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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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出来，冬日里阳光不耀眼。王老汉起来洗了脸，一个辣子夹馍填饱了肚子，准备今天进城去。
王老汉眯起眼睛看看猪圈里，三头大猪在圈里“哼哼哼”地转着圈儿，好象是说光顾你吃了，也不管管咱。王老汉吆喝一声：“娃他妈，把猪喂一下噢，我走啦！”
王老汉和老伴王大娘今年六十多岁了。老俩口的一儿一女在外地工作，早已成家立业。儿孙们逢年过节的回家看看，都想接老俩口去城里住。可是老俩口留恋故乡的水土，喜欢淳朴、恬净的生活，所以一直住在乡下。王老汉和老伴种了村上几亩地，粮食和蔬菜自给有余，院子里养了几头猪和一群鸡，日子还算过得去。
王大娘身板结实，一头白发，走路很有精神。她来到猪圈旁，舀了一马勺饲料，倒进猪食槽里，搅拌好饲料，拍打拍打身上粘的一点饲料渣，回到了屋里。
炕烧的暖哄哄的。王大娘坐在炕上，开始制作她的皮影。皮影是关中民间的一种手工艺，讲究精工细作。王大娘戴上花镜，在牛皮上细心地刻着画。皮影图案上的“杨贵妃”一头乌发，圆圆的脸盘，上身穿黄绿色相间的马甲，下身穿红色的长裙，舒展着玉白色的长袖，显得身材丰满，神态端庄。
邻家的大狗“花花”悄悄地溜进了屋里。王大娘在炕上忙活没有注意“花花”竟把它的狗嘴伸到了锅台边上。锅里冒着热气，炖着一锅猪排骨。“花花”是闻到了香味来的。
“快滚些！”王大娘抬头看见了“花花”骂了一句。
“花花”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它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口，站在那里回头看看，好象是问王大娘，能不能扔给我一根骨头？
王大娘拿起一把扫帚扔了过去“花花”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王大娘嘴里还在骂：“去！还想啃骨头？我老汉还没啃哪！能轮到你？”转念一想，好象骂的话有点儿不合适，王大娘嘿嘿地笑了。
王老汉站在村头的大路边，看见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眼前驶过。他舍不得花钱坐出租车，也怕坐出租车晕车。王老汉是在等那种‘蹦蹦车’。别看‘蹦蹦车’破破烂烂的，跑起来四处透风一摇三晃，可是它价钱便宜，坐上不晕车。
等了一会儿，远处开过来一辆‘蹦蹦车’，王老汉摇了摇手，‘蹦蹦车’停了下来，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蹦蹦车’沿着崎岖的山路上奔跑，发出“蹦蹦蹦”的声音。寒风嗖嗖的刮进脖子里。哎呀，今天这天气还真的有点冷啊，快‘三九’了吧，王老汉把棉袄的领子拉了拉。
王老汉今天进城去是要办两件事。一是好长时间没有进城了，想好好逛一逛。二是找医生看看自己多年的老寒腿，下雨天时老犯病。王老汉心里高兴，小声地唱了起来：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
三千万三秦儿女齐吼秦腔。
一碗然面喋得我满面红光
没有油泼辣子我嘟嘟囔囔”
到县城的路程有二、三十里，进城的‘蹦蹦车’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开‘蹦蹦车’的小伙子殷勤地扶王老汉下车：“你老人家，慢慢落啊。”
王老汉伸出一个胳臂，在小伙子搀扶下慢慢地走出了‘蹦蹦车’，来到了县城的大街上。
一群年轻女孩说说笑笑的走过去，王老汉看见一个女孩穿着露脐装，露着肚脐眼。心想，大冬天的这娃就不知道冷？我穿的大衣、棉袄、毛衣，线衣、衬衣、背心，里里外外穿了六层衣服，老伴还非要自己在最里边再穿一个“红裹肚”呢？
王老汉年纪大，不识字，看见满大街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不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些啥。
来到一家电影院门前，王老汉从墙上贴的电影广告画上看出来这里正在演电影。心想咱先看一场电影再逛。他买了一张电影票，随着人流进了电影院，走到里边，找座位坐了下来。
王老汉问旁边座位的人，知道了放映的电影片子叫英雄，看完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打打杀杀的嘛，有啥好看的？王老汉出了电影院，继续在大街上逛。
向前走了一会儿，王老汉又看到一家电影院。今天事情不多，有的是时间，刚才没看过瘾，再看一场！他买了一张票，又进了电影院。
电影开始了，王老汉发现银幕上出现的人物竟然和刚才那个电影院看过的电影一摸一样！
王老汉心里窝着火，谁让咱不认识字，买票时也没问一下别人，多花了十元钱。
算了，不看啦。没等电影演完，王老汉一脸的不高兴地走出了电影院。王老汉一边走一边想，他不明白，两家电影院演的电影为啥都是一样的？
逛到中午，王老汉想上厕所了，在大街上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厕所在哪里。
王老汉实在憋不住了，只好问别人：“麻烦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公共厕所在哪？”别人告诉他：“你找大一点的饭店去问问，一般里边都有厕所。”
肚子是有点饿了，去饭店吃个饭吧，再上个厕所，一举两得。王老汉找到一家大饭店，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王老汉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几位门迎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两边向他鞠躬。
王老汉赶紧向她们点了点头。“请问几位？里边请！”服务员问。
“老汉我一个人！”
王老汉跟着服务员边走边问：“厕所的哪里有？”
急着上厕所，话一出口王老汉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说话好象日本人。
“洗手间在里边，请！”服务员伸手示意。
进得厕所一看，好干净噢，比我家那厨房都干净。王老汉上完了厕所，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回到了餐桌前。服务员问：“先生，请问用点什么？”
吃啥呢？王老汉想了一下，对服务员说：“来一碗扯面。”
“还要什么？”服务员记了一下，又问。
“辣子夹馍，两个！”王老汉说。
“再要点什么？”服务员又问。
“面汤一碗。”王老汉回答。
服务员抿嘴乐了：“大爷，我们这里没有面汤。”
“那就再不要啥了。”王老汉摇了一下头。
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了一碗面，一盘辣子，两个馍。王老汉挽起了袖子，稀里呼噜地把面吃完了，然后拿起馍，夹了辣子，吃的津津有味。
王老汉吃饱了以后，有点口渴，向服务员摆了摆手。服务员来了：“请问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来碗开水！”
服务员为他倒上了一杯茶，王老汉端起来一饮而尽。服务员赶快给他又倒上一杯。
茶喝好了。王老汉叫服务员结帐。
“一共八块钱。”服务员说。
王老汉付了钱，心疼地向饭店外边走去。
门迎小姐齐声喊道：“欢迎下次再来！”
王老汉心说，我是不会再来啦！一碗面两个馍就八块钱，赶上我三天的菜钱啦！
他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纳闷，这城里的饭店这么多，厕所咋就那么少呢？
下午的时候，王老汉逛完了街，来到了一家私人诊所看病。
在这家诊所，王老汉先后花了好多钱，他的老寒腿却没有看好，多年的积蓄也快花完了。王老汉这次来，一方面想看看病，再是想和医生商量一下，他的病一直没给看好，能不能把他以前看病的钱退给他？
诊所的医生给王老汉进行了检查，开了药，让他回家按时吃药。
王老汉并没有马上走。
医生问：“还有啥事？”
王老汉犹豫了一下，把自己想要退钱的想法告诉了医生。
医生楞了一下，笑了：“想得美！你也不打听打听，那家医院看完病以后，能把钱退给你？”
王老汉问医生：“你要是在商场里掏过了钱，没有拿到要买的东西，你愿意不？你交了电费，你家里灯不亮，你愿意不？”
医生说：“那是两码事！医生看病有很多不确定因素，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王老汉说：“治不好病不要紧，退钱总可以吧？”
医生告诉王老汉：“治不好病退钱？那给你看病的费用谁来承担？”
王老汉认为：“谁开的药，谁承担！”
医生说：“照你说的，诊所没有办法开了”
王老汉又说：“看不好病不退钱。你这样的诊所我也会开！你这号医生我也能当！”王老汉理直气壮地说。
医生有点不高兴了：“行咧！我还忙着呢，不跟你老汉说了”
医生终究没有把王老汉以前看病的钱退给他。
王老汉出了诊所走在路上，他想不通，现在商场里买东西不好了可以退换，为啥这诊所把病人的病没看好，就不能退钱呢？
市场里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王老汉目不暇接的转游着。他想给老伴买点什么，看过来看过去，在一家小商店里里给老伴买了一双手套，一双袜子，又选了一瓶搽脸油。
太阳落山的时候，王老汉坐上蹦蹦车回到了村里。
他走进了家门，王大娘问老伴：“今天逛美咧？看病了没有？”
王老汉坐在炕边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然后磕磕旱烟袋，拿出了给老伴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了炕上，慢条斯理地说：“今天办了四件事，花了二十块钱看了两场一样的电影，花了八块钱吃了个饭，上了个厕所，花了三十块钱看了个病，问大夫要退以前看病的钱没退下，给你买了这些东西二十二块钱，来回坐车二十块钱，今天满共花了一百元。”
“对咧，再不要报帐咧。”王大娘看着炕上那些老伴给自己买的一件件东西，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从厨房端来一碗刚烧好的排骨汤：“饿了吧，快吃饭吧！”
王老汉看着碗里香喷喷的排骨汤：“吃！看吃完了还有钱去看病？”
王大娘乐呵呵地说：“看你愁的是啥嘛？不要紧！等开春以后咱再多养两头猪就行了。”
王老汉嘿嘿地笑了两声：“哼，说的比唱得都好听！”说着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抿了一口，然后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送进嘴里啃起来。
饭吃饱了，酒喝好了，王老汉把嘴一抹，倒在热炕上呼呼地睡着了。一小会儿，王老汉开始打呼噜了。
王老汉打呼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的匀称。
王大娘笑眯眯地看着老伴。在她的心目中，老伴打呼噜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太阳刚出来，冬日里阳光不耀眼。王老汉起来洗了脸，一个辣子夹馍填饱了肚子，准备今天进城去。
王老汉眯起眼睛看看猪圈里，三头大猪在圈里“哼哼哼”地转着圈儿，好象是说光顾你吃了，也不管管咱。王老汉吆喝一声：“娃他妈，把猪喂一下噢，我走啦！”
王老汉和老伴王大娘今年六十多岁了。老俩口的一儿一女在外地工作，早已成家立业。儿孙们逢年过节的回家看看，都想接老俩口去城里住。可是老俩口留恋故乡的水土，喜欢淳朴、恬净的生活，所以一直住在乡下。王老汉和老伴种了村上几亩地，粮食和蔬菜自给有余，院子里养了几头猪和一群鸡，日子还算过得去。
王大娘身板结实，一头白发，走路很有精神。她来到猪圈旁，舀了一马勺饲料，倒进猪食槽里，搅拌好饲料，拍打拍打身上粘的一点饲料渣，回到了屋里。
炕烧的暖哄哄的。王大娘坐在炕上，开始制作她的皮影。皮影是关中民间的一种手工艺，讲究精工细作。王大娘戴上花镜，在牛皮上细心地刻着画。皮影图案上的“杨贵妃”一头乌发，圆圆的脸盘，上身穿黄绿色相间的马甲，下身穿红色的长裙，舒展着玉白色的长袖，显得身材丰满，神态端庄。
邻家的大狗“花花”悄悄地溜进了屋里。王大娘在炕上忙活没有注意“花花”竟把它的狗嘴伸到了锅台边上。锅里冒着热气，炖着一锅猪排骨。“花花”是闻到了香味来的。
“快滚些！”王大娘抬头看见了“花花”骂了一句。
“花花”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它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口，站在那里回头看看，好象是问王大娘，能不能扔给我一根骨头？
王大娘拿起一把扫帚扔了过去“花花”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王大娘嘴里还在骂：“去！还想啃骨头？我老汉还没啃哪！能轮到你？”转念一想，好象骂的话有点儿不合适，王大娘嘿嘿地笑了。
王老汉站在村头的大路边，看见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眼前驶过。他舍不得花钱坐出租车，也怕坐出租车晕车。王老汉是在等那种‘蹦蹦车’。别看‘蹦蹦车’破破烂烂的，跑起来四处透风一摇三晃，可是它价钱便宜，坐上不晕车。
等了一会儿，远处开过来一辆‘蹦蹦车’，王老汉摇了摇手，‘蹦蹦车’停了下来，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蹦蹦车’沿着崎岖的山路上奔跑，发出“蹦蹦蹦”的声音。寒风嗖嗖的刮进脖子里。哎呀，今天这天气还真的有点冷啊，快‘三九’了吧，王老汉把棉袄的领子拉了拉。
王老汉今天进城去是要办两件事。一是好长时间没有进城了，想好好逛一逛。二是找医生看看自己多年的老寒腿，下雨天时老犯病。王老汉心里高兴，小声地唱了起来：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
三千万三秦儿女齐吼秦腔。
一碗然面喋得我满面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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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县城的路程有二、三十里，进城的‘蹦蹦车’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开‘蹦蹦车’的小伙子殷勤地扶王老汉下车：“你老人家，慢慢落啊。”
王老汉伸出一个胳臂，在小伙子搀扶下慢慢地走出了‘蹦蹦车’，来到了县城的大街上。
一群年轻女孩说说笑笑的走过去，王老汉看见一个女孩穿着露脐装，露着肚脐眼。心想，大冬天的这娃就不知道冷？我穿的大衣、棉袄、毛衣，线衣、衬衣、背心，里里外外穿了六层衣服，老伴还非要自己在最里边再穿一个“红裹肚”呢？
王老汉年纪大，不识字，看见满大街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不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些啥。
来到一家电影院门前，王老汉从墙上贴的电影广告画上看出来这里正在演电影。心想咱先看一场电影再逛。他买了一张电影票，随着人流进了电影院，走到里边，找座位坐了下来。
王老汉问旁边座位的人，知道了放映的电影片子叫英雄，看完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打打杀杀的嘛，有啥好看的？王老汉出了电影院，继续在大街上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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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是有点饿了，去饭店吃个饭吧，再上个厕所，一举两得。王老汉找到一家大饭店，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王老汉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几位门迎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两边向他鞠躬。
王老汉赶紧向她们点了点头。“请问几位？里边请！”服务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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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什么？”服务员记了一下，又问。
“辣子夹馍，两个！”王老汉说。
“再要点什么？”服务员又问。
“面汤一碗。”王老汉回答。
服务员抿嘴乐了：“大爷，我们这里没有面汤。”
“那就再不要啥了。”王老汉摇了一下头。
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了一碗面，一盘辣子，两个馍。王老汉挽起了袖子，稀里呼噜地把面吃完了，然后拿起馍，夹了辣子，吃的津津有味。
王老汉吃饱了以后，有点口渴，向服务员摆了摆手。服务员来了：“请问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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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为他倒上了一杯茶，王老汉端起来一饮而尽。服务员赶快给他又倒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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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八块钱。”服务员说。
王老汉付了钱，心疼地向饭店外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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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心说，我是不会再来啦！一碗面两个馍就八块钱，赶上我三天的菜钱啦！
他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纳闷，这城里的饭店这么多，厕所咋就那么少呢？
下午的时候，王老汉逛完了街，来到了一家私人诊所看病。
在这家诊所，王老汉先后花了好多钱，他的老寒腿却没有看好，多年的积蓄也快花完了。王老汉这次来，一方面想看看病，再是想和医生商量一下，他的病一直没给看好，能不能把他以前看病的钱退给他？
诊所的医生给王老汉进行了检查，开了药，让他回家按时吃药。
王老汉并没有马上走。
医生问：“还有啥事？”
王老汉犹豫了一下，把自己想要退钱的想法告诉了医生。
医生楞了一下，笑了：“想得美！你也不打听打听，那家医院看完病以后，能把钱退给你？”
王老汉问医生：“你要是在商场里掏过了钱，没有拿到要买的东西，你愿意不？你交了电费，你家里灯不亮，你愿意不？”
医生说：“那是两码事！医生看病有很多不确定因素，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王老汉说：“治不好病不要紧，退钱总可以吧？”
医生告诉王老汉：“治不好病退钱？那给你看病的费用谁来承担？”
王老汉认为：“谁开的药，谁承担！”
医生说：“照你说的，诊所没有办法开了”
王老汉又说：“看不好病不退钱。你这样的诊所我也会开！你这号医生我也能当！”王老汉理直气壮地说。
医生有点不高兴了：“行咧！我还忙着呢，不跟你老汉说了”
医生终究没有把王老汉以前看病的钱退给他。
王老汉出了诊所走在路上，他想不通，现在商场里买东西不好了可以退换，为啥这诊所把病人的病没看好，就不能退钱呢？
市场里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王老汉目不暇接的转游着。他想给老伴买点什么，看过来看过去，在一家小商店里里给老伴买了一双手套，一双袜子，又选了一瓶搽脸油。
太阳落山的时候，王老汉坐上蹦蹦车回到了村里。
他走进了家门，王大娘问老伴：“今天逛美咧？看病了没有？”
王老汉坐在炕边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然后磕磕旱烟袋，拿出了给老伴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了炕上，慢条斯理地说：“今天办了四件事，花了二十块钱看了两场一样的电影，花了八块钱吃了个饭，上了个厕所，花了三十块钱看了个病，问大夫要退以前看病的钱没退下，给你买了这些东西二十二块钱，来回坐车二十块钱，今天满共花了一百元。”
“对咧，再不要报帐咧。”王大娘看着炕上那些老伴给自己买的一件件东西，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从厨房端来一碗刚烧好的排骨汤：“饿了吧，快吃饭吧！”
王老汉看着碗里香喷喷的排骨汤：“吃！看吃完了还有钱去看病？”
王大娘乐呵呵地说：“看你愁的是啥嘛？不要紧！等开春以后咱再多养两头猪就行了。”
王老汉嘿嘿地笑了两声：“哼，说的比唱得都好听！”说着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抿了一口，然后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送进嘴里啃起来。
饭吃饱了，酒喝好了，王老汉把嘴一抹，倒在热炕上呼呼地睡着了。一小会儿，王老汉开始打呼噜了。
王老汉打呼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的匀称。
王大娘笑眯眯地看着老伴。在她的心目中，老伴打呼噜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