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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种羞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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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羞辱还不算什么,以三派武林正道的身份,不让战死者入土为安虽有些过份,但只要想到点苍李含和少林楚心对项枫的恨怨之深,不发不快,对黑道众人而言,这种事倒也不是那么的令人义愤填膺。

    但也不知三派中人是怎么想的,竟把项英打扮成项枫的模样,还把他摆布成脱阳而亡的丑态,即便项枫带来的众人都非正道,但对这么阴毒的手段,也无不怒忿有加,个个气火攻心,恨不得立刻杀上山去,将楚心等人通通五马分尸。

    但是复仇之战中,老年丧子、怒火攻心,最该站在最前线的项枫,这回却硬是被劝到了后方。

    当听到项英的死讯后,项枫当真怒的像是只疯狂的雄狮般狂奔而出,他的狐群狗党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在门前将他给截下,硬是把气的眼中喷火,彷佛想一口气冲进君羽山庄,将楚心以下的所有人通通杀得一干二净的项枫给拉住。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虽说知道项枫复仇心切,但在这种状况之下,让他上到阵前,只怕复仇心切的项枫,当真会战到奋不顾身。

    众人散居四湖五岳,平时全没联络,都是为了和项枫的交情,才来此一趟,他可是众人的主帅,就算最后能胜,一旦项枫负了伤,这场仗可就算是白打了。

    更何况大胜之后,楚心一方松懈已极,虽不像项枫原先打算的,点苍和华山两派在大胜之后即行回师,只剩下楚心等人孤守山庄,但是他们暗布下的探子在君羽山庄外头打探的结果,山庄中的三派弟子已全无戒心,在庄头东倒西瘫着,连把守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最重要的是,连武功邪诡高明如香公子,都被白素平等人震下了山崖去,尸骨无存,第二天起来,项枫的尸首又瘫到了大门口,原以为主犯逃脱,要追缉颇得花些时间人力的弟子们,一时间见到这最大主犯的尸首,无不又惊又喜,乐得骨头都酥了,又怎会有心思来把守君羽山庄呢?

    一方是暗地而来、蓄势待发,另一方却是兵力薄弱、人疲马困,又兼心理松懈、毫无戒心,尚未开战胜负已定,他们根本就无须担心。

    虽说情况如此可喜,可兵凶战危,加上庄内诸人虽是情绪松懈、无人备战,但来此之人都是三派精锐,武功终是高明无比,激战之中若有须臾,恐怕就要前功尽弃。

    虽是众人中的主帅,但他们并不是因为服从项枫的权威而结合,而是因为相互为友,而走到一路上的,对项枫可没有那么言听计从,虽是气怒之下,但项枫还是得顾到他们的意见,到最后也只有忍住满腹怒火,选择在这小庄园前头观战了。

    但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项枫登时怔了。原本居高临下看来,三派弟子是东一团、西一群的,人人或是谈笑或是休息,当真是散乱得无以复加,显见此战胜券在握,若不是项枫脸上还气到僵着,气虎虎的像是想择人而噬,弄得气氛好不尴尬,怕在他身旁护卫的两人已经轻松谈笑起来了。

    但当三人远远望去,看到地道开启,众人杀出来的当儿,情况却登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令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看似全无人把守的地道开口处,当项枫的人冲出来的当儿,三派的人却好像早料到似的蜂拥而上,和项枫的人马大战起来。至于其他一些设在房内的出口呢!

    在上头虽看不清房中动静,但在一阵骚动之后,房中被抛出来的尸首,看来却也多半是自己的人,显然三派可是早有防备,表面上那种瘫软散漫、毫无准备的模样儿,只是装出来骗项枫的而已。

    看的项枫又急又怒,这下可真应了一句俗话“三十老娘,倒绷孩儿”项枫一向自负才智,一生算计他人从没出错过,他可真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被别人所算的这么一天。

    光看到三派中人冲出来的气势十足,显见准备充分,项枫心下一痛,已知此战必败、毫无幸理。

    地道存在的目的只有一条,就是出人意表、攻其不备,一旦让对方知道有地道的存在,在事前就把守住地道出口,暗袭的一方就非败不可。

    加上无论事先怎么布置好的地道,在地道里的人钻出来的当儿,都是毫无防备可言,最危险的时候,若敌人早有准备,布下了重重陷阱,那么从地道中钻出来,可当真和自杀没什么分别。

    怎怎么会这样呢?原先在发觉燕召叛离,连早被擒下的李伊梦都带离石室之时,项枫可当真吓了好大一跳,这地道可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成绩,连亲生儿子项英都不知道,更遑论庄内他人,燕召就算包藏祸心久矣,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地道的存在,进而把李伊梦给救出去的呢?

    那时项枫虽已经清楚,这地道的存在,恐怕已瞒不了三派,但这地道不只布在君羽山庄之下,连这片山林都布下了开口,错综复杂,除他自己之外,再无第二人清楚其中关隘。

    项枫可是颇有自信,从地道中留下来的痕迹看来,燕召并不熟悉其中路径,就算知道有地道存在,所知亦必有限,在短短数日之中,想要把布置在山庄里头的地道开口处全挖出来,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了。

    不信归不信,但眼下的状况,却是坏得无以复加。从眼前的状况看来,三派不只知道地道的存在,连地道有哪些开口,分布在哪些地方,也是清清楚楚。

    才看到第一眼,项枫已经怔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头碎成了片片,那冲击之强烈,让他登时呆在当场,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也不知这样呆了多久,项枫突地猛省:自己是怎么了?

    碰到了这么严重的情形,怎么也不知道赶快做出反应呢?看这样子,三派不只对自己将要来攻一事了若指掌,连他早先布下那布满庄里地下、错综复杂的地道,也是清清楚楚,再没一点儿遗漏,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这方出了内奸,因为再没有人像他自己一样清楚地道里头的情况了。

    不过就是因为情况如此糟榚,才更是要赶快做出处置,从地道钻入山庄里头的那批人铁定是完了,怎么也不可能救得了,三派中人绝不可能放过他们,惨败之局已定,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如果项枫还不赶快离开此处,等到楚心等人解决了突入庄中的人马,开始清理战场之时,就轮到他要倒楣了呀!知道这种“弃车保帅”的想头,绝对不能被自己人发觉,项枫微一咬牙,视线向两旁瞄了一瞄。

    虽明知这样做没义气,传了出去自己恐怕要声名扫地,连在黑道当中都抬不起头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先把自己身旁的人制倒了,他们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弃阵而去、逃之夭夭呢?

    若是花上太多时间在对付他们的拦阻上头,误了项枫的逃亡大计,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呢!但眼光在身旁一扫之下,项枫浑身剧震,目瞪口呆,他真是没有想到,竟有这样的事情,比起山庄中出人意料的情况,还要令人震惊。

    不知何时,在他身旁护卫的两人,都已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迷了过去,另外两个黑衣人则站在两边,封死了项枫所有的逃离路子。这这怎么可能呢?

    项枫当真不敢相信,就算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山庄当中,连护卫着他的两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神不属之下,难免会受人暗算,但再怎么说,身边的人被这样无声无息地放倒了,近在咫尺的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就算换了不会武功的常人,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传扬出去当真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何况被制倒的也非常人,玄冥双煞成名久矣,是晋南一带的黑道高手,武功比之项枫虽颇有不如,但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竟被人无声无息地就弄昏了,虽说两人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山庄当中,但若对方不是出人意料之外的绝代高手,那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两位意欲如何?”咬着牙,迸出了这句话,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不传出来,项枫此时早已不敢挣扎,就算是出于暗算,来人既能在无声无息之间放倒了就在身边的玄冥双煞,让自己一点儿知觉都没有,武功比起自己可不知要高上了多少,若自己胆敢妄动,他们也不消出手,只要大声喊叫出来,让山下的楚心注意到自己就在这儿,项枫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项枫只觉眼前一花,腹中气海穴突地一麻,一股柔和雄厚的力道陡地传了进来,登时走遍全身。

    那力道奔的如此之快,项枫还未来得及起念运功护身,经脉之间已是一阵剧震,暖酥酥的甚是舒服,好像力气都给吸了进去,整个紧绷的身体顿时间都放松了下来似的。

    “你”虽说那感觉颇为舒服,但项枫久历江湖,可不是傻子,偏偏那人动作太快,项枫才刚发觉不妙,想要出手,那人的身形已滑了回去,项枫推出的双掌打了个空,连从指间飞出的血叶镖,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才飞到中途就落了地。

    “为什么?为什么废我武功?”项枫恨的怒火攻心,眼中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微一运功之下,项枫只觉腹中空空荡荡的,数十年苦修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快走?”一句寒若冰山,彷佛光听就可把人的血脉冻结起来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冷冷地传了出来,冻得四周的空气都像是凝结了一般,绝非生人所能发出,不用想也知道是装出来的声音“下面的人撑不了多久,楚心他们可是很快就要上来了。”

    “你”当真是气满胸膛,双拳攒得紧紧的,若不是老命要紧,加上自知就算武功还在,也远不及眼前此人,否则项枫可真想扑上去,和这黑衣人拚了命再说。

    “留留下你的名字来今日之施,项枫早晚要报的!”“不用”一甩手,一颗嘶嘶作响的烟火迸上了半空,不只是下头庄里,只怕丛林外那小镇的人都给吸引住了。

    项枫一晃眼间,那人身形如风,轻轻巧巧地从项枫的身边飘过,那人冷冷地在项枫耳中丢下了一句话,小小声地只容项枫一人听见,才大大方方地和另外那人一同扬长而去“你没有明天了”

    没命地逃了好久,项枫当真是荒不择路,只顾着逃、逃、逃,眼前只看到地上的小道,再管不了其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到了哪儿。

    山庄后头的丛林中虽有小道直通镇上,却是错综复杂,就算是熟悉路径的人,走起来也要小心翼翼,否则若拐错了个弯,只怕也要在里头转上个半天。

    也不知逃了有多久,正没命奔逃的项枫脚下一跘,整个人如倒下的葫芦般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原想起身再逃,但在疾奔中没感觉到的酸疼痛楚,一停下来便整个涌了上来,一双腿似灌满了醋一般,让项枫瘫在地上,有好一阵子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奔逃之中被树枝勾得浑身是伤,到现在他才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