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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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添瀚起床的时候已是上午十一点钟了，周末的阳光透过窗帘仍然把房间照得十分明亮。每逢假日的上午，他都会把光阴消磨在睡懒觉上面，下午再出门会友或者在家里听歌。
这时候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熙熙攘攘，朋友小d扯大嗓音要他中午到格方餐厅聚餐，还再次重申有一桌儿美女在那，要他一定去。
沈添瀚赶到格方餐厅，果然看见小d和一群男男女女围成一桌，桌面上已摆上好几道菜。他一落座，小d便把几本菜谱塞到他怀里，让他再点几个菜就可以开涮了，让沈添瀚无暇顾及那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女孩子。
沈添瀚不虚此行，在这里结识了小d的新同事蓝茵——一个清纯可人的女生。他们在聚餐时交谈甚欢，眉来眼去。道别时，互相交换手机号码，这使得他们以后交往的深入有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自从几天前从m城回来以后，沈添瀚染满一腔愁绪，并且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忧郁，他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饮着，无从向别人一吐为快，哪怕是好朋友小d。现在好了，清纯的蓝茵给了他一份新的牵挂，让他觉得阳光仍旧是灿烂的。
2
两年前，沈添瀚进入本市某公司，在正式上岗前他和另外几个同时被招聘到公司的同事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业务培训。
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整个培训过程非常紧张，每个人都像是在迎接高考一样，刻苦地学习掌握公司的业务知识，在紧张的学习之中，点缀一两件趣事。
每天他们集中后由公司派车送往远在市区中心的总公司多功能厅接受培训。每次沈添瀚都选中汽车前排坐下来，眼睛平静的望着出现在车子前方的景物，想自己的心事，耳畔则响起后排一群女同事热烈讨论化妆品、时装的吵闹声。那是女生谈论上千遍还是兴趣浓厚的一个话题，简直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沈添瀚心想，他有些不屑于插话。
他可是我们当中的一枝花！
沈添瀚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后排那群笑得有些放肆的女同事，他知道那句话是在叽笑自己，因为这批新同事就他一个男生。沈添瀚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都没说。
沈添瀚想起说那句话的女生叫章慧雪，气得对她咬牙切齿。
午饭后到下午三点开始培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沈添瀚和同事们会去活动室打一会乒乓球。
沈添瀚在学校那时摘取过很多乒乓球赛事的桂冠，所以在这帮柔柔弱弱的女生中更显得出类拔萃。
章慧雪说，添瀚，你教我打球吧。
我哪有这种资格啊？沈添瀚对她余怒未消。
你球技这么棒，咋不行呢？再说我可是悟性很高的，收下我这个徒弟不会失望的。章慧雪软磨硬泡，外加糖衣炮弹，沈添瀚虚荣心得到满足，自然答应下来，对她的记恨早已烟消云散了。
章慧雪当真给他端来一杯纯净水，说道，弟子有礼了！惹得一片笑声。章慧雪成了沈添瀚的第一个“入室弟子”
沈添瀚一板一眼的教她如何发球、接球、战术等等。在他的调教下，章慧雪技术突飞猛进，几天下来，在女同事中大有横扫千军不可挡的气势，而且还可以和沈添瀚厮杀几个回合。
乒乓球活动调节了紧张的学习气氛，除了两个最终没有通过业务考试的女生被公司解聘外，其他人被分配到公司各个部门正式上班了。沈添瀚和章慧雪在不同部门，他们公司很大，俩人不是每天都能碰面的。
那年沈添瀚二十二岁，章慧雪二十六。
3
沈添瀚打开蓝茵发来的信息：格格格格，你发来的笑话真好笑。他按了回复：好笑就好笑呗，干嘛有那么多“格”
这是具有蓝茵风格的笑声！——蓝茵
有什么了不起嘛，小儿科笑声。——沈添瀚
不服气么，真没眼光，不会欣赏我迷人的笑声。
笑声是用眼光看的么？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呢，反正那就是我的笑声，无论怎样你得听着，然后还得赞赏我的笑声好听！
沈添瀚和蓝茵来一去发信息，觉得二十岁的蓝茵太纯真了，特别可爱。自己二十四岁了，好像一下子激活了二十岁人特有的调皮。
明天周六，沈添瀚决定约她出来。
沈添瀚破例起个大早，带上蓝茵搭车去几十公里外的溶岩公园。
这是一座自然公园，以奇形怪状的岩石闻名，山形蜿蜒，森林苍郁，泉清气爽，百鸟啁啾，景色非常宜人。
蓝茵一进公园如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奔跑起来，像是要扑进大自然的怀抱中，沈添瀚小跑跟上去：你这疯丫头，这儿有你玩的。
终于她玩累了，找一块遮有树荫的岩石坐下来，沈添瀚挨在她身边，问道：蓝茵，你很喜欢穿红色的鞋子是吗？
蓝茵瞪大眼睛：你咋知道呢？
记得上次在格方餐厅吗，出门时你踩到我的脚，那天你也是穿红色的鞋子，只是不是这种款式的。
是啊是啊，我有多几双不同款式的鞋子，但它们都是红色的。她对沈添瀚对自己有这么细致入微的观察非常高兴，甚至有些感动。
沈添瀚极少看到女孩子喜欢穿这种色彩鲜艳的鞋子，觉得她很有个性。沈添瀚说，我干脆叫你“小红鞋”好了。
嗯，好啊，叫“小红鞋”很不错哩。蓝茵显得很乐意。
有爱情滋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他们像走进一个爱情的童话世界里。短短一个月里，他们走遍了周围市县的山山水水，吃遍大大小小的餐厅，还有各大超市都留下他的身影，感情正悄然升温。
这天晚上，沈添瀚打电话给蓝茵：小红鞋，晚上出来吧，我带你去竹堤玩，你没去过呢。
竹堤是韩江支流的一段堤岸，沿堤种满竹子，幽僻静谧。
此时已是深冬，但月色明朗。
小红鞋搓着纤纤细手，说，我的手很冰冷呢。
我的手热着呢。不信你捂一捂。沈添瀚马上搭话。
你想牵我的手吗？不行。小红鞋说。
沈添瀚当即脸面上挂不住，不觉加快脚步，落下小红鞋。
小红鞋紧跟上去，抱住沈添瀚，别生气啦，开玩笑不行吗？
俩人一触即发，深情的接吻，一次比一次缠绵，小红鞋一下坠入云里雾里，意乱情迷地伸出手要解开沈添瀚的裤带，沈添瀚像是刹那间苏醒过来，推开她的手说：小红鞋，现在我们还不可以
4
自从进入公司以来，章慧雪沈添瀚一直保持不频繁但从不间断的联系，情谊不错。发几条短信打一个电话，比较有空闲的时候相约去吃饭，谁约了对方谁掏钱。彼此都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但对“爱”“喜欢”这样感情色彩浓重的字眼却从不提及的。
公司偶有组织一些员工聚会，他们也会双双唱一支情歌，在同事的喝彩声口哨声中愈发入戏。有时到旅游区游玩时，沈添瀚把手搭在章慧雪的肩上，像一对情侣一样优哉游哉的看风景。同事们看在眼里，认为他们只是姐弟式的友谊而已，不足为怪。
章慧雪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记得两年前的一天，沈添瀚收到章慧雪一条短信：小朋友，节日愉快！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送给你童装一套童鞋一双糖果一盒，高兴吗？
他把短信看了几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六一”儿童节，章慧雪竟在这天惦记起自己来，真逗！
有一次，章慧雪打电话过来，说她现在趴在窗台上，看到楼下两个推垃圾车的清洁工，他们是一对夫妻，相濡以沫，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让她感动。然后她谈起林觉民的与妻书。
林觉民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在就义前，他写下了撼天动地的与妻书：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为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林觉民是在生离死别的时刻给他的妻子写下遗书。
章慧雪说，里面最令她感动的是林觉民在信中说道：与使吾先死，无宁汝先吾而死。他的妻子听了就生气，你咒我先死去吗，林觉民婉言解释说：吾之意盖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可悲的是最后林觉民慷慨就义，英年早逝，先于他的妻子而死。
沈添瀚大为惊讶，章慧雪竟然能背出林觉民与妻书的内容。
这些细节深深打动了沈添瀚，他觉得一个男人跟章慧雪生活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就在沈添瀚认识蓝茵几天前，沈添瀚章慧雪和另一个女同事出差去m城。
那天晚上，他们在m城某宾馆下榻。沈添瀚住一间客房，章慧雪她们住一个房。另一个同事在m城读过四年大学，对这里非常熟悉，她联系上在m城的朋友，会友去了。
沈添瀚在沐浴室洗掉一天的疲劳，斜倚在床头看电视。这时，章慧雪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个电视剧很精彩，让沈添瀚调到那个频道。
沈添瀚说，一个人看电视挺无聊的，一起看吧。
于是，他们一起看电视，讨论剧情。
夜渐深了，电视剧已播完，俩人陷入沉默。沈添瀚看着暧昧的灯光下的章慧雪，脸庞妩媚，皮肤更显细腻白皙，像擦了一层奶油。
他试探地吻向她的脸，慢慢的找到她的红唇，章慧雪触电似的回应起来。他的动作变得胡乱，扯下章慧雪睡衣的系带，狂吻着她雪白的酥胸。
但，只一会，章慧雪伸手捧出他那颗迷乱的脑袋，轻柔的提醒他，晚上我们到此结束吧，啊？语气柔和，但不容沈添瀚有片刻的迟疑。
沈添瀚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她的房门。
章慧雪是让沈添瀚捉摸不透的一个女人，像一口深井，像一个谜。尽管他们相识两年多了，可他觉得仅仅看到一定层面，甚至只了解到她的一个侧面而已也说不定。章慧雪，这个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女人，她懂得隐藏自己，对一些事她只对沈添瀚轻描淡写的提及，有些话题她甚至会巧妙的避开。沈添瀚知道她在几个大城市生活过，她一定有一段非常不平凡的经历，这些沈添瀚只能去猜测、推测。章慧雪比他大四岁，这四岁是一种人生阅历，是一种距离，存在一些他在自己这个年龄层面上所无法理解的东西。
章慧雪是个大龄女青年，名门闺秀的她需要一场马上通向婚姻殿堂的爱情，需要一个有轿车有房子的男人去迎娶他。这些沈添瀚都没办法给她的。
5
从m城回来后，沈添瀚内心有些郁闷，乃至转化为一种对章慧雪的隔阂；但章慧雪不，她一向处事圆滑，对感情纠葛她能做到收放自如。
沈添瀚和蓝茵亲密接触的这些日子，他沉醉在她的纯情之中，有意无意间渐渐疏远了章慧雪。
眼下已是秋天了，很多事物有了一个结果。章慧雪在休闲吧约见沈添瀚，她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红鞋——蓝茵。
这是我表妹蓝茵，我把她交给你，满意吧？章慧雪说。
沈添瀚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们怎会扯在一块，而且还是表姐妹。
小红鞋说：表姐常常在我面前推销你，说你是很不错的男生呢，呵呵！
落地玻璃外秋日融融，人来人往，从外面可以看到他们三个人谈话的气氛趋向融洽。
两三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休闲吧，沈添瀚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最前面，他看到路边的树叶在秋风中飘落下来，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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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添瀚起床的时候已是上午十一点钟了，周末的阳光透过窗帘仍然把房间照得十分明亮。每逢假日的上午，他都会把光阴消磨在睡懒觉上面，下午再出门会友或者在家里听歌。
这时候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熙熙攘攘，朋友小d扯大嗓音要他中午到格方餐厅聚餐，还再次重申有一桌儿美女在那，要他一定去。
沈添瀚赶到格方餐厅，果然看见小d和一群男男女女围成一桌，桌面上已摆上好几道菜。他一落座，小d便把几本菜谱塞到他怀里，让他再点几个菜就可以开涮了，让沈添瀚无暇顾及那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女孩子。
沈添瀚不虚此行，在这里结识了小d的新同事蓝茵——一个清纯可人的女生。他们在聚餐时交谈甚欢，眉来眼去。道别时，互相交换手机号码，这使得他们以后交往的深入有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自从几天前从m城回来以后，沈添瀚染满一腔愁绪，并且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忧郁，他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饮着，无从向别人一吐为快，哪怕是好朋友小d。现在好了，清纯的蓝茵给了他一份新的牵挂，让他觉得阳光仍旧是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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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沈添瀚进入本市某公司，在正式上岗前他和另外几个同时被招聘到公司的同事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业务培训。
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整个培训过程非常紧张，每个人都像是在迎接高考一样，刻苦地学习掌握公司的业务知识，在紧张的学习之中，点缀一两件趣事。
每天他们集中后由公司派车送往远在市区中心的总公司多功能厅接受培训。每次沈添瀚都选中汽车前排坐下来，眼睛平静的望着出现在车子前方的景物，想自己的心事，耳畔则响起后排一群女同事热烈讨论化妆品、时装的吵闹声。那是女生谈论上千遍还是兴趣浓厚的一个话题，简直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沈添瀚心想，他有些不屑于插话。
他可是我们当中的一枝花！
沈添瀚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后排那群笑得有些放肆的女同事，他知道那句话是在叽笑自己，因为这批新同事就他一个男生。沈添瀚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都没说。
沈添瀚想起说那句话的女生叫章慧雪，气得对她咬牙切齿。
午饭后到下午三点开始培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沈添瀚和同事们会去活动室打一会乒乓球。
沈添瀚在学校那时摘取过很多乒乓球赛事的桂冠，所以在这帮柔柔弱弱的女生中更显得出类拔萃。
章慧雪说，添瀚，你教我打球吧。
我哪有这种资格啊？沈添瀚对她余怒未消。
你球技这么棒，咋不行呢？再说我可是悟性很高的，收下我这个徒弟不会失望的。章慧雪软磨硬泡，外加糖衣炮弹，沈添瀚虚荣心得到满足，自然答应下来，对她的记恨早已烟消云散了。
章慧雪当真给他端来一杯纯净水，说道，弟子有礼了！惹得一片笑声。章慧雪成了沈添瀚的第一个“入室弟子”
沈添瀚一板一眼的教她如何发球、接球、战术等等。在他的调教下，章慧雪技术突飞猛进，几天下来，在女同事中大有横扫千军不可挡的气势，而且还可以和沈添瀚厮杀几个回合。
乒乓球活动调节了紧张的学习气氛，除了两个最终没有通过业务考试的女生被公司解聘外，其他人被分配到公司各个部门正式上班了。沈添瀚和章慧雪在不同部门，他们公司很大，俩人不是每天都能碰面的。
那年沈添瀚二十二岁，章慧雪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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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添瀚打开蓝茵发来的信息：格格格格，你发来的笑话真好笑。他按了回复：好笑就好笑呗，干嘛有那么多“格”
这是具有蓝茵风格的笑声！——蓝茵
有什么了不起嘛，小儿科笑声。——沈添瀚
不服气么，真没眼光，不会欣赏我迷人的笑声。
笑声是用眼光看的么？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呢，反正那就是我的笑声，无论怎样你得听着，然后还得赞赏我的笑声好听！
沈添瀚和蓝茵来一去发信息，觉得二十岁的蓝茵太纯真了，特别可爱。自己二十四岁了，好像一下子激活了二十岁人特有的调皮。
明天周六，沈添瀚决定约她出来。
沈添瀚破例起个大早，带上蓝茵搭车去几十公里外的溶岩公园。
这是一座自然公园，以奇形怪状的岩石闻名，山形蜿蜒，森林苍郁，泉清气爽，百鸟啁啾，景色非常宜人。
蓝茵一进公园如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奔跑起来，像是要扑进大自然的怀抱中，沈添瀚小跑跟上去：你这疯丫头，这儿有你玩的。
终于她玩累了，找一块遮有树荫的岩石坐下来，沈添瀚挨在她身边，问道：蓝茵，你很喜欢穿红色的鞋子是吗？
蓝茵瞪大眼睛：你咋知道呢？
记得上次在格方餐厅吗，出门时你踩到我的脚，那天你也是穿红色的鞋子，只是不是这种款式的。
是啊是啊，我有多几双不同款式的鞋子，但它们都是红色的。她对沈添瀚对自己有这么细致入微的观察非常高兴，甚至有些感动。
沈添瀚极少看到女孩子喜欢穿这种色彩鲜艳的鞋子，觉得她很有个性。沈添瀚说，我干脆叫你“小红鞋”好了。
嗯，好啊，叫“小红鞋”很不错哩。蓝茵显得很乐意。
有爱情滋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他们像走进一个爱情的童话世界里。短短一个月里，他们走遍了周围市县的山山水水，吃遍大大小小的餐厅，还有各大超市都留下他的身影，感情正悄然升温。
这天晚上，沈添瀚打电话给蓝茵：小红鞋，晚上出来吧，我带你去竹堤玩，你没去过呢。
竹堤是韩江支流的一段堤岸，沿堤种满竹子，幽僻静谧。
此时已是深冬，但月色明朗。
小红鞋搓着纤纤细手，说，我的手很冰冷呢。
我的手热着呢。不信你捂一捂。沈添瀚马上搭话。
你想牵我的手吗？不行。小红鞋说。
沈添瀚当即脸面上挂不住，不觉加快脚步，落下小红鞋。
小红鞋紧跟上去，抱住沈添瀚，别生气啦，开玩笑不行吗？
俩人一触即发，深情的接吻，一次比一次缠绵，小红鞋一下坠入云里雾里，意乱情迷地伸出手要解开沈添瀚的裤带，沈添瀚像是刹那间苏醒过来，推开她的手说：小红鞋，现在我们还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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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入公司以来，章慧雪沈添瀚一直保持不频繁但从不间断的联系，情谊不错。发几条短信打一个电话，比较有空闲的时候相约去吃饭，谁约了对方谁掏钱。彼此都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但对“爱”“喜欢”这样感情色彩浓重的字眼却从不提及的。
公司偶有组织一些员工聚会，他们也会双双唱一支情歌，在同事的喝彩声口哨声中愈发入戏。有时到旅游区游玩时，沈添瀚把手搭在章慧雪的肩上，像一对情侣一样优哉游哉的看风景。同事们看在眼里，认为他们只是姐弟式的友谊而已，不足为怪。
章慧雪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记得两年前的一天，沈添瀚收到章慧雪一条短信：小朋友，节日愉快！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送给你童装一套童鞋一双糖果一盒，高兴吗？
他把短信看了几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六一”儿童节，章慧雪竟在这天惦记起自己来，真逗！
有一次，章慧雪打电话过来，说她现在趴在窗台上，看到楼下两个推垃圾车的清洁工，他们是一对夫妻，相濡以沫，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让她感动。然后她谈起林觉民的与妻书。
林觉民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在就义前，他写下了撼天动地的与妻书：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为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林觉民是在生离死别的时刻给他的妻子写下遗书。
章慧雪说，里面最令她感动的是林觉民在信中说道：与使吾先死，无宁汝先吾而死。他的妻子听了就生气，你咒我先死去吗，林觉民婉言解释说：吾之意盖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可悲的是最后林觉民慷慨就义，英年早逝，先于他的妻子而死。
沈添瀚大为惊讶，章慧雪竟然能背出林觉民与妻书的内容。
这些细节深深打动了沈添瀚，他觉得一个男人跟章慧雪生活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就在沈添瀚认识蓝茵几天前，沈添瀚章慧雪和另一个女同事出差去m城。
那天晚上，他们在m城某宾馆下榻。沈添瀚住一间客房，章慧雪她们住一个房。另一个同事在m城读过四年大学，对这里非常熟悉，她联系上在m城的朋友，会友去了。
沈添瀚在沐浴室洗掉一天的疲劳，斜倚在床头看电视。这时，章慧雪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个电视剧很精彩，让沈添瀚调到那个频道。
沈添瀚说，一个人看电视挺无聊的，一起看吧。
于是，他们一起看电视，讨论剧情。
夜渐深了，电视剧已播完，俩人陷入沉默。沈添瀚看着暧昧的灯光下的章慧雪，脸庞妩媚，皮肤更显细腻白皙，像擦了一层奶油。
他试探地吻向她的脸，慢慢的找到她的红唇，章慧雪触电似的回应起来。他的动作变得胡乱，扯下章慧雪睡衣的系带，狂吻着她雪白的酥胸。
但，只一会，章慧雪伸手捧出他那颗迷乱的脑袋，轻柔的提醒他，晚上我们到此结束吧，啊？语气柔和，但不容沈添瀚有片刻的迟疑。
沈添瀚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她的房门。
章慧雪是让沈添瀚捉摸不透的一个女人，像一口深井，像一个谜。尽管他们相识两年多了，可他觉得仅仅看到一定层面，甚至只了解到她的一个侧面而已也说不定。章慧雪，这个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女人，她懂得隐藏自己，对一些事她只对沈添瀚轻描淡写的提及，有些话题她甚至会巧妙的避开。沈添瀚知道她在几个大城市生活过，她一定有一段非常不平凡的经历，这些沈添瀚只能去猜测、推测。章慧雪比他大四岁，这四岁是一种人生阅历，是一种距离，存在一些他在自己这个年龄层面上所无法理解的东西。
章慧雪是个大龄女青年，名门闺秀的她需要一场马上通向婚姻殿堂的爱情，需要一个有轿车有房子的男人去迎娶他。这些沈添瀚都没办法给她的。
5
从m城回来后，沈添瀚内心有些郁闷，乃至转化为一种对章慧雪的隔阂；但章慧雪不，她一向处事圆滑，对感情纠葛她能做到收放自如。
沈添瀚和蓝茵亲密接触的这些日子，他沉醉在她的纯情之中，有意无意间渐渐疏远了章慧雪。
眼下已是秋天了，很多事物有了一个结果。章慧雪在休闲吧约见沈添瀚，她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红鞋——蓝茵。
这是我表妹蓝茵，我把她交给你，满意吧？章慧雪说。
沈添瀚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们怎会扯在一块，而且还是表姐妹。
小红鞋说：表姐常常在我面前推销你，说你是很不错的男生呢，呵呵！
落地玻璃外秋日融融，人来人往，从外面可以看到他们三个人谈话的气氛趋向融洽。
两三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休闲吧，沈添瀚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最前面，他看到路边的树叶在秋风中飘落下来，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