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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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8月25日

    今天接到李宏的电话,他说要出院了,让我有时间过去转转。

    接这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上班。过两天就要开秋季开学工作会了,这几天对于教育工作者来说,算是新学年的开始,各种开学准备工作已经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阶段。既有好多文件要挂号、用印,还要报送开学这几天的信息。我在办公室等着人秘股报支教启动仪式会议的信息,这会议是早上开的,是我县教育局为了推进教育均衡发展,提高农村教育质量而采取的一项切实可行的措施。我在电脑上一边看新闻一边等着人秘股信息的报送。人秘股这几天也确实有些忙,一个会议报道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还不见送过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时候,突然田局长打来电话,让我到他房子去。我过去,田局长就告诉我,后天召开的开学工作会上,李局长要讲话,让我准备个材料。

    接到这个任务,本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虽然知道逃不脱要干这件事情,但却一直没有静下心来想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就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构思。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我县的教育现状,一个是思想的管理和内涵发展。正想这问题的时候,李宏的电话就打来了。

    李宏电话一来,我就静不下来了。思绪还是不由得回到了他出事的时候。那天夜里,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一个生命险些因一位司机的酒架而丧命,而这个司机竟然在公安局工作。当时的心情我现在还记忆犹新。自从他出事后,我每天都要到医院去。可是自从检查出旧病复发后,再也没有时间去看他了,倒是他知道了,还打来电话安慰我,让我坚强一些乐观一些。现在他在这医院已经住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他出事前我们有还多约定也因此而泡汤了。这场车祸让他的生命失去了很多色彩,也让我的生命缺少了很多精彩。上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精神很好,恢复得还不错,就是一只脚提不起来,很难自由行动,只能靠轮椅和双拐慢慢地挪动。想起了这些,我觉得我的生命虽然没有大红大紫过,但还比较顺畅,这些病与他所经的磨难相比简直羞于启齿啊!他没来电话,我都好几次想过去看看,这次来电话了,再说他还要出院了,我的期望就更加殷切了。

    下午急匆匆回家吃了几口饭,我就和英子一块出了门。英子已经开学,要到学校去上自习,我让她用电动车把我捎过去,然后我看完李宏后走回家。家住在顶楼,通往楼定的天窗,正好在我家门口。一出门就听见楼顶天窗噼里啪啦作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英子就说话了“下雨了,听起来还很大,你去不去了!”这声音一响,我也很容易就猜到是下雨了,但是心又不甘“胡说呢,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能说下就下呢?不可能。”英子也没有和我争论,我们就下了楼。到了楼底下一看果然下起了雨,雨点很大,但是却很零散。看到真的下雨了,我也就有些犹豫了,几次骑上车都想下来回家。英子看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估计也猜出了我的想法。就鼓励我说:“想去就去吧!这雨肯定下不久,一看都是雷阵雨吗。”听了这话,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就赶紧坐上车到了医院。

    我进了李宏的病房。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还住了三个病人,这次只有他一个了,其他病床上都空荡荡的了。李宏也不再,我躺在他的病床上,喊了两声他的名字,还是没有应答。我就开始那遥控板找自己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找来找去没有一个中意的。我就拨通了电话,想看看他到底在哪儿呢。铃声响起,电话竟然在病床上放着。想必他没有走远,我就调大了电视音量,有心没心的看周杰伦新演的青蜂侠。

    这效果还这不错,不一会我就听见门口李宏的声音了“我记得我把电视关了,怎么自己开了,声这么大。”我也没有做声,他把轮椅转了进来,看见了我,很是高兴,最起码我从他的眼神了看到了惊喜。他说:“我就说嘛,电视怎么开了,再一看,床上的被子也被翻开了,就猜想有人来了,果然是你过来了。”

    我们就开始聊天,两个病人在一块,他问我的病怎么样了,我问他的病怎么样了,这样就说了好长时间。他是准备下周一出院,我说有时间的话我也去送送他。他说,他其实不愿在医院呆着,也不愿回家,想到单位上班去。听了这话,我心里很是高兴,他终于不把自己当病人了,他说这样歇着是最痛苦的。他能上班么?显然是不可能的。随意,我就劝他,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争取把那一只脚提起来,健健康康的来上班。

    说着他就从抽屉里给我找了几个核桃让我吃,我吃了一两个,觉得时间过得也是快啊,上一星期爸爸从外边买了些核桃让我吃,觉得没有什么味道,现在吃起来已经很油了,而且果肉很饱满。想想所有的生命都是这样,总在不停的生长,何曾一刻停止过,没有成熟只是时机未到。

    想着想着,天就黑了。看看时间已经快8:00了,想到还要回去熬药,我就离开了。走出医院的大门,天还下着雨,只不过和刚来一样,雨点虽然很大,但却很零散,是挡不住人的。从街上一路走回来,虽然下着雨,但是做生意的一个都不少,很多摊都在雨地里摆着,他们大概更恼这雨吧,但是没有挡住一个。

    到了家里,没过几分钟突然窗外暴雨大作。暴雨和着北风怒冲冲的打向了家里的窗子。还有电闪雷鸣一阵紧跟一阵,我都不敢再写局长的讲话稿了,赶紧把电脑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