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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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沙发上,脑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屋子里面有我的朋友,也有夫人的朋友,凑在一起打麻将,起了两桌,哄哄吵吵很乱。

    忽然,感觉客厅里的落地大钟在不停地动。不会呀,平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经受不住大摆的震动了?似乎还震动得厉害了,赶紧起身去扶钟上的一个玻璃花瓶,很大很漂亮的花瓶,因为眼瞅着就要被摇倒跌碎。

    手使劲抓着花瓶底部,可是还感觉震的慌,不仅看到左側墙上挂着的小装饰物在使劲抖动,而且感觉自己的脚下也在动,难道是地震了?不可能啊,要是地震的话,院子里的狗狗会有所感知的啊。可小家伙挺安静的样子。

    还是不停地抖动,很厉害。夫人连同朋友们也都惊诧着跑了出来:是地震了,快,快,是地震了。也感觉是地震了,可跑管用吗?我想自己站在这大钟前或许安全些,因为大钟比我还高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从脚下通过,象是谁把坦克开进了巷道。可是还没等大家伙儿跑出院子,这一切响动便又停止了。大钟不震动了,花瓶也安稳踏实地立在那里,完全可以松手了。

    地震过去了,虚惊一场,大家又都回来,该干嘛干嘛。

    是该出去转转了,老憋在家里上网会憋出毛病来的。于是出门径直去小电家。

    进门见小电妈带着花镜坐在缝纫机前:“阿姨好!”

    “哦,是大刘啊,好长时间没见了。”阿姨满脸笑容,亲切地跟我打着招呼:“都在里面呢。”我知道在这一拨朋友里面阿姨是最喜见我的。

    “嗯嗯,最近很忙的,我进去看看,您忙您的。”边说边向屋里走去。

    屋里人还不少,都围着台球桌玩台球。见我进来,便都停下来打招呼。她也在。她多时回来的?好象是已经和男人离了,不是去了澳洲么?咳,我这记性,前两天同学聚会时还见来着。

    她对我笑了笑,很大方地对我说:“哟,大忙人有空了啊?”我嘿嘿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

    自顾自地坐在了小单人床上,小电、强子和大民便过来给我炫耀,说是他们五个人喝了六瓶酒。可我看上去他们一个个都很清醒啊,不象是喝多了,凭他们的量,是应该喝不了六瓶的,我了解他们。

    那怎么也不叫我呢?郁闷!又一想,自己不是都戒酒了嘛,怨不得人家的,便也没多计较什么。随意地与大家寒喧打着哈哈,算是信了他们吧。

    只是注意力稍微移到了那边台球桌上。她和小红,小慧站在一边笑脸嘻嘻地看着热闹。记得她比我小一岁,也快到不惑之年的人了,还是那么姿色,年轻的样子没多大变化,从笑谈举止上看是成熟了许多。她也不时地回过头来扫一眼满是笑容的我,两只眼睛很和善地碰一碰,便也闪了过去。

    大民好想是和强子过不去,借着酒劲,硬是要强子去给我买包软中华。强子很不乐意:“你咋不去啊,让我去?”

    “你去跑个腿,告诉老板,钱见天给他!”

    我知道大民是故意欺负强子,他目前很窘迫,是拿不出多余钱来的,再说我也不一定要抽什么软中华,自己知道自己是抽什么级别烟的主。也是大民和我亲近的故,只是嘿嘿笑着看他在撕扯强子。

    强子满脸的委屈,看着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大家也都看着我,我心里明白,大家心里也明白,等我说话呢。好长时间不和大家在一块了,再说我又没喝酒,状态是和他们不一样的,说谁都不合适,只是对强子嘿嘿笑着,有那么点同情安慰的意思。

    好在她说要去书市,小慧建议我陪同着去,也是给我个台阶下,乐不得呢。于是告辞大家和她走出门上书市去。

    本该是有点儿不自在的,可都是成年人了,再说我比她要历练得多,便很自然潇洒地和她同行。一路上,说东道西地,全然忘记了心理上曾经有过什么磕磕碰碰,只听她一个劲地问我,当时谁是她的班长。我说我当过班长,是不是她的班长,时间长了也有点糊涂,记不太清了。

    书市是小慧的妈妈开的,面积不大,可挺红火,买书看书的人还不少。小慧的姐姐在这里帮忙,还是那么瘦小精干,丝毫未见老。尽管比我大那么两三岁,印象中小慧的姐姐老是比我小,她对我也有好印象。

    她翻看的是一些爱情缠绵的长篇小说,我不大喜欢这类书籍,觉得那是给小姑娘、小女人家看着玩的东西。面对这书市,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各种书,我不知道要看什么,只心里奔着那些有关生活哲理性很强的文摘杂志而去。

    以前是很喜欢看书的,一本厚厚的小说,只要是感觉不错,拿起来就没计划放下,总会一口气将它读完,熬个通宵也丝毫不觉得累。后来忙于工作,忙于跑江湖吧,也很少有时间能静下心来看什么书了

    手机响了,是刑警队老张打过来的,说是她被人抢劫了,电动车也摔坏了,还打死了人。很是纳闷了,她不是在我身边吗?还在那里翻书很投入呢,怎么就遭抢劫了呢?

    还是过去看了,是三个人从后面过来的,当时是小慧的姐夫陪着她走在街上,受到威胁,小慧的姐夫抄起路边小摊上的椅子把人打倒的。

    刑警们在验尸,可感觉不象是死人,量死者的脚底时,死者会自己翻转挪动大腿的报告结果出来了,被打死的是个在逃杀人犯,死有余辜,再说也属于正当防卫,小慧的姐夫不负法律责任的。

    她此时站在旁边,很孤单,很无助的样子。我脑子里老在想,刚才和我去书市的那个人是谁?走过去安慰她,好象是被吓着了似的,一劲儿地问我:谁是她的班长?

    她和她是那么像

    手机玲声又响了,而且很执着,不停地响。睁开眼睛来接听手机,原来是闹钟在响,我这是做了个梦。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仔细想想我并没有想什么啊?要想也是好几个月以前偶尔聚会的事了,今天才做梦,也太离谱了吧?再者说这地震,那也是一两年前的事了,家里也没有过什么落地大钟、漂亮的玻璃花瓶

    咳,仅仅是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