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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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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冷心雪的解释,秦君明白了一些,可还是一知半解,听到任如峰的声音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心里不由的暗骂,原本准备看看别人是如何身谈论道的,可是谁能想到自己竟然打了头阵。

    随着秦君的上台,下方陡然爆发出了雷鸣的一般的掌声,如今的秦君可以说在红尘城人尽皆知了,一路势如破竹一般,挫败了一个有一个的对手。

    秦君微微的对着下方拱了拱手,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他的心里竟然出奇一般的宁静。

    曾经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有站在高处,听着万人欢呼,如今隐约的走到了,但是心里却格外的宁静,没有曾经幻想中的喜悦。

    微弱的星辰在太阳的璀璨中黯淡了下去,但依稀隐约可见,那挣扎着的模糊的痕迹。

    有着连太阳的光,都无法掩盖的明灿。

    一个白衣青年站在了秦君的对面对着他拱了拱手:“在下白苏,还请秦兄赐教。”

    “白兄严重了。”秦君淡淡的说道。

    在擂台上,燃起了一支香,以香为时间,香燃尽时,就宣布论道结束。

    秦君和白苏同时盘膝而坐,彼此相聚一仗距离,都在凝视着彼此,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下方围观的人也安静了下来,甚至都在努力的克制着彼此的呼吸声。

    “秦兄来自哪里?”白苏率先说道。

    秦君略微沉吟,凝视着他说道;“来自天地。”

    “何为天地?”

    “天地为你我,天地因你我而存在。”秦君淡淡的说道,心中平静如水。

    天地万物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身而存在的,你我身处这片天地,是因为我们活着去感知一切。一旦身死道消,属于自己的天地自然破灭。

    十大门派有着少许的人沉思了起来,其中有人暗暗的点了点头。

    “那何为你我?”白苏针锋相对的问道,寸步不让。

    秦君淡淡一笑;“你我生于天地间,明道入本心,皆是你我,世间万物,春看百花绽放,夏听蝉鸣低吟,秋看万物凋零,冬有白雪皑皑,皆为你我,眼睛所见,耳朵所闻,皆是你我。”他闭上了眼睛,听着风声掠过耳畔:“耳边的风,穿过万物,带来的声音,你我可闻,这就是你我。”

    “何为本心?”白苏凝视着秦君。

    秦君眉头一皱,略微沉吟,陡然一拳击向了白苏:“此刻我想杀人这就是本心。”

    白苏衣衫膨胀,面漏凝重之色,他盘膝而起,慢悠悠的掌风,像是清风掠过耳畔,和拳劲迎面相对。只是在交融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好,毫不掩饰,直入其面。”任如峰赞赏的说道。

    白苏苦笑了一下:“秦兄杀意过重,就不怕污了道心吗?”

    “道心,魔心,皆是我心。一切因我而变,又何来玷污道心,杀人是道心,救人水火亦是道,一切不过在我一念之间。”秦君身上气势骤然升腾,霸气凌然:“我就是道!”

    檀香仅剩下了一点,似乎即将燃烧殆尽,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在挣扎着最后的力量,仿佛随时可以熄灭在这一刻。

    “何为道?”白苏厉声质问。

    “我就是道。”秦君再次重复了一遍。

    “何为道?”白苏接着质问着,浑身气势升腾向着秦君笼罩而去。

    秦君双眼微咪,淡淡的拳劲破瞳孔而出,化作强悍的力量向着白苏压迫而去,强悍的气息让白苏的衣衫不由的膨胀了起来:“道为本心,道为天地万物,道为你我看待万物本质。”

    白苏淡淡一笑,无声中一把剑划破长空,劈开秦君的气势,插入白苏身边的地面,犹如切入豆腐一般,轻飘飘的不带有丝毫的声响,剑柄微微颤抖着;“秦兄高见,但何为本心?何为天地万物?你既已心存分执,又如何谈道?”

    秦君一凛,暗道,不好,上当了,这小子还真是狡猾。绕来绕去给自己绕进来了,无论怎么怎么说都不对,若是自己继续阐述本心,那么自己刚刚说的天地万物已经脱离了本心,他必然会利用这一点对自己质问,整不好会一路被压着打,从一开始秦君就被白苏一路压着质问,然后逐渐的才挽回了局面,只是此刻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十大门派的一些人视线不停的在白苏和秦君两个人身上流连着,眼中带着欣赏之色。

    冷心雪凝视着盘坐在高台上的秦君,面无表情,清冷如冰,仿佛把她所有一切的情绪都隐藏在了那层寒冷的背后。

    “那么以白兄所言,何为本心?”秦君选择避重就轻,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选择了反问。

    白苏自信一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本心为我,自然是我。”

    秦君眉头微皱;“何为‘我’?”

    挣,长剑飞起,落入了白苏的手中:“我这把剑,净重九斤九两。”

    秦君暗暗叫绝,这种间接回答远比直接回答巧妙有力,令人无从接口反驳。

    旭日初升的朝阳,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起伏荡漾而来,像是一条绚丽的彩色丝带,直直的映入了秦君眼中。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感受着旭日初升的温柔,只是刺的眼眸却有些疼。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连阳光都开始惧怕了!

    似有无数飘落纷飞的影子,在阳光中接踵而来,一个个的自己,不同的自己,凝聚成了现在的自己。

    最初的本心?最终的执着到底是什么?

    道吗?

    一些人暗暗摇头,看着秦君漏出了惋惜的神色,他已经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了,在论道上已经要输了。

    微弱的檀香,闪烁着淡淡的火光,只剩下了那么一点点,在太阳的光辉下,模糊的看不清了。

    “哎,可惜呀。”任如峰遗憾的叹了口气。

    秦君心如止水,毫无波澜,没有焦急,也没有浮躁。他慢慢的抬起头,凝视着白苏;“原来在你的心里背负着九斤九两。”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所有的目光都凝视在了秦君的身上,檀香香灰漂浮,最后一抹闪亮挣扎无力的熄灭在了这一刻。

    白苏错愕的表情,仿佛也定格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