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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羽觞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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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觞在谁面前打转或者停下,谁就举觞畅饮、即兴赋诗,是一等一的风流雅事。那几竿翠竹间被人细心地挖出一条小溪,溪旁坐着竹林诸贤的小泥人,溪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带耳羽觞。

    这会儿羽觞也浮了起来,但怎么浮起来的,就不必再说了。程宗扬狠狠打了个尿颤,一身畅快地提上裤子,这才转过身,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在下姓萧,萧遥逸。萧某去也。程宗扬回身就跑,便听到云丹琉的声音∶门怎么锁了?

    还不打开!程宗扬立刻窜了回来,他也不敢开口,双手合十朝那少女拜了几拜,就一头钻进楼里。

    大小姐,瑶小姐这些日子正发寒。老爷吩咐过不让人来打扰。连汤饭都是递进去的。我两年才回来一趟,就不能见见姑姑吗?仆妇道∶只需过了这几日,瑶小姐每日就能见半个时辰的客。

    院门的钥匙在老爷手里,大小姐就是要进,我们也打不开。再说,瑶小姐的身子大小姐也知道,每月发寒的几日,我们这些下人都提着心,只怕吹口气就化了的。程宗扬躲进楼内,才发现这座小楼窗户都是封死的,云丹琉不进来便罢,一旦闯进来就是瓮中捉鳖,一逮一个准。

    穿着狐裘的瑶小姐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外面的交谈。不知为何,程宗扬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泛起一丝凄清的落寞感。

    云丹琉终于还是没有硬闯,她在外面说道∶姑姑,丹琉给你带了些东西,让她们给你递进去。过几日姑姑身体大好,丹琉再来看你。程宗扬松了口气,云丹琉明明要到前面见客,不知道怎么又绕到这里。

    被那个丫头片子吓了两次,腿都有点不好使。程宗扬索性坐在扶手上滑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绕开那位瑶小姐,陪笑道∶打扰了,萧某

    瑶小姐慢慢抬起脸∶我才没有那么弱刚才我就没有昏倒她秀美的面孔半掩在雪白的狐毛间,眉眼间寂寞的神情让程宗扬心头一空,升起一丝怜意。

    瑶小姐低声道∶你帮我拿来,好不好?唔?程宗扬扭过头,才发现院门一角有个活动的门板,一只细心打理过的包裹放在门边。

    这是什么?程宗扬一泡尿毁了人家的竹林诸贤和曲水流觞,让萧遥逸背黑锅事小,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实在说不过去。索性好人做到底,把包裹取过来,帮那个瑶小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取出来。

    看不出云丹琉还颇为细心,每件东西都用小木盒装着,淡黄的木盒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里面装的都是小孩子喜欢的贝壳、海星、小珊瑚之类的物品。这是鹦鹉螺。程宗扬道∶装上杯耳能做成漂亮的小酒杯。

    这个呢?是琥珀吗?程宗扬拿起那个透明的物体,有点不确定地说∶是海底的琥珀吧。我看书上说,琥珀是虎睛沉到地下变成的。海里也有老虎吗?程宗扬笑道∶琥珀是滴下来的树脂变成的,有些里面还有小虫子。

    用力磨擦,能闻到松脂的香气。那少女悠悠叹了口气∶那些小虫子好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院里,也像极了囚在琥珀中的虫子。

    程宗扬打开一只狭长的木盒,里面是一根白色的物体,看起来和他的龙牙锥有点像,不过更长一些,质地轻而柔软。这是什么?

    程宗扬试着弯了弯,那根物体极富弹性,弯成圆形也能轻易弹直,手感有点塑胶的感觉。自然界里像这样天然的弹性物体并不多见,程宗扬想了一会儿,忽然道∶鲸须!嘿,这条鲸须快有三尺了吧,他们居然猎了这么大一条鲸!

    是海里大鱼的胡子吗?程宗扬费了半天工夫,给她讲了鲸的样子和习性。那少女听得悠然神往,轻叹道∶不知我何时才能见到那样大的鲸。

    程宗扬越来越感受到她的寂寞,自己那会儿的举止不只是唐突,把人家精心布置的曲水流觞毁了,简直粗鲁到令人发指,这个瑶小姐却没有生气,也许很久都没有外人来过与她说话了,此时对着一个陌生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程宗扬说完鲸须,又打开另外一只木盒。那木盒四四方方,里面装着一块琥珀色的不规则物体,体积约拳头大小,像一块脏兮兮的泥土,貌不惊人。

    程宗扬把它拿起来惦了惦,大概有一斤多重,瞧不出是什么东西。看着瑶小姐殷切的眼神,程宗扬遗憾地想∶祁远这会儿要在,肯定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他放下那块东西,随手摸了摸鼻子,忽然闻到手指上一股异香。

    程宗扬心里一动,从衣下的背包中拿出火摺用力摇亮。那东西燃点极低,火苗刚递过去,便腾起一层细微的蓝色火焰,一股浓郁的异香随即飘散开来,将整座小楼都染得香气扑鼻。龙涎香!

    程宗扬终于敢断定,这就是来自海洋深处的龙涎香。云丹琉对这个瑶小姐还真好,这么大一块龙涎香,大概要价值几倍重量的黄金才能换到。真的好香瑶小姐轻轻说了一句,然后软绵绵倒了下去。

    程宗扬连忙扔下龙涎香,一把扶住她。瑶小姐脸色雪白,口鼻间只有一缕游丝般微弱的气息。程宗扬试了试她的额头,手掌彷佛摸在雪上一样,一片冰凉。

    程宗扬回到住处,把马鞭丢给秦桧,风风火火闯进后院。这会儿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小紫没有在房间待着。

    程宗扬找了半天,才在假山后面找到她。那丫头正在午睡,她倒会找地方,假山后的树阴下有一块青石,她便躺在上面,一双木屐也放在石旁。

    小紫身上盖着一片芭蕉叶,一条雪嫩的手臂伸出来,指上戴着紫色的水晶戒指。翠绿的蕉叶和白玉般的肌肤交相辉映,让人怦然心动。对谁心动都好说,对小紫心动那是找死。程宗扬粗着嗓子叫道∶死丫头!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

    小紫闭着眼睛,口齿间带着浓浓的睡意,软腻地说道∶程头儿,你好烦哦小紫翻了个身,一条雪白的小腿从蕉叶下露出,微微蜷起。程宗扬抓住她的光洁小腿,用力摸了两把--先占点便宜再说。

    死丫头,快起来,我带你去见个人!人家要睡觉睡个屁啊。我还不知道你是属夜猫子的,一天睡一个时辰就够了。你知道我去见不就是孟非卿吗?我才不愿意见他呢。咦,你还真明白。他可是你老爸最铁杆的手下,一会儿见面,说不定会封个大大红包给你。

    你难道不想要?小紫像是没有听见,她细声呻吟道∶程头儿,你摸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屁股也想让你摸摸呢程宗扬收回手,冷笑道∶以为我傻啊!

    上次你让我摸,结果扎了我一手的刺,这会儿又来玩这一手!胆小鬼!小紫掀开蕉叶,露出雪嫩的圆臀朝他摇了摇,然后飞快地跳到一旁披好衣服。

    程宗扬一阵眼晕,还没看清,那死丫头已经穿戴整齐,让他只剩扼腕的份。小紫吐了吐舌头,笑道∶程头儿,我去玩那个道姑,你要不要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吗?

    程宗扬板着脸道∶最后问你一遍,孟非卿你见不见!不去!木屐声格格传来,每一声都彷佛踩在心头,带来火烙般的恐惧。灯光一闪,映出地上那条未曾动过的麻绳。那妇人冷笑道∶怎么不死了?这娼窠里出个烈女那该多光彩!

    卓云君努力想维持自己的尊严,但触到那妇人的目光,身体顿时一阵战栗。那妇人把油灯放在一旁,拿起麻绳∶贱娼!你不死,老娘帮你死。卓云君仅剩的傲骨都化为惧意,连忙摇了摇头。

    那妇人拎起麻绳,放在卓云君面前,冷笑道∶你可想清楚了。老娘这里不养闲人,你要不愿意做活,还是早些死了干净!

    卓云君苍白地嘴唇紧紧抿着,良久才颤声道∶我可以卖艺。四个银铢,我唱曲能挣不等她说完,那妇人就把麻绳勒到她颈中。这次那妇人下手极狠,麻绳绞住脖颈竭力收紧,分明是想生生勒死她。

    卓云君伏在地上,脖颈被勒得伸长。她双手紧紧抓住麻绳拼命挣扎,那妇人力气不过寻常,可自己却怎么也挣不开。卓云君张开嘴,舌头吐出,却怎么也吸不进一丝空气。

    她虽然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物体,眼前一片片冒出金星,耳中嗡嗡作响,嘴唇发紫。挣扎中,卓云君破碎的道袍松开,一团肥白的乳房裸露出来。

    她虽然吸不进一丝空气,胸口却拼命起伏,那丰挺的雪乳在胸前一抖一抖,颤个不停。忽然,卓云君身体一松,一股液体从身下涌出,淌得满腿都是。那妇人松开麻绳,嘲笑道∶死娼妇!还硬挺吗?

    卓云君已经彻底崩溃,她伏在地上拼命摇着头,散乱的长发下,毫无血色的面孔一片灰白,身体抖得彷佛风中的树叶。这死丫头扮得可真像,那模样作派,活脱脱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老鸨。

    程宗扬在帘后看着,心里嘀咕道∶这才三天时间,卓云君就像换了个人,不知情的会以为是娼窠里挨过打的妓女,哪里还有半分英姿勃发、绝世高人的风采?

    不过,那奶子真够诱人的卓云君此时风度全无,刚才被那妇人勒得失禁,甚至也顾不上羞愧,就像一个脆弱的女子一样伏在地上不住啼哭。她一团美乳滑落出来,雪团般在地上微微颤抖。

    那妇人伸出脚,用屐齿踩住她殷红的乳尖。卓云君如受电击,失声惨叫。那妇人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得抬起头,然后拿起一只水瓢对着她华美的面孔倾倒下去。

    冰冷的井水溅在卓云君脸上,顺着她修长的玉颈流淌,溅得满身都是。那妇人嘲讽道∶瞧你这身破烂衣服,身上又是土又是尿的,还不快洗洗!那妇人木屐松开,卓云君吃痛地抚住乳尖,接着臀上挨了一脚,只好撑起身体,朝桌旁的水桶爬去。

    那妇人傲慢地用门闩敲了敲木制的水桶。每次反抗都伴随的痛殴使卓云君意志尽失,她跪在桶旁,颤抖着解开破烂不堪的道服,露出光洁的玉体。

    小紫的手段自己在鬼王峒就曾经见过,只用了一根细针就把苏荔制得服服贴贴,这时在卓云君身上故技重施,将这位太乙真宗的教御摆布得如同婴儿。

    卓云君自己并不知道,但小紫动手时,程宗扬在旁边看得清楚。她这次用了两根细针,加起来还没有当初钉在苏荔身上的一半大,分别刺在卓云君的颈后和脊中,连针尾也一并按进肌肤,从外面看不到丝毫痕迹。

    卓云君年纪已经不轻,但修道者最重养生,看上去如同三十许人。她肩宽腿长,腰身细圆,肌肤白腻丰腴,光滑胜雪,别有一番熟艳的风情。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笑道∶道姑,这身子腰是腰,腿是腿,就跟画儿似的。说着她用门闩顶了顶卓云君的乳房,奶过孩子没有?被门闩一触,卓云君就禁不住身子发颤。

    她忍气吞声地说道∶没有。小紫还要戏弄,程宗扬在外面低咳一声。她哼了一声,放下门闩,哑着嗓子骂道∶臭娼妇!还不快把身子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