会出家的氛围,享受浪漫温馨所带来的快乐。

    其三,具体时间必须在情人节的晚上

    最起码,我要向自己炫耀一番,拥有两个美女光顾寒舍的荣耀和自豪。为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我连续一天零两个晚上,将自己反锁在属于自己的小屋里。任凭雨晴怎么哀求我也无动于衷。引得她在门外叫:“求你了,你就是后悔,也别这样委屈自己啊你不会因忧郁而亡吧!”

    2月14日终于到了,阿雅也因此第四次光顾了我的寒舍。大餐台挪到了地中央,一个特大的气球是我一天零两晚的杰作。房间能摆花的地方全部有序整齐地插满火红的玫瑰。最醒目的是:餐台上一座绝难见到的银质西式蜡台上,气派地插了二十七根红色的蜡烛。至于为什么是二十七根蜡烛,恐怕只有阿雅自己知道了。

    看得出,阿雅是很兴奋和激动的。站在门口半张着嘴左右环顾不停。

    雨晴的脸上满是红晕,还有细密的汗珠那是一上午与我辛勤劳动的证明。可以看出,我的精心准备从整体上,基本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因为者可以从阿雅满脸的喜悦中看出。阿雅怀里抱着一盒包装景致的巧克力,右手拎着一个很大的纸箱。

    “阿雅姐,给我们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雨晴上前接过纸箱。我拿过巧克力,急不可待地大看,并放进嘴里一颗。

    阿雅穿身很有品位的牛仔装,上衣的领口处,是一圈毛绒绒的失饰物,愈发把她的脸衬托的端庄而又妩媚。

    “哇!不得了呀!你快看这是什么东西啊?!”雨晴在厨房里大呼小叫。

    一齐扭头看,雨晴满脸喜悦地站在厨房拉门处,怀里抱着一只同阿雅一样可爱的小狗,而且是通体洁白如雪、间或墨滴一样点缀的斑点狗。

    “阿雅姐,这是送给我的吗?”

    “不是的,这是我在外地采访的时候人家送给我的,我喜欢的不得了,就一直养着。后天我就要走了,放在哪也放心不下,想想还是寄养在这好,有你俩帮着照顾着,等我后来的时候,小家伙不定有多可爱哪。”阿雅接过小狗,在怀里用手摩挲着

    阿雅执意要亲自下厨自各弄几个菜,喜欢得雨晴又蹦又跳。我就对她说:“那你也别闲着,去给小狗弄个房子吧!”他就嚷嚷着将小狗的窝安置在她住的房间。我打趣道:“这怎么行!那岂不是你与小狗同房了吗?”气得雨晴不依不饶地大叫:“你看!你看!阿雅姐,他总是欺负我。不能你从国外后来,我怕是早让他吃了不可呀!”

    看看两下都插不上手,就斜倚在厨房的门上,看病阿雅很轻盈、又有很优雅娴熟地忙碌。

    她围着的那件粉地碎花,带卡通图案的围裙,我怎么想有也想不起是我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有。

    青菜也肯定是她自己带来的。因为我从来不买青菜。她忙碌的侧影是那么的高挑迷人。

    “别傻塄塄地发呆呀!盘子都扔哪去了?”

    我傻傻地咧着嘴笑,忙不叠地跑去找盘子。

    吃饭的时候,我惊叹阿雅的厨艺,雨晴在那只顾低着头狼吞虎咽,阿雅在那洋洋自得地抿着嘴笑。我忽有一种就要幸福死了的感觉,预备的一瓶法国干红酒眨眼之间就见了底。雨晴去厨房翻啤酒的时候,我与阿雅眼光对视的刹那,她忽明忽暗的眼神我准确地读出了一种叫依恋和无奈的意味,转而又一闪即失。很快地回避力偶啊我探询的目光。雨晴真不愧是贪吃的高手,竟真地就翻腾出几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啤酒。

    阿雅翘起食指优雅地向脑后抿了抿垂下的一缕头发“围!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雨晴不依不饶地嚷着同我喝啤酒,我就说她每唱首歌,我就喝一杯。

    阿雅去了好长时间,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一直在响。

    她再次厚道餐桌的时候,我和雨晴很容易就看出,阿雅刚刚一定哭过。

    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彼此沉默

    “阿雅姐,你一定是舍不得离开我们吧?”雨晴的声音显得怯怯的。“是。我真的会很想念你们的包括我的多多”阿雅幽幽地说。“哇!我才知道呀,你叫多多。”她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叫。“什么呀!多多是我的那只斑点狗哇!”阿雅急急地辩解。

    “我知道呀。看把你急的”雨晴边说边拿狡黠的眼神瞧了我一眼。

    “好了!好了!求二位小姐别胡闹了,请米们俩坐到这来”我拽着阿雅的胳膊让她俩坐到餐桌的一端,使她俩的头上方,正对着那个悬挂着的大气球。

    “给你俩照张像吧。”我拿数码相机为她们拍照。

    “你先等一下,让我拿点什么”

    雨晴瘸着腿回她房间抱出了小狗。阿雅只好顺手拿过桌上的一只玫瑰花。就在我即将按下快门的时候,阿雅忽又说:“来,还是让我抱我的多多吧!”

    俩人交换了道具,就很亲密地倚在一起。

    我说:“再等等”

    我伸手拉下了气球上垂下来的细绳,只听“砰”地一声,纷扬闪烁、五光十色的星星样的东西自天而降,纷纷扬扬地撒满她俩的头上、身上。

    “哇!真是太有诗意了!好浪漫呀!”阿雅仰着头,平伸出双手,任凭纷纷扬扬的花雨落在她的脸上肩上。

    玩到大约有十点多的时候,阿雅说她还要去看到她中学时的一个老师,并让我开车送她。临走的时候,我交代雨晴把杯盘狼藉的屋子收拾干净。她就娇嗔地怪我们将她一个人丢在屋子里。

    车子在流光溢彩的大街上慢慢地滑行。阿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不言语,满脸黯然的神情。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忽然说:“还是我来开吧,也好让我守着你练练车技,不然,到国外会很不适应的。”

    街上正是对对情侣悠然闲逛的时候,许多看起来同样年轻的少男少女怀里抱着大束的玫瑰花在向行人兜售生意。

    我没问她,但我凭直觉能猜测到:阿雅根本就不是去看什么中学时期的一个老师。我任凭她不怎么熟练地驾着车在喧闹的大街上慢慢地滑行。我拧大车上的音响,让一个台湾老歌星一首很棒的老歌在车内流溢。

    “到说在再见的时候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一家餐馆门脸上方硕大的灯箱广告鬼魅地闪烁着变换的灯光,光束投入车内,阿雅的脸,在迷离灯光的作用下更加妩媚柔和。她双手仍扶着方向盘,身子直直地坐在那一声不吭。起伏的胸脯难以掩饰她在强力抑制着自己的某中情绪。该有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们彼此就沉默地坐着,一种让我惶惑神迷的、淡淡的香气慢慢将我包围

    “答应我,走的时候别去送我。”阿雅幽幽地说。

    “还有帮我照顾好多多”

    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扭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竟是泪流满面,我伸出手叠加在她温热细腻的手上,她顺势将身子斜倚在我的饿肩上。当我的手臂将她环绕着的时候,她终于也把头转向了我。

    “我会很想你的真的会很想!”

    由于她在强制压抑自己的哭泣,我感觉得出她浑圆的肩头在我的胸前抖动。我第一次如此亲密地与阿雅没有任何距离地接触,我生怕自己的心会自胸堂里蹦出来。

    “我我也会的”

    我不由自主地想亲吻她微微开启的嘴唇

    就在彼此的双唇即将重叠的时候,她忽然坐直了身子,温热的食指轻轻地竖放在我的唇上。

    “好了我希望你的味道留给一年半以后的我我上去了,再抱抱我吧,让我在异国它乡的黑夜里回味属于我的温暖”

    她站在开启的车门外。将身子努力地向我探过来

    阿雅是在情人节后的第三天去的北京,她要在那里接受为期一周的综合培训,而后直飞伊朗。

    按照与阿雅事先的约定,我没到机场为她送行。

    那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一直站在朝机场方向的窗前大口地吸烟,雨晴也知道了阿雅不让我去送行的约定,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我俩都清楚,此刻,该是阿雅乘坐的班机就要起飞的时间。

    我再次点烟的时候,发现雨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脚下多了那只乖巧的斑点“多多”它仰着头,摇晃着尖尖的尾巴怔怔地望着我。

    晚饭是雨晴自来我这里住后破天荒第一次亲手做的,但我没什么食欲,雨晴偶尔拿眼瞧我一下,吃的也很少,也不怎么言语。倒是与平时比,她显得异常乖巧,话语也少了许多,吃过饭,早早地回了她的房间。

    晚上,我无论如何也难以成眠。

    莫名其妙地打开电脑,邮箱里果然有阿雅发来的邮件。

    思来想去,还是给你发了这邮件。

    习惯于用文字表诉自己的情感,心里又有许多的话要对你说,因此给你写信。

    那晚你送我回家,当我转身向家走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矛盾,多痛苦。第一次知道,楼门到我的家,是整整四十七级台阶。我后悔不该拒绝你的亲吻。回到家后,隔窗望你的车慢慢地离去,我甚至拨打了你的手机,但最终没勇气按下发射键,我怕难以控制自己亲近你的情绪。

    当初,选择离开杂志社,是因为发现自己已经被你强烈地吸引,但又没把握肯定自己的感觉。因此,我选择了离开你一段时间。但离开你的日子我更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思念。

    “多多”你一定要照顾好,因为那是我专门为你而买的,希望你就当是我在你的身边陪伴你。

    知道送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我要驾车吗?那是因为我怕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时刻,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放,所以不如将自己老老实实固定在方向盘上好些。

    有时我想:爱,是不应该让距离阻隔的。有爱,即使相距遥远,也会彼此思念。

    天地一方,当爱如果真的不再相随了,我想,感到孤独无依的,一定会是我的心灵。我也相信,,在那一边,对你长久的爱情和思念,会像一条蠕动着的虫子,日日夜夜、毫无商量地啃噬着我的平静。

    真有缘的话,明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我相信那时的彼此相爱,会更塌实、更美丽、更成熟

    我说的对吗?!

    那晚,我开着电脑独坐到天亮,一直拼命想象阿雅在飞往国外飞机上的神情,回味着情人节晚上,她站在敞开的车门处,向我努力俯过身子,让我拥抱她时的情景。

    雨晴的腿伤,比当初想象的要乐观,医生说她很快就会痊愈。因此,这几天她在张罗着联系新的谋生岗位,并很快有了着落。

    我也主动地再次联系南方的那家娱乐公司。庆幸的是,他们很快给了我答复,条件也相当诱惑人。

    与雨晴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彼此的话竟忽然少了许多。大多数的时候,她只是或站、或坐地在我的对面,拿她那毛嘟嘟的大眼睛微笑地看着我。我隐约自那眼里读出了一种叫忧伤和无奈东西。

    每当这时,我都会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初次在编辑部见到她时的情景

    我劝雨晴仍然住在我的房子里,也好为我照管家当,但她执意要搬出去住。

    “你是我一生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我会想你的。”

    这是与雨晴分别时,她最后同我说的话。

    转眼间,天气也好像变的异常的暖和了。临走的日子越来越临近,那天我为买件风衣独自去了商厦,竟然鬼使神差地一下就转悠到了那天与阿雅购物的柜台,好像还是哪个圆脸大眼睛的售货小姐,她竟然微笑地冲我点了点头,她兴许是那天对我们(不。应该是对阿雅)留有深刻的印象。

    自商厦出来后,我忽然间觉得很孤单,仿佛这个喧闹繁华的城市及街上交错流动的人群,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任何关系了。

    在空旷的广场木凳上独坐,一个年轻的母亲一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乖巧漂亮小女孩,另只手为孩子拿着一个带有肯德鸡标志的纸袋,轻盈地打我的身边走过,那小女孩还扭头颇滑稽地冲我做了个鬼脸。

    一群鸽子云一样在广场上空浮来飘去,滑出很大很圆的弧线,又飘然地兜转头,云一般地轻飘飘散落在我的四周

    一个早春,又真切地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