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节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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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节:中元怨鬼

    叮咚叮咚深得见不到一丝光亮的幽潭之中,我仰躺在潭底静静地数着潭壁滴水的声音。

    我不记得我躺在这潭底有多久了,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只记得这水潭初建成之时便是我长待于此之时。

    恍惚地记得像断线风筝掉落下来的一刻,那人唤我一声:“吾爱水生。”水生水生,水生爱,爱成痴,痴长怨,怨化鬼。道士当年一语竟是真言。

    “还想那般作甚?反正死等了这么多光景,那人的这一世必将途经这里。”用手遮住自己空洞的眼睛,我浅浅地笑起“寂寞了一千多个华年,我终于能拉他来陪我了。咯咯”未合拢的指缝中漏出幽魅的深紫光芒。传说,初成的鬼,瞳孔是深红如血,而我自入得这潭底,眼中只有一片深紫。

    那是最为凶狠的怨灵厉鬼凝结而成的戾气。“子时到!鬼门大开,众鬼出行!”一道浑厚的声音将这潭底的死寂打破。

    时隔一千三百七十四年五十三天两个时辰一刻,与他再次见面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耿绶之林,据传曾经只是一片荒地,是古时一位太守之子为了他心爱之人植下一片树木,才有了如今这浩瀚森林。

    平时已是阴气森森,鲜少有人踏足,这中元之日便是更添了鬼魅之气。却有数人护着一辆空着的花轿穿梭于这连虫鸟都绝迹的耿绶之林中。

    “安心安大将军,这前往邻国迎亲,为何你偏偏挑这么个鬼地方走呀?”连奕上前几步拦住走在队首的安心,颇为不满地抱怨道。二人皆是一身盔甲的将士装扮。

    “连同僚莫急,这耿绶之林,我们再行个一个时辰便可出去。”安心挽住连奕的手腕,淡笑着安慰他。

    “哼”连奕哼声不响,撇过脸望向身侧的竹林深处。忽然,一抹白衣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来者何人?”连奕提剑大喝,人已向白衣飘过处奔去。

    “哎!连同僚!”安心欲要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

    “各位同僚请在原地稍作歇息!”安心转身命令道“等我将连副将追回,我们再行出发!”言毕,安心便向着连奕离去的方向追去。

    “你们在这呆着,我去凑个热闹。”身为龙阁大学士的郑雨从队伍中走出,随意地交代了一句,也便跟了过去。

    在郑雨的带动下,亦有数人闲不住,纷纷跟着去凑了热闹。最后,只余下了四名轿夫留下看着轿子。空旷的悬崖边,野草蔓蔓。

    我负手而立,静静地等着身后之人的靠近,狂风吹乱一头长发。来人在我身后停住,一身黑衣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师兄,终于教我等到你了。”我缓缓地转过身,向身后的薛银仁展现我最温柔的微笑。

    “一千三百多年了,小受受你还是没什么变化嘛。”薛银仁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呵呵是啊!那么,师兄,你来到这里是做好了陪我留在那冰冷潭底的觉悟吗?”我轻轻地提起手,淡笑着问道。“不我们再也不可能了”他悲恸地说道。

    “哈哈”稍稍一怔后,我仰天狂笑了起来“师兄,这是我与你相交以来,你唯一讲的真话啊!”骤然间,风云变色,鬼魅哀号之声响彻云霄。

    “不──不要啊!”惊恐地大叫一声,他拔出背后的桃木剑直刺夜空中鬼气汇聚的漩涡。原来,这一世薛银仁竟成了捉鬼的天师。上一世,他是太守之子,我是欢场小倌。

    这真是天意弄人啊!

    “咯咯我改变主意了!”我笑得越发地大声,越发地欢快“我要你陪着我灰飞烟灭!不得同生,那便同作尘土吧!”

    我跃地而起,伸掌刺向他的胸口,十指顷刻化作利爪。桃木剑感受到我的杀气,转头向我胸口心脏处飞来。只需那一剑,我便可灰飞烟灭。

    “水生!”这是情浓时,他最爱唤我的名字。

    而那一刻,他没有去挡我刺向他的手掌,却是将我身体狠狠推开去。他的桃木剑刺入了他自己的胸口,我亲眼见着他在我面前倒下去。他的脸上是那么的幸福。他说:“呵呵我终于可以替你挡下这一劫了。”

    他说:“对不起,是我亲手杀死了你。”他说:“将你推下之后,我亦跳了下去。我前世的尸骨就躺在你的身旁。”

    他说:“我以为你会在奈何桥上等着我。我在奈何桥边痴等了你一千年,却等不到你。”

    他说:“孟婆说你三百多年后有一天劫,那时你必定魂飞魄散,我便打昏孟婆,将原本要害死你的那个人的魂魄推下三涂河,我代替了那个人的命运,只为最后替你挡下你的天劫。”他说:“对不起,我爱你。”原来,这才是真相。

    “啊──”我跪倒于地,拥着这个我爱极恨极之人,仰天悲恸哀号,周围生灵皆化成灰。

    追着我的踪迹赶来的连奕几人刹那裂化消亡。哀号渐消,我与薛银仁双双化作片片碎片,消逝于狂风之中。我却不知道,这一声哀号竟成就了我与那几名因我而亡之人的来世纠葛。

    ===万圣节:梦魇

    我的名字叫纳兰白,外号叫做“那人真小白男”最近正因一群可怕的生物而陷入困扰中。

    “啊!姐妹们快来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白攻!”“呐!明明就是一只小白受嘛!喂这位小白同学,你是受吧还是受吧就是受吧?”

    ?现在,你们明白我的困扰了吧?我明明是一枚闪亮亮的小攻,却被这群无聊的腐女谣传是小白受!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决定了!今晚我就拍个dv给这群三次元外的生物看看我的小攻属性!说干就干!我立马就从箱子里拿出我那只用来压箱底的宝贝架在房间电视机后面。

    瞧着那只被电视机隐藏的微型摄像机,我阴测测的笑了。嘻嘻今天一定要在绶的身上玩遍春宫八十一式,让那群小瞧了我的腐女彻底了解我的本事!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星星和月亮都躲在浓黑的云层后面玩亲亲了,正好可以进行杀人越货、放火劫财、爬墙劫色的美好勾当。

    我身穿一条丝质的睡袍斜躺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那张足以容下四五人的豪华大床上,身姿优美而妖娆?

    啊呸呸!妖娆个鬼!在心底狠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我换上一副温文尔雅、多情邪魅的表情静静的等着绶回家。钟摆在墙壁上一点一点走向绶回家的时间。滴答滴答滴答

    “哢嚓”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门被缓缓打开。昏暗的夜色中,我瞧不出来人的模样,心中倒是认定这个时段出现,那人定然是绶。

    “亲爱的,你回来啦?”我模仿他的声音亲昵的唤道。正跨门进来的身影一僵,显然是觉得意外。

    这倒也是,平时都是工作比较忙的我最晚回家,每次也都是他在门口亲热的这般唤我,现如今我这么唤他,他指不定要乐成一朵小雏菊了。

    “宝贝,今晚的你很热情嘛。”回应我的是一道低沈的声音,不似绶平时的清爽悦耳,倒是有点像那个讨人厌的安心的声音。

    难道绶也在跟我玩模仿游戏?我小小的诧异了一把,就是他模仿的这个声音让我不太舒服。那个身影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在我的眼前投下更为深沉的阴影,让我感到莫名的不安与强烈的压抑。

    绶什么时候有这般气魄了?我的心中诧异万分。还没等我缓过劲来,那个黑影就猛地覆上我的身体,将我牢牢压在身下。

    啊啊啊不要啊!我不要被攻啊!我心中大声呐喊,手脚并用的抗拒着身上那人对我的骚扰。

    只是今天晚上,任我怎么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而想要出声阻止他的放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不知什么时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非常杯具的被压倒拆吃入腹,又更茶几的被玩了九九八十一个体位,整个人就像是被拆了零件重装的设备,其状惨不忍睹。

    不过,对方是绶,我也就把牙咬断糊上血往肚里吞,大不了下次把他做个一百零八式讨回来。情深深雨蒙蒙的一番缠绵后,我俩双双达到高潮。高潮来临之际,我们情不自禁的大声呻吟。

    “啊──受受!”“啊──绶!”啥?我听到了神马?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望向身上的那人。正当我们四目相对,天空一个响雷──刹那的闪电照耀下,映出两张惨白的脸。

    “安心!”“纳兰白!”我们齐声尖叫。我的眼前一黑,生生被吓晕了过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一双凶狠而惊惧的脸,我立马便跳了起来。

    “安、安心?”我护住自己的身体缩在床的角落里,生怕那个人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而那个人也是对我一副戒备的样子。

    我们二人怒目而视的对峙着,一时间忘了周遭的一切。许久之后,却听一道响亮而清脆的怒吼声:“你们两个还要深情对望到什么时候?菜都要凉了!”

    我们齐齐转过身望去,只见床边站着一位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只锅铲、满脸怒容的少年,我这才清醒的发现刚刚好像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而已。

    “亲爱的”“宝贝”我和安心的语调中都带着哭腔。还好还好!那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只是,这个噩梦怎么这么真实,而且貌似还是我和讨厌的安心一起做的呢?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透过电脑显示屏阴冷的盯着正在挠着身上鸡皮疙瘩的我,作者森森的笑道:“小生我想让你当小受很久了!趁着万圣节来临之际好好的玩你一把!”

    然后,目光转向正在津津有味看着本章的读者,露齿而笑:“亲们,万圣节快乐哦!”===光棍节纪念:当一切已成往事

    直到那些他爱着并恨着的男人们一个一个离他而去,蓦然回首之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一个游戏套住一个游戏,阴谋之外是更可怕的阴谋,游戏未玩到最后,阴谋的迷雾未拨散,你永远看不到真相,也永远无法见到幕后黑手。

    只是,醒悟又如何?后悔又如何?他永远都逃不开那个可怕的家伙给他灵魂烙上的罪恶的印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是他一手将那些人送上绝路,是他亲手将那些伤害过他、最后却用生命保护他的男人们推入地狱。

    而他,直到最后都在怨恨着他们,连给他们安心离世的机会都不给。一滴泪滴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栅上,晕开深墨的水印,而后迅速干裂。

    铁栏栅上抓着一双消瘦的手,手的主人正仰天看着铁栏栅外高悬着的烈阳,那强烈的日光刺激得他清秀的脸庞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黏在一处的刘海上滚落下来的汗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却偏偏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灼灼骄阳究竟是何模样,就如同他想要看清周遭的人心。

    “gs89757,别再看了,你的眼睛会瞎了的!”恍恍惚惚中,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是骄阳烧的他耳朵出现问题,还是他听到的本来就是那样的──背后的那道熟悉声音好似隔着重重的障碍传来的。

    他如提线木偶般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脑袋扭转过去。背着光,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个模糊的轮廓由一套完整的制服组成。

    如果这是一场制服游戏,他应当假装无辜的囚犯向对方开口哭诉自己的冤情,并用自己的身体证明自己的无辜。

    可惜,他深知这不是制服诱惑,对方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警察,而他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囚犯。于是,他拖着一身叮叮当当的镣铐,慢慢的向对方走去。

    “嗨警察先生,我什么时候被执行枪决呀?”他努力向对方展开甜美的笑脸,一如对方曾经说喜欢的那样。“你罪不至死。”对方的脸上有着微微的动容。

    “啊哈哈是我亲手杀了他们的呀!就算他们罪孽深重,我也无权决定他们生死,杀他们怎么就构不成死罪呢?”

    他咄咄逼人,逼向对方的步伐气势汹汹“或者,我还少杀一个人?”对方被逼得倒退了一步,而他先一步将对方的领口拽住,逼得对方无路可退。

    “那么,你就陪他们一起过奈何桥吧!我随后赶来!”一把手枪从他的袖子中滑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对准了对方的太阳穴。

    “碰──”“碰──”h市男子监狱中响起两声枪响。监狱四楼六九号牢房中,编号为gs89757的犯人水耿绶与新调来的狱警纳兰白同时倒在血泊中。

    这是2010年11月11日正午,天气却反常得比酷暑更为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