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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蜂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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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都是高温天气。新村的花园里,数丛白色的草花淡淡地开着,一只小蜜蜂盈盈飞来,从这朵飞到那朵,在辛勤地劳作。看着她小巧而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安吉大竹海那只小蜜蜂对我的托付和约定。

    一个多月前,我随朋友同往浙江安吉的大竹海,只见门口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这样煽情的词句:“周润发、章子怡来了;刘德凯、周迅来了;你还等什么?”一路随导游而去,顺着长长的竹廊拾阶而上,直向竹林深处。竹廊由竹栏、竹柱、竹梁构成,顶上竹席铺盖,以避雨遮日。微风徐来,空气清新,令人颇觉凉爽,大竹海深苍淡翠,无际无垠。导游说:“大竹海总面积666、7万平方米。是浙江省著名的大毛竹示范基地。曾长出周径21寸的毛竹王,被中国农业博物馆收藏;竹海景色奇秀,引人入胜,举世罕有。卧虎藏龙、像雾像雨又像风等著名影片都是在这里拍摄的。”

    缓步来到“五女泉”我细细看了介绍。据说这里竹涛翻涌,竹海连绵,自古就是景色迷人的胜地。曾有天上的五位仙女私自下凡,一经此地,便心驰神往、留连忘返。有一年,天下奇旱,滴雨未降,赤地千里;日头毒、毛竹枯,树木死;人们流离失所、四处逃难,眼前一片惨象。五仙女连袂赶回天宫,冒死启奏玉帝,以救苍生于水火。闻得下界灾情惨重,玉帝顿生恻隐之心,原谅了五仙女擅离宫阙之罪。且曰:“某处有龙脉,可以一试。”五位仙女同心协力,掘土找水,唤回灵泉如涌。浇红了花,浇绿了竹,浇活了树,让流离的百姓有了活路。

    而我倒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我猜想:在母系制氏族公社时期,当灾害频仍,天干地裂,竹死草枯的时候;在谣言汹汹、人心惶惶、皆欲逃难的当口,氏族里的五位女英雄挺起柔韧的胸膛,用瘦弱的肩膀扛起全族数百人的命运:力排众议,顽强抗争,日夜苦战,终获得晶莹的圣水。使得地润、草绿、竹生、树长。为此,也许有人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换回儿女的生息、氏族的繁衍。人们感念这五位女子的深恩大德,便认定她们是天上派来的仙女,拯民于重灾之际,救人于倒悬之时,故凿五井,世代纪念。

    在“五女井”我掬起一捧圣水,洁净,清冽,甘甜,正如五位仙女那颗颗慈悲为怀的心;我把圣水贴近脸颊、贴近心口,更贴切地感受到五仙女舍身济世的那千顷挚爱,万丈柔情!

    我登上了200多米的竹山,攀上高高的竹楼,观看大竹海全景。只见苍山左右环抱,翠竹起伏如茵,山峰顶白云缭绕,如轻纱飘浮;山中鸟鸣啾啾,正沁人心脾。近旁新绿丛丛,远处竹树苍苍。我思量:这一切,不都是五仙女的馈赠吗?这次回去,我要好好写一篇文章,以纪念这五位仙女无私的爱。我拿着纸笔,认真地记着。

    这时,一只小蜜蜂嘤嘤飞来,轻轻地停在我的右手上,久久不愿离去;稍后,飞离右手,停到我的笔上,慢慢地爬到笔的上端,用嘴轻轻地吻一吻笔尖,又飞起,停在我的肩头。直到送我走下竹楼,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我思量,这只蜜蜂莫非是五仙女的使者,或是此处竹林仙子的化身?知道我有意褒扬五仙女的事迹,就赶紧向我的手,向我的笔,向我的肩作一个神圣约定,以免我日后偷懒,虎头蛇尾,又一次不了了之?

    离开大竹林的片刻,我回首而望,只见蜻蜓低低地飞,蝉儿声声地唱;路边细草闲花,红白相间;泉水综综,层层泻下,清澈见底;远处竹海连绵,绿波汹涌,浓淡得宜。这一切,不都是五仙女的馈赠?

    于是,在星期天的上海,当我又一次看到蜜蜂盈盈飞来的时候,便很自然地想起安吉那只小蜜蜂的约定。脑子里又涌起那片苍莽的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