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炽吻稍歇,他挺俊的鼻犹贴着她的,目中星火灿盛,紧盯着她。

    “你要吗?”嗓声沙嗄不已。

    穆容华没有作答,神识狂了,方寸疯闹,她在他深吸一口气、咬牙欲撤开的同时,紧紧揪住他的粗腕。

    她拉着他跑进里边的寝房。

    “你愿跟我?”他反握她的手,胸膛鼓动明显。

    她心口突然缩疼,漾开一抹酸软。

    眼前男子高大粗犷,五官英气勃勃,他举手投足间潇洒自信,但在男女事上,干净却也莽撞,又似乎太单纯了些男女之间的欲,求一时酣畅淋漓,想要就要,想给谁就给谁,不好吗?

    清雅气息喷拂他脸肤。“珍二爷,我混过青楼、逛过窑子,结识不少花街柳巷里的鸨母嬷嬷和姑娘家,可你有吗?”扬唇。“所以这事不是我愿跟你,而是你跟了我。”

    说得像她对男女之事多有见地似,游石珍抿唇瞪人,耳根大潮,却又觉她青丝微紊,俊俏容颜透媚,那模样竟好看到勾魂。

    待想拉她入怀再狠亲一通,她已主动靠来。

    他一愣,唇就被吻了,软绵绵的吻,然后是眼睛、鼻梁,还有他方才挨揍的颊面,她亲过又亲,而后再回到两片峻唇。

    他心跳暴快,一声重过一声,耳中隆隆响,那湿润的、绵绵软软的舔吮和琢吻竟比适才激切热吻更夺人神智。

    他的腰绑被解开,裤头松垮垮,腹部突然遭她秀长的指撩过。

    还没真真碰触到,他背脊已骤然僵挺,结实的肌肉和筋理绷得条条分明。

    “穆大少——”他羞恼低吼,探手去揽她的腰,挟着就往长榻上压落。

    穆容华一阵眼花,唇边不禁荡出笑,待男人那双大掌开始拉她衣带、扯她襟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她气息紊乱了,心跳跌宕又窜腾,轻轻的笑在他双掌探巡下变成轻吟,她的身子亦僵硬,然后莫可奈何又软下来,腿间颤抖抖的,酸软莫名,燃箸火,泌着热流。

    “别小觑哥哥我!”他摘掉她的玉冠,彻底弄乱她的发,热嘴埋在那一头乌丝中,冲着她热烘烘的耳朵宣示,怕被小看、被笑似,语气挑衅又带薄恨。

    不她半点不敢小觑他。

    她受不住如遭蚁咬般微微扭动腰肢,便见他拧眉低哼,那团硬火像也跟着发颤,一下子变得更沈、更挺,布满威胁。

    衣衫尽褪,缠胸的素巾层层圈裹,她听到清脆裂帛声,胸前陡凉。

    他的手胡乱抚摸她,闹得她既痒又热,双阵雾蒙,可当他低首下来,时重时轻咬她,她激颤低吟,手急切地钻进他敞开的衣内,拚命要靠近他、再靠近,要luo裎相拥,要更深、更深地切进彼此。

    “穆大少,当日那件嫁衣里,你是解开了胸缠的,是吗?”美好的肤触让他指尖发颤,问声含着浓欲与火气。

    她突然发动奇袭,翻身将他推倒,跨坐在他热呼呼的健躯上。

    “珍爷话似乎多了些,令人不耐。”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没让骑在身上的姑娘嚣张多久,大掌扣她纤腰来一个翻压,再次夺下掌控。

    “我话多?好啊,那不妨再多说一些。你是五脏少四脏,徒生一颗胆吗?要你进贼窝二话不说就进,你一个大姑娘家,还袒胸露乳的就去了!”

    穆容华勾住他的腰,努力瞠开迷蒙的眸。“谁袒胸露乳了?那贼窝,你还是你要我去的!”

    “那你可以冲着我吼,说自个儿是黄花大闺女,叫我吃大粪去!”

    这男人揪着事又想气人,穆容华使劲槌他厚胸一记,一双玉腿却愈发勾紧他。

    她听到他隐忍的闷吼,察觉到他浑身紧绷,她腹中更是酸软难耐,轻喘间腰微抬,将他贴得更紧。

    “穆大少,你自找的!”嗄吼了声,他压着她已顺势顶入。

    他本不想粗暴莽撞,但两人从开始的纠缠就如一场角力,他悍她更悍,他心惊她衣衫下的素腰纤弱、雪身似易碎琉璃,想放缓、放轻、放柔,她竟更强、更悍、更没脸没皮。

    说他令人不耐?!好,极好——

    穆容华晓得这事肯定要痛,也确实很痛,她抿紧了唇瓣也没能忍住哼疼,就细细碎碎逸泄,一时间绷着也乖了,不敢乱动。

    恶霸般压上她的男人此时亦止了势。

    他埋在她里面,灼烫气息和体热包围她,耳中除了自己乱无章法的心鼓和呼吸声,仿佛也听到他胸内传出的擂响。

    痛渐缓,她掀睫去看,见他亦绷着面庞凝望她,那黑得发亮的眼睛像能看进她神魂底蕴,惹她心悸心动心痛。

    “游石珍”颤颤的指抚上他的脸,有什么涌至舌尖,但她不知能说什么,就是唤着,似也只能唤着,而所有的所有,都交给这肉躯吧,任凭红潮侵染,欲念勃发,她要,要他,要他来要她。

    她眸中潮湿,身下亦湿湿漉漉,酸软的腿倔强夹紧他,腹中不自觉收缩。

    游石珍面庞窜红,五官蓦又绷紧,两手发狠将她抱住,力道之重似要把她按进自己血肉里。

    抵着她轻布细汗的额,他恨恨的、沙哑吐语——

    “穆大少,你定要跟我斗吗?”

    她十指掐入他光滑温暖的肌理,嘴上无话,腹内却又缩动一下,故意绞他。

    这挑衅之举太明显!

    游石珍牙一咬,黑了心,道义放两旁、修理姑娘摆中间,不再“打不还手”!

    他问她是否犹记得自己闺名。

    那其实是无须存在的名,已许久、许久不被唤出,久到如今去记,仅觉陌生。

    这一夜,全武行般的抵死纠缠,既痛又无比酥麻,痛有尽头,撩拨心魂的麻痒却如万蚁蚀心,她任泪奔流,紧紧攀附一具悍猛的男体寻求解脱,她与他血肉交融,将他紧绞包裹的同时,亦被他强大的气场密密笼罩。

    像被狠狠淘尽,由里至外,也似被仔细怜爱了,恣意任情过后,柔身处处酸疼、点点红潮,稍一动就从腿开一股刺麻。

    夜尽沈,天未白,灯火早燃尽,帘内一榻倶黑。

    赤luo伏在伟岸身躯上,耳际是男人渐稳的心音,腰上仍被一条铁臂轻环。

    他的喘息轻却沈,幽深有力,男人仅沉默着,仿佛与她一般,对两人之间的事皆有些惊骇、有些摸不着头绪、有些不知所措。

    然处在黑幽幽的小小天地里,像也无需多说什么,终归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如此而已,而一些以为一世难以碰触、不能道出的事,倒在黑暗的保护层下,能被淡淡开启

    “姊姊替代了那个早夭的弟弟,弟弟名字便是她的,哪里还有其他名字。”此话一出,她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蓦地收紧。

    她在黑暗中极淡勾笑,因有人能倾听她心底事。

    她幽然又道:“一双孪生姊弟,虽分了男女,但两人打小靶情要好,身姿与长相甚为相像。性情上,弟弟文秀可爱,姊姊倒较弟弟调皮,常换上弟弟衣裤扮作男妆,故意去闹家里仆婢、捉弄夫子。”

    腰侧略怕痒,男人的粗指有意无意轻挲而过。

    她细细一颤,更往他臂弯里钻。

    她的两腿与他的交缠,连薄被也来凑一脚,当真纠在一块儿了,她懒得去挣开,正叹息间,听他淡淡问——

    “弟弟出事那一日,姊姊恰又扮成弟弟模样吗?”

    她突地栗颤,男人手劲猛然加重,将她按在自个儿身躯上。

    小口、小口呼吸吐纳,吐出胸内绷痛,她轻嗓低微

    “小姊弟八岁上,孩子的娘亲带着两孩子上姥姥家,时值正午,马车经过一处清溪白瀑,白瀑水势不大,底下汇成水涧那小姊姊闹着要下车玩水,娘亲拗不过她,遂令马车停下,令随行婢子们先取出小食和果子备上,以免孩子玩到肚饿。”抿嘴润润唇,然声中仍带无尽涩意——

    “小姊姊拉着弟弟踩进水涧里玩,那地方浅浅的,而后她领弟弟越往那座小瀑底下去,那儿有几方大石形成一个隐密所在,水流急些,但好玩多了,她能听到娘亲和贴身婢子们说话声音,娘喊着要她当心些,她还扬声冋应,然后是弟弟那时清亮的笑声,那样好听,听着都想跟着笑——

    “后来,那小姊姊玩到肚饿了,迳自上岸,见弟弟尚在小瀑底下,她作弄心思一起,就去抢弟弟下水前、脱下搁在大石上的外衫和靴袜,件件往身上穿戴弟弟一见着急了,脚下突然踩空”

    静下,似那时之事再现眼前,她说不出话,他又轻挠她腰侧,令她瑟缩。

    “那座小白瀑底下有伏流,是吗?”语调徐缓,将她的神志拉回。

    “嗯。”“小姊姊唤人来救了吗?”

    埋在他肩窝的脑袋瓜轻蹭摇动,片刻才模糊有声——

    “我我见他他没浮起来,我跟着又跳下水我想拉他上来,他脚不知被什么吸缠,我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水里,他张眼望我,很怕很怕的模样,我一直看他,一直看着,我以为只要死命拽住他就好,根本不知自己何时放了手,待张眸醒来,是咳醒的,娘的贴身婢子韩姑正帮我压腹揉胸地控出水,娘疯了般在水涧边哭嚎,没有没有寻到弟弟,他被地底伏流卷了去,殷叔只来得及拉我上岸,没能救到他,地底的水不知通向何方,什么都找不到”

    她终将自己带进事件中,而非以“小姊姊”代称。

    既是亲身所历,心绪更难遮掩。

    她抖得如雨下飘摇的一叶浮萍,气息寸长寸断,牙关发出格格细响。

    倏地,她敏感腰侧遭到攻击,男人绝对故意,几下捏挲整得她瞬间成跳虾。

    她惊叫出来,齿龈一阵酸疼,才知不自觉间将牙咬得有多紧。

    察觉他想故伎重施,她两手忙着格挡,下一瞬,人被他翻身制伏,他双肘撑榻顺势压住她如扇摊散的发。

    她没能咬住吟喘,素身大潮,满面通红。

    他的眼在暗中闪亮,显得故意且得意,她努力端起气势瞪他,他两眼眨动,有柔软的什么在黑瞳里浮荡,她忽又脸热。

    “穆容华,你自觉对不起谁,辜负了谁,是不是?”

    她怔然,却觉他低沈语调乱入人心,要逼她雾湿双眸。

    他再问:“因为对不起谁,辜负了谁,心里罪恶,也就不允自己海阔天空。”略顿“戴上层层枷锁,藏住自己,你是这样活着?”

    她微微硬气,硬挤出声音。“这样,没什么不好。”

    只要她还是穆容华,穆家大少,娘的心病便得以安抚,爹费尽心血经营起来的广丰号招牌,亦能安稳留在她手中,只要她是男儿身,族中长辈们便无借口拿捏她。

    那双深瞳将她看了许久,久到她都想抬手掩住那令人心悸的注视。

    她发现他正咧开嘴笑,白牙在一榻漆黑中咧出淡光。

    “穆容华”他懒懒唤她。“你说人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干么跟自个儿过不去?哥哥我若对不住谁,就只好对不住谁,没留意辜负了谁,只好算那人倒霉,遭我辜负了,要活嘛,就活出点儿滋味,倘是你甘心情愿走你的路,那确实没什么不好,但你就是你,你没替谁活着,活着的是你自己。”

    她原被他的话绕得有些昏,然定神一想,忽而心凛。

    他其实看出她的处境

    他要她活自个儿的,即便是“穆大少”的身分,亦是为自己活,不为谁。

    她想,她还做不到他的豪放潇洒,但秘事说与他听,娓娓便能道出,竟觉盘踞在内心底层十多年的深寒重露淡了淡,似被风拂开一角。

    “珍爷曾对不住谁?又曾辜负过谁?”方寸暗动,她勉强抑住,吐纳间尽是他阳刚爽冽的气息。她见他白牙又闪。

    “唔这事可不好说,但若认真数出来,怕届时还得杀你灭口,如此一来,我对不住的人的名单里又要多你穆大少一个。”

    一副吊儿郎当样,她被他逗笑,未笑出声,仅浅浅动了唇角。

    “那穆家广丰号欲与地头老大合谋共事一事,珍爷可好说了吧?”

    “唔这样吧,待见到地头老大,我绝对帮穆大少问问他的意思。”一副举手之劳、施恩不望报的口吻。

    这人才觉他有那么丁点儿可爱,下一刻又恨不得捏他几把。

    她真动手捏了,同样掐他腰际,无奈他皮硬肉更硬,且不怕痒。

    他还伸展腰臀大方供她掐捏,然他这一拔背沈腰,更亲昵挤压过来,挤得她又哽了气,耳畔一热,足他灼灼吐息

    “为何肯与我做这事?”

    听清他所问,她忍着羞涩稳声道:“能破珍爷的童子功底,我也不算吃亏。”

    见他的双目瞠圆,眼仁儿一颤,她稍觉解气,一张嘴锐不可挡——

    “再有,你家秀大爷哪日若得知是我上了他家兄弟,将不知是何表情?”

    “你、你什么?!”峻瞳窜火苗了。

    “我什么?”

    “你上谁?!”火苗变火把。

    “你。”

    “你上我——”粗声吼。“是啊,是这样没错。”很认同点点头。“珍爷一路磨磨蹭蹭令人不耐,最后穆某只好将责任一肩扛起,把你办了。”

    游石珍被她颠倒黑白的嘴给坑了!

    这女人——既令人心软又让人恨不得一把掐碎了事,怎么他对她真就真就是

    究竟是如何?他一时竟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觉火大,而火大到最后,大火终于燎原!

    “谁上谁,你给我弄清了!”

    初识风月,心想姑娘家肯定不好受,他原是怜她,两人的头一遭他并未完全尽兴,丹田之火犹腾,可越对她让步,她越是步步进逼。

    他发狠,一臂甫抬高她膝窝,她柔腰却已主动抵上,纳进他。

    忍疼似的喘叫荡进耳中,他火气依然高涨,心倒被叫软,动作不禁放柔几分。

    “游石珍游石珍”

    激切热爱之际,十指在他肩颈与背膀上留下道道痕迹,红唇一声声吐出他的名,那吟叫声带欲含情,欲浓烈,情隐隐,一切皆想让他要她、给她,亦想他酣畅淋漓、要他不悔

    终于啊终于,他的纯然童身尽破在那紧窒湿热的深处。

    他扎扎实实得到她,也给了她最完整的全部。

    而追根究柢,到底是谁上了谁,应也无解啊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