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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狄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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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打开电脑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打开电脑,总要干些什么,可有的时候,不是你什么都不想干,而是你累的什么都干不了,这种状态最好的就是睡觉。就像今天我的状态,但是我还是打开了电脑。

    我有理由描述一下我的状态,王老师开着他的桑坦纳,载着他的妻子和我,我坐在后排,她们有说有笑,我也隔三差五说几句,但是说着说着,我就没有力气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一睁开眼,到县里了。我终于从史官回来了,可是我还是瞌睡,就想睡。车子已经到了骨科医院门口,离家里就几步路程。车子往前走,我还是睡着了。王老师叫醒我,我下了车。一步都不想走,但是不走又不可能。我拨通英子的电话,英子知道我回来了,兴高采烈。电话一直从单位门口打到单元楼底下,我让她下来拉我一把,她不愿意。我要按门铃让她给我开门。我已经累得不愿把从提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我要干什么,急需睡觉,这几天材料太多了,一直盯着电脑,脑子受不了,眼睛也受不了。

    我打开手机空间,李局长发了一篇文章中国梦想的另一种诠释,李局长用自己独特的视觉给我们解读了今年高考作文题目,乍一看,觉得李局长把“一位商人得到一块价值不菲的宝石,但却发现宝石上有一条裂缝,如果从裂缝处切开,就能得到两块完美的宝石。许多老工匠不敢尝试,一位年轻的工匠勇敢的站出来,并完美的切割出了两块宝石。”这个写作素材和中国梦结合到一块有些牵强,但是细细读之、品之,突然觉得这又是一种高深的见解。梦想很多时候就是坚守、坚持、坚信、坚定就是需要勇气!而我绝对不能躺在床上谈自己的梦想,梦想或许就是在累得不能动的时候,挺起腰板,努力的走上一步。

    我洗了洗脸,清醒了一些就打开了电脑。

    我的题目是夜走狄家河,说了这么多,像是有些脱题,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前天到县委参加了一个会议,因为伊人的一句玩笑,开会成了我的事,会上要求写得稿子也变成了我的事。这应该是一件大事,我想它有多大,大的无法形容,要写一个33年的工作总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但是我打通李局长的电话,李局长轻描淡写,我然后冲动接受。

    33年,该怎么去表现?我手里有的只是从统计局抄来的学校基本情况的数据,计财股、人秘股、教育股要提供的大事记还没有交过来。我正在思考定一个合适的题目,列一个提纲。可是李局长来电话了,又有一个材料。这个材料要到史官中心校去采访、挖掘。这个事情很重要,这是我听到唯一一次李局长不断强调重要的事情。但是材料的内容并不难,李局长轻描淡写,说了好多意见,难得看到他这么高兴,而我这次没得选择,因为我要他把这种高兴持续下去,我欣然接受。

    整个早上,一个早上,我终于将33年的工作总结写好,发给了伊人,到现在晚上23:30,我还在等着这篇稿子到底行不行的消息,但是依然没有消息。

    摆脱这篇稿子的纠缠,下午我就和王老师到史官中心小学去了。天很热,车上在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弯弯曲曲的坡路上行驶,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太阳太过毒辣,不用往窗外看,好像整个世界除了烈日以外什么都没有了,热热热,一直热到史官中心小学,一下车还有些凉气。借着这股凉气,我找了一个办公室开始了我的采访和创作。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记者,还是按照李局长的交代,问了几个问题,结果得出的答案除了一阵让人心酸的泪水以外,一无所获。而在我苦苦思索之后,不得不承认这泪水就是所有,就是切入点,就是突破口,就是世间最能说明一些问题一种语言。

    早上写成一篇文章,下午写成一篇文章,晚上8:00的时候,我们开始往回走。这是记忆中第二次晚上从狄家河这条曲曲折折的坡路回家。

    那一次车上人多,有说有笑,具体时节都已忘记,窗外景色一无所知。而这次不同,六一刚过,高考正在进行,正是桃杏成熟的季节。车子往前走,有一股香味不断袭入车内,我鼻子本不灵敏,但是这样的味道却清楚的闻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散发出的味道,只听王老师的爱人惊叹一声:“好香的蜂蜜味!”我把头伸出窗外,想看看到底那里有养蜂人,可是窗外一片漆黑,除了黑漆漆的果园,黑漆漆的道旁树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样的香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诱人。我能想象在十几年前我肯定闻过这样的味道,而且说不定里边还有什么让人倍感温馨的故事,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散发出的味道。我终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好奇,问了一下王老师,王老师告诉我这是路边过槐树散发出的味道。我有些质疑,国槐花已彻底凋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味道呢?但是我又不能质疑,因为王老师每年要从这条路上走几百次,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应该清清楚楚的,这怎么能搞错呢?

    车子停到了狄家河北边的桥侧,我们下了车,那香味果真是从国槐树上散发出来的,我接受了这个答案,也就想到了很多温馨的故事,因为或许小时我们在我们老家的老槐树下捉迷藏的时候,就是闻着这种味道。我想到了一个词语“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但是玫瑰又不是随意赠送的礼物,又有折柳相送,在北方应该还有折槐枝相送的故事,这样送得也许会更加随意些。而我更相信,这一树树的槐香,正是在万物沉寂的夜晚,静静的送给大自然的礼物。

    我站在狄家河的桥上,上游的水,水流湍急,就像是一个个小瀑布一样,声势惊人,汹涌澎湃,像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小青年,而水流的傍边,岩石虽裸露在外,虽在夜晚看不清楚,也能感觉到它层层叠叠,斑斑驳驳。还有河两岸,长得极其茂盛的树木,我不能分辨它们的品种,但是黑压压一片,也自然是绿油油一片,充满了茂盛的生命色彩。再往远处看,透过线条鲜明的山脉,能看见微微发白的光亮,一下子提起了自己的精气神,拿着照相机尽情的拍摄。

    仅仅是一座宽不到8米的桥,站在桥的东边看,下游的水却另是一种风采。水悄悄慢慢的流动,一点声响也没有,生怕惊动了由着微风、蛙鸣构成了美妙的天籁之音。这有像极了一位经过大风大浪的老者,终于找到了内心的一片宁静。

    我们在这桥上停留了20来分钟,竟然一刹那忘记了疲劳,烦恼,而现在在家里,即使累的毫无力气,想起这,又继续敲击键盘书写梦想。