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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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买的馍吃的时间长了,就想换换口味。星期天休息在家没事,就下厨房自己动手蒸了一锅馍。蒸的馍有白面馒头、玉米面馒头,还有花卷,全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当我在厨房里洗笼布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舔笼布的事。

    舔笼布是我小时候经常干的一件事。

    舔笼布是怎么回事呢?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听说过,或者感觉是不可想象、不可思议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是那样的不堪回首,可那就是过去生活里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先说说笼布吧,没有亲自蒸过馍的人可能不清楚。所谓笼布就是蒸馍时笼蓖子上面铺的那几块布。现在蒸馍一般是在铝合金的笼蓖子刷上一层食用油,不经常用笼布了。过去的蒸笼大都是木笼,竹笼,好一点的也就是制造工艺粗糟的铁笼。为了蒸的馍不粘笼,在笼蓖子上面刷一层油当然好啊,但那时食用油也是定量供应的,不象现在上街去买油,一买就是一桶。那时候全家每月也就几两油的定量,母亲是舍不得用油刷笼蓖子的,家里蒸馍一般都是用笼布。蒸馍的时候,先把笼布放在水里沾一下,然后把笼布拧干后铺在笼蓖子上,再把揉好的生馍一个个放在笼布上边,就可以上锅蒸了。这样,蒸熟后的馍就不容易粘在笼蓖子上了。

    那么,为什么我要舔笼布呢?因为肚子饿呗。在我小的时候,是新中国成立后最困难的时期,粮食定量供应。男孩子多的家庭孩子粮食不够吃,饿肚子是很平常的事。每当母亲蒸馍的时候,我都会高兴地在厨房里帮助母亲拉风箱烧火。待馍蒸熟了以后,我会帮着母亲洗笼布。我帮母亲干这些活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舔笼布。

    母亲把刚蒸熟的馍放在了案板上,我看着刚出笼放在案板上的一个个鲜亮的新馍,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是,刚蒸熟的馍不到吃饭时间母亲是不让我动的。肚子里边饿的咕咕叫,刚想拿一个馍吃,母亲就把我伸出的手给打了回去。这时候,母亲会把几块笼布放在我面前,意思是笼布上面粘的馍皮我可以揭下来吃。只有把笼布上的馍皮揭下来先吃干净了,母亲才会特许我去拿一个新馍吃。

     我站在厨房里,手上拿起一块笼布,用手揭过来揭过去,笼蓖上的馍皮有时粘得很结实,用手是揭不下来的。这时候,就要用嘴去咬了。我用嘴左咬咬右咬咬,只剩一小块了,用嘴也咬不小来,只好用舌头舔了。有时候,舔也舔不下来时,就只能用手抠了。后来,我想出了一个新办法,用手沾点水往笼布的背面上洒一洒,停一小会儿,馍皮下边的笼布湿透了,就很容易的把那块馍皮舔到嘴里了。就这样,一会儿几张笼布上面粘的那些馍皮差不多就被我快吃完了。我得意的拿着被我舔得干干净净的笼布给母亲看,把我舔笼布的新办法告诉母亲,母亲抿嘴一笑,我也乐了!

    从那以后,母亲蒸完馍以后,都要把那几块笼布交给我去舔。母亲看着我麻利的动作,很是高兴。看我把笼布上的馍皮都吃完了,母亲就会爽快地从案板上拿一个馍递到我手里。这一个馍,也许就是母亲对我的奖赏吧!

    在那个年代,许多人吃完了饭,都会有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要把碗舔干净。

    我们一个邻居的媳妇就很会舔碗。那时我们住的是平房,吃饭的时候,大家经常坐在院子里,一边吃饭一起闲聊。她经常端着一大碗玉米大馇子熬成的粥,不一会儿,她就稀哩糊涂地吃完了碗里的饭,然后,就用两只手捧着那只碗再舔上一阵子。她舔碗动作的速度之麻利、熟练,碗舔的干净程度之完美、彻底,常常看的我目瞪口呆。她舔过的碗,就和刚洗过的碗一摸一样,铮光发亮。我从心里佩服她。听人们说,那时候,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在吃饭的时候也舔过盘子。物资匮乏的时期,从领导到老百姓,上上下下,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形成了良好的节约风气。

    改革开放后,日子比过去好多了,吃穿不用愁了,谁也不会再去舔盘子、舔碗了,我也不会再去舔笼布了。但是节约一颗粮食,一滴水,一度电,仍然是我生活中的好习惯。平时,该花的钱我舍得花,该节约的地方我也一定会节约。

    然而,我们现在看到,生活的物资丰富了,许多人就不注意节约了。在我们的周围,铺张浪费的现象比比皆是,常明灯、常流水、饭菜吃不完一扔了之,个别人还以浪费为荣,不以为然。他们忘记了生活资料的来之不易,也忽视了人类生存所依赖的资源是有限的。更不要说少数官僚主义者乱开项目,搞“重复建设”搞“豆腐渣”工程给国家和人民的财产造成的巨大浪费;部分干部利用公款讲排场、吃喝玩乐造成的浪费。记得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我们:“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过去,有一首老歌唱到:“勤俭是我们的传家宝,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离不了”是啊,勤俭的作风、艰苦奋斗的作风应该成为我们世世代代的传家宝“节约光荣,浪费可耻”应该成为我们生活的永恒理念。

    虽然我们今天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我们依然要居安思危。不要忘记我们的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我们的生活才刚刚步入小康社会。我们的国家还有几千万贫困人口,我们还面临着种种自然灾害的袭击。我们需要不断增强国力,我们还需要更高提升生活水平。而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我们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如今,党和国家大力提倡建立节约型社会,任重而道远。我们要从自己做起,从每一件小事做起,在平时的工作和生活中,注意节约能源和材料,珍惜我们自己的生存条件和生活资源。让我们共同努力建设好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丽家园,创造我们幸福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