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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以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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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梅的时候,我正在郑州一家电脑贸易公司打发日子。

    梅是来宣传她们公司的新书的,我当时也没有其他事情,就跟她聊了起来。我们从希尔聊到卡耐基,然后又聊到金致胜。梅说:“以你的才华,是不应该埋没在这样一家小公司的,你完全可以有更大的发展。”

    我被她这句看似无心的话给深深刺痛了。其实当初我也曾有过雄心壮志的,只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我的豪情已经被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冲淡了。

    梅好像看出了我的失落,便用她诚挚的话语鼓励我,她说:“放心去做吧,你的智慧和勇气将伴你抵达成功的彼岸!”

    我很感激。为了这句话,第二天我便辞去了那份悠闲的工作。然后买回一大堆管理和技术方面的书,在家里苦心钻研起来。

    等我把那些理论学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岁末了。这期间,我通过网络在上海一家合资企业找到了一份工作,而梅也回到北京她们公司总部了。

    除夕夜,时钟刚过十二点,我便给梅打了电话,因为照常这个时候的电话往往是打给最亲密的人的。梅第一次接到我的电话,觉得很惊讶,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是你呀,现在事业进展得怎么样?”

    我把这一段时期的情况告诉了她,然后感谢她对我的刺激和鼓励。梅知道后笑得很开心,然后说:“行啊,等你事业成功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啊!”我听到老朋友这个词,觉得特别亲切。

    等到情人节那天,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表达了我的感谢和祝福。

    休完春节假期后我便去了上海,从那以后便开始努力地工作。遇到失意和挫折时候,我就给梅打电话。梅会在电话里不断地激励我。时间一长,我发现我开始喜欢这个德才貌兼备的女孩了。

    可是她对我是什么感觉呢?我得想办法试一下。于是有一次通电话,我把话题引到了这方面。梅并不知道我的用意,很随意地问道:“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还没有女朋友呢!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

    梅说:“可以呀,你看我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心花怒放,世上还有比这更为明显的暗示吗?从那以后,我便在心中把她当作我的女朋友了。

    于是我给她打电话的频度不断增加,有时候我们会聊很长时间。我们也会互相发些短信,看着她那些深情的或是幽默的话语,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我常常想,要是能和她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后来,我们便开始安排对方的工作和生活。有一次梅对我说:“你考研究生吧。”

    我说:“要是我考上了,你给我什么奖励呢?”

    梅说:“我嫁给你。”

    听到这句话,我高兴得简直要发疯了。正想着怎么向她求婚呢,没想到她自己先说出来了。

    晚上,我静下心来仔细地想,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感觉到不像是真的。于是我又打电话问:“你今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梅说:“当然是真的。”

    从那以后,我便把全部的业余时间都投入到考研的准备工作中,等到下一个情人节到来的时候,我已经通过初试了。

    报志愿的时候,我问她:“以后你打算长期在北京工作吗?”

    梅说:“当然啦!”于是我在志愿单上填上北京邮电。

    复试和面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都以近乎超常的发挥通过了。这期间也去了几次北京,但我都没有去找她,我想等拿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再给她一个惊喜。

    漫长的夏天过去了,我终于拿到了软件工程硕士的录取通知书,我于是兴奋地给梅打电话:“我们什么时候定婚呀?”

    梅在那边沉默不语。我想她可能害羞吧,便自作主张地安排:“我想趁假期到你们家里看看,然后我们跟双方父母见个面。”

    梅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待会儿我给你发短信吧。”

    我焦急地等待着,几分钟后,短信发过来了:“我以前跟你说的都是开玩笑的,我没想到你会当真的。我早已经和别人定婚了,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我傻了。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再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一遍遍地回忆我们相识的经过,回忆我们每次通话的内容和语气。我真的搞不懂,那么真挚的话语,怎么会是玩笑呢?如果当时她说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两年的青春呢?

    在南浦大桥上,我思索了很久,任自己的泪水尽情地流。我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轻轻地撕碎,然后一片片地丢进黄浦江里。这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的,然而现在,它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