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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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月，夫他们单位的库房里突然出现了一窝小猫，整七只，都小，估计也刚出生不几天吧，可是猫妈妈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是出去给她的孩子们觅食时给遇难了。一窝猫崽崽，在那里嗷嗷叫唤，看着实在是可怜，夫他们单位的头儿发话了：谁喜欢养宠物就领回一只去。夫最听话，就带头抱回家来了一只。
我从来不养小动物的，不是不喜欢，而是我脾气不好，高兴的时候能把那东西顶在头顶上，不高兴时又恨不得几脚踩死它。所以，不敢养。当时，夫用他的手将那只小猫给托回来时，看着她那跟小球球似的身体，我心底里蓦然间升起了几许柔软，忍不住伸了手去摸她的小脑袋。黄色的皮毛，摸上去，淡淡的暖。我扭了脸，望着夫，说：给起个名儿吧？夫说就叫黄黄好了。我摇头，嫌不浪漫，说：叫她小暖。时值早春，冷，那黄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看上去确是有点暖。
小暖刚来的时候，真的很小。不會自己洗脸，两只眼睛上总是糊着一层厚厚的眼屎，一會儿不帮她清除，她就成了瞎子。大便之后也不會收拾，小屁股总是脏兮兮的，满屋子臭。吃饭就更不用说了，得让人给嚼得细细的。最开始还用过奶瓶呢。我一直没做过母亲，所以，对一个那么小的生命，实在有些手忙脚乱，常常满屋子转圈，叫喊说：忙死了。夫就疼上了，提议把小暖送到他母亲那里去。我说不，说我有点儿喜欢那小东西了。夫说等到养大了再给接回来就是了。我还是说不，说我要亲自带大她，就象小时候，妈妈带我那样。
小暖来的头一夜，一个人在纸箱子里站着，怎么也不肯睡觉，脑袋那么小，嘴巴却咧得大大的，一个劲的叫唤，起初夫不让管，说她叫累了，就没事了。结果，没等到小暖叫累，我却被听得心都要碎掉了，过去抱了她就往床上放。夫急了，说惯不得的，说以后她就每晚都要上床了。我说不管以后，先让她过了这一夜再说。小暖上了床之后，还是叫唤，不过声音小多了，极轻，一边用毛茸茸的小身子拱我，好象在叫妈妈。我第一次知道了母性这个词儿的含义。果然从此，小暖就夜夜往我的被窝里钻了，不让钻，就没死没活的叫唤。
稍稍大一点儿后，小暖就开始走路了，蹒跚的样子极是可爱。我每每下班回来，一打开家门，小暖就朝门口赶来，小小的身子一歪一斜的，步子很是急迫，我赶紧朝过去迎。到了跟前，小暖站在我脚面上，仰着小脑袋望着我，一声声叫唤，好象在说：妈妈，我都一天没见到你了，你去哪里了？那时，小暖已经开始自己洗脸了，可是，洗不干净，两只爪子将眼屎扒拉得满眼睛都是，活象是戴了一副眼镜，很是好玩。我一看就笑了，弯腰抱起它，朝卫生间走，说：走，小暖，妈妈给你洗脸去。
洗脸的时候，小暖乖极了，小下巴朝前倾着，闭着眼镜，让我给洗。洗完了，还是不肯下地，蜷在我的怀里，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我，嘴巴里叫着，声音跟丝一般，那个委屈劲儿好象还没有过去，我就一下一下的摸她的小脑袋，说：小暖乖，妈妈去上班了，妈妈得工作啊。摸着摸着，小暖就不怎么叫了，仿佛听懂了我的话，我每摸一下，她的眼睛就跟着眯一下，我知道那是她在给我笑。
那个时候，小暖真是可爱。结婚这么多年了，夫下班都晚，每天傍晚总是我先到家，开了门时，屋子里空空的，一点儿生机都没有，更让人感到累。自从有了小暖后，家里一下子活跃起来，每每傍晚回到家里，小暖总是连奔带跑过来迎我。做菜的时候，我怕油烟子呛着小暖，总喜欢将她关在厨房外面，我的这个心思小暖哪里懂得，以为我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使劲在门外叫唤，厨房的两只门都是玻璃的，她明明看得见我，就是进不来，那个急啊，叫得累了，就用小脑袋撞门，从前门跑到后面，两只门来回的换。我看不下去了，就将她放了进来，她不容分说爬到我一只脚的面上，趴着，还不让我挪步，我一挪，她就直叫唤，好象再怕我给會跑掉了似的，我只好用脚端着她去拿酱油醋之类的。晚饭后，夫躺着读报纸，我躺在夫的怀里看书，小暖则躺在我的怀里打盹，一边用爪子替我翻书。那个时候的感觉，我们真的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去卫生间时也一样，起初我喜欢将小暖关在外面，小暖在外面叫啊，撞门啊，闹得你心慌，后来再去时只好将门给留一点点缝，以为她能在外面看见我就行了，卫生间的房门不是玻璃的，重，它想要给弄开，难，那小暖也拼了命往开里给弄，爪子抓，用小脑袋撞，吃奶的劲都要给使上了，勇敢得直让人心疼，我不禁从马桶上欠了身子去帮她。门开了，小暖跑进来，依依地蹲在我跟前，喘息望着我，好象在说：妈妈，我终于进来了。我也望着她，说：出去吧，小暖，这里臭。小暖紧跟着就给我“喵呜”一声。我知道她在说：妈妈，我不怕臭。接着朝我脚面上爬，我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我坐在马桶上，小暖在我的膝上趴着，夫在外面看见了，大呼小叫：天啦，你就惯吧，迟早要把她惯成一只猫精。我装听不见，跟小暖扮着鬼脸玩，那个时候，就是便秘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小暖再怎么可爱，也终是只猫，猫身上的坏毛病它当然少不了。第一个就是谗腥，夫应酬多，时不常给带点鱼回来，刚进门就给小暖闻到味了，一头扑上去，抱住夫的裤脚猛叫唤，一声接着一声，那嘴巴咧的，跟瓢似的。夫给挑鱼刺她都等不及，恨不得连夫给吞下去，直钩钩盯着鱼，两只眼睛珠子都要给掉出来了，简直跟好色之徒见了光身子女人没什么两样，好让人恶心。我就从夫手里把鱼抢了过来，藏了，不给小暖吃。小暖就围住我满屋子转圈，一边声嘶力竭叫着，叫着叫着，声音开始发颤“妈妈”那两个字象拐了弯给喊出来似的。我知道，小暖哭了，便心软了，把鱼给端了出来。同时在心里骂自己残忍。猫谗腥，跟好色的男人谗女人一样，一生下来就有了，想给去掉，除非把他们的命给要了。
另一个坏毛病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冷了时，来求你；她饿了时，来叫你；她痒了时，来磨你；她不需要时，就远远的走了开去。而当你孤单的时候，你想抱抱她，你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任凭你喊破了喉咙，她也装听不见，或者藏在某个角落里睡大觉，就算给你拎着耳朵抓出来了，她也是淡淡的给你恩上一声半声，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这个时候，會让人想起一种爱情，那一种爱情，对方需要你的时候會给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就远离了你，你怎么求都没用。
小暖明明是只女猫，却淘气得要命。我跟夫都叫它她假小子。周日，我跟夫两个人赖在床上，想亲密一會儿，她偏偏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之间钻来钻去，要么站在边上观望，我们刚刚有一点点动静，她就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我们，望得人难为情。把她关在外面吧，她拼命叫，怕扰民。或者顺着落地窗帘往上爬，两只爪子倒腾得飞快，顷刻间便到了顶上，然后望着我们，好象在问：爸爸妈妈，看我的功夫怎么样？我们忙我们的，不理她，她就接二连三叫唤，好象说：爸爸妈妈，求你们先别忙了，看看我，好不好？
要么把家里所有鞋子的鞋带都给解下来，全给咬成一截一截的。要么把家里的报纸一张张撕得粉碎，满地上叼着玩。要么半夜三更把电话按得滴滴直响。碰上我们用完电脑不关机的时候，她會爬上键盘去，噼噼啪啪乱按一气，结果把电脑上的东西给你搞得乱七八糟，有的还给删掉了。要么倒挂在沙发上，从这头爬到那头，跟爬钢丝差不多。要么把我刚打开的酸奶给喝光了。要么偷吃我的火腿，不會剥皮，连皮儿给吃到肚子里去，结果使着劲在那里吐，脊背弓得老高，看了让人又疼又气。
这么淘气的孩子，能不挨打吗？小暖被我打过两回。一回是，把电脑鼠标的绳儿给咬断了，还不是给断成了两截，而是好几截，让你接都不接不成，我的火噌的就上来了，抓起她，狠劲掼在地上，她嗷的惨叫了一声，便趴在那里不动了，几乎跟死过去了一样，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不停的说：小暖，对不起，妈妈错了。是啊，她是只猫，而且还没长大，她知道什么呀？以后，就把电脑的鼠标换成了无绳的。
另一回是，晚上睡觉前，给她洗澡，她怎么都不肯洗，还咬我，就没给洗成，就把她关在客厅里，不让她进卧室，她就在客厅里大闹，把水杯、烟灰缸、电视遥控器等之类的东西统统给整到地上去，满屋子踢着玩，都大半夜了，吵得楼下都睡不成。我就出去了，她一见我，就跑了，钻到旮旯里，还站在那里示威似的冲我叫唤：妈妈，你来呀？你来打我呀？气得我吁吁地喘气。可是，旮旯我哪里进得去，只好把地上收拾干净后，准备返回卧室，谁知道，就在我推开卧室房门的刹那，小暖跟离了弦的箭似的，嗖地先奔了进去，而且一个箭步就上到了床上，雪白的床单上顿时黑迹斑斑，我的肺都要给气炸了，拎起她就是一阵狠抽。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小暖的腿给我打瘸了，我当下就哭了，在心里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不打它了。
后来，我就真的再没动过小暖一个手指头。小暖也不再那么淘气了。她长大了，都四个多月了。长大后的小暖竟然跟我远了。我傍晚下班回来，她再也不會那样颠颠的跑过来迎我了，而是一个人在窗台上站着，望着玻璃外面，听到门响，只是把头回过来，望我一下。我上网的时候，她也不来跟我争着敲键盘了，我上我的，她在一边端坐她的，尾巴垂在地上，象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或者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踱步子玩。午休的时候，她也不再象从前那样，拼命往床上爬了，你好不容易把她叫过来了，她站在地上，将身子拉得老长，把下巴支在床沿上，望着我说：哦，妈妈要睡觉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便失落得不行，跟夫诉苦，说我从前那样给她洗脸洗屁股，把她伺候大了，她却这样对我。夫笑了，说，因为她长大了，不再需要你了。一句话，我流泪了，忽然明白了常常回家看看那首歌为什么会那样被家喻户晓了。我提议给小暖放生，说她大了，知道孤单了，应该让她出去，夫说不行，那样她會被饿死的，现在哪里还有耗子给她捉的呢。
夫出差后，家里就剩下我，我强行把小暖抱在怀里，把脸贴在她的皮毛上，轻声说：小暖，乖，让妈妈抱抱你，妈妈需要你。说罢定定地望着小暖。小暖也一动不动望着我。望着望着，一种很柔软的东西在心里铺了开来。眼泪便涌了出来。并非思念夫所致，而是从跟小暖的对望里，让我感到了一种更纯粹的东西，这就是：其实动物比人更含情，只不过她不会说话罢了，抑或这种情根本就不需用语言来表达。
今年二月，夫他们单位的库房里突然出现了一窝小猫，整七只，都小，估计也刚出生不几天吧，可是猫妈妈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是出去给她的孩子们觅食时给遇难了。一窝猫崽崽，在那里嗷嗷叫唤，看着实在是可怜，夫他们单位的头儿发话了：谁喜欢养宠物就领回一只去。夫最听话，就带头抱回家来了一只。
我从来不养小动物的，不是不喜欢，而是我脾气不好，高兴的时候能把那东西顶在头顶上，不高兴时又恨不得几脚踩死它。所以，不敢养。当时，夫用他的手将那只小猫给托回来时，看着她那跟小球球似的身体，我心底里蓦然间升起了几许柔软，忍不住伸了手去摸她的小脑袋。黄色的皮毛，摸上去，淡淡的暖。我扭了脸，望着夫，说：给起个名儿吧？夫说就叫黄黄好了。我摇头，嫌不浪漫，说：叫她小暖。时值早春，冷，那黄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看上去确是有点暖。
小暖刚来的时候，真的很小。不會自己洗脸，两只眼睛上总是糊着一层厚厚的眼屎，一會儿不帮她清除，她就成了瞎子。大便之后也不會收拾，小屁股总是脏兮兮的，满屋子臭。吃饭就更不用说了，得让人给嚼得细细的。最开始还用过奶瓶呢。我一直没做过母亲，所以，对一个那么小的生命，实在有些手忙脚乱，常常满屋子转圈，叫喊说：忙死了。夫就疼上了，提议把小暖送到他母亲那里去。我说不，说我有点儿喜欢那小东西了。夫说等到养大了再给接回来就是了。我还是说不，说我要亲自带大她，就象小时候，妈妈带我那样。
小暖来的头一夜，一个人在纸箱子里站着，怎么也不肯睡觉，脑袋那么小，嘴巴却咧得大大的，一个劲的叫唤，起初夫不让管，说她叫累了，就没事了。结果，没等到小暖叫累，我却被听得心都要碎掉了，过去抱了她就往床上放。夫急了，说惯不得的，说以后她就每晚都要上床了。我说不管以后，先让她过了这一夜再说。小暖上了床之后，还是叫唤，不过声音小多了，极轻，一边用毛茸茸的小身子拱我，好象在叫妈妈。我第一次知道了母性这个词儿的含义。果然从此，小暖就夜夜往我的被窝里钻了，不让钻，就没死没活的叫唤。
稍稍大一点儿后，小暖就开始走路了，蹒跚的样子极是可爱。我每每下班回来，一打开家门，小暖就朝门口赶来，小小的身子一歪一斜的，步子很是急迫，我赶紧朝过去迎。到了跟前，小暖站在我脚面上，仰着小脑袋望着我，一声声叫唤，好象在说：妈妈，我都一天没见到你了，你去哪里了？那时，小暖已经开始自己洗脸了，可是，洗不干净，两只爪子将眼屎扒拉得满眼睛都是，活象是戴了一副眼镜，很是好玩。我一看就笑了，弯腰抱起它，朝卫生间走，说：走，小暖，妈妈给你洗脸去。
洗脸的时候，小暖乖极了，小下巴朝前倾着，闭着眼镜，让我给洗。洗完了，还是不肯下地，蜷在我的怀里，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我，嘴巴里叫着，声音跟丝一般，那个委屈劲儿好象还没有过去，我就一下一下的摸她的小脑袋，说：小暖乖，妈妈去上班了，妈妈得工作啊。摸着摸着，小暖就不怎么叫了，仿佛听懂了我的话，我每摸一下，她的眼睛就跟着眯一下，我知道那是她在给我笑。
那个时候，小暖真是可爱。结婚这么多年了，夫下班都晚，每天傍晚总是我先到家，开了门时，屋子里空空的，一点儿生机都没有，更让人感到累。自从有了小暖后，家里一下子活跃起来，每每傍晚回到家里，小暖总是连奔带跑过来迎我。做菜的时候，我怕油烟子呛着小暖，总喜欢将她关在厨房外面，我的这个心思小暖哪里懂得，以为我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使劲在门外叫唤，厨房的两只门都是玻璃的，她明明看得见我，就是进不来，那个急啊，叫得累了，就用小脑袋撞门，从前门跑到后面，两只门来回的换。我看不下去了，就将她放了进来，她不容分说爬到我一只脚的面上，趴着，还不让我挪步，我一挪，她就直叫唤，好象再怕我给會跑掉了似的，我只好用脚端着她去拿酱油醋之类的。晚饭后，夫躺着读报纸，我躺在夫的怀里看书，小暖则躺在我的怀里打盹，一边用爪子替我翻书。那个时候的感觉，我们真的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去卫生间时也一样，起初我喜欢将小暖关在外面，小暖在外面叫啊，撞门啊，闹得你心慌，后来再去时只好将门给留一点点缝，以为她能在外面看见我就行了，卫生间的房门不是玻璃的，重，它想要给弄开，难，那小暖也拼了命往开里给弄，爪子抓，用小脑袋撞，吃奶的劲都要给使上了，勇敢得直让人心疼，我不禁从马桶上欠了身子去帮她。门开了，小暖跑进来，依依地蹲在我跟前，喘息望着我，好象在说：妈妈，我终于进来了。我也望着她，说：出去吧，小暖，这里臭。小暖紧跟着就给我“喵呜”一声。我知道她在说：妈妈，我不怕臭。接着朝我脚面上爬，我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我坐在马桶上，小暖在我的膝上趴着，夫在外面看见了，大呼小叫：天啦，你就惯吧，迟早要把她惯成一只猫精。我装听不见，跟小暖扮着鬼脸玩，那个时候，就是便秘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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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坏毛病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冷了时，来求你；她饿了时，来叫你；她痒了时，来磨你；她不需要时，就远远的走了开去。而当你孤单的时候，你想抱抱她，你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任凭你喊破了喉咙，她也装听不见，或者藏在某个角落里睡大觉，就算给你拎着耳朵抓出来了，她也是淡淡的给你恩上一声半声，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这个时候，會让人想起一种爱情，那一种爱情，对方需要你的时候會给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就远离了你，你怎么求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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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出差后，家里就剩下我，我强行把小暖抱在怀里，把脸贴在她的皮毛上，轻声说：小暖，乖，让妈妈抱抱你，妈妈需要你。说罢定定地望着小暖。小暖也一动不动望着我。望着望着，一种很柔软的东西在心里铺了开来。眼泪便涌了出来。并非思念夫所致，而是从跟小暖的对望里，让我感到了一种更纯粹的东西，这就是：其实动物比人更含情，只不过她不会说话罢了，抑或这种情根本就不需用语言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